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五魁》：新嫁娘压抑的情欲背后，藏着底层男人的人性悲哀

下午看了贾平凹的短篇小说《五魁》。看完之后，我觉得有点失望，有点遗憾，有点酸。

众所周知，贾平凹是有名的多产作家，尤其是小说，每两年就能写一部。而在不同的作品中，他也在不断尝试挑战用不同的叙事形式来写作。

知名的有《废都》、《秦腔》和今年刚出版的新书《暂坐》，但其实贾平凹的短篇小说也值得一读。

五魁有什么故事？这也要从刘师傅的婚礼说起。

吴奎是单身汉，负责抬新娘。吴奎是个“老手”，背过的新娘至少有几十个，但这次是独一无二的，因为新娘特别漂亮。在吴逵眼里，“一个穷草堂能出一个观音，真是奇迹。”

回去的路上，连那个扛彩礼的小伙子都故意放慢脚步逗新娘，更别说扛新娘的五魁了，心里却是一片混乱。

不料，迎亲队伍在白凤寨突然遭到土匪抢劫，新娘被抢走做了村妇。

刘老爷得知新娘被抢，准备带弹药围攻匪巢。不料发生意外，双腿被炸断。醒来后，被撞得不省人事的吴奎独自前往白凤村营救新娘。他找到寨主，故意说新娘是“白虎星”。没想到，寨主居然相信了他，把他们放了回去。

然而，回家后，吴奎发现刘师傅双腿残废，懊悔不已。他认为他已经把新娘从痛苦中解救出来，但他从未想过把她推进另一个火坑。

为了接近新娘，吴奎到刘家去当牛郎。但他发现刘大师自从意外残疾后，气质大变，甚至把自己的富贵家世当成了发泄欲望的工具。少奶奶被迫求吴奎带她走，但吴奎犹豫了。后来富人家发现吴葵私会，腿都断了。

吴奎终于下定决心。他在混乱中放了一把火去救那个女人，他们一起逃到了山里。

吴葵为女性描绘了美好的生活，女性充满了向往。然而，吴奎背着女人上山后，建起了房子，中间竖起了界墙。即使女人多次暗示，吴葵也总是因为自卑而不愿意越界。

女人日渐憔悴，吴奎给她买了条狗作伴。有一天，吴奎从外面回来，发现女人和狗正相拥而眠。他非常生气。在他心里，女人那么圣洁，怎么会和狗睡在一起？于是，吴奎杀了狗。女子伤心欲绝，抓破脸，毁容自杀。

后来吴逵为寇落草，曾经痴情的吴逵变成了凶残的土匪，抢寨子的十一个女人已经在那里了。故事的最后，是很长的一段时间。

吴葵在崇拜心理驱使下的“自我满足”不得不说，“吴葵”的故事真的很好，细节丰富，渲染暗示又大气。剧情一波三折，贾平凹还真敢写。各种狗血剧情混杂，颇有韵味。

这一次贾平凹并没有把重点放在人物外在行为的刻画上，只触及了吴葵的最终结局。而是把重点放在了吴葵的心理上，进行了理性的描述。

吴奎被一个女人的美貌征服了。在他眼里，女人就像是菩萨的化身。然而，吴葵知道自己的地位很低。他的自卑心理让他对女性的感情一直压抑，逐渐扭曲，变成一种信仰，一种崇拜的心理。

这种心理，让粗鲁鲁莽的土匪有了无限的机智和勇敢，也让吴奎有了只身前往匪巢，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生命的勇气，去救那个女人。

同样，也是这种崇拜心理，吴葵愿意在刘家做一个吃力不讨好的牛郎，只为了见一个女人。

其实这不是单纯的自卑，而是一种性崇拜。

吴葵不惜一切代价追求最纯粹、最完美、最偏执的爱情，并在这个过程中获得精神上的满足感和自我认同感。

比如遇到土匪，吴奎背着新娘逃跑，暂时摆脱了土匪。小说这样描述吴葵的心理:

“吴奎的行动并不是基于老刘家的感情。只是要求新娘记住自己，退一步。就算后来新娘不记得了，他也已经完成了对一个美女的保护。吴奎是英雄，是骄傲的人！”

从五位指挥官此时的心理可以看出，他最享受的是一种“英雄救美”的满足感。

这位妇女被吴奎救回刘福后，饱受摧残和虐待。这时候吴葵的男性意识觉醒了，对女性产生了一些怜惜。后来，他救了那个女人脱离苦海，去了一个山寺居住。

贾平凹在这里写山寺也有意思！

在山寺，其实就是逃避社会文明的规范，释放人性的本能。但是，吴奎仍然被他心目中的“规范”所束缚。他成功地将自己对女性的热情限制在社会伦理认可的范围内。“我右边是她亲哥哥！”我甚至想过如何把女人送回白凤寨的土匪身边，让她们过上正常的生活。

但吴葵不明白的是，女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她不想要哥哥，她只是渴望一份平等温暖的爱情。有一个能像“男人”一样爱她的男人就够了！

所以，女性多次暗示和诱惑。吴奎虽然挣扎，激动，但都被理智控制了。

有时候女人会提到白凤村的主人，是一个健全帅气的男人。或许，如果没有五戒的帮助，她的人生也不会如此悲惨。

小说中没有直接交代女人的心理，但她在和吴葵聊天的时候几次提到寨主。可想而知，一个女人的难过和懊悔。这么漂亮的女人，终其一生，都没有机会真正成为女人！她压抑着自己的情欲，却无处诉说。

五魁心知肚明，却视而不见。最后，女人只能和狗一起睡。

这个情节真的很血腥。虽然在小说中没有明说，但从吴葵的反应就可想而知。

贾平凹在《五魁》中揭示了底层男性心理的两个层面。一个是自然人性的层面。

这是男人对女人的崇拜，甚至有一种宗教的力量，激发男人莫名的激情和道德感。

第二个层面是社会文化。

吴逵地位低下，自卑压抑了他的天性，使他的道德感扭曲。慢慢的，他的所作所为甚至变得残忍而荒谬。

其实贾平凹可以这么写。

吴奎和那个女人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生了几个孩子。女人最后死了，吴奎带着孩子落草了。然而，这成了一部悲伤的浪漫片，但贾平凹就是贾平凹，他要探索更深层次的人性。

弗洛伊德曾说:“那些被压抑的情绪和未被表达的情绪永远不会消失。它们只是被活埋，总有一天会以更丑陋的方式爆炸。”

小说中，吴葵一心想对女人好，实际上却为自己筑起了道德的牢笼。他为女人做的一切都是“神圣化”的。殊不知，正是他一步步将女性推向悲剧人生的边缘。

最后，一个女人的自杀彻底击碎了“五魁”的幻想，这个幻想一度在她心里蹦出“你做错了吗？”他的小想法实现了，让他彻底从幻想的“道德神坛”上掉了下来，成了“刽子手”。

最后吴奎当了土匪，压村的女人有11个。在贪婪的占有中，她实现了最低级的自我实现。

两者的对比令人尴尬。

或许这是吴葵的另一种身份，但不管是过去的“菩萨”还是后来的“妖魔化”，吴葵终究不想活出真实的自己！这是最悲哀的地方。

这是小说的结尾。贾平凹没有描述做土匪的心理，把空 white留给读者自己去理解。

从某种意义上说，《五奎》是一部关于男性心理的文化寓言。

男人可爱又可怕。他们创造世界，也毁灭世界，而女人的命运总是被男人牵着鼻子走，这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