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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救世主10句经典,《遥远的救世主》解读36页

2023-12-18 07:37 作者:岑岑 围观:

1997年1月5日星期天,这一天是农历小寒。白晃晃的太阳,当空照耀着,把温暖的阳光洒在大地,这是冬日里难得的一个好天气,连栖身在光秃树枝上的麻雀都显得比平时活跃了,跳来跳去,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给这萧瑟的冬天增添了几许生气。

冬天的天气总是不好,尤其近些年,冬天总是阴沉沉的,出太阳的天,当然是好天气。

午饭过后,丁元英在家里开着电脑和激光打印机,处理着各种有关王庙村农户生产经营的文件,都是按农户的要求,根据各个农户提供的口头记录内容而分别起草的文件,有合伙企业章程,家庭产业股东权协定,家庭安全生产条例,农户之间的各种订购合同,各种工序,价格表等,茶几和沙发上到处都是打印纸。

虽是在农村开公司,但是麻雀虽小,五脏却俱全,该有的,一个都不少。

这时电话响了,丁元英拿起电话一听,是欧阳,欧阳在电话里拘谨的说,大哥,我在楼下,可以上去吗?

“拘谨”,自然有拘谨的原因,不是凭空而来的。

丁元英说,上来。

片刻,欧阳上来,丁元英打开门说,怎么这么客气了?

欧阳是知道为什么拘谨的,而丁元英是不知道的,所以必有此一问。

欧阳摘下长围巾,放到沙发上,笑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成这样了,大哥,我用分期付款买了辆新车,刚挂上牌子,今儿天气特别好,我带大哥坐新车出去兜兜风。

去兜风?有那么简单吗?

丁元英有些诧异,买新车了?

欧阳到电脑房间坐下,说三月份要注册公司了,以后少不了常去北京,本来我是想卖了股票再换车,那辆普桑买的时候就是二手车,又开了几年了,已经破的不成样子。

丁元英整理着不断从打印机里出来的文件,说,你买车不用跟谁解释。

买新车是欧阳个人的事情,自然不用跟别人去解释,但是欧阳解释的是买新车的事吗?

欧阳说,是因为……那辆旧车小丹要了,作价四万,以后的车就归个人了,小丹开那个车,我总觉得有点…有点…,我说不清楚,就那个意思。

以欧阳和小丹的关系来说,是小丹自己做决定的,小丹决定以四万块钱买下这辆车,自然不仅仅包含这一辆车,包含了欧阳打理饭店,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只年终分红,欧阳心里自然明白,但这话跟小丹不能说,说了就是矫情,但是跟丁元英可以说说,不说,自己心里也是过意不去。

丁元英明白了,笑笑说,个人条件不同,没什么,你要带我兜风就兜到村里,我这有些文件要给农户送过去。

丁元英,明白人,心知肚明,自然也不多说。

欧阳说,这是我份内的事儿,兜不兜风都得去,这就去吗?

丁元英说,待会儿等这几份文件出了。

欧阳点点头,拿出一张名片递上去,说,大哥这件事,可能你已经知道了,刘冰给自己印了一盒名片,听说一天的功夫就发了几十张,见谁都给,刘主任这个称呼现在已经叫开了,咱们公司还没有注册,也没有办公室主任的编制,他连个招呼都不跟谁打就这样做,我是有点担心,大家一起共事,这才刚刚开始就出这事。

刘冰,如果没有格律诗,就是一枚草芥,而有了格律诗,他正把自己一步步推向深渊……

人都有贪心,但是贪心也要有底限,也要量力而行,而不是无止境。

这是一张非常精致的名片,无论纸张还是印刷,都是一流的,上面印着刘冰的名字和公司办公室主任的职务,名片右上方印有已经定稿,但还尚未启用的蓝色公司徽章。

比董事长和总经理还要威猛,自封“刘主任”。

丁元英看了看,放下名片说,这事在你们开会的时候可以提一提。

看似丁元英对此事反应,漫不经心。

欧阳说,刘冰开着那辆宝马到处晃悠,有时候叶晓明工作用车都找不到人,刘冰报账的汽油费和手机费都特别高,冯世杰和叶晓明他们对这事挺有意见,只是碍于面子侧面给我提了提,大哥,那车是谁的也没个说道,你觉得咱这小公司放一辆宝马车合适吗?

