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门原版，卡门最经典的部分叫什么

图为西班牙塞维利亚的一幕。席尔瓦·乔恩摄(图片中国)

今年是中国和西班牙建交50周年。去年11月15日，习近平主席在会见西班牙首相桑切斯时强调，要办好中西文化旅游年，让中西友谊深入人心。

新年伊始，中西文化交流活动丰富多彩。在很多演出节目中，西班牙歌剧《卡门》中的音乐片段往往是保留曲目。在世界文艺舞台上，卡门，一个美丽而神秘的吉普赛女孩，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停止过她的各种创作和演绎。据一些学者统计，卡门每年至少会在影视剧、歌剧、芭蕾舞或弗拉门戈舞等表演中“重生”一次。这个充满西班牙风味的传奇故事，带给全世界观众独特的审美体验。

具有强大生命力的艺术形象

《卡门》最初是由法国作家普罗斯佩·梅里美写的。梅里美出生于巴黎，是与司汤达、巴尔扎克、夏多布里昂、雨果齐名的当代作家。他于1845年创作并发表的中篇小说《卡门》塑造了一个极具艺术生命力的女性形象，成为他最著名的代表作。

欧洲的浪漫主义始于18世纪末，长期影响着人们的思想和生活方式。异国的美景、风土人情成为很多作家取之不尽的灵感来源。在法国人眼中，被比利牛斯山脉天然分隔、融合多元文化的西班牙，是一种可触可感的“异域风情”。雨果曾在《东方收藏》中谈及“西班牙仍是东方”，盛赞格拉纳达古城的“东方魅力”。这种“东方印象”在拜伦的诗《唐璜》和泰·奥菲尔·高蒂的戏剧《在西班牙航行》中一再得到强化。在小说《卡门》出版的同一年，“异国风情”一词首次被法兰西学院采用。

梅里美正是在这种思想、文化和历史背景下成长和渗透的。1803年，这位作家出生于一个富裕的知识分子家庭。他精通英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俄语和许多其他语言。他不仅是普希金的诗《茨冈人》(茨冈人是吉普赛人)法文版的译者，还多次前往西班牙。其中，南部的安达卢西亚省是梅里梅访问西班牙的必去之地。这里孕育了弗拉门戈、吉普赛民谣等独具特色的文化艺术流派，让对“东方”充满无限向往的梅里美流连忘返。

正是在这里，梅里美听到了《卡门》的原型素材:一个西班牙士兵和一个吉普赛女孩的爱情故事。回到巴黎后，梅里美在短时间内完成了创作:“我”是一位法国考古学家。去西班牙寻找古战场的时候，无意中在安达卢西亚目睹了军官何塞和吉普赛少女卡门惊心动魄的爱恨纠葛。小说的第一、二章交代了故事的背景，第三章是情节发展的高潮:被处死的荷西向我讲述了他和卡门在被处死前夕的情感碰撞和纠葛。

爱情，荣誉，自由，命运...在这一系列的主题下,《卡门》被解读为一件多彩的艺术品..其中，法国作曲家乔治·比才的歌剧《卡门》举世闻名。这部上演于1875年的作品改编自梅里美的小说第三章，将故事从高辛小镇移到塞维利亚，并增加了更多的人物以突出戏剧冲突。比才利用从古巴传入西班牙的民乐《哈巴内拉舞曲》创作了一首脍炙人口的女中音咏叹调《爱像一只自由的小鸟》，形象地诠释了卡门对爱情、生活和自由的态度:爱情是一只不羁的小鸟，谁也驯服不了它。如果它选择拒绝，那么呼唤它也是徒劳的...这样的宣言深深震撼了观众的心灵。这部歌剧在演出之初就在法国和其他欧美国家获得了巨大成功。如今，已经成为歌剧经典的《卡门》魅力依旧。

丰富多彩的电影作品

1887年11月，西班牙本土歌剧《卡门》在马德里上演，演出热潮持续数年。这个法国人眼中的波西米亚女孩形象开始融入她的“故土”:诗人、导演、画家、舞蹈家、歌手，他们都被卡门所吸引。《卡门》中人们对爱情与自由、忠诚与谎言、生存与毁灭的讨论从剧中延续到了外部。讨论越激烈，人们对《卡门》的热情就越高，这在影视作品中尤为突出。

在无声电影时代，从1909年到1933年，共有18部关于卡门的电影，卡门的艺术形象变得越来越神秘。在会说话的电影时代，技术变革带来了更自由的艺术创作。其中，1940年上映的歌舞片《来自特里亚纳的卡门》成为这一时期的经典之作。它不同于庄严而雄浑的歌剧咏叹调，表现出委婉清新的独特风格。1948年《卡门之恋》通过彩色电影让观众第一次认识了一个有着海藻般蓬松浓密红发的卡门。由奥托·普雷明格导演并于1954年上映的音乐电影《卡门·琼斯》将流行爵士乐元素融入到音乐中。

相比之下，1983年上映的两部电影分别是西班牙导演卡洛斯·绍拉的《卡门》和法国新浪潮电影创始人让-吕克·格达尔的《卡门》。前者是萨乌拉“弗拉门戈三部曲”的第二部。剧中主角是一名在弗拉门戈舞剧中扮演卡门的舞者，剧中内外的“卡门”已经变得难以区分。葛达尔的改编更大胆。卡门变成了一个法国女孩和一个抢劫团伙的成员。她和身为警察的约瑟夫被对方吸引，彼此相爱，最后反目成仇。在独特的电影语言的演绎下，两部《卡门》像一个谜一样复杂而矛盾，让人又爱又恨，感人至深，发人深省。

目前，被认为最忠实于原著的电影是西班牙导演比森特·阿兰达于2003年创作并上映的作品。阿兰达因执导《疯狂的胡安娜》获得西班牙戈雅奖最佳影片提名，并代表西班牙角逐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拍摄《卡门》之初，阿兰达说:“梅里美的小说很真诚，没有任何刻板印象...我们应该透过许多矛盾行为的表象去探究卡门的内心。”影片从场景选择到角色安排，最大程度还原原著。导演首次让叙述者和考古学家出现在影片中，以倒叙和闪回的方式呈现了原著小说三章的内容。

在阿兰达的镜头里，卡门不是传说，而是现实中的人物。在影片的第一幕，她拒绝将自己定义为吉普赛人，但她继承了吉普赛人热爱自由的天性——即使何塞最后以死相威胁，她也不会放弃无拘无束的生活。导演认为卡门对自由的渴望和对现实的无奈来自于人性中普遍存在的矛盾。阿兰达对卡门形象的理解和塑造使大众再次将目光转向梅里美的原著，重新审视和思考这位法国作家的创作初衷和文本的文学价值。也许这就是经典文学作品的魅力。

(作者是复旦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

《人民日报》(2023年02月10日17版)

(来源:人民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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