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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抗击疫情感人故事,湖北的抗疫故事

2023-12-08 16:10 作者:岑岑 围观:

作者:胡雪漫(湖北)

几场大雪下过之后,武汉的老百姓满心欢喜:“老天开眼,润雪终于来了!”

那时,武汉的孩子,正在经历一场严重的流感。武汉的各大儿童医院爆满,人满为患,武汉多所小学因为流感而导致全班停课甚至全校停课。武汉家长们脸上透出的那种焦虑,从空气中都能闻到浓浓的怨气。好不容易孩子们顺利进入寒假,哪知,这出戏还没结束,那波戏已经登场......

迷雾——后知后觉的人们

2020年1月18日,武汉的天空万里无云,一片晴朗,巍然屹立的黄鹤楼和龟山隔江相望,长江上不时传来货轮和游轮的阵阵鸣笛声,武汉三镇车水马龙,人流熙熙攘攘,依旧呈现出一片繁荣似锦的景象。

早上九点,我驾车带着女儿去培训机构上本学期最后一节钢琴课。上完这节钢琴课,就准备带孩子回老家过年了。武汉的冬天通常很阴冷,温度不会特别低,但是风特别凌冽,刮在脸上硬生生的疼。这也是我来武汉工作十多年唯一不适应武汉天气的地方。车里开着空调,女儿体质一直比较弱,所以冬天出门,一般都会戴着口罩,目的只是为了防止感冒。我身体素质一直还不错,出门除了戴帽子,几乎不会戴口罩。

到了培训中心,一个个望子成龙的家长带着一脸无奈的孩子们一如既往地来来回回,互相寒暄打招呼。培训老师们像打了鸡血一样,笑容满面。机构里各种美妙的乐器声交织,琴瑟和鸣,“生意”依旧繁忙。来培训的学生和家长戴口罩的并不多,即使戴口罩,家长们的目的似乎也只是为了防止感冒。

开始上课,钢琴老师认真仔细地教女儿弹琴,女儿也全神贯注地学琴。我则坐在一旁刷手机。当我刷得正欢突然抬头的时候猛然注意到,钢琴老师今天戴着一只和平时不一样的口罩。平时武汉的老百姓为了御寒都是戴棉布口罩,很少戴那种医院用的一次性医用口罩。而那天,钢琴老师戴的不是棉布口罩,也不是一次性医用口罩。那种口罩我没见过,看着很厚实,把老师的整个鼻子和嘴都包得严严实实。当时还想着,估计老师是不是感冒了,本着负责任的态度,怕传给女儿和我,所以才把自己包裹得那么严实,其他的也没多想。武汉冬天干冷,于是上完钢琴课就回家避寒了。现在回想,钢琴老师当时戴的确是N95口罩无疑了。

那天晚上吃完饭,家人提议趁着放寒假带孩子去看牙齿。女儿换牙已经大半年了,两颗已经脱落的大门牙却迟迟还没长出来。于是,1月19日早上十点左右,我开车带女儿来到武汉大学口腔医院,决心把女儿的牙齿问题趁寒假赶紧解决掉。当我们来到口腔医院,我发现医院里人并不是很多,而且大多数人也没戴口罩。我依然给女儿戴了棉布口罩,我自己则没有戴口罩。其实,直到那天,我,作为上千万人口的大武汉的老百姓中的一员,并没觉得整个城市有何异样,也没有丝毫警觉性。之前也零零碎碎听过汉口关于“非典”的事,但后来官方辟谣了,说那是谣言,让我们老百姓不信谣不传谣。又或是一直天真地以为最初被感染的那些人许久没有动静,应该已经病愈出院了。

直到19号晚上,从朋友圈和网上传来各种各样的关于新型肺炎的消息,才心里一惊,瞬间感觉到事态不妙。于是,从20号开始,因为紧张、害怕,我们开始“家里蹲”。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们每个人都开始关注疫情,突然就觉得世界像变了天一样,打得我们措手不及。大家都还来不及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疫情就已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1月21号,我们一家继续“家里蹲”,好在家里粮食充足,武汉冬天又冷,正好可以宅在家里休息。对于我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起初这事于我而言并不恐惧,想到如今的科学技术那么发达,难道还搞不定一个比我们身体小几万倍的病毒?当我还在家里自得其乐刷抖音看网剧时,身在外地的亲朋好友却异常紧张,打来电话嘘寒问暖,嘲笑我们是“全国人民都知道你们武汉发生疫情了,就你们还蒙在鼓里。”有点皇上不急太监急之感。那一刻,我还在反讽他们小题大做,虽然也尽量不出门,但是也相对镇定,不会恐慌。心里告诉自己,要相信科学,相信政府,这只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人类病毒战而已。

