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桅：港殇启示录

作者是中国人民大学欧盟研究中心主任、让·莫内教授王义桅。

我就像凤凰门前守夜的黄保。母亲，虽然我的地位很小，但我的处境很危险。

现在凶猛的海狮扑向我，吐我血肉，吞我油脂；

妈妈，我哭着嚎叫着，但我不应该叫你。

妈妈，让我躲在你的怀里吧！

妈妈！我想回来，妈妈！

——闻一多港版《七子之歌》

在这个夏天，香港爆发了持续的动乱。暴徒公然袭击警察，破坏法律体系，甚至占领机场，殴打游客和记者。这样下去，东方明珠会逐渐变成香港的悲剧，值得好好反思，有十点启示。

启示录1

香港问题考验着中国与资本主义制度的关系。

香港是英国的前殖民地，也是全球金融贸易中心之一，与全球资本主义制度息息相关。1992年美国通过的《美港关系法》，一方面便利了香港的军民两用技术贸易，另一方面也为美国向内地演变提供了桥头堡。

新中国确立了对香港“长期规划，充分利用”的方针，并领导英国率先在中国设立机构。香港已经成为连接西方世界和新中国的纽带，这是香港持续繁荣的基础。改革开放后，香港成为中国内地引进外资和从事转口贸易的主要渠道，现在肩负着人民币国际化的重任。

香港是殖民残余、西方民主、自由市场等诸多西方文明异化的集中体现。中国政府没有意识到今天这是一门伟大的学问！因此，如果香港问题处理不好，国际社会不仅难以相信中国能够处理好与资本主义制度的关系，而且会质疑中国的治国能力，从而动摇国内外对中国和平崛起和伟大复兴的信心。

启示录2

香港是融合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制度、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试验田和试验场。

“一国两制”在新时代肩负新使命，面临新挑战。建设大湾区不仅是中国新的开放战略，也是新的改革试点。香港是大湾区建设成功的核心，但一些莫名其妙担心香港会沦为深圳特区的香港人却拼命反对，甘愿沉沦。作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国际合作平台，“一带一路”再次赋予香港作为全球互联互通枢纽的新使命；还有人担心互联互通会冲淡香港的优越感，把香港的动荡说成是香港人和内地人的文明冲突。

中西方关于香港未来的暗中较量，通过泛民主派与建制派、香港人与内地人的冲突体现出来，拉开了中西方关于未来国际秩序和价值观较量的序幕。

启示录3

法制与法治的悖论:西方强调香港的法制，认为《中英关于香港的联合声明》和美国的《香港关系法》优于《中华人民共和国特别行政区基本法》；我们强调法治，不认为国内法优于国际法，这给了乱军可乘之机；同时，英国的养父情结导致我们一面说反对干预香港内部事务，一面又说要维护香港的法制。香港的法律问题在司法制度带来的问题上更为严重，尤其是司法独立，使得暴力罪犯无法得到及时有效的惩罚。

鲁很难庆祝他父亲的去世。西方不相信社会主义制度，对“一国两制”的理解是资本主义制度，强调《中英联合声明》的国际条约地位。我们强调一国两制，想到充分利用资本主义，强调基本法的基础地位。因此，香港问题所反映出的中西观念的冲突，今后还会不断出现。

在百年未有之变局的背景下，香港正遭受着身份危机，充满了失落感，寻找着发泄的理由。这是部分市民对问题青年的同情之心。一方面，香港面临英国退出欧盟的考验，另一方面，香港成为美国对华贸易战的一张牌。英美政客不断对香港喊话，反映了他们自身的身份危机，印证了他们的干涉。

正如内地要处理好改革、发展、稳定的关系，香港要处理好民主、自由、法治的关系，实现有机统一，实现长远利益、整体利益和局部、阶级利益的整体协调，特别是从制度设计上保证爱国主义是民主、自由、法治的前提。

启示录4

一国两制，一国最重要。

“一国两制”是一个伟大的创举，开创了世界上解决殖民地问题的成功案例。但在执行中存在“重‘两制’轻‘一国’”的问题。

这不是统一。我有主权，所以我可以确保香港的统治。而且对“国家”的理解也要与时俱进:香港主权的收回不仅表现在驻港部队、外交部等传统制度设计上，还表现在教育、国家安全等领域。

“在这次香港暴乱中，国家已经查出大部分资金是台湾省民进党蔡英文资助的。目的是配合美国搞乱香港，进而攻击‘一国两制’的失败，煽动台湾省人民争取连任的选票。”香港前特首董建华严正指出，并进一步建议中央及时取消所有城市赴台自由行，警告美国和台湾省是香港暴力事件频发的幕后黑手。

启示录5

香港人治香港，但他们真的是香港人吗？

40万香港人持有英国护照，更多的香港精英同时持有加拿大和英国国籍。这样的香港人，某种程度上成了英国继续隐形殖民的代理人。为什么在英国或国际组织工作过的内地人不能同时成为香港人或拥有香港身份，肩负起港人治港的责任？

