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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风筝剧情介绍,蓝风筝 演员

2023-12-18 00:31 作者:岑岑 围观:

我在一本小册子上看到一段对第五代导演田壮壮的描述:在第五代导演中,田壮壮无疑是最有个性、最爱走极端的一个,也是最难被人理解的一个。陈凯歌说:田壮壮是个内心很痛苦的人。

他导演的电影《蓝风筝》完成于1993年。之后因为《蓝风筝》被禁拍八年。

在《蓝风筝》之前,国内只发行了2本《猎场Zasa》和7本《盗马贼》。当时,第五代导演的创作正蓬勃发展。与田壮壮同班的陈凯歌凭借《黄土地》获得了广泛好评,而张艺谋拍摄的《红高粱》获得了中国电影的最高荣誉。

田壮壮平静地说:“我的电影是给21世纪的人看的。”

《蓝风筝》不是一部愤怒的电影,也不是一部激烈的电影。但它讲述的故事包含了新中国成立后的所有运动。描述大运动、大历史的方式有很多,刻意缩小焦点,描述一个家庭、一个个体的经历,并不是新的呈现方式。但田壮壮选择了孩子的视角,另一条线索是母亲,两个弱势的形象。

正是因为在他选择的视角里,人物的命运与时代联系得太紧密了。因此,21世纪的观众永远是旁观者。因为没有经历过时代,所以在看影片中人物命运的时候缺乏同理心,很难被感动。

然而,那可能是事实——在那个时代,人本身的成长节点,是由特殊的历史运动的符号组成的。剥去那些符号,剩下的成长本身就是不完整的,我们很难看到作为21世纪人的共同经历。

在第五代导演的创作高峰期,他们倾向于在符号中培育主题,并通过反复使用美学镜头来强化意图。《黄土地》里惊天动地的腰鼓,《红高粱》里墙一样的高粱地,《蓝风筝》里漫天飞舞的风筝空都是如此。

影片一开始,稚嫩可爱的孩子们唱起了乌鸦歌。这首歌在影片前半部分反复出现。在每次铁头与父亲或母亲的对话中,这首歌词都是通过铁头稚嫩的童声,作为温暖家庭的象征而被传唱。影片的后半段,也就是铁头生妈妈的气,不想给妈妈唱乌鸦歌之后,就不再唱了,只出现在母子相处时钢琴伴奏的背景音乐中。

《乌鸦之歌》本身的意图就晦涩难懂,至少对我们这一代人来说是这样。田壮壮故意让铁头大声唱“乌鸦歌”。铁头从小到大,从需要妈妈唱歌,到能够独立唱歌,最后一怒之下不再唱这首童谣。他从此长大,不再稚嫩,而是迷失在运动的浪潮中,成为一个伤害别人又被别人伤害的红卫兵。

《乌鸦之歌》的歌词是这样的:乌鸦和乌鸦在树上,乌鸦真的会飞,乌鸦老了飞不起来,围着鸟叫。小鸟每天反哺,喂食回来先喂妈妈,不吃的时候很有耐心。我妈妈曾经喂过我。

后来,孩子们被灌输了取代乌鸦歌的歌曲,比如“给党唱首民歌”。歌词是这样的:给党唱一首民歌,我把党比作我的母亲;母亲只生我身,党的荣光照我心。在旧社会,我被鞭打,母亲只会在森林里流泪;共产党号召我进行革命,用鞭子抽打敌人。共产党号召我去搞革命,抓住鞭子,抓住鞭子,打敌人!

两首歌,两个不同的世界。乌鸦唱出了人类最自然的情感,母子的恩情和回馈,但后来的主流歌曲贬低了人类的自然情感,代之以…

可惜铁头只是个孩子。他不再唱“乌鸦之歌”了。

影片的叙事分为三个部分:父亲、叔叔和继父。这三个男性角色和女主角陈淑娟的婚姻是故事的主线。小家的男主换了三次,铁头演员从小换了三次。没有变的是吕丽萍的母亲。这三个部分涵盖了不同的运动:社会主义改造和整风,大跃进和大饥荒,以及文化大革命。家里的男主角在这三个革命阶段依次死去,留下了孤独的铁头和母亲。

电影里最墨迹的是第一部,爸爸。故事从林和的婚礼开始。这是影片中最喜庆热烈的部分。这部分的人物可分为三种类型:年轻而充满理想的,如林和刘;资深老革命,一心为党的中年人,比如陈淑娟的大姐;老是免不了运动的老太太,比如院子里看守的奶奶,淑娟的妈妈。

那些充满理想的年轻人,夹在对党一心一意的大姐和置身事外的老奶奶之间。一方面,他们曾经对党真诚,在自己的婚礼上歌颂党,在50年代的大讨论中真诚地为党献计献策。另一方面又不断受到自己“赤诚之心”的报复,逐渐变得害怕、沮丧、不知所措。

左派的“大姐”从未动摇过自己的立场。她是老革命,立过功,全心全意跟党走,歌颂党的事业,投身党的运动。在饭桌上,在厨房里,她都不忘教育家里的年轻人,把自己奉献给党。大姐的形象是象征性的,不露脸的。除了为党说话,她似乎没有别的取向。这可能是老一辈革命家的真实写照。他们从不迷茫,坚持相信党。为了党可以牺牲什么亲情和亲情,没必要吝啬。

电影中最成功的形象实际上是老女人,她们总是置身事外。时代变了,他们的服饰却从未改变。他们还穿着旧社会的衣服。他们说的也是普通人的生活语言,没有掺杂政治符号。他们的信仰也是最朴素的民间神,不是党,不是组织。田壮壮刻意刻画了警卫员奶奶的几个场景,别具一格。