1月22日,就像电影里的剧本一样,才睡了一夜,剧情却直转急下。疫情确诊人数急剧攀升,死亡人数也在逐渐增多。我虽不够聪明,但从数据的变化可以推测,这件事并不是我们想象得那么简单。加之周围朋友和同事同学纷纷紧急出城,并预测武汉可能会封城,极其恐怖的形容武汉已经是一座“毒城”。于是,心里才开始慌乱,各种信息去翻,各种微信群查看,感觉不似非典胜似非典。

那天晚上,一家人都是在忐忑不安中度过的。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想大江大河大武汉,11月份才刚刚隆重谢幕的军运会,让世界认识了武汉这座魅力之城。然而,当一千多万武汉人还沉浸在自豪的喜悦中时,殊不知,一场不可预知的疫情已经悄悄生根发芽......

封城——那一场始料未及

是的,武汉封城了,真的封城了!

新中国建立有史以来第一次封城!

1月23日清晨六点,果然,一刷手机就看见武汉将要“封城”的消息。突然,鼻子一酸,竟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人生从未有过的恐惧瞬间席卷全身。因为我知道,2003年,即使北京闹非典也没有封城。能让新中国建立以来首次封城,足可以看出这次病毒的凶猛以及疫情的严重性,如果用“灾难”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微信里朋友问我是否已经回家过年了,我说原计划是要回家过年的,但是还没来得及走。朋友急匆匆地催我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说一旦武汉封城,就像瓮中捉鳖,毫无可逃之处。虽然觉得朋友的说法过于夸张,但心里还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关键心里毫无准备,走还是不走?在火速穿上衣服洗了一把脸清醒得不能再清醒时,平时毫无主见的我,看看还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孩子,为了孩子,在一分钟之内做出了决定:“走,提前走,马上走!”于是,来不及吃早饭,立马收拾东西,一家人自驾往老家赶去。

有人说,在武汉封城之前离开武汉的都是“逃兵”。对于这点,我不认同。因为原本,我们也是每年都要回老家陪父母过年的。人在异乡为异客,平时一整年都不在家,只有过年才能好好陪伴父母。回老家过年,那是每年寒假的必修课。我觉得,我不是“逃兵”,任何一个在武汉工作、求学、打工的想要回老家过年的人在武汉封城前离开武汉都不是“逃兵”。我觉得,那不是逃离,而是恐慌。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一种有生以来第一次的恐慌。那种恐慌,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乃至一城人。

“逃”出来的都留在了城外,没“逃”出来的都留在了城内。城内城外,一声惊叹,一片哗然!城内的人们仿佛懵了一样,就如“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都还来不及思考,就突然被告知封城了!是的,全城禁止任何人出城,火车站、飞机场、长途客运站,高速路口,统统关闭。车出不去,人也出不去,就算你家有条件可以坐直升飞机,也会有人把你从空中给打下来。除非你变成一只飞鸟,那就能逃过各种关卡,在天空中自由翱翔。

封城,其实是多么无奈之举。哪怕有一点办法,政府都绝不会下令封城。封城,是为了避免疫情进一步蔓延向全国各地发散;封城,是为了让已经处在疫区患病的人们获得及时治疗,赢取更多生机;封城,是为了武汉这座九省通衢的大都市保住中国中部的命脉;封城,是为了武汉几百万大学生能顺利入学成为祖国的栋梁之才......

有人为武汉惋惜,这么大一座城,曾经被誉为“东方芝加哥”的大武汉,曾经可以和“大上海”媲美的大武汉,曾经造就“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千古绝句的楚汉文化名城的大武汉,这么一封城,损失得有多大?是啊,封城的损失,不可估量。但是,封城的损失,又怎能单单用金钱衡量?

