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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没有道德底线和原则的人,没有道德底线的人不值得同情

2023-12-04 18:46 作者:岑岑 围观:

秦奋是我最好的朋友,虽然毕业这些年不在一起,可是我们认识已经十几年了。所以,在听到他说自己要离婚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苏薇。

苏薇是他的初恋,大一军训时两人就看对了眼。

两人谈了四年,感情虽然很深,但是秦奋的父母在县城里混得好,没毕业就给秦奋内定了县里事业单位的工作,让他必须回去。

而苏薇是省城的,又是独生子女,所以,两人纵然哭成泪人,也免不了分手……

“怎么?跟苏薇死灰复燃了?”我问。

秦奋听到苏薇这两个字的时候,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傻笑说:“跟她有什么关系……”

我听后,更是不解了。

秦奋现在的老婆是我们的高中同学刘香。

那时候,刘香虽然达不到校花级别,但是,班花是绰绰有余了。一米七的个子大长腿,唯一不足就是没考上大学,也没有上别的学校。因为家庭条件不好,还有两个弟弟,所以毕业之后就直接去工厂上班了。

两人在一次高中同学聚会上认识之后,便留下联系方式,一来二去,刘香意外怀孕后,两人便草草结了婚。

因为刘香怀孕,秦奋成了我们班结婚最早的。

结婚的时候,我自然是回去喝喜酒,他醉得一塌糊涂,晚上的洞房活动都参加不了。

但是,我忘不了他醉酒后搂着我,哭着说他忘不了苏薇,说那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你跟刘香怎么回事儿啊?女儿都上小学了吧?”我问。

秦奋苦笑着喝了口酒,拿起桌上的串,吃了好几串,但是却没有再说话。

我知道,他是有很多东西不好意思讲。

“刘香不可能出轨。”我说。

因为我有刘香的微信,也有她的抖音,她微信里面也好、抖音也好,内容百分之九十都是家庭。有他们一家人一起过生日的画面,一起吃烧烤的画面,还有很多游玩的、嬉戏的,各种各样的生活场景。如此爱家的女人,怎么可能?

想到这些,我忽然想到了费雪。

仔细回想之后,我才想到——她朋友圈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我……

“她没出轨,但是,我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他说。

“什么叫够了?情感不和?你工作也挺好的,你父母不是也给她搞了个事业单位的工作吗?对了!前一阵子我想着刘香不是怀了二胎了吗?你这时候跟她离婚?”

“早就生了,两个月了都。”秦奋说着,又喝了一口酒。

看到他一口气下了那么多的白酒,我知道,他的心事不轻于我。

“男孩女孩?怎么没听你说啊?”我诧异。

“男孩。”

“那你还离婚!?你父母不是一直都想要个男孩吗?你之前不是还说因为一胎是女孩,你父母一直都怎么待见刘香吗?现在有儿有女了,怎么还闹离婚呢?”

“因为刘香疯了……”他忽然抬起头,一脸痛恨地说。

那种痛恨的眼神里面,还有深深的厌恶之气。

“什么?不可能!”我当即否决。

“她现在就跟疯了似的!她已经无药可救了!我们的日子已经没法过了!”他很是激动地说完之后,端起那口酒,直接干掉!

放下酒杯之后,如同喝了一杯水般,毫无辣觉。

我已经无心喝酒,一脸不解地看着他问:“你说清楚点儿……刘香我又不是不了解,她怎么会疯?被你气的?你外面有人了?”

“没人!”他看着我说。

但是,眼神很虚!

被我盯着看了一会儿之后,慢慢低下头嘟囔了句:“那根本就不算出轨。”

我一听,便感觉不会这么巧吧?

“你……”我感到内心一阵灼热,但是,又忍不住问:“去夜店找女人,被她抓住了?”

秦奋说不是出轨的时候,我就只能想到夜店了。

但是,忽然又想到了嫖娼。

于是,补了句:“还是说你嫖娼被抓了?”

“不是,那些能叫事儿吗?”秦奋说着,看了一眼我的酒杯,“你赶紧喝了。”

我看了一下他空掉的酒杯,当即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他又跟老板要了两瓶小白,一人一瓶倒上。

我倒酒的时候就在想,只要不是夜店的就好。

他去夜店找女人,我老婆去夜店找男人,这***的要是整一块儿去,得多尴尬啊?我后面的事儿还能提?

可是,秦奋放下酒瓶后,当即皱起眉头就来了一句:“那个女的是夜店的。”

操***的!

我一听,心里那个火蹭一下就窜上来了!

“你***的是不是有病啊!?”我努力地压制着火气低声喷道。

“怎么了?”秦奋很是不解地看着我说:“你知道前因后果吗就骂我!”

“前因后果个屁吧你……”我说着,当即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食道里面火辣辣的,脸上感觉都憋得发紫了!

拿起串炸货吃掉之后,仍觉得心里义愤难平!

——怎么***的就整一块儿去了呢!

“韩飞,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们,但是,你不至于这个态度吧?你再有钱也不能这样啊?我是在跟你说我的秘密,你要是不想听,你就说不想听,咱们好好喝酒就是了!你至于这么大反应骂我吗?”

“你继续说……”我当即坐正身子,一脸严肃地盯着他说:“……说,你是不是跟那个夜店女人上床了?”

“对,花钱买她们出台,这很正常啊!”秦奋摊开两手辩解说。

我听后,心里更为反感,指着秦奋鼻子说:“多长时间了?是不是你老婆怀孕期间?啊?你说是不是!?”

“你指谁啊?”秦奋也火了,一把打掉我的手,怒目瞪着我说:“就是我老婆怀孕期间认识的怎么了?一个夜店的女人而已,我***的是花了钱的!我就是去消费而已,怎么了!?”

“秦奋!我草***了个比!”我坐在马扎上,双手扶着膝盖,几乎是声嘶力竭地骂出来的。

也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因为内心里面的愤怒终于找到了宣泄口,那刻完全就是本能使然!

可是听到这句“就是去消费而已”的时候,我是忍都忍不了啊!

整个小店里的人都看向我们,老板赶忙跑过来看着我俩,“你俩干啥呢?”

