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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读|庞惊涛:共同的寻找:余华的南下《文城》与徐则臣的《北上》

2023-11-13 07:21 作者:岑岑 围观:

文/庞

两个晚上看完余华的新作《文成》,深深沉浸在余华密集的叙事和丰富的想象中,扣人心弦的故事展开如水。林祥福的南方找老婆之旅注定不会成功。和平繁荣,科技发达,大数据加持,到处都找不到,更何况战争年代,交通不便,社会动荡,再加上被找对象刻意回避或逃避,找老婆有多难。虽然我对余华的辛酸情怀甚至悲情写法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林祥福找不到老婆然后死在家乡的结局,我还是忍不住感到惋惜。这个结局让我们不得不思考:这次寻找南方“文成”的意义何在?

要回答这个问题,可能需要先明确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林祥福找老婆的执念从何而来?并不复杂:“孩子离不开妈妈。”就这么简单。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中,父母高官厚禄,子女殷实,一个家庭才算完整。林祥福无法接受自己刚出生的女儿没有母亲,于是不惜成为财产,南下文成这个并不存在的地方,去找妻子小梅。“寻”既是林祥福的执念,也是中国人的传统执念,更是《文成》要探讨的“隐”的主题。

这个“隐藏”的主题也非常巧合地存在于另一部小说中。虽然作家许的《向北走》讲的明明是“一条河、一个民族的秘史”,但在“寻找”的故事线下,依然有着与“文成”一致的传统执念:意大利兄弟波罗沿着大运河北上,寻找弟弟马福德。尤其巧合的是,两个故事被置于清末民初、军阀混战的波澜壮阔的历史线中。一条水系作为南北的地理分界线,横跨两种文化和语境,让这种寻找充满了亲情的柔软和时局的动荡。林祥福在文成的寻找是往南走;小波洛要去北方寻找。一个中国人和一个意大利人在虚构的小说空中因为“寻找”而相识,并帮助文成和北人完成了对一个“隐藏”主题的共同探索。

信仰与忠诚:土地分南北。

文化上,《文成》和《北上》对中国的南北方都有很深的触动。

文成的“起点”是余华不熟悉的北方,大地、田庄、纺织机,是他在文成书写的“北方文化”或者说北方印象。南方的“文成”,也就是小说中的真实小镇,是一个“抬脚就是河,出门坐船”的南方水乡。这是余华成长的母土,所以挺有技巧,很有情怀,没有北方的疏离感。

“北上”的起点是余华熟悉的江南,终点是首都北京。同样出生在南方的许,对江南水乡也有着明显的偏爱,可见南北差异确实是泾渭分明的。文成的地理布局虽然南北跨度很大,但重点是余华能驾驭的南方文化。当两个文本相互探讨时,我们很容易把这种布局看作是作家对南方的怀念和赞美,或者形成南方更浪漫,北方更苍凉悲凉的浅薄认识。这样,我们很容易忽略两个文本希望在南北之间建立的文化交流的初衷:即土地不分南北,中国人传统精神中的信仰和忠诚没有地域之分。

在文成,林祥福的北方基因不容忽视。他带入南溪镇的,是先天的,深刻的。这让他在西溪镇没有遇到矛盾、冲突甚至碰撞。他的快速融入甚至让他如鱼得水,获得了威望。除了南方文化强烈的包容性,他还具有南北文化相同的传统信仰和忠诚精神。小说中的百家奶屋、木工社、西溪镇的镇守战,都是这部分土地的表现。林祥福愿意为顾校长的救赎慷慨赴死,是受北方基因的影响,也是受南方习俗的影响。南北交融在西溪镇演了一个失散多年的忠诚坚强的哥哥。后来田氏兄弟想把林祥福的遗体护送回北方老家,也是基于南北文化的相互影响。他们要带回去的不仅仅是林祥福的尸体,还有林祥福自己的信仰,还有西溪镇人的忠诚。

“北上”安排了一个意大利人在中国大运河的水上大动脉上“寻访”,初衷是促进南北融合。相对而言,《北上》文本中隐藏的“寻找”主题,似乎突出了“人不辨物”,这是下面的重点,这里就略过不提了。

值得注意的是,《北漂》中的孙国禄形象与《文成》中的“和尚”形象颇为相似。都是对自己好的人。是传统忠义精神的最好写照。谢平遥作为现代知识分子的代表,更多的是对民生的同情。他是南方人,他带进北方的这种精神,使得寻找“北上”充满了深刻的现实意义和价值。在混沌的世界里,你苟且偷生,但总有一种精神照亮了黑夜空。《文成》的小魔幻和荒诞,并不影响它和《北行》的现实主义一样,土地不分南北。

情大于天:人不辨物。

文成和北方都有一种超越民族和种族的人情,那就是亲情。文成是丈夫找妻子,北进是兄弟找兄弟。放在战争年代这样一个特殊的时代背景下,是极其罕见的。如果说文成的亲情观在中国南北是一样的,那么北行的亲情观在东西方也是一样的。在亲情问题上,两文的互探在于人不分南北,亲情大于天。

文成的林祥福是一个先失父,后失母的孤儿,所以重情至关重要。因此,他愿意对日常生活中遇到的人极其善良和亲近。他在西溪镇遇到的陈永亮和李梅莲就是这种情感外溢的体现。这种亲情观念当然对夫妇产生了积极的影响,所以当林祥福的女儿林白家被土匪劫持时,毫不犹豫地让儿子陈代替林白家。潜意识里,李梅莲已经把林柏嘉当成了自己的女儿。陈永亮从林祥福那里获益良多,把林祥福当成自己的兄弟。因此,在林祥福被土匪头子张残忍杀害后,发誓要为林祥福报仇,终于如愿以偿。没有这种大于天的亲情,陈永亮显然很难做到刀斧神工。后来他带领民兵队追杀土匪,也是对万亩秋千上无辜被杀的村民的一种广义的好感。

如何解释妈妈小美抛弃女儿林柏嘉?我想这对于亲情观念大于天的小美来说,还是一个痛苦的选择。她选择她的妻子作为她的丈夫。阿强是她感情最早的来源和根源,而林祥福只是这个来源和根源之外的一个意外。所以她和林祥福生的女儿只能放在亲情的第二位。在传统的东方亲情观念中,大于天,有无奈。

文成的东方情大于天。在《北上》中,体现了小波罗独自来到中国寻找弟弟的壮举。这是因为他的情意大于天,但稍有不同的是,小波罗在这次“寻找”中加入了一个意大利式的浪漫动机:像凯尔·波罗一样游览大运河。这种额外的浪漫动机当然很西方,但并不影响主体的家庭动机。他还有一个执念,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哥哥,哪怕他死了,也要知道他死在哪里。在亲属关系和生死观念上,东西方其实没有镇。为此,Polo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文成》中的林祥福,作为和《北上广》中的东方人和西方人萧波罗一样的“求索者”,命运和结局都是一样的,揭示了人们亲情观的一致性。所以小波罗作为一个求道者,最终死在了异乡,就像文成的林祥福一样。意大利维罗纳,是林祥福永远回不去的北方。

许显然没有料到余华会在他的新小说中写一个与他的“北上”主题相似的故事。但是,文成不走北上之路。它们只是巧合。他们在共同的“寻找”中萍水相逢,彼此欣赏有默契。通过对共同历史和地理的“搜索”,这两个文本一个接一个地似乎在说同一个主题:人类共同未来的共同体。从这个维度来看,历史与当下的关系似乎从来没有被稍稍割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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