有人危言耸听地说,能封城,那定是一场“瘟疫”。其实,那不是“瘟疫”,真的不是“瘟疫”,那只是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病毒——新型冠状病毒。我们要不信谣不传谣,相信科学。因为,病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隔离——被隔离的14天

的确,我们被朋友们戏谑是最后一批逃出了“疫区”。是网上众多网友所说的武汉封城前“逃”出的那五百万人中的一份子。

五百万人中,有在武汉工作的,有在武汉求学的,有在武汉打工的。虽然来武汉的目的不同,但相同的是,他们都是生活在武汉的异乡人,不管是否发生这次疫情,他们每年春节,都会急着盼着回到自己的家乡,陪着自己的亲人,过一个热热闹闹的团圆年。所以,他们不是“逃”。而是“回家”。只是没有想到这场疫情来得这么出其不意,让人们措手不及。

然而,我们是幸运的,我们也是难受的。

虽然封城前的高速路口,我们全部通过了体温检测和车辆审查,身体也没有任何发热和咳嗽症状,但我们在武汉居住,所有从武汉出去的人,都不排除任何感染的可能性。于是,我们都成了病毒潜伏携带者。

我的家乡是来凤,湖北西南边的一个边陲小县。传说这里飞来过一只凤凰,所以顾名思义“来凤”。1月23日返回老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沉浸在夜色中的来凤,宁静而神秘。一闻到家乡的空气,就感觉整个人都舒坦不少。从车窗里望向昔日的故乡,是那么熟悉而亲切。这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不管我走到何方,都不会忘记故乡的恩情。当年我去武汉上大学的时候,深深记得父亲送别时告诉我的一句话:“孩子,不管你忘了什么,都不能忘本。”而这次,我是“逃难”回来了。我的家乡,毫无保留地“收留”了我。

可是,我怎么能那么自私地去回报家乡人民的无私?面对灾难性的疫情,理性、科学对待,听从政府统一安排,才是对家乡人民,对父母最大的回报。于是,从回家那天起,我们便响应国家号召,不出门,不串门,不拜年,不聚餐,自觉居家隔离观察14天,每天给村委会上报体温和身体健康状况,按照县抗疫指挥部的统一要求对个人详细信息进行报备,为人为己,不给国家和乡亲以及父母找麻烦。

是的,隔离,自觉隔离。隔离的日子不好受,但是隔离的日子才会心安。

于是,从2020年1月24日开始,倒计时,隔离14天。

被隔离的14天,必定,终生难忘,也一定是此生唯一。

1月24日,隔离第一天。

也巧,隔离的第一天就是除夕,是中国人忙碌了一整年最盼望、最高兴的日子。如果是往年,全国上亿的流动人口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不管多么一票难求,都一定要回家过年。因为只有过年,才能纾解中国人浓浓的思乡之情,才能看见一年未见的留守在家的父母和孩子。每个人脸上都会像绽开的花儿,上至家财万贯的大老板,下至靠劳动力打工的返乡农民工,每家每户必定洋溢着浓浓的年味,那是中国人团聚的节日。所以今天,除了把自己从头到脚全身大扫除以外,就是帮着父母准备年饭,陪父母看春节联欢晚会。为了防止感染,我们都自觉戴着口罩,吃饭也是用一次性碗筷并且分桌吃。

1月25日,隔离第二天。

或许是有生以来没有被如此“隔离”过,相对于比较宅比较喜欢安静的我,对于这种利人利己的居家隔离并没有什么不同的感觉。就感觉和平时一样,正常吃饭,正常睡觉,享受着只有过年回家才能享受到的亲情与温暖,然后各种关于武汉疫区信息的头条和抖音刷屏。虽然那一刻,觉得什么病毒都不可怕。因为亲情的存在,是可以打败一切病毒。但是,为了家人的安全,我们依然还是保持全天戴口罩,勤洗手,多通风,每天用84消毒液给房间消毒。尽量多待在自己的房间,而减少和父母的正面交流。毕竟,我们虽然没有任何症状,但是我们依然是一个不确定因素。我可不希望因为我回家过年看父母却害了父母。

1月26日,隔离第三天。

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习惯性地一早醒来看手机,刷疫情。每隔一天,看着那些红色、黄色、绿色的数字哗哗哗往上嗖嗖蹭,形势一天比一天严峻,各种相关的数字急剧变化,心里不免还是为武汉捏了一把汗。看到人心恐惧,感觉像是电影里的生化危机。毕竟武汉是主灾区,疫情最为严重。也很担心留守在武汉的朋友们和同事们。于是一个个发去信息问候,互相鼓励、打气。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在祈祷每天让人揪心的数字一天比一天更少。而且大家都坚信,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一定会过去。