秦奋对老板的话充耳不闻,两眼带着愤怒也带着不解盯着我问:“你***的是不是疯了……”

“对…疯了……跟你媳妇儿一样!疯了!”我红着眼说。

他根本不会想到我现在的愤怒是因为我老婆费雪去夜店的事儿。

见我如此发飙之后,当即站起来,一脸冷笑地指着我说:“呵,好!行行行,韩飞!你***真行!”

话毕,站起来就走!

我也没拦,只觉得内心里的火越烧越旺,倘若不是四周这么多人,我早就跟他打起来了。

一口喝掉杯中的酒之后,当即付了账便走。

烈日炎炎!

头顶的太阳想把人烤化似的一个劲地发火!

这个大热天喝白酒,简直就是找罪受!

口干舌燥,转身去旁边的小超市去买水,刚要付钱的时候,发现秦奋正拿着瓶可乐在旁边狂灌。放下手中的可乐,看到我之后,怒目瞪了我一眼之后,擦身而过就出了小卖部。

我口干舌燥拧开矿泉水喝了几大口之后,也觉得清醒不少。

但是,心中仍旧是愤怒难消!

刚拧上瓶盖要出去的时候,秦奋却忽然又返回超市,从门口一把踩住我的衬衣领子,边往外拽边说:“你***的跟我出来说清楚了!”

“说清楚个屁!滚!”我踏出超市门,反手拽开他的手后,一脚就将他踹了出去!

超市门口有两层台阶,他一脚踩空之后,直接滚了下去。

他爬起来之后,抄起那可乐就砸了过来!

我一个躲避之后,还是砸在了我身上。

“***的!”我的火气蹭一下上来,扔掉矿泉水就冲了上去!

秦奋没我高,这些年吃酒喝肉发福不少,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但是,制服他的这段时间,我也没少挨他的打,嘴角都被他打出血来!

最后,我将他脸朝下地按在地上,浑身是汗,气喘吁吁地说:“来啊!你***的继续啊!!”

“草…草***的……”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想要挣脱。

我又是一个使劲按住他,臭骂道:“媳妇儿怀孕你还***出去跟别的女人乱搞,被老婆发现了,还说什么老婆无理取闹发疯!你真***的出息了!我真***的看错了你!你***的算什么男人!你就是个人渣!”

“哈哈!对!我是…我是人渣!因为我跟你不一样!我***的跟你不一样!你…你老婆是费雪!但是,我老婆不是苏薇啊!!”他嗷嚎着,仿佛用尽了所有的气力。

喊完之后,也不再挣扎,被人掏空了似的,脸贴地面轻声抽泣着……

而我在听到他喊出苏薇名字的时候,心也似被扎了下似的疼痛,轻轻松开他之后,坐到了他身体一侧。

周围依稀的路人看着我俩,我跟那些路人对视的时候,他们又赶忙避开目光,疾步离开。

我浑身脏兮兮带着血迹,双手后撑在滚烫的地面砖上,抬头看着那依旧火辣辣的太阳摇晃着穿过法桐树叶的间隙。忽然就笑了。

“秦奋啊……”我看着阳光下显得格外绿嫩的法桐叶子,笑着说:“你说…我该不该把费雪杀了?”

听到我如此一句话,秦奋当即撑起身子,一脸不解地盯着我,“你说什么?杀了费雪?”

我嘴角的笑忽然隐去,站起身后,一句话不说地向远处走去。

“韩飞!”秦奋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我没有回头,径直向远处走去。

“我操!”林浩阳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你俩这是咋回事儿啊?韩飞!!”

我听到他们的声音,转头看过去,便见林浩阳和徐涛已经跑到秦奋跟前。

林浩阳扶起秦奋之后,冲着我就跑了过来,站我面前质问道:“你***的搞什么?你小孩吗?秦奋他们大老远过来,你还打人?”

“打了怎么了?”我看着林浩阳这张脸,

就想起他给费雪告密借钱的事情,心里的火顿时又满了。

“你觉得自己牛逼是不是?”

林浩阳冷目盯着我,很是愤怒地戳着我的胸口说:

“你现在不就是有了几个臭钱吗?你这么有钱,我***的也没见你把你父母从县城接到这边来住!你这么有钱我也没见你怎么孝顺过你父母!”

“操***!”我听后,觉得他再次践踏了我的软肋,践踏到我最最薄弱的地方、最最痛苦的地方,于是狠狠一拳就砸了过去。

可是,刚才体力耗尽,这一拳头锤在林浩阳那大体格胸口上时,他并没有觉得怎么样。

“怎么?想跟我试试?”林浩阳冷盯着我说。

“浩阳!”秦奋从后面被徐涛搀扶着走过来,扒拉着肩膀将林浩阳扒开后,看着我问:“你刚才说要杀了费雪是怎么回事儿?”

秦奋此刻的目光里没有了一丝愤怒,只有担心。

他后知后觉知道,我今天打他,真正的原因是因为费雪给我造成了打击。只是,在这个中午被他突然点燃了而已。

“我的事情不用你们管。”我说着,转身疾步远去。

徐涛搀扶着秦奋根本走不快,但是,林浩阳听到我要杀费雪的时候,也是一惊。

毕竟,上次借钱的事情,他也感受到了我的反常。

赶忙跑上来,再次拉住我,问:“你跟费雪怎么回事儿?!”

我一巴掌打掉他的手,瞪着他说:“费雪让我一无所有了!你给她打电话也占一部分原因!我告诉你,虽然你我跟费雪都是同学,但是,如果你以后再***给费雪打电话说我的事情,咱们就恩断义绝,老死不来向往来!!”

“你***的牛什么啊你!”林浩阳从后面一把就采住了我的衣服。

林浩阳这人贱归贱,但是,心地并不坏。

他体格是我们这些人里面最健壮的,但是从来没有主动找过别人的事儿,也不欺负人。都是发生冲突之后给别人说和的角色。

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让我走?

抓着就往车边拽,一边拽一边说:“还叽叽歪歪的?老子给你认个错还不行?老子待会就把费雪的电话微信全拉黑!但是,一码归一码,你今天把秦奋打了,这件事情,你必须说明白、说清楚了!要不然,我这个老大还算个屁了!走!”

