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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作死,老公给她上了一课,好过瘾!(207-209)

2023-12-09 17:50 作者:岑岑 围观:

亲爱的,这是连载《我的海棠我的秋》的姐妹篇——《天明有暖风》的第207章,希望大家喜欢

上集写到:

钱明慧弯起眼睛笑,手指在他掌心挠了挠,是央求他别生气的意思。

温扬回头,看到已经忙完了却不知道该干什么的两个妈妈,正坐在小客厅沙发上木呆呆,她们想走,又不敢走,也舍不得走。

钱妈妈脖子伸得老长,想进来看闺女,又有些害怕温扬的黑脸。

她眼圈一直是红着的,看起来委屈万分。

温扬转回脑袋,叹了口气:“老婆,有些话我想和***说,我忍了很久了,已经忍不下去了。”

“我向你这边,讨个和她单独谈场话的权利,好不好?”

1

女婿和丈母娘谈心?会有用吗?

钱明慧看着温扬,心里叹了好大一口气。

温扬这个女婿,其实在丈母娘那边……不是很讨好,他有点……太独了。

刚开始女儿能嫁出去,女婿仪表堂堂,也有点小钱,这在钱妈妈那里都是加分项,钱妈妈是很满意的。

但后来渐渐地,就不是那么满意了——温扬太不会讨好丈母娘了。

天底下所有的丈母娘,都喜欢会说好听话的女婿,如果嘴甜又勤快,那就更好了。

可温扬只有勤快,别的都不沾边。

他们结婚在非常时机,奉子成婚,没办酒就求了个婚,领了结婚证就在一起了,这样的仓促,是很没有“嫁女儿”的感觉的。

从头到尾,结婚,怀孕,甚至求婚典礼,无论别人怎么说,在钱妈妈眼里,女儿的婚事,自己都像是局外人。

被隔绝了个彻底,连边都没留。

当然,相对于女儿不婚不育来说,这些都没啥,钱妈妈忍了下来,但忍着忍着,忍无可忍的地方也就越来越多了。

“你把整个心思都放在我身上,自己家都回得少,回我家就更少,人都说毛脚女婿,都说女婿就会讨好丈母娘,可我妈感觉她是半点你的光都没占到。”

“你看温玉,和蒋妈妈处得多好,那才是所有丈母娘都喜欢的女婿。”

钱明慧缓缓说,她摸了摸温扬的脸。

她是喜欢温扬这样的,她不挑剔温扬,因为温扬也不挑剔她,他们这个小家和双方老人走得都不近,有事情他们自己解决。

不但自己解决,他们还会拒绝老人的“帮助”。

就像刚开始老人纷纷送汤送营养品,甚至提出要过来住,就近照顾,一次次,屡次,屡屡次。

但凡软弱一点点的女婿或儿媳妇,也就算了,任凭老人安排了。

可他们两个在这方面高度一致,都是婉拒,一次不行,两次,三次,到最后变成这样。

2

“还有这次,你也拒绝了他们的探望,这时候你再找我妈说话,合适吗?”

钱明慧问温扬,面容凝重。

温扬握着老婆的手:“我和你的看法相反,我认为也就是因为这样,这话我来说,比谁都合适。”

钱妈妈是个欺软怕硬,控制欲强的人,就喜欢捏着你那点不忍心来“作”,最后作出个窟窿。

这种人,只作自己捏得住的,不作自己拿不稳的。

凌晗是她认为捏得住的,而温扬是她认为拿不稳的。

她不是坏人,甚至还有一副热心肠,喜欢操心,但糟糕的是没有“分寸感”,“界限感”。

在她看来,她的儿女,无论多好多坏都是她的私有品,她爱他们,宠他们,但同时也践踏他们,不尊重他们。

这并不冲突,这世上的父母,大体都是如此,掌握不好爱的“度”,过多介入孩子的生活,他们认为这就是“爱”,偶尔认错,但坚决不改。

“你和大哥没法说,说了也没用,因为她是你们的亲妈,在思维惯性里,她就不会承认你们的权威,无论你们多有道理,她都不会惧怕,也不会当真。”