1月27日,隔离第四天。

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内心开始茫然无措,每天不知道自己该干嘛,感觉除了刷手机看新闻,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和猪圈里的猪没啥两样。我一直是一个比较有目标的人,无论工作还是生活,都喜欢杞人忧天。我喜欢有意义的生活,反倒是这种无所事事的日子让我觉得心里发慌。我一直记得小时候语文课本里的一句话:“时间就是金钱。”如此荒废时间让我觉得惶惶不可终日,但又实在静不下心来写东西,更是整天提心掉胆害怕自己哪怕有一点咳嗽发热症状。于是,心里的矛盾相互交织,开始寝食难安。

1月28日,隔离第五天。

老家的天气依然比较清冷,因为是山区,空气干净清新的同时温度也相对低。因为冷,整天在房间里宅着倒也暖和。只是让人担心的是,每天刷屏的疫情信息越来越让人揪心。因为武汉是我国最重要的中部一线城市,在我国的交通枢纽和经济地位不可小觑。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武汉几百万大学生以及外乡务工大军在一月初就就陆陆续续地返乡,向全国各地扩散。所以不仅武汉疫情越来越严重,全国各地其他城市也陆陆续续出现了多起确诊病例。这并不是个好消息,就像蝴蝶效应一样,一旦成网状扩散,后果不堪设想。

1月29日,隔离第六天。

今天是居家隔离观察的第六天。其实已经很庆幸,没有因为是从武汉回来的,就被强制性关到酒店去隔离观察,而只是建议我们居家观察,不出自己家即可。也许是因为我们没有明显的症状,但我的内心其实是非常愿意接受去酒店集中隔离,只要是为了家人健康,只要是为了不给家乡政府找麻烦,只要是能减少感染的几率,不管需要我们配合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心里的压力与日俱增,但因为和好朋友的畅聊,终于让我决定,既来之则安之。鼓励自己把心态放平和,并且坚信我们会打赢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1月30日,隔离第七天。

第七天了。回来这么久,父母从没有说过一句嫌弃的话。他们反倒一直努力安慰我。早饭后,母亲笑着对我说:“已经过了一半了,放心,祖宗都在地下保佑咱家呢!”看着母亲那双满是老茧的双手,我的眼泪止不住在眼眶打转。我只是不忍对母亲说,据消息报道,其实,就算我不是潜在感染者,也有可能会感染家人,因为每个人的抵抗力不一样。我不忍母亲担心我,更不忍伤害一个母亲对女儿最无私的爱。于是,我使劲儿把眼泪给挤了回去,没让母亲看见。因为我知道,我焦虑没用,我只能严格遵守国家的各种规定安心在家隔离,既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老家的亲人负责。

1月31日,隔离第八天。

第八天,我已经习惯了每天不出门待在房间的日子,而且也尝试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除了定时刷看疫区信息外,也会在家里进行一些室内锻炼,例如围着屋内走100圈或者原地跳绳。多帮父母做点家务,打扫房间,洗洗衣服,没事看看书,看看以前想看却一直没看的网络电影,追一下自己以前想看却一直没看的电视剧,尽量不让自己闲下来。之前总不能理解宅男宅女宅在家的乐趣,现在宅在家觉得也挺好。以至于有朋友笑我:“你不是隔离在家吗?怎么会一天走了6000多步?”我笑着回答:“在家也可以运动啊!”

2月1日,隔离第九天。

早上八点就醒了,醒了也不想起床。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又下雨了。每天数着日子倒数,犹如盼星星盼月亮,盼着早点到第14天,早点解除每个人的心理压力。虽然隔离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二,每天按时测体温,没有任何发热和咳嗽症状,基本上可以确定不太会有几率是感染者,但是每天还是有点提心吊胆,毕竟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不到最后一天,“战争”都不能说是胜利。万一自己是感染者,万一传给了父母姐妹,万一......不敢多想,每天心里除了祈祷还是祈祷,都只希望病毒离我们远点,更远点。

2月2日,隔离第十天。

一大早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刷手机看疫情。确诊加疑似病例已经接近4万人。从最初的2019年12月初发现首例,到发展迅猛,如洪水一般逼近4万人。虽然数据很恐怖,但是,在家里已经待得人近乎发霉的状态下,相反,心里的恐惧已经越来越少,更多的是接受事实,内心一万遍祈祷自己没事,一定不是感染者;祈祷武汉没事,武汉一定会挺过去;祈祷中国没事,中国一定会勇敢地站起来。