为了配上宝马车,刘冰不但自封了刘主任,而且还四处张牙舞爪,招摇撞骗。

欧阳的意思是,把宝马车处理掉,断了刘冰的后路。

丁元英说,不管是谁的,先用着。北京那种地方,少不了得有辆车撑撑门面。

而丁元英既然开始就用了这辆宝马车,自然有他的用处。

打印好文件,丁元英把所有文件都装到一个牛皮纸的档案袋里,然后和欧阳下楼去王庙村。楼下停着一辆崭新的黑色广州本田2.0轿车,外观比普通桑塔纳时尚了许多,车里有一股新车装潢特有的气味,必须要打开点车窗通风,尽管天气很好,但时下毕竟是严冬,车速带起的风打在脸上,仍然非常寒冷。

冬天是农闲季节,但是王庙村这个冬天却没有闲着。最直观的景象是蹲在墙根下晒太阳的人少了。

农村独有的现象,“蹲在墙跟底下晒太阳”。

但是没有了,也说明了一种现象。

汽车开进那座虽然经过修修补补却仍然显得破落的院子,只见木工作坊门口停着那辆宝马轿车,离木工房20多米远的教堂门前停了许多自行车,也站了不少人,阵阵众人一起祈祷的声音,从教堂里传出,显然教会在搞活动,临近村的基督教徒都来了。

在格律诗刚刚起步时,一直掺杂着教会的存在……

我觉得这是作者在对我们发出的灵魂拷问,改变命运究竟是要靠救世主还是要靠自己?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公司的几个人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不管谁来王庙村,都得先到木工房报个到,打个招呼。

总联络处。

木工作坊现在虽然还叫木工房。但是已经完全没有了木工房的含义,自从王庙村搞了公司加农户以后,这个木工作坊就解散了,吴志明成了喷漆专业户,周国正成了翻砂专业户,李铁军成了下料专业户,这里的几台简易木工机械早就撤空了,房子由格律诗公司承租下来做了,做了叶晓明他们设在王庙村的办公室,一间用来测试音箱,一间摆了三张小床,用来休息,还有一间是开会办公的地方。

总务处。

欧阳没下车就看见木工作坊的门锁着,于是一转方向去了就近的周国正家,因为周国正家的院子里冒着浓烟并窜出老高的火苗,一看就知道是正在开炉。

景象是最为直观的。

来到周国正家,院子里的那棵树和鸡窝不见了,靠着西边的院墙搭起了一个大棚,面积大约占了整个院子的四分之一,棚子底下铺着约半尺厚的沙土沙土上列着一排排已经做好的沙形。沙形上面用来浇筑的小孔有的用东西盖着,有的已经浇铸了,有几个沙形由于铁温度极高而裂开了,裂缝中竟有丝丝青色的火焰窜出来。

已经开工。

翻砂的钢炉就架在露天,在鼓风机的催动下炉火熊熊的燃烧着,炉子上面是堆得冒烟的生铁和焦炭,下面是熔化到通红白炽的铁水。冯世杰和刘冰用负责用磅秤将生铁和焦炭配好比例,按周国政要求的时间和数量填入炉子,周国正两手握着一根钢纤控制炉子里的熔化,一边大声指挥着其他人,村里的几个年轻人早已端着浇筑用的长柄大勺子在一旁等候,两个壮汉将一根碗口粗的圆木杠插入钢炉,一个特制的圆孔中用力使钢炉倾斜。通红的铁水从出口流出来,倒入大勺子里面,几个人迅速将铁水倒入沙形上面的浇筑孔里,这端勺的功夫也并不简单,浇筑的时候既要手快又不能抖,不但得有力气还得有熟练的技术。

既危险,还需要技术。

大家围着炉子干活又累又热,个个浑身是汗,有的敞着怀,有的干脆把棉衣脱了,就剩下一层毛衣,大家见丁元英和欧阳雪来了,一边忙着一边打招呼,周国政的媳妇赶紧送过来两个小板凳,然后又端来两杯开水。

干劲十足。

丁元英把一份文件交给周国政的媳妇说,这是翻砂的合同范本做好了,周国政的媳妇接过翻砂合同范本说,谢谢丁哥。

冯世杰也敞着怀,脸上被煤烟熏得漆黑,趁炉子里暂时不需要加料的功夫,他把柳条筐往丁元英和欧阳雪旁边扣着一扔,一屁股坐下随口说,我的天,累死我了,丁哥,大冷天的,你怎么来了?本来我们几个都说好了,晚上要到你那去呢,也没啥要紧的事,就是想过去跟你聊聊。

轻描淡写。

丁元英停顿了一下,所答非所问的说,累死了,你死了吗?

但丁元英又是灵魂一问!

冯世杰一愣,讪讪的一笑说,嘿嘿,哪能真死呢?