启示录6

英国的殖民体系并没有随着主权的回归而崩溃，还在美国的霸权体系中找到了新的附属物。香港的司法和公务员制度仍然延续着英国在香港的特权和价值观。

2015年初占领香港期间，美国国会试图通过《香港人权与民主法案》，将香港打造成为中国实施颜色革命的“桥头堡”。

这场骚乱表面上是一场修改《逃犯条例》的法治斗争，私下里却是中美在香港的谍战。重点不是人在哪里杀了人。中国在意的是，中情局基本上已经把香港当成了泛太平洋地区的总部，一直在向内地渗透。美国在意的是，最终在香港建立起来的情报网即将被一扫而空。

启示录7

香港要真正回归，就必须彻底去殖民化，实现人心回归。

去殖民化要从娃娃抓起，重在大学教育。除英语教育外，还应普及中文教育和国民教育，探索具有香港特色的爱国主义教育体系。这也为世界其他地方解决多元融合、民心相通的问题提供了案例。

启示录8

都是资本的错！

港元与美元挂钩的联系汇率制度，以及香港的自由港地位，将香港的命运与美元的霸权体系捆绑在一起。所以美国可以炒作香港危机，造成股市动荡，使空港股造成资金外逃，使港股市场瘫痪，通过使空套利，提前获利。

之后诱发资金短缺，然后香港外部投资资本加速出逃，然后诱发中央政府出面救市。然后在香港发动金融战。

中央救市深入后，在相关资本的主导下，鼓励和引导大量潜伏在国内的资本逃离内地，诱发了人民币大规模贬值。

然后通过加速做空中国，让中国的金融瘫痪，用金融和资本的手段中止中国的转型之路。

中国的金融经济问题造成亚洲和世界金融经济动荡后，西方资本集团集中收割弥补损失空。

我们不要认为中国是一个有外汇管制的国家，热钱不可能随意流出中国。在中美贸易战的大背景下，美国顺势将中国列为汇率操纵国，不能掉以轻心。相反，香港已成为中国认识资本危险、驯服全球金融力量和学习掌握全球金融技能的一所大学校。

启示录9

民粹主义无国界，全球猖狂蔓延的方向就是找中国做新自由主义全球化的替罪羊。

经济学家谢国忠近日接受美国消费者新闻与商业频道专访时指出，香港的房地产大亨才是问题所在。自2003年以来，香港房价上涨了300%，但年轻人的工资却没有上涨。他说，很多人认为香港政府受北京控制，但其实他们更多受大亨影响。此外，他说，以前内地在香港遇到问题时，总会咨询大亨，但他们不知道大亨本身就是问题所在，当然不会给意见。政府政策脱离了普通香港市民。香港年轻人把怨气发泄在政府身上，侮辱国徽国旗。

与发达国家的民粹主义事件不同的是，示威游行公开展示了美国和英国的国旗。除了美国议长佩洛西领导的民主基金会，班农策划的美国当前危险委员会也在煽动、资助和培训香港民粹主义者，将中国作为全球民粹主义运动的目标，并为自由全球化买单。

启示录10

欲擒故纵，让香港的混乱势力充分暴露出来，才能综合施策，标本兼治，确保香港的繁荣稳定和长治久安。

正如一些学者所总结的那样，这场动荡是自由资本主义危机和反对自由主义的右翼民族主义和民粹主义运动的产物。内在原因在于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世界乃至香港的经济萧条、贫富悬殊、人心焦虑...自由主义的效率已经走到尽头，社会渴望保护和公平。

当下，社会情绪的集中反映是反移民、反全球化、反民主、反金融资本主义。香港靠近内地，内地人在香港人眼里成了蝗虫。同时，大陆也是全球化的象征。内地资本在香港如鱼得水，成为香港人仇视的对象。至于大陆不民主，香港不准民主，就成了香港人向大陆争取独立，争取权力，争取独立的借口。

应该说，今天香港的浪潮是自由资本主义衰落的征兆，是世界范围内反全球化思潮和社会保护思潮兴起的重要表现。表面上看，民粹主义和民主实际上是反自由主义和反资本主义的，但这次资本主义和全球化的象征主要不是香港本地的资产阶级，而是内地。

表现为陆港矛盾的香港风潮，本质上是一种反全球化的右翼民粹民族主义。它的下一步可能会被自由派利用，但自由派最终会被公众抛弃，公众会渴望一个敢于唱反调、能打耳光的强势特朗普式人物。

无论是特朗普发起对华贸易战，还是香港动乱，都说明了一个事实，过去我们只知道西方(资本主义)对其对立面一无所知，只知道一个不知道另一个；我们只知道后果，不知道原因。

教训是深刻的，就是要深刻认识资本主义和全球化的陷阱；对“一国两制”的辩证认识，既是我学习和掌握资本主义制度的先导，也是资本主义制度试图和平演变中国的媒介。“一国两制”是与狼共舞，需要大的斗争，绝不能犯颠覆性的错误。

一些敌对势力认为“逢九必乱”，希望在香港导演“颜色”，试图将对华贸易战扩大到西方国家整体制裁中国，阻碍我伟大复兴。没想到的是，中央一直保持着政治决心，只是没有下发。香港的悲哀不过是茶壶里的风暴。这样一来，香港的乱局势力得到了充分的暴露和挫败。如果他们想逃，一定要绳之以法，永远避免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