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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瑞信银行今天再次成为头条新闻。第一大股东拒绝增资，股票一天跌了20%。硅谷银行的头条被瑞士瑞信银行拿走了。瑞士瑞信银行，这个十年前家喻户晓的名字，如今已经沦落到仍在寻找盈利模式，甚至连财务报表都无法按时合规交付的悲惨境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瑞士瑞信银行的市值已经从500亿美元跌至今天的几十亿美元。其实背后有一段绯闻史。

2015年，也就是8年前，上一篇文章提到的硅谷银行CEO格雷格·贝克尔(Greg Becker)开始动脑子游说华盛顿提高压力测试的门槛。欧洲大陆的金融巨头也在使用类似的大脑来改变他们的业务，提高他们的盈利能力。瑞士瑞信银行邀请金融人才蒂亚姆担任首席执行官。此人出生在象牙海岸，来自麦肯锡，精通英语、法语、德语三门外语。他在英国保诚集团担任首席执行官时也干得不错。2008-2009年，瑞士瑞信银行也深陷美国的信贷危机。蒂亚姆2015年上任后推出三年计划。到2018年，他首次让瑞士瑞信银行扭亏为盈，在外界看来，他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企业救世主。

公司能盈利，主要是资管项目为公司赚了不少钱。这里不得不提第二个人，可汗，他出生在巴基斯坦，来自德勤。当瑞士瑞信银行在2015年邀请蒂亚姆担任空集团首席执行官时，可汗已经是瑞士瑞信银行旗下财富管理的首席执行官了。可汗在两年内使其管理部门的利润增加了80%，在2016年至2018年的两年内使管理的资产增加了460亿美元。他也是一个有能力的商人。

蒂亚姆住在苏黎世湖边一个名为“瑞士黄金海岸”的富人区，他和可汗其实是邻居。可汗原来的房子有点破旧，虽然就在这个好地段，而蒂亚姆的家就在他家隔壁。2016年，可汗决定把原来的房子夷为平地，重新开始，于是连续两年，他没日没夜地装修新豪宅，甚至周末也在施工。结果可汗的房子比他老板蒂亚姆的还新，而且就在蒂亚姆家旁边。蒂亚姆以公司老板和邻居的身份私下抱怨，但无济于事。

这两年一直忍受着无休止的施工噪音。也许是不想每天开窗看可汗完工的别墅，又也许是想报复，所以种了一排树墙。下图可以看到，中间有两个被选中的地段，有树墙，是蒂亚姆买来连夜种下的。可汗前一天晚上还在苏黎世湖上欣赏日落，第二天就看到了树墙。建设速度没什么好说的，两年VS一夜。

然后是2019年1月著名的鸡尾酒会事件。蒂亚姆在家里举办了一场鸡尾酒会，邀请了朋友和亲戚，包括瑞士瑞信银行董事会主席URS·罗纳和汗。蒂亚姆向罗纳抱怨可汗的施工影响了他们，期间蒂亚姆的女友(下图左)也加入了指责和控诉。然后可汗的妻子无疑听到了邻居和她丈夫的老板说她丈夫的坏话，加入了战争。蒂亚姆和可汗不得不离开鸡尾酒会上的大部分客人，事态升级。总之，可汗认为蒂亚姆是没有武德的，邀请他做客，没有提到大树本人。结果，蒂亚姆在大老板面前抱怨他的噪音。据说蒂亚姆还推了可汗，说他家的聚会可以邀请他喜欢的人。如果可汗不喜欢，他可以自己离开。如果不是因为可汗的妻子，可汗总会当场给蒂亚姆一拳。酒会，结局是一地鸡毛。

思前想后，可汗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就此事向包括罗纳在内的瑞士瑞信银行董事会正式书面投诉。从那以后，可汗和蒂亚姆就成了公司里的陌生人。一个是集团CEO，一个是集团旗下最赚钱的子集团CEO。公司董事会不好选。况且纠纷不是生意，是两个人的私人矛盾。于是董事会试图讲和，让可汗带薪休假。带薪休假让可汗意识到，他在这家公司是不可能升职的。董事会不能为他解雇蒂亚姆，蒂亚姆退役后，也不可能推荐他作为接班人。所以他打算离开。在和瑞银、高盛等一圈潜在雇主谈过之后，他有了自立门户的想法。因为长期在业务一线，他和固定收益、理财、投行等各大部门的负责人都聊过:我要走了，你跟我走吗？结果很多人都说了，老板去哪了，我们去哪了，又跟你打起来了？他去哪里了？哦，他最后去了瑞士瑞信银行的邻居瑞银集团的财富管理部，职位是总裁。

瑞士联合银行和瑞士瑞信银行是瑞士仅有的两家金融财阀，瑞士联合银行是老大，瑞士瑞信银行是老二。结果老二财阀的老二，对老二财阀的老大不满，转身跑去找老大财阀做同样的生意线，深深刺激了老二财阀。可汗还在新雇主那里做财富管理。他已经拉走了公司的一大批业务骨干，每周在瑞士瑞信银行与他以前的同事和下属一起吃饭，然后瑞士瑞信银行不断有人辞职。

