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电影好看吗的英文
2021年9月，贾樟柯导演的1部新电影在中国大陆上映了。
这部电影是纪录片，电影的题目是《一直游到海水变蓝》。
这个电影题目的英语翻译是什么？
答：Swimming Out Till the Sea Turns Blue。
这个翻译好吗？
当我们评价1个翻译时，首先要看这个翻译是否如实地表达着作者的本意。
这个基本原则毋庸置疑。
但，有没有可能作者没很好地表达自己的本意呢？
如果是这样，这个翻译的质量不可能高。
这个题目《一直游到海水变蓝》是由贾导演自己创造的吗？
答：不是。
贾导演借用了作家余华的1句话中的1部分，来作为电影的题目。
贾导演的这部纪录片有3个主要人物，其中1个是余华。
█ 《一直游到海水变蓝》的主要人物：余华
█ 《一直游到海水变蓝》的主要人物：贾平凹
█ 《一直游到海水变蓝》的主要人物：梁鸿
在纪录片的拍摄过程中，当余华讲述自己的成长故事时，他说了这句话。
余华是1个著名的中国作家。
他的写作水平高吗？
我不评价。
我只讨论他说的“一直游到海水变蓝”是否准确地表达了他自己的思想。
你觉得我可笑吗？
难道我比余华更了解他自己？
我依据什么来判断他创造的句子是否如实地表达了他自己的思想？
答：我的依据是这个抖音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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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想点击视频，你可以看我从视频里节选的相关文字：
“一直游到海水变蓝”是什么意思？
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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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鱼开始游泳的时候，它游动的区域的海水是黄色的。
它一直游。
在这个过程中，它游动的区域的海水从黄色变成了蓝色。
鱼始终处于同一个空间，但空间里的物质变化了。
这个过程叫“一直游到海水变蓝”。
显然，余华不想表达这个意思。
那余华真正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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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从海水是黄色的地方游到了海水是蓝色的地方。
人处于不同的空间，但空间里的物质不变。
这个过程叫“一直游到海水是蓝色的地方”。
这是余华真正想表达的意思。
也就是说，余华应该说“一直游到海水是蓝色的地方”，而不应该说“一直游到海水变蓝”。
从生活常识来判断，一个人几乎不可能在一片黄色的海水里一直游到它变成蓝色。
但是这个人有可能从一片黄色的海水里游到一片蓝色的海水里。
● 从语法上分析，“一直游到海水变蓝”似乎是由一些正确且美好的词汇组合而成。
● 从语意上分析，“一直游到海水变蓝”似乎描绘了1次富有诗意和哲理的人生经历。
这是贾导演被这句话击中并将它设置为电影题目的原因。
这也是它吸引了我的注意并促使我思考的原因。
但是，通过思考，我却发现了它的歧意：这个汉语句子本身存在歧意。
如果1个汉语句子本身存在歧义，我们不要指望它的英语翻译有可能出色。
这个电影题目的官方英语翻译果然不好，而且根源正是汉语原句的歧意。
till具有双重词性：连词词性和介词词性。
连词后面跟完整句子，而介词后面跟名词。
虽然词性变化，但till的含义始终是“到……”。
现在，巨大的问题来了。
在汉语里，“到……”可指时间的变化也可指空间的变化。
● 在《我等到花儿也谢了》（1998年歌曲）的题目中，“到”指时间的变化。
● 在《陪你到世界之巅》（2019年电视剧）的题目中，“到”指空间的变化。
那“一直游到海水变蓝”里的“到”字是指时间的变化还是空间的变化呢？
中国译者很容易受汉语的影响，从而缺乏对“到”字的分析。
而在英语里，till所表示的“到……”只指时间的变化，而绝不指空间的变化。
所以，贾导演的电影题目的英语翻译Swimming Out Till the Sea Turns Blue正好翻译了作家余华的句子的歧意。
也就是说，就“一直游到海水变蓝”而言，这个英语翻译还算贴切，尽管时态使用上仍可商榷。
然而，如前所述，余华的本意是“一直游到海水是蓝色的地方”，那它应被翻译为Swimming Out to Where the Sea Is Blue，或Swimming Out to the Place Where the Sea Is Blue。
在英语里，介词to表示空间上的“到……”。
当然，英语介词to也有“陷阱”：
● from Monday to Friday：含义为“从周一到周五”，to指时间的“到”。
● from Beijing to Berlin：含义为“从北京到柏林”，to指空间的“到”。
最后，我们讨论电影题目里的短语swim out。
它的字面含义是：游出去，游向远处。
我们可以用谷歌N元语法查看器（Google Ngram Viewer）来检查它。
我们把这个短语放入查看器的搜索引擎，搜索结果显示它有一定的使用活跃度，所以它是正确的。
查看器提供了一些Google Books收录的书为范例，可佐证swim out的正确性。
比如其中第1个范例：If Your Ship Doesn't Come In, Swim Out to It。
这本书的题目正好和本文讨论的纪录片的英语题目有相似之处。
这本书的题目是1个祈使句，其中包含1个条件状语从句。
它可翻译为“如果你的船不入港，（你）游出去到它（那里）”，或“如果你的船不靠近（你），（你）朝它游出去”。
这个题目正确地使用了介词to，来表示空间的变化。
swim out虽然没错，但这不等于贾导演的纪录片的英语题目对这个短语的使用是恰当的。
在我看来，这个英语题目似乎想用swim out表达出“一直”这个副词的含义。
然而，如果我们想表达“一直游”，我们应该说swim on，甚至可以说swim on and on。
我们回到余华的完整句：
我先翻译他的汉语，然后再把翻译完的汉语翻译成英语。
这样一来，这部电影的题目“一直游到海水变蓝”就彻底不存在了。
当然，贾导演依然可以把余华的话意译为Swimming Out to Where the Sea Was Blue，来作为英语题目。
对任何英语翻译，我们可采用以上过程来进行检验。
好的英语来自好的汉语。
好的汉语首先必须是准确的。
（本文完）
作者简介：
不间断以英语为工作语言在中国工作15年曾受雇于新东方﹑中央电视台英语频道﹑中国国际广播电台轻松调频Easy FM﹑视觉中国集团﹑华纳唱片等担任过英语老师﹑英语动画电影制片人﹑编剧﹑导演﹑记者﹑主持人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