“你***的放开我!”我使劲地挣扎,但是,根本就拗不过强壮如牛的他。

——

我在车后面被林浩阳驾着,秦奋做副驾驶,徐涛开车。

目的地是林浩阳家。

林浩阳还没有结婚,自己租的房子。是个不错的花园小区,之前来喝过几次酒。

来到住处时,秦奋经过短暂的歇息已经能自己上楼梯了。

我则被林浩阳和徐涛驾着上楼。

林浩阳一把将我推进去之后,我自知跑不了,便去沙发处坐了下去。

“妈的,这大热天的……”

秦奋打开空调后,走去饮水机那接了一杯水,一口干下去放下水杯看了秦奋一眼,又看了我一眼,冷声道:

“说说吧!今天中午是喝多了,还是怎么着?兄弟还做不做了?”

秦奋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之后,说:“我去洗个脸。”

徐涛见状,一脸不解坐到茶几边的小墩子上,看着我问:“你为啥打秦奋啊?”

“看不惯……”我直接说出心里话。

“怎么看不惯了?”徐涛很是疑惑地问:“看不惯他去夜店找女人?”

“对!我看不惯这畜生在她老婆怀孕期间出去找女人!我看不惯她事情败露之后,还***说自己就是去消费、说什么自己的老婆就是个疯婆子!有这样的男人吗?”

“你小点儿声!”徐涛提醒说。

“好!”我降低音调,指着洗手间的方向说:“你去问问这个家伙,他还有没有良心!如果有良心的话,就赶紧跟他老婆离婚!该分给人家钱分给人家钱,该给人家补偿就补偿!把人家折磨疯了算什么本事儿!?”

“你以为是我不愿意离婚吗?”秦奋从洗手间里面走出来,直接站到我面前,皱紧了双眉无比认真地说:“是刘香她不跟我离婚!!”

“你放屁!”我当即否决,“她要是不主动跟你离婚的话,她就是个傻子!!”

我觉得婚内任何一方发生出轨,都会选择离婚,根本不可能继续下去。

如果刘香知道秦奋做出了那种事还容忍的话?那她岂不是个傻子?

秦奋听我那么说的时候,忽然皱紧了眉头像是发现了什么,继而转头看着林浩阳说:“你俩先出去,我跟韩飞单独聊聊。”

林浩阳想要说什么,但是,看到秦奋那态度,便招呼着徐涛说:“走,咱俩出去抽根烟。”

他俩出去之后,秦奋坐到了一侧的独立沙发上,从口袋里掏出已然被压扁的香烟,抽出一根之后,将盒子扔给我,点上烟之后,顺势又将火机扔了过来。

我摸过香烟,点上了一根。

一口之后,紧绷的弦有了丝丝的放松。

他在旁边深吸了几口之后,低声说:“我没必要骗你,如果你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可以给刘香打电话问问。她不想离婚。”

“她为什么不想离婚?”我直接问。

“因为……”他看着我,顿了顿,说:“因为她很爱我。”

“狗屎!”我当即一摆手。

感觉,这完全就是放屁!

我不爱费雪吗?

我就是因为太爱费雪,所以才受不了这种伤害!

我就是因为太信任费雪,所以才成为今天这种下场!

“你刚才说刘香现在就跟疯了似的!你要说她因为爱你而疯掉的话我相信!但是,我不相信她现在还会愿意跟你一块儿生活!”我说。

秦奋听我这么说的时候,刚刚平稳下来的心情,又开始急躁了,站起来说:“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儿?我给你说事实,你怎么这么大的脾气?”

“我就问你一句话,如果刘香去外面找男人的话,你会不会原谅他!”我也站起来说。

“不会!”他十分干脆利落地摊手说:“绝对不会!”

“那你说刘香能原谅你?”我很是不屑,甚至带着嘲笑的面容看着她。

“因为刘香需要我!因为她离不开我!但是,我随时可以离开她!本质上,刘香的疯……她的疯是因为她改变不了我!”秦奋义正言辞地瞪着我,将烟蒂扔到地上一脚踩灭之后,坐回原处说:“而且,现在的我,也不可能为她改变!”

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我的大脑怎么可能不联想到费雪呢?

费雪不就是和他一个德行吗?

秦奋不可能改变……

费雪会改掉她的品性吗?

有了第一顶帽子之后,未来还会有很多很多帽子等着我吧?

而刘香在那个家庭里是何等的绝望,比我还要强烈的绝望感吧?

那刻我想骂他,

但是,所有的语言已经无法形容我的心情了。

“人渣”这种形容词,在此刻都让我感到无力。

“不是人……”我慢慢坐回去之后,没了力气似的吐出了一句。

空气再次凝结。

我感觉他们都变了。

昨夜他们还一起去了金永KTV找小姐,他们三个人在这方面,肯定是一条心的了。

呵,果然是物以类聚。

我感觉无法跟他们沟通了。

刚坐下的我,又一次站起来。

“你去哪儿?”秦奋站起来说。

“……”我一句话不说就往外走。

刚敞开门的时候,林浩阳双眼瞪得跟铜铃似的,“怎么?这么快就和好了?”

“我还有事儿!”我说着,转身就要下楼。

可是,林浩阳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让我走。

一把抓住我后,当即将我带回了屋子,“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俩先出去。”

秦奋和徐涛见状,赶忙走了出去。

秦奋刚关上门,我就一把推开他说:

“我不用你们一个一个轮着训我,怎么?要我跟秦奋道歉吗?你让他进来,我现在就给他道歉!道完歉我就走!”

“操!”林浩阳将桌上的一杯水,直接泼在我的脸上,“你***的给我清醒清醒!”

我擦了一把脸,瞪着他说:“不清醒的是你们!一群不要脸的人!”

“韩飞,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刚才在外面都听见了!而且,秦奋的事情也跟我说过!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大的反应,但是,你要知道,秦奋的老婆是刘香,而不是苏薇!”

“借口!全是狡辩!!”我当即回应!