这些场外的儿童和妇女是导演别有用心地安排的。他们是最朴实的人,却从未真正参与过运动。他们只是采取主动,或者被迫去凑热闹,或者亲自去参加。运动不是他们真正的生活,人们有自己的方式摆脱运动的束缚。孩子不一样。他们在运动中长大,所以他们接受了运动的影响。此外,他们好奇的天性使他们成为给革命添油加醋的好帮手。兰太太的馒头被没收的时候他们在,老师罢课造反批判的时候他们在。甚至早期的陈淑娟夫妇也和他们吵过架。在田壮壮看来,这些孩子很可怜,他们的脸是以霸道无理的形象出现的。主角铁头虽然始终是造反学生中的一员,受过革命的伤害,但当他被打倒在地时,从他无神的眼神中,能看到绝望或仇恨,更多的是迷茫和困惑。

电影的三个部分,不断有新的角色加入,但都是注定的,所以看电影的时候可以提前猜测他们的命运。大时代下,个人的命运早已被写下,没有反抗,也没有反抗的希望。在三个男性角色中,李扮演的是最成功的一个,而继父吴如生是最感人的一个。郭栋一直是一个不敢出头的人,换句话说,他有点胆小。他憨厚,关键时刻却保全了自己,把朋友一脚踢开。据说他想照顾淑娟母子是出于愧疚和友情,而不是早年的单恋。整风运动扫除了他的情敌,给了他一个机会,但他却因为大跃进的鲁莽,在荒年累死了。他是一个被命运戏弄的人,不能勇敢的去争取得失。他被动地接受并忍受羞辱。这样的人可能是大多数,他们只想好好生活,在政治风暴中努力低头。不幸的是,即便如此,运动也不会给他们想要的生活。与他不同的是,老革命出身、身居高位的高级继父吴汝生形象鲜明。他可以说是从革命最艰苦的岁月奋斗到新中国的一代追随者。他们已经习惯了革命和斗争,到了后期已经了解情况,料到自己保护不了自己,就不再连累淑娟和她母亲。他的举止和风度都很傲慢,就像那些历经沧桑的前任一样,但他加入的政党并没有给他一个体面的下场。

三次死亡,一次比一次靠近钢头。他从完全无知成长到愤怒叛逆,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和命运是如何被他所处的时代紧紧影响的。然而,田壮壮给出的最后一枪,却是一个倒下的铁头,惆怅地望着天空空。三个人中,一个比另一个更能触动铁头的感情。爸爸年轻时就离开了,离开前的毒打让铁头恨透了爸爸。郭栋叔叔和他一起玩,给他买他想要的东西,但是他就在眼前病倒了。他去医院看望郭栋叔叔,对他的死感到有点悲伤。他的继父在他叛逆的年纪出现了。他不敢继续占有母亲,委屈了母亲,所以拒绝和继父和平相处。最后继父的死和母亲的介入让他很生气。他反抗,拳打脚踢,被红卫兵甩在后面。

没变的是母亲的角色。田壮壮展示的母亲形象是我想象中的典型女性形象。即使在动荡的年代,母亲的中心也永远是家庭,直接遭遇的是三任丈夫的死亡和独自抚养儿子。吕丽萍的表演恰到好处。女人很少情绪爆发。他们通常无法克制所有的委屈,在孩子触动最脆弱的神经时表现出自己的无助。淑娟妈妈不止一次对铁头说:妈妈只有你。的确,只要能给孩子带来好处,她会隐忍,会牺牲自己的爱恨情仇。最好看的场景是第三部在阳台晒衣服的场景。自然表达内心,安抚倔强儿子的言语和笑容,都是母亲的表现。因为坚持和不断的适应,这个女人的角色是强大的,这似乎是田壮壮呈现的一种反抗运动的姿态,一种除了警卫员奶奶那样被动对待老婆婆之外更为谦和的方式。

人们都说田壮壮是一个内心充满痛苦的导演。他导演的《蓝风筝》呈现了一组时代的影像,的确包含了一种淡淡的愤怒。他所划分的人物都主动或被动地抵抗着体育的压力。不幸的是,越主动的人,结局越悲惨。田壮壮处理的是成长和伟大的历史,但他的镜头很少离开枯井胡同。所有的剧情走向都取决于布景和道具。

在表现手法上,他把晚上和家人有关的温馨场景都安排好了。四周漆黑一片,但总有一盏橙光作为主要光源,烘托出温馨的气氛。而所有的体育和政治场景都在光天化日之下,以巨大的声势,挤压着人们的家庭日常生活。这种简单的明暗对比,让人觉得这个家庭在退缩和隐忍,蜷缩在黑暗里,分享着仅有的天伦之乐。深色,只有暖色。

深色,只有暖色。

在镜头的构图上,田壮壮采用的变化并不多。基本上是把中景逐步推到近景来勾勒环境,特写人物。但是有几个画面用心很深,构图极其细腻。

田壮壮的用心就藏在这些无声的构图里。分离、对立、偏离、反抗,都在镜头语言中悄然表达,这是他有意的安排,也是自己观点的表达。他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愤怒。

这确实是一部符号突出的电影,但每一个符号都不是现在的年轻观众能轻易解读的。田壮壮在声、光、影、色、构图上下足了功夫。他带着仇恨看待这些运动和人类悲剧。电影的语言是他的强硬立场。

《蓝风筝》没能被更多观众看到。时间的差距空让21世纪的年轻一代无法诠释乌鸦歌的意义。我们看到的是一部平静的电影,偶尔会有愤怒,但像田壮壮一样,我们只能充满痛苦。我们年轻一代,没有几个合适的词来讲述我们没有经历过的历史,去气他的气,去承受他的痛,我们总是一副旁观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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