2月3日,隔离第十一天。

也奇怪,越接近解除居家隔离的时间,越高兴不起来。虽然没有最初的恐惧,但内心更多的是不安。之前一直盼着早点过完14天,早点解除隔离观察,反倒现在似乎心情更加沉重。亲眼看见每天新增的确诊病例数字从最初的几十变成成千上万,心情不可名状。从个人来说,我自己感染的几率已经越来越小,但是纵观全局,全国确诊的人数越来越多,整体疫情越来越严重,于是心里堵得慌。

2月4日,隔离第十二天。

晚饭后,我年迈的母亲忙碌了一天后安慰我:“哎!终于快挺过去了!”是啊,这12天,与其说是自我隔离的12天,不如说是内心煎熬的12天。因为老家所有亲人的身体健康,都仿佛被我掌控。只要我没事,大家也都会相安无事。但是一旦我有事,那么全家都得跟着我遭殃,那当然不是我内心渴望的结果。因为我不想“害”家人,更不想“害”乡亲。因为这里是我的家乡,是我热爱的一片故土。

2月5日,隔离第十三天。

鬼知道这十多天是怎么熬过来的。但确定的是,终于熬过来了。全家人的心情,似乎都因为这个时间节点而轻松了不少。至少证明我们不是潜伏感染者,至少没有因为我们从武汉回老家而给父母姐妹带来病毒传染的风险。而实际上,生活上的熬很容易挺过去,心理上的熬才最不容易挺过去的。

2月6日,隔离第十四天。

当这天晚上凌晨的钟声敲响,全家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终于卸下千金重担一般。看着家人们轻松的笑脸,我紧绷了十四天的神经,在这一刻也终于得到了纾解。但我知道,即使我们都是安全的无感染者,我们依然不能掉以轻心。病毒没有和我们交上朋友,是我们不幸中的万幸,但少出门、戴口罩、勤洗手依然是保证自身安全和家人安全的三大法宝。

这样特殊的人生经历,恐怕一生也只有这一次了。所有人也相信,黎明将会越来越近,曙光已经悄悄点亮!

曙光——雪崩后的黎明

都说:“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天灾人祸面前,似乎一切语言都显得特别无力。最终打赢这场战役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那些雪花,该来的总会来,该去的也总会去。它们终将雪化为水,默默流入小溪,汇入江河湖海。

疫情之下的众生相,有好有坏,有美有丑,有无私有自私,有大爱有无情。其中不乏藏着泪水、汗水、消毒水,也掺杂着哭喊声、欢笑声、咆哮声、祈祷声,还有在家宅了太久,床上躺多了的腰酸背痛的抱怨声......真是苦中作乐,心怀千秋。好在,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没有白费,黑暗终将过去,黎明一定会如约而至。

天,终于放晴了。阳光灿烂,照在人身上无比温暖。有凤来仪,在这山清水秀的风水宝地,我抬头仰望碧蓝如镜的天空,阳光有点刺眼,我眯着眼,透过清澈的眼缝,天是那么蓝,云是那么清,就连空气的味道都是那么新鲜。呼吸着这里的空气,就仿佛吮吸着山地之灵气,从鼻腔进入呼吸道,再从呼吸道进入肺,瞬间让肺部清爽、干净、锃亮。就连林子里的鸟儿、草丛中的蚂蚁、土底下的蚯蚓,都似乎在欢声歌唱......

五千年来,中华民族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2020年初的这场始料未及的疫情之战,牵动着中华儿女每一个人的心。病毒无情,人自有情。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没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艰难困苦时,繁花春雨后,城内城外,这一场没有硝烟却充满勇气、冷静、团结的“战斗”,终将迎来冰雪消融后的万象更新、春暖花开!(全文7680字)

作者简介

胡雪漫:女,土家族,湖北来凤县人,现居武汉。教师兼作家,武汉市作协会员,湖北省作协会员,湖北省电影协会会员,《中华文学》签约作家,风起中文网小说专栏作家,出版长篇小说《青椒之殇》、散文集《沿着花开的方向,用生命阅读时光》、诗集《在诗词里国色天香》等文学著作,作品曾入围中华文学奖、浩然文学奖、“北京影协杯”优秀剧本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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