“哼……”

林浩阳忽的低下头像是苦笑也像是冷笑,忽的又抬起头盯着我说: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去夜场那种地方吗?我们都不是傻子,我们都知道原因!不是因为你多么正直和善良,而是因为你深爱着费雪!我们都知道你对费雪是真爱!我们很羡慕你,尤其是秦奋,他无数次说起过,如果他娶了苏薇,他也会像你一样远离那些场所!但他娶的是刘香!”

“呵……这么说,他就可以不负责任的乱搞吗?”我盯着他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世界上是不是所有婚姻不幸的人,都要出去乱搞!”

“虽然不是全部,但是,但凡有点儿经济

基础的都经历过。”林浩阳换了一副认真的面孔,说:“你这些年就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虽然你搞着什么传媒公司之类的,但是,你根本就没有真正地踏入社会。你对外面的世界,根本就不了解!不透彻!你以为所有的婚姻都跟你似的那么幸福吗?你以为所有男人都跟自己心爱的女人结了婚吗?不是的……虽然我没有结婚,但是,我比你还要清楚这些事情!这也是我为什么至今还没有结婚的原因……”

我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我内心深处一块儿特别脆弱的地方被击碎了。

我一直以为自己在他们心目中是一个成功的人,但是,那刻才知道我在他们眼中依旧还是那个活在校园时代的韩飞。

“韩飞,你太单纯了……”他说。

林浩阳一句“你太单纯了”瞬间击溃了我的心理防线。

我慢慢坐下去之后,双手撑着脑袋,低头看着地上的烟灰。大脑嗡嗡作响,却什么都不知道了似的。

“很多话我是能憋在肚里不说出来的,但是,今天你把人秦奋都打了,我就该好好说说你了。”林浩阳说:“这个社会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么大的人了还玩忠贞不渝那一套啊?是,如果是两情相悦,那是皆大欢喜!但是,你看看这个社会里面,哪个平凡的婚姻里面不是一地鸡毛?”

我听着林浩阳的话,就像是在接受教育。

没有抬头,只是静静地听。

他继续道:“性与爱,是一种东西吗?不是的……性是一种欲望,爱呢?爱不是一种欲望!渴望被爱是一种欲望,但是,真正的爱是一种付出,就像你对费雪那样毫无保留的付出,那是爱!”

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我忍不住了。

眼泪在眼中打转。

我爱啊,

我是真的爱……

我甚至想过我与费雪年老时的模样。

我一直都在健身,就是不想要死在她前面,我担心死在她前面的话,她会孤单、会害怕。

可是,现在却……

“韩飞,爱是相互的。对于秦奋,在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我是支持秦奋离婚的!因为,秦奋根本就不爱刘香,但是,我又说了,我只是站在咱们省城的角度,在他们的县城里,面子特别重要!我也让他自己做决定!可是,在这里,我得提醒你一句,这个费雪,从你们一开始谈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她不值得你为她付出那么多……”

我听到他提及费雪的事情,慢慢抬起了头。

“你跟我说实话,”他盯着我的双眼,说:“你那会儿说想杀了费雪,是不是因为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说她让你一无所有,是不是她将所有资产都转移了?”

我仅存的卑微的自尊,不允许我承认。

却允许我,低下头默认……

“这个贱女人!我看人果然没错!”林浩阳愤怒地说:“那会儿我说你不孝顺的时候,我脑海中的真实想法就是这个!我觉得你也不是那种不孝顺的人,我就想是不是费雪一分钱都不给你!现在看来我想得真没错,你也是傻,你怎么就不知道自己藏点儿私房钱呢?整天趴在办公室看那些单纯的文案看傻了吗?”

“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的。”我说着,慢慢站了起来。

只是,再也没有刚来时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身衣服被脱光的无助感。

“你怎么解决?谁***不知道费雪家里有钱有势?”林浩阳抓住我的胳膊说:“你给我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你这么单纯,没人帮忙怎么能行!?”

“嗡嗡嗡”手机在那刻忽然响了。

我拿起来的时候,他也看到是费雪打来的电话。

我看了看时间,是三点半,这个点儿打电话,肯定是要让我参加***今晚的生日宴。

于是,我当即挂断。

“怎么不接?”林浩阳问。

“今晚***过生日,我不想去。”我说着,轻轻推开他的手。

可他反倒是攥得更紧,心急地说:“既然她让你去,就证明你们两人的关系并没有恶劣到不可继续的地步啊!这时候你不去,你是傻子吗?”

“我为什么要去?我心里这么恶心,你觉得我去了哪能有个好脸色!?”

“你必须要去!”林浩阳无比认真、无比严肃地盯着我说:“如果你不想一无所有,你今晚就必须去演好这场戏!虽然你不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会儿你要是不稳住局面,让局面持续恶化的话,你最后绝对会一无所有!”

我内心很排斥,但是,又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他又靠近几分,几乎是贴着我耳朵说:“费雪大学时候就是脚踏两条船的高手,这会儿结婚生了孩子还不更疯狂?我一直都觉得她不安分,但是,这会儿不管她做了什么你都要顺着她的脾气来。懂吗?”

“我不会演戏。”我扫了下头发说。

“想想你爹妈!想想你儿子!你现在要是不演戏,到时候,绝对会被费家扫地出门,因为你根本斗不过他们,所以只能细水流长,慢慢来阴的!”

听到林浩阳这么说,我仍旧觉得自己不行。

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面对如此冷面的费雪,我该怎么去顺着她的脾气呢?

“赶紧给她回电话!快点儿!”林浩阳催促说。

听他这么说,我忍了片刻,便又回拨了过去。

费雪当即接起电话:“在哪儿?怎么不接我电话?”

“怎么了?”我没有回答,直接反问。

“咱妈今晚生日你来不来?”她着急地问。

“我当然要去。”

“去就行。”她说着,又补充道:“今晚咱伯父和伯父都过来,你知道他俩什么身份,可别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知道吗?”

听到她的语气,我真想抽她,但是,看到近在迟尺的林浩阳,又低声道:“行了,我现在觉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不会乱说的。”

“是吗?”费雪当即换了好奇的口气。

“嗯,我已经想通了。好了,需要我去接你吗?”我问。

林浩阳听后,当即给我一个赞允的目光,并亮出了大拇指。

“呃……”费雪感受到一种巨大反差似的,好一会儿才说:“不用了,我,我自己去,你六点到就行!”