可汗的这波操作让蒂亚姆每天都感觉喉咙痛，因为在瑞士瑞信银行留下的人当中，很多人也开始窃窃私语。如果瑞士瑞信银行能因为一个人的离开而被挖到一个角落，一堵墙倒塌，那就说明这面墙实际上是可汗一个人修建的。蒂亚姆和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之前说自己是公司的救世主？蒂亚姆之前得到了很多赞扬，现在他受到了质疑。蒂亚姆之前对董事会说的“跳着舞远离可汗”现在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于是有人雇佣了一家私人安保公司INVESTIGO非法监控可汗的行动，并利用一群私家侦探跟踪监控他的日常行程。

2019年9月17日，可汗在购物时发现自己被跟踪，并与当时跟踪他的三名男子对峙。后来，私家侦探试图逃跑。他拿出手机拍下了车辆的车牌号。私家侦探下了车，让他交出手机删除照片。可汗拒绝了，大声报警，因为在苏黎世市中心，私家侦探终于逃脱了。那么警察必须进行调查。难道是坏人要在光天化日之下绑架富人？最后，人们发现瑞士瑞信银行非法监控前雇员，丑闻被曝光。根据后来泄露的信息，瑞士瑞信银行第二天就下令INVESTIGO停止跟踪。五天后，瑞士瑞信银行董事会宣布开始调查。9月24日，瑞士瑞信银行·因维提戈雇佣的中间人神秘自杀，现在全国媒体纷纷效仿，瑞士银行也无法完全掩盖这个盖子。10月1日，瑞士瑞信银行的首席运营官辞职。根据瑞士瑞信银行的内部调查，此人决定非法独立进行监视(不受蒂亚姆的影响)。有意思的是，到这个时候，董事会还在得过且过:可汗并没有带走瑞士瑞信银行的员工(所有离职的员工都是自愿离职的)，蒂亚姆也没有授权这种非法监控(他被蒙在鼓里，所有的坏事都是他的手下干的)。没有人做错什么，当然董事会也没有。事实上，可汗的许多前同事后来都加入了他的新俱乐部瑞银(UBS)。瑞士瑞信银行后来发现，汗不是唯一一个被非法监控的人，还有其他人。最后，蒂亚姆实际上是被迫辞职的，但作为自愿辞职的交换，首席运营官被要求承担责任，称自己急于护主，什么事都是自己做的。可汗和蒂亚姆打起来了，无名的首席运营官最后倒下了，这说明了一个道理。在一个大公司里，老大和老二打架，董事会想和泥巴相处的时候，老三其实很危险。

在失去可汗和一大群业务骨干后，瑞士瑞信银行被迫停止了100亿美元的格林希尔资本，后来又在ARCHEGOS(比尔·黄)上损失了55亿美元。此后其股价一路下跌，成为市场上最稳定的卖盘空。如果你不了解苹果，不了解瑞士瑞信银行，别人会认为你不会炒股。

失去瑞士瑞信银行的可汗一路走来。第一个胜利是瑞士瑞信银行也解雇了蒂亚姆。当然，蒂亚姆自己辞职了。第二次胜利是从前雇主那里获得了数额不明的巨额庭外和解。第三个胜利是瑞银出色地完成了业务。在他的领导下，瑞银财富管理部门取得了历史上最好的第二季度，利润超过十亿美元。将来瑞银老总的位置出来，可汗会是一个强有力的人选。在瑞士瑞信银行已经达到天花板的汗，仍然有机会争夺瑞银的第一名。

离开瑞士瑞信银行的蒂亚姆没有进监狱，但他的职业生涯达到了巅峰。他卖了房子，去了国际奥委会。可汗也离开了他装修了两年的豪宅，他不想回到那个能想到很多麻烦的地方。两个人为了房子大打出手，最后两个人都搬出去了，期间瑞士瑞信银行市值损失了几百亿美元。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往事。现在是凡人打架，财阀遭殃。

去年秋天之前，瑞士瑞信银行的最大股东是美国投资者Harris Associates。后来美国投资者扛不住了，有沙特王室背景的沙特国家银行成为最大股东。现在最大股东说不想再出钱了。原因不是沙特缺钱，而是这10%以上需要更多的监管要求，钱容易满足，监管不尽如人意。这是事实。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沙特当年可以直接投入更多。但这个众所周知的事实，今天拿出来炒冷饭，时机耐人寻味。随着硅谷银行的倒闭和美联储的东风，沙特国家银行现在发表的声明实际上是在呼吁欧洲央行:美联储救了硅谷银行，瑞士瑞信银行救不了。严格来说，这不算新闻，但这是冷饭。

如果把央行当成老师，既然沙特学生喊“着火了，我的灭火器用完了”，欧洲央行就算不会像美联储那样直接走到最后，也会找班上其他同学来救。这是为了央行课堂的稳定。欧洲央行必须尽快找到灭火器。如果找不到，隔壁教室的美联储老师会不高兴的。那就是体育老师，学校所有老师中最流氓的。如果欧洲央行的火传到隔壁美国教室，体育老师会不高兴的。

如果最后猴子找到的救兵是瑞银，最后可汗因为“瑞银里最懂瑞士瑞信银行的人”成为瑞士瑞信银行的下一任CEO，我建议网飞一定要把这个故事拍下来，纪录片的画面我都有:

标题是“房地产如何搞垮瑞士瑞信银行——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翻译过来就是“房地产如何搞垮瑞士瑞信银行——别以为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