但如果不治治她,只怕钱妈妈会到真正众叛亲离那一天的。

温扬停了停,比较中肯:“到最后真正吃亏的是妈妈自己……她其实已经在损失了。”

钱明慧悚然动容,她想起这几个月和母亲疏离淡漠的哥哥,想起头也不回的凌晗。

再想想今天自己被石头压住,喘不过气来昏过去的那一刻。

她打了个寒颤,终于妥协,默默点了点头。

温扬起身走向外面的小客厅,钱明慧躺在床上,看着上方的吊瓶水,一滴,两滴,三滴……

她看见温扬拉开外间的门,钱妈妈跟着女婿出去了,出去前还回头看了自己一眼。

那模样,可怜兮兮的。

钱明慧单手拎起被子,盖在了自己脸上。

3

月子中心是三栋独立的四层楼,楼栋也分了高档区,中低档区和办公区,整体粉色调,温馨又漂亮。

一楼有两个花园,室外的那个现在不适合去了,外面有些冷,天又黑。

室内的可以,围绕着四季鲜花中,有咖啡馆和书店,甚至还有一个小餐厅。

“妈,饿了吧,我们先吃点东西,这里可是不包家属餐的,正好我也饿了。”

温扬最后那句话,堵住了钱妈妈想推辞的借口。

她张嘴又闭上,乖乖坐下,沙发靠垫让人很舒服,她有些惴惴不安。

女婿要和她说什么啊?今天是她不对,但她也不想啊。钱明慧是她女儿,她是宁可自己***也不希望女儿有什么事的。

刚才看到钱明慧头朝下晕倒在水里的那一刻,钱妈妈真有那种豁出这条命也不要女儿有事的想法。

那种心情不是假的,现在她的委屈和不解,也不是假的。

怎么?女婿要和她谈这件事?她是没做好,但也不是死罪吧?两个妈妈,怎么就盯着她来呢!

温扬点了两份煲仔饭,做饭需要点时间,他斟酌了几秒,还是直接开了口。

“妈,我知道你很辛苦,但是以后有关明慧的,尤其是这段月子期间的事,你都先问问我的意见吧。”

“比如说,吃什么,喝什么,什么时候洗澡,什么时候穿什么……事无巨细巨细,都先问过我吧。”

钱妈妈呆了几秒,勃然大怒,就算在孕期,温扬也不敢这样和她说话,他只是做,不直说。

不不不,就没人敢这样和她说话,没人敢!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声音瞬间尖锐起来,人也像只被惹怒了的斗鸡,毛都炸开了。

“钱明慧在是你老婆前,她先是我女儿,当你老婆才多久啊?你就能代表她了?要代表她的也是我,你算老几?”

4

钱妈妈都不坐了,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温扬,是一种睥睨的姿态。

既气急败坏又恼羞成怒,还有点伤心欲绝的疯狂。

“我还没说你呢,你倒先来说我了,我女儿是嫁给你,不是卖给你了。”

“你看看你做的又叫什么事!怀孕期间我送这个汤说油多,那个汤说处理得不好,买个西瓜,你都说买错了……”

钱妈妈说着说着更伤心了,一肚子委屈。

是啊,一肚子委屈,儿子那边是注定看不到下一代了,女儿这边有两个,可那有什么用呢?这外孙啊,注定和自己不亲。

就这女婿,自己的满腔热情屡屡去贴他冷屁股,他还不让贴,还嫌她凑过去的姿势不对。

她这是犯J吗?儿女都是债啊,她怎么这么命苦?