“嗯,好。”我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我操!”林浩阳一拳锤在我的胸口,“谁***说你不会演戏的!这不是***的戏精本精啊!哈哈哈哈!!”

秦奋和徐涛听见林浩阳在哈哈大笑,便一个劲儿地敲门。

林浩阳笑着去开了门之后,两人好奇地走了进来。

“好了?”徐涛问。

林浩阳笑着一把抓过秦奋来,推到我身边说:“多大点儿屁事儿啊!你们自己说!”

“不说了……”我扶着秦奋的胳膊说:“等我回老家的时候,咱俩再好好聊。”

“行,”秦奋有些惭愧地看着我说:“不过,你今天也给我上了一课,让我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了。呵,我那会儿就是个鸭子嘴,太硬了。”

“我也过分了,还跟大学时候一样孩子气,没点儿长进。好了,我晚上还有事儿,就先去忙了。”

我说着,拍了拍秦奋胳膊之后,转身轻锤了徐涛一拳之后,便走了。

“韩飞!”秦奋叫住我说:“徐涛开着车,我们这就准备往回走了。不过,我现在这个样子回去不太好交代,你给刘香打个电话说一下吧。”

我们两人都受了伤。

我的嘴角破了皮,他的眼眶被我打肿。

这个样子回去肯定是不行的。

“确实不太好交代……”我笑着说:“行,待会我给嫂子打个电话,主动承认下错误。”

——

回到家之后,将脏乱不堪的衣服褪去。

洗过澡,给嘴角抹了药,将额头那一点点的淤青用费雪的粉底伪装了一下后,走出洗手间,看到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想到秦奋的嘱托,却也有些犯愁给刘香打电话。

经过今天发生的事情,尤其是经过秦奋与林浩阳的“教育”,虽然不认同他们去夜场玩乐的做法,却又觉得他们在那种错误里面也有一种正确存在。

这是一种很难去解释的心情。

更像是一种感悟。

感悟最真切的一点就是我相比于他们来说,确实是太过单纯了。

而刘香,是否跟我一样单纯?

拿起电话,便给刘香打了过去。

“喂,韩飞啊。”刘香那乡音一出来,瞬间就让我回到了昌县似的。

“嫂子啊……有这么个事儿给你说哈。”我也用土话跟他拉近距离。

“咋啦?不是俺秦奋闯啥祸了吧?”

“没闯祸,就是俺俩喝了酒,打了个仗。他身上留了点儿伤,我怕他回去的时候不好交代,这不是给你说一声嘛。”

“你俩小孩儿啊是?这么大滴个人儿啦,还打仗?”

“哎……谁说不是来,就是这么事儿,给你说说。”

“不是啊……你俩是为啥打仗啊?”刘香问。

“……”我被问得一愣,忽然不知道该不该实话实说,可是想到秦奋回家之后,肯定还是要被问,便索性直接说:“我听说他做的那些个事儿,心里不痛快,就把他走了一顿!”

“啥事儿啊?”她问,声音明显谨慎了很多。

“就是…就是他去KTV找女人的事儿。”

“你知道了哇?”她的嗓音忽然就变成了哭嗓,“你都知道了啊?呜呜呜呜……”

“嗯……”听到她哭,我心里就有些慌了。

我压根没想到她会这么大的反应。

“嗯样……这次可有个给俺争争情理的了!这次可有个替俺出出气儿的啦!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她绷不住了似的开始大哭起来,边哭边说:“你说说啊,韩飞啊,你说说…你说他还算是个人啊不囊!呜呜呜……”

“嫂子,你别生气了。”

“不是啊……你说说囊!你说天底下怎么有这种人啊囊!我给她生了俩孩子了都,他却在外面沾花惹草地,他就是想气舍我啊!韩飞啊……你是不知道啊!他还打谱跟我离婚啊!你说我要是离婚了,我以后怎么着啊?这俩孩子怎么着啊?我这辈子不就完了囊!呜呜呜呜……他就是给我再多的钱,我还能放下这俩孩子啊是?这不是要我命啊囊!呜呜……”

“不会离婚的,韩飞对你也是有感情的。”我说。

“感情,我对他有感情,他对我还有感情啊是?我这些年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儿!可是他嫩?他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我啊!我不叫他去外面花花绿绿了!可是他又去了,还跟我说,外面的男人都这么玩!他这不是故意欺负我囊!整天地喝酒,整天地玩,整天地不着家!你说他算什么男人囊!”

而后的时间里,刘香继续用土话对我进行诉苦。

可是,我不再认真地答复了。

她就像是一个怨妇一般,发泄着内心里的苦闷,但是,不知为何,我却无法感触到她那种声泪俱下的悲伤。

或许是因为她的话语里带着太多控诉的味道;

抑或是,她那浓重的乡音,总会不由自主地将我拉回到八十年代的老旧社会里;

但是,此刻,却有一种认识比之前清晰了太多太多。

我忽然觉得,虽然社会上有很多家族地位不对等的婚姻,就像此刻的我与刘香在婚姻里的地下位置。

但是,男人跟女人,是真的不一样。

我忘了后面刘香又说了什么,只是挂断电话的时候,我看到屏幕上显示的通话时间是48分52秒。

而我面对林浩阳他们的时候,只是只言片语地提了几句。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吧……

不过,更大的不同,是我们两人面对相同问题时的不同。

她是想留住婚姻,而我则是想着怎么离婚。

她是想着自己老公回心转意好好爱她;

而我现在只是想着,如何与费雪斗智斗勇。

“嗡嗡嗡……”

费雪忽然打来电话。

“你快到了吗?”她着急地问。

“哦,我刚开始走,十五分钟吧。”

“好,我也差不多时间,你要早到就在门口等我会儿,咱俩一块儿进去。”费雪说。

“好……”

岳母住在南山半山腰的别墅区,我打车在门口停下之后,径直往上。

来到岳母家门前的时候,看到费雪的车没在,但是别墅门口的空场前已经停了三辆豪车。

上海牌照的自然是费鹏的车,而另外一个京城牌照自然是费雪的伯父费城向的车。

我站在一个略显隐蔽的地方点上了一根烟。

纵然结婚这么多年,其实费家人对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第一印象不好的时候,就注定以后也很难改变。

或许,那时候费雪是爱我的吧?否则,她怎么会顶着那么大的压力跟我结婚?