冯世杰是一句无脑的话。

丁元英说,以后不许说,累死我了,这句话只有一种情况可以说,就是你真的快累死了,还剩最后一口气,但是有个条件,说完就得死,不死不行。

没毛病。

谁都没想到丁元英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都愣住了,刘冰看了看丁元英,犹豫再三,还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丁哥,你比资本家还狠哪!

周国政的媳妇接了一句,刘主任怎么跟丁哥说话呢?

国政媳妇厉害。

一个颠端勺的小伙子笑嘻嘻的说刘主任晕了,这关人家丁哥啥事?

这小伙子比国政媳妇更厉害!

为自己而干,关人家啥事。

丁亚英说,想干成点事,就记住两句话,别把别人不当人,别把自己太当人了,就这点规律而言,天下乌鸦一般黑。

灵魂拷问下的灵魂答案。

冯世杰点了点头,说,丁哥,我懂了。

但愿是真懂了。

丁元英这才回到刚才的话题,说,农户要的文件做好了,我来给他们送文件,欧阳也在这,有什么事待会儿到木工房再聊,我先去送文件。

刚才的才是大问题,其他的都是小问题。

冯世杰说,好,待会儿到木工房碰头,这边再出一炉就收工了,晓明在铁军家下音箱的料,这会儿差不多也该下完了。

冯世杰和刘冰出来送丁元英,在门口看见欧阳雪的新车,刘冰说,哇,崭新崭新的车呀,还是董事长厉害,说买就买了。

别人的羡慕就是羡慕,但是刘冰的羡慕里有“恨”。

冯世杰说,董事长再厉害,也没你刘主任的宝马厉害。

话中带刺。

欧阳雪笑笑没说什么,等丁元英上了车,一踩油门去了喷漆专业户吴志明家。

吴志明家的院子是王庙村几个专业户里面积最大的院子,用土坯圈起的围墙,跟别人家一样,坐北朝南是正屋,西边是一间厨房和新盖的几间喷漆房,东边是一个棚子,下面停着一辆农用机动三轮车,旁边的木头支柱上拴着一条威风凛凛的大黑狗,他们家整个就成了一个小型喷漆厂,除了住人的屋子以外,能利用的地方都利用上了,墙上挂着的,地上摆在长凳子上的全是打上腻子的板子,走路都得处处留神,院子里一片繁忙景象,几个姑娘媳妇聚在一起,一边打磨着上好腻子的板子,一边说着家常。

能用的地方全用上了,说明了对此事的决心。

吴志明的媳妇坐在院子当中的小树墩上,用砂纸打磨上过腻子的音箱外壳,这是个非常细致的活,对质量的要求很高,她非常耐心的一点一点用砂纸打磨着,不时还用手感觉一下光滑度,她的双手已经被这样的劳动风蚀的粗糙不堪,手指上的冻疮裂着血口子,手上,脸上和头发上蒙了一层干腻子的粉尘。

手部描写,是一个细节,我曾经见过这种手,惨不忍睹,但是她们无怨无悔。

也说明她们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而甘愿付出此等代价。

也或许我们看着惨不忍睹,但是她们觉得不算什么。

趴在地上的黑狗听到门口有脚步声,蹭地站起来叫了几声,吴志明的媳妇,抬头见是丁元英和欧阳来了,忙放下手里的活招呼着。丁哥来啦,欧阳也来了,进屋坐吧!志明正在屋里刷倒模漆,我去叫他。

丁元英说,不用了,我还得去刘大爷和铁军那里送文件,这四份是志明要的,一份合伙企业章程,一份家庭股东权协定,还有工序价格表和合同范本,说着,他把四份文件交给吴志明的媳妇。

说话间,吴志明听见声音已经从喷漆房里出来了,摘下套袖和口罩,走过来笑着说,听见你们说话我就赶紧出来,欧阳也来了,这大冷天的,你们跑啥呀,文件让他们带来就行了。

对丁元英尊重有加。

欧阳说,你这用的怎么全都是女工啊?

吴志明憨厚的笑着,搓着双手不好意思的说,打磨这活适合女的干,她们也能给家里多挣点钱,女的便宜,干活细,又比男的好管,就是速度慢一些。

慢工出细活。

欧阳又问,她们天天都来你家上班吗?

吴志明答道,这几个天天来,还有几个是把板子带回家里去打磨,那样她们就能自己掌握时间了,反正我这里是计件算工钱的,干的活多就多挣钱,干的少就少挣。

计件工资,不吃大锅饭。

欧阳说,嫂子这么冷的天干这活,你也不给嫂子戴副手套。

欧阳看着心疼。

吴志明的媳妇笑呵呵的说,会上不是说要吃别人吃不了的苦嘛,戴手套根本干不了这细发活儿,人家喷漆的不收,俺这活就白干了。

志明媳妇深刻的理解了这句话。

吴志明笑笑说,俺家也是实行计件工资,她只要不耽误做饭看孩子,挣的钱都是她的私房钱,质量要求都一样,老婆不合格也不中。

一视同仁,很重要!

