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爱情算尽，机关算计——朴赞郁眼中的女权主义和爱情

2023-11-23 18:20 作者：岑岑围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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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部进入好莱坞的英文电影之后，朴赞郁重返韩国电影界。《小姐》和《斯托克》一样，改编自英国女作家莎拉·沃特斯的女同性恋小说《直指匠人情怀》，故事也发生在一栋复杂奢华的房子里。相比那种典型的美国老房子，朴赞郁把《手指工匠的情怀》原著搬到了设计奇特的融合了日、英、韩文化元素的豪宅里，把故事搬到了日据时期的朝鲜半岛——一个阶级制度严酷、男女权利不平等的时代。这样，他“既能表现阶级成分、仆从、贵族”，又能“加一”。

小姐的故事依然迎合了朴赞郁擅长并热衷的复仇母题，尤其是“恨”这种朝鲜民族最具代表性的情感。而这恰恰是电影《复仇先生》中主角们最原始的武器。朴赞郁在《怀念》的开篇就埋下了极具讽刺意味的伏笔，并逐渐将其从以往作品中极为罕见的章句结构中剥离出来。三章两次的反转虽然算不上什么高明异常的手段，但至少让Miss在结构上看起来有点不一样。几位主角不同视角的叙述者让观众逐渐明白，朴赞郁设计的一切都不可信。“我在和观众玩游戏。”他说。“我在和他们说话。”

无论是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还是日本殖民时代的韩国，同性恋故事总是被人们所不齿。但用朴赞郁自己的话说，“同性恋”只是电影的一部分，表达女权才是他的目标。“阶级制度和同性恋一样，只是构成了小姐故事版图的一部分，而相比小说和原著电影《直指匠人情怀》，阶级制度的影响在日治殖民地下的朴赞郁身上得到了加强，这是相比原著的显著特点。而阶级制度不过是社会高层男权用来维护自我权利、实施暴力统治的工具。在影片的前半部分，秀子小姐和“女仆”淑熙作为女性代表，一直受到以秀子叔叔和“公爵”为代表的邪恶男性的打压。到了后半段，随着故事的反转，女权主义终于克服了男性与世俗之间的禁忌。

朴赞郁这次没有在银幕上表现出暴力，这是显而易见的，也是令人惊讶的。他之前作品中那种震撼的暴力美学，在《怀念》中似乎已经消失了，至少已经被克制到了很低的限度。这是朴赞郁做的权衡。事实上，这种改变在复仇三部曲的最后一章《善良的金子》中就已经初见端倪，也正是在那部电影中，朴赞郁开始给女性角色更多的特写，开始关注女权主义。以黄金为结局的温柔求救赎的方式，似乎暗示了朴赞郁自身年龄和电影创作经历的微妙走向。“可能是女儿慢慢长大了吧？我和女人在一起时感觉更好。年纪大了，有意识地关注男人之间的对话，会觉得特别幼稚，特别不可理喻。但是和女人说话就不一样了，很有趣，很细腻。”朴赞郁自己也这么说。

至少在我们最终知道真正的结局之前，身为贵夫人的秀子和身为骗子的南叔无疑都是男权社会和统治阶级的牺牲品，而大叔当然是集男权所有特征于一身的代表人物。他创建了自己的国家，并在那里抚养他的侄女秀子。他把她塑造成特定的形状，要求她实现某种功能，从而达到满足她情欲和对金钱贪婪的工具。我叔叔上个月教我，他是一个以固定的艺术形式寻找美的人，这个角色存在的世界也必须有某种程度的优雅。但同时，这个世界也有丑陋的一面。我叔叔虽然欣赏高层次的美，但是他喜欢的艺术也有丑陋的部分，几乎是色情恶心的画和文字。

这位“名古屋伯爵”优雅的“藤原勋爵”从另一个侧面讽刺了电影中的无知女性。这位风度翩翩的伯爵用他多年的苦心栽培迷倒了一位女仆和秀子小姐本人，但在知道真相的淑熙人眼里却被嗤之以鼻。再加上他和秀子大叔卖假货的所作所为，让站在统治阶级的男性群体更加啼笑皆非。

除了出品人是林胜龙和朴赞郁，《Miss》的摄影、美术、服装、化妆、音乐都是13年前拍摄《老男孩》的原班人马。朴赞郁标志性的对称构图、固定座椅、鸟瞰依然存在，但似乎不那么抢眼了。朴赞郁(Park Chan-wook)在展示这座混合了英国和日本风格的建筑群的内部时，使用了大量的广角镜头，以强调其封闭构图中的层次感美。广角镜头的大景深对场景调度和人物的摆放要求极高，构图上不允许有任何失误。如果你稍微改变了其中的任何一个元素，你都有可能毁掉这个镜头。朴赞郁和御用摄影师郑正勋几乎完美地做到了这一点。这座因为亡夫人对英日的尊重而独具风格的建筑，成为了《小姐》中一个重要的无声却又无孔不入的角色。当我们从玉子的视角逐渐了解这座古宅时，郑正勋用加速的推轨镜头将不同场景中的不同元素连接起来。来到室外现场，加快节奏后配了很多推轨镜头。这正好体现了推轨镜头最有价值的一点，将不同的故事元素连接在一起。在《怀念》中，玉子、秀子、叔叔和男爵与这座古老的房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手持镜头在朴赞郁的电影中并不少见，但在“复仇三部曲”中的一些极其重要的场景中却反复出现。但人们对朴赞郁镜头语言的惯用手法印象太深，往往采取固定镜头，依靠人物的移动来调度，导致这些手持镜头产生了极大的反差和震撼。再比如《好心的金子》和《老男孩》中主角的自残场景。从秀子和玉子的第一次见面，到他们在浴缸里那著名的眼神交流，并不抒情的手持摄像机点燃了他们之间以及电影和观众之间的情欲。虽然之前的作品不仅仅是Miss，还有Bat和Stoke，但是进入朴赞郁的影片中镜头的章雷和类别变得更加丰富，镜头的单位时间变得更短，镜头之间的节奏变得更快。但是，他的个人风格的强烈烙印，如对称构图、固定座位和鸟瞰镜头，仍然可以追溯到。他更熟练地运用这种策略来塑造心理情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