还是说,另有隐情?

汽车轰鸣声传来时,我当即看到熟悉的红色法拉利从下面开了上来。

我当即从隐蔽处慢慢走出来,装作刚到的样子。

费雪穿着一身黑色裹身裙,身段不仅仅是诱人那么简单,挎着昂贵的包包,戴着贵重的珠宝,那举手投足之间还透着一股冷傲的高贵感。

那刻,我脑海中忽然想到了刘香。

不是说贬低刘香,而是觉得如果刘香能有费雪这样的姿色,或许秦奋的婚姻会是另外一种样子吧?

“买礼物了吗?”我走过去问。

“买了!”费雪从副驾驶位置拿出了一个手提袋,是LV的手提袋,“年初逛商场的时候我妈就看中了这个包,这次给她买下来当礼物,她一定很开心!”

“哦,多少钱啊?”

“不贵,七万多。”她笑着递给我说:“你拎着进去吧!也给你长长脸!”

我听到七万多的时候,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是因为这个价格太高,而是因为这个包根本不是七万,而是二十三万。

费雪很早之前就在找这个包,二十三万还是那天夜里我无意中看到她从手机上搜出来的价格。

二十三万啊……

我姐借钱买个房子,她百般为难,可是给自己母亲买个包却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还是林浩阳看得明白,费雪根本就不是我能驾驭的人,我,只是那个被她摆布的奴隶而已。

回想这些年,她已经在无形之中给我注入了一种压迫性的情感。

这六年的婚姻里,她给我买各种昂贵的衣服和手表之类的东西,总让我在外人面前光鲜靓丽,让我处在一种假象的高调里面。在心理上,又不断向我施压,利用我对她的爱来迷惑我,操控我。

推开别墅正门,大人孩子十来个,可巨大的客厅并不显得拥挤。

这个地方我太熟悉了。

我每周都会过来看下卫生方面的事情。

而且,每次来的时候,我总会想着我父母什么时候会来这个别墅里面坐坐?

但是,现实是结婚六年以来,我父母从来没有踏进这里一次。

两家的父母也仅仅在结婚时见过一次面而已。

那是费雪父母宴请这边的客人,但是在集体敬酒的时候,却还不让我父母上台。

我说这不合规矩,并要求我父母一起上台敬酒。但是,费雪父亲却直接说,你要是不乐意,你也可以不上台。

最后,还是我父母打圆场,推着我上台敬酒。而他们则在下面眼巴巴地看着。

费家,是从骨子里就瞧不起我和我的家人……

我在这六年的时间里,工作上认真努力,生活上嘘寒问暖,傻乎乎地期盼着他们费家有朝一日能良心发现,哪怕让费雪跟我回家过个年都行。

可是呢?

结婚六年,费雪只陪我回去过两次,且住都没有住下过。

我迷惑在费雪的那份“真爱”里,我沉浸于事业虚假的“成功”里,竟还幻想着有朝一日能接自己父母买上大房子,接到省城来住。

曾经我一直排斥上门女婿、倒插门那些字眼,也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上门女婿。

可现实,给了我狠狠一巴掌!

让我终于从曾经那种呆滞与木讷中,慢慢清醒了过来……

不管是在费家眼中,还是在我的亲朋好友眼中,我就是个倒插门的上门女婿而已!

但是,我不再排斥这个角色,

反而要利用这个角色夺回这些年我付出的一切!

“韩飞,愣着干嘛!快把礼物给咱妈呀!”费雪在旁边说。

“哦!”我赶忙过去将手提袋递过去,“妈,生日快乐。”

岳母看傻子似的目光蔑了我一眼,轻轻伸手接了过去。

旁边费雪的伯母凑过来,直接从里面拿出了那个包说:“哎呦,真漂亮!还名牌呢?”

岳母的表情附和着笑了笑,转过头来,那不屑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后,转头对伯母笑着说:“呵,我这女婿,平日里傻乎乎的,今儿倒是用心了……”

岳母这种口气说话不是一天两天了。

以前的时候,费雪总是会哄我说,咱妈就是这样,你不要生气,咱们以后又不跟她过日子,担待着些就是了。

我就是在费雪这种洗脑之下,才变得任劳任怨,但是,任劳任怨换来的不是被人高看一眼,而是越来越不被看起。

“别说,你女婿这眼光真是好呢!”伯母端详着包包,又抬头看着我说:“韩飞呀……什么时候,给我也买一个啊?”

这个伯母与其说是伯母,更像是个姐姐。

因为他是伯父费城向前妻死了之后,后来又娶的小媳妇,比费城向小了三十多岁。只比费鹏大几个月。

“伯母,你要喜欢,哪儿轮得着我给你买啊。”我微笑着转头看向费雪的伯父,他正跟岳父费城钱聊着什么,丝毫没有理会这边的事情。

“那不一样啊!帅哥的眼光,老头怎么能比呢?呵呵!”伯母司庭花说。

“要不,我给你买个?”费鹏忽然从旁边走了出来。

伯母司庭花看到费鹏的时候,眼神当即一变,从刚才的嬉笑模样瞬间就正经了起来,颇为严肃地说:“你媳妇儿呢?”