吴志明的媳妇说,话都说不囫囵,老婆咋不合格了?

吴志明笑道,都合格,都合格。

丁元英说你们忙,我去给刘大爷和铁军送文件。

刘大爷家住临街,那台CA 6150车床和一台小型车床就安置在临街的三间房里,车床这一块是格律诗公司在王庙村扶持农户的最大一块资金,除了车床,还添置了台钻,切割机,电气焊等辅助设备,刘大爷收了两个学徒工,学徒工主要加工翻砂专业户的半成品。有机柜脚钉,机柜定位片,音箱,脚架底盘,托盘等,也承接一些市面上的零活。

很关键的一点,不单单只做格律诗的活儿,也接其他的活儿,当然其他工序也一样。

切记,切记,很重要的一点!

欧阳把车开到车床加工门市停下,和丁元英一起下车。只见门口摆了一片切割机,电气焊的小设备,一个徒弟蹲在地上焊铁门,刘大爷在操作车床给音箱脚架的钢管套丝。另一个徒弟操作台钻往机柜定位片上钻孔。

丁元英一下车,随便碰上什么人都会和他打招呼,他俨然已经成了王庙村的一员,欧阳看着他给刘大爷送文件,突然心生感慨,她知道他在古城一直过着足不出户的日子,现在他三天两头呆在王庙村,有时候还住在村里,这使她看到了他的另一面,她很难用理性把这种不同的两面在同一个人身上联系起来。

那是他没有找到该做的、值得做的事。

丁元英像唠家常似的跟老人聊了几句,临走时说,大爷,接线柱套丝,别忘了把镀金的量算进去,如果现在正好,镀上金就拧不动了。

丁元英不但懂运作,还懂技术。

刘大爷说,干一辈子了,咱知道这个,晓明也嘱咐过几次,你就放心吧。

来到下料专业户李铁军家,老远就听到尖利刺耳的噪声。

下料的院子里搭了一个大棚,大棚底下是台锯,线锯,立铣机,粘合压力机等设备,台锯,线锯开板子扬起的粉尘和立铣机扬起的粉尘弥漫在空气中,机器轰鸣里夹杂着一阵阵尖利刺耳的声音,几个干活的人穿着厚厚的棉袄,戴着口罩,浑身上下都是灰尘和木屑,开好的密度板整齐的摞在一边。经过立铣整形的密度板分类摞在另一边,巨大的噪声,飞扬的粉尘和一个个像土人一样的操作工构成了一副王庙村独有的生产场面。

与蹲在墙角晒太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铁军停下手里的活,摘掉口罩大声问,丁哥啥时候来的?在这种巨大噪声里,说话声音小了根本听不见。

丁元英大声说,我刚来,这是下料的几份文件,你收好了。

李铁军接过文件看了看,先去放到屋里。

一个背对着他们正在操作立铣机的人听到这话回过头。原来是叶晓明,他也是落了一身粉灰,穿着一身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农村大棉袄,如果不摘掉口罩从正面看根本认不出来,他放下手里的活,向丁元英指了指大门,意思是:到门外说话。

怎么能少得了叶晓明,关键性的人物。

院子大门外隔了一道院墙屏蔽,噪声就小了一些,叶晓明走到大门外,摘掉口罩对欧阳笑着说,哎呦,是董事长大人驾到,失敬失敬,真换车了,雷厉风行啊!

话里含酸。

欧阳也笑了,说,刚想对你肃然起敬,你这话里就带刺儿了。

对此,欧阳当然不能相让。

叶晓明说,别别,董事长可千万别表扬,这批料是出口音箱的料,我是对他们不放心才亲自下手的,我是担不起这耽误出口的责任。

叶晓明实话实说。

丁元英说,世杰说你们要找我,我刚才跟他们说好了,待会儿在木工房碰头。

叶晓明说,钢琴漆面的音箱昨天装好了一对,还有一对箱体志明的媳妇正在打磨,音质我听了比小丹那对音响要好,说明板材质量可以,我就把这批音箱的料下了,我这还有几块板就下完了,换一回衣服很麻烦,你们等我一会儿,咱们一块儿过去。

欧阳说,好,我们等你一会儿。

格律诗才刚刚开始,实际已经埋下了导火索,但是这个导火索是谁埋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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