“在楼上呢!”费鹏说着,斜睨了我一眼,转而嘴角挂着笑走到岳母面前,拿起那包包看了看说:“嗯,不错,是真货……呵,这妹夫还挺有孝心的。”

听到“孝心”二字,我心如刀割。

这些年,我都没给我父母过次生日。

虽然父母从来不提过生日的事情,但是,对于我这个当儿子的来说,真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痛。

“韩飞啊!去看看菜好了没有,好了的话,去楼上喊你嫂子下来吃饭。”岳母说。

“行。”我笑着转身便去。

转身那刻,跟费雪无意中对了一个眼神。

她的眼神里,有不解,也有警惕……

她很聪明,见我从暴怒状态变成现在的老实状态,肯定觉得非常反常。

但是,我已经想好了借口。

晚上的时候,会跟她好好聊聊。

——

十多分钟后,饭菜已经做好。

我便招呼他们坐下吃饭,转而去二楼喊费鹏的老婆。

“嫂子,吃饭了。”我站在卧室门口轻喊了一声。

“嗯,知道了。”她如同一个贵妇人一般,轻轻拍打着两岁多的儿子,说:“你们先吃就好,等孩子醒了我就下去。”

“好……”

“韩飞啊……”她忽然又小声喊我。

我蹑着脚走进去,“怎么了?”

她从床上转过头来看着我。

她的身段在二胎之后就没有恢复过来,整个人在床上显得有些臃肿,也没有化妆,更显得有些老态。看起来比伯母司庭花都老很多。

遥想当初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可不是这般模样。漂亮得很。

她见我靠过来后,便眉头微皱问:“听费鹏说,你最近跟费雪闹别扭,还想离婚?”

换了之前的我,肯定会打圆场似的说没发生过,但是,现在我已经重新定位了。

我韩飞就是费家的上门女婿!

“呵,离什么婚啊?嫂子,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就我这样的上门女婿,离了费雪我怎么生活?怎么可能离婚啊?”我笑着说。

嫂子听后,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看向我的眼神也很是特别,冷声道:“我都知道什么事儿了,你就甭在这里跟我演了,谁不知道谁啊……说句不好听的,他们兄妹俩那是半斤八两,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她这么说的时候,我多少有些意外了。

但是,现在的我,不能因为她说了费鹏坏话就肯定她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她也有可能是套我话的呢?

所以,必须要谨慎一点儿……

“嫂子?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啊……还是自个儿多长点儿脑子吧。别让人坑了还帮人家数钱。”她说着,便又回过头去躺下,继续轻拍着她儿子睡觉。

我知道她话里有话,但是,见她这状态也不好再说什么。

见她没有再继续说话的样子,便说:“那我先下去了。”

“给你说个事儿,你能忍住不发作吗?”她忽然开口说。

“能……”我当即表态。

费雪那事儿我都能忍,现在还有什么是我忍不了的呢?

她听后,索性直接坐了起来,腹部的游泳圈都有三层了。

“其实,我跟费鹏回来好几天了。虽然我不知道费雪犯了什么错误,但是,我知道绝对是惹着你这个老实人了。我还是比较偏袒你这个人的,我觉得咱俩的婚姻里,有那么点儿共同之处,所以才决定给你说这些的。”嫂子说。

“您快说吧。他们在下面见我不下去也会乱想。”我说。

嫂子荀雨觉得也是,便长话短说道:“我那天偷听他们兄妹打电话,大体内容就是,现在天籁传媒已经被费鹏买过来了。为了规避离婚时分割财产,现在所有账上的钱,都被费鹏掐着。”

我听后,脑子“嗡”的一声!

我现在忍气吞声,就是想在后面慢慢找机会拉拢同事关系,慢慢夺回天籁传媒的控制权。可是,未曾想,他们兄妹竟然如此勾结?

如此一来,我翻盘的希望就渺茫了啊!

“我刚才就说了,你不要被人坑了还帮人家数钱。”嫂子低声道:“你要知道,他们这一家人的品德都不行。当然,除了他伯父费城向,也正是因为费城向的品德好,人家才能干到集团老总的位置。但是,包括那个小伯母司庭花在内都,他们那些人品德都不行。别看司庭花年纪小,但凡能嫁给老头的年轻女人,都有自己的心眼。你呀,就是太老实了。”

“我知道了。”我说着,忽觉在上面的时间太长,转身便走了出去。

——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我做了几个深呼吸稳定自己的情绪。

既然天籁传媒已经成为费鹏的,那么我现在就是下去将桌子翻了都于事无补,反倒会让事态更加复杂化。

所以,必须要忍住,必须要笑里藏刀。

就跟林浩阳说的那样,如果今天晚上演砸了,我的未来就全完了!

——

回到楼下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坐好了。

我的位置,在我儿子下面。

父亲在儿子下面,这种安排是不合理的。但是,以前我没说过什么,这会儿自然也不能说什么。

“韩飞,”岳父眼神犀利地盯了我一眼,“倒酒。”

我看了一眼旁边拿着酒瓶的保姆,赶忙站起来去接过酒瓶给他们倒酒。

伯父费城向很是客气地握着酒杯说:“自己来就好嘛!”

“还是我来吧!”我笑着,赶忙给他倒上酒。

给岳父倒酒的时候,他却当我空气一般,一声不吭。

小伯母司庭花见我走过去,双手捧着酒杯笑说:“给我倒杯红酒吧。”

“好。”我赶忙去拿红酒。

拿红酒的时候,看到费鹏正在盯着我,我跟他一个对视,他丝毫没有移开目光的意思。

我担心我心内的火气会窜出来,当即避开他的目光,走到酒柜前拿出红酒开瓶。

倒上酒,大家都坐下之后,岳父端起酒杯说:“今天是吴爱荣55岁生日,我们大家一起祝她生日快乐!”

大家当即举杯。

而后,便开始展开喝酒。

都是一家人,酒量知根知底,所以,没有硬劝酒的。

酒过三巡,正要点蛋糕的时候,嫂子荀雨从二楼走了下来,吩咐保姆说:

“刘姨啊……蛋糕我来点吧。我饿了,你去帮我看会儿孩子。”

保姆听后,赶忙将火机递给她就去了楼上。

点上蜡烛,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唱了生日快乐歌,岳母吴爱荣吹灭蜡烛后许了个愿。

“许的什么愿啊?”小伯母司庭花问。

“许了什么愿哪儿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验了!呵呵!”岳母说。

嫂子忽然说:“我想吃蛋糕,谁去切蛋糕啊?”

岳父母当即看向我。

我立马站起来,拿过刀具说:“我胳膊长,我来。”

伯父费城向笑着说:“这个韩飞,真是勤快,好女婿、好女婿啊!”

“觉得好吗?”司庭花笑着问:“费晓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要不让她也给你找个这样的女婿?”

费城向听后,笑着说:“……你呀,没个正经,快,韩飞给你蛋糕呢,快接着。”

分完蛋糕之后,岳父便端起酒杯对费城向说:“哥,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跟爱荣跟你和……和嫂子喝一个。”

“等等,等等……咱们喝酒不急,有个事儿我得给你们说一下,要不待会喝醉就说不出来了。”

伯父费城向说着,转头看向大家,说:

“今天很高兴啊……借着费鹏妈生日的喜事儿啊,我也再向大家宣布个喜事儿!今年啊我们集团要进行扩张,我打算在咱们这儿建设一个分部!”

此话一出,费鹏的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问:“在咱们这儿?”

“对……”费城向说:“咱们省可是个大省,而且这个分部不止是包含咱们省的业务,还辐射着周边其他的省份。”

岳父听后,当即摆手说:“哥啊!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今天别提这事儿了!你怎么喝了酒之后就憋不住呢?”

“哎呀!城钱啊!实话告诉你,我这次回来,是故意逃回来的,要不然那些送礼想要这个位置的人,能把我家门栏给踏破了!这么好的事情,咱得赶紧快琢磨琢磨,要不然就晚了……”

“还是改天再说吧。”岳父说:“费鹏和费雪的生意都做得挺好的,你突然回来搞这么一出,他们措手不及的,改天再说吧!来,喝酒!”

费城向没有端酒杯,而是指着我说:“韩飞行啊!让韩飞做这个大区老总不是很好吗?这活儿不比他现在挣得少啊!要知道,我干了这么多年一把手,看人很准的!我觉得韩飞这孩子很有灵性啊!还特别勤快!韩飞啊!你是农村出身对吧?”费城向转头问到。

“对……”我说。

那刻,感觉自己像是被人从深渊里忽然给拽了上来。

要知道,费鹏之所以能成为亿万富翁,全都是因为伯父费城向的帮忙。而他之所以在上海,也是因为干着跟费城向集团相关的工作。

“我就喜欢韩飞这样的人!忠厚!老实!本分!要知道,工作上的东西不会可以学,但是,做人这个东西可是学不来的!韩飞来咱们费家六年了吧?这六年来我一直在观察着他,他来干这个大区经理,我是绝对放心的!”

费城向说着,转头看向弟弟费城钱说:“我这么肥的差事给了你女婿,你以后可不能再说我事业做大之后不想着你了啊!”

岳父听后,脸上没有丝毫的喜色,反倒是看向我的目光里,带着深深地幽怨。

“怎么?”费城向不解地看着他问:“给你女婿不乐意啊?”

岳父慢慢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费城向说:“他跟费雪正在闹离婚呢……你说我乐不乐意?

费城向听到我跟费雪闹离婚的事情之后,当即瞪大了眼睛看向我!

那刻,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同时,也意识到事情已经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了!

岳父现在将这件事情提出来,肯定是不想让我掌管这个集团分部、不想让我得到那个肥差!

而费鹏、费雪之所以暗中收购了我的天籁传媒,肯定也是岳父费城钱在背后出的主意。

而他们如此出主意,无非只是两个想法:一是想要让我净身出户,所以准备了各种财产交割;另一个想法就是倘若不离婚,就让我韩飞给他们费家当一辈子的狗!

“韩飞,真的?你要跟费雪离婚?”费城向直接问。

“爸……”我转头看向岳父说:“是不是费雪跟你说我们吵架的事情了?呵,哪有两口子不吵架的啊?我们可没有想着离婚。”

“没有吗?呵……”岳父挑起眉毛,完全不相信的样子看着我。

迎上他的目光,我的心是虚的。

因为我知道,在费鹏和费雪这两人的形容之下,他应该是对我没有一丁点儿的好印象了吧。

但是,仍旧得硬着头皮解释啊。

“我从大学就跟费雪恋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上费雪,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离婚呢?费雪,你说是吗?”我摸着儿子的头笑着说。

费雪见我将皮球踢给了她,却没有应声,转头看向了她爸。

这意思,是听她爸的安排?

但是,她没有说话,她哥却开口了。

“韩飞,我一直没发现,你这人还这么识时务啊?”费鹏冷笑着说:“之前的时候,还口口声声说要跟我们费家划清关系,说什么让费雪净身出户,今儿听我伯父说要给你如此一份肥差之后,竟然立马就换了讨好面孔?你怕不是个变色龙吧?”

费城向皱眉看着一切,不知道该怎么理解了。

小伯母司庭花却说:“我觉得韩飞这人挺好的,怎么可能忽然提离婚呢?”

“哥啊……”岳父忽然转头看向费城向,“咱俩虽然是亲兄弟,但是,这糗事儿我是真不想让你知道啊!如果不是你说要安排这小子那么重要的岗位,我是不会把这糗事儿说出来的。但是,今天你既然提出来了,我就得让你知道这个家伙的心有多坏!”岳父厉声道。

“怎么?”费城向的眼神当即变得有些惶恐,就像发现自己无比坚信的宝物竟然是假的一般,“韩飞做什么了?”

“这个家伙……他的居心无比歹毒!他竟然派人偷偷给费雪录像,还搞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离婚证据,妄想瓜分我们费家的资产!如此歹毒之人,你竟然还说他老实?忠厚?他简直就是个王八蛋啊!”岳父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呵斥道!

那刻,费城向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

旁边的小伯母则是皱着眉头一脸狐疑……

“真的?”费城向看着我问。

我迎上费城向的目光,我慌了……

我转头看向费雪,她满脸通红!那是她的羞愧吗!?

再转头看向嫂子荀雨。

她微微抬着头,有些无奈地长长吁了一口气后,忽然站起来说:“我…我去楼上看看孩子……”

看到荀雨离开,我的心情更是无法表达。

面对恶人先告状这种卑鄙戏码,这里唯一一个替我考虑的人走了……

无奈地走了……

我一个人该如何费家这群饿狼?

“韩飞?你真是那样的人吗?”费城向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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