温扬叫了声妈,但没拦住丈母娘的滔滔不绝,他干脆不再说话,听她先说。

“明慧说要吃荔枝,我买了巴巴送过去,又说不吃,我买的不好吃,不是什么什么品种的,我说你们也太难伺候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都是因为你。”

“我的饭她吃了几十年,突然说不好吃了,什么红烧排骨不是这样烧,什么什么要挂汁……行,我都依着你们了,怎么?还依出仇家了?”

“我女儿我很清楚,生活上她就是个马大哈,你呢?你仔细,你精明,你不上班伺候我闺女,说起来真好听啊,但暗地里你怎么想……谁知道呢。”

钱妈妈越说越带劲,越说想起来的东西越多,最后变成长篇大论,没完没了。

但这最后一句话出来,她瞬间收住了嘴,看表情,是恨不能给自己一个耳光的后悔誓言。

她说秃噜了嘴,她急了,但她真没有恶意啊!

温扬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温家只说他当兵十几年,以前是部队的,然后呢?没然后了。

在钱妈妈眼里,温扬没工作,是靠她女儿养着的,他也一副女王忠犬的样子,谁知道他能干嘛啊?有啥本事啊?

儿子说过这个妹夫会功夫?嘁!难道演电影啊,顶多当过兵,身体好点呗,唬谁呢?

5

气氛一下子僵住了,钱妈妈想把话捞回来,也知道不管心里怎么想,嘴里都不该这样说,女儿还在坐月子呢。

可她愣是张不开这个嘴,最后直眉愣眼傻住了。

服务员正好端着两碗煲仔饭送了过来,刚才点单的时候,说了煲仔饭需要点时间才能做好。

这过多久了?

温扬掏了掏耳朵,揭开了煲仔饭的盖子,也帮钱妈揭开:“妈,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说。”

钱妈妈偷觑了他一眼,见他神情自若,捉摸不透,心里又打起了鼓。

“是我不对,我不该什么都不和你们说,其实我以前工作的番号什么的,连我爸都不知道,都是需要保密的。”

温扬倒酱油开始搅拌,说什么说,以前都是枪口夺命刀下惊魂的日子,也都过去了。

“我当兵15年,没什么成就,和明慧肯定是没法比的,但我也拿过一等功一次,二三等功各两次,算是名誉加身,对得起走的时候的那面国旗了。”

“所以,妈妈,我没有配不上明慧,你女儿是很能干,但我也不差,我没有吃软饭。”

温扬不卑不亢,钱妈妈立即羞愧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嘴快,我要是嫌弃你,就不会同意明慧嫁给你了。”

温扬笑了笑,没在意,接着往下说。

钱明慧怀孕后口味变化很大,常常朝令夕改。

有些日子,她特别爱吃那快要烂掉的香蕉,他不让吃她就闻,说闻到就掉口水。

那些荔枝,也是她的“随心所欲”。甚至于有一次,她半夜想吃簋街的炒田螺,温扬跑了老远买回来,她吃了两口又不要了,说味道不对。

“就因为这样,有时候让妈妈受委屈了,我先道歉,是我不对,没做好。”

温扬把钱妈妈的煲仔饭拖过来,帮忙搅拌,他不紧不慢,钱妈妈看过去,呆了一下。

温扬微垂的侧脸下颌骨分明,是刀砍斧劈的弧度,坚硬而决绝,仿佛永远不会因为任何事而轻易折服。

6

她好像第一次看清楚这个女婿,看清这个在女儿面前永远说好的男人,其实他并不是软面疙瘩,并不是闷嘴葫芦。

她往四周看看,为自己刚才的喊叫汗颜了一下。

还好在角落里,身边有高大的绿植抵挡,她心里想,难过占据了上风,愤怒潮水般褪去。

“今天我应该开窗通风的,也不应该开那么多浴霸,差点惹了大祸。”

她又开始自怨自艾,但很快被温扬截断,他心系楼上,不想再拖下去。

“妈,你的问题不在于你管不管,而在于你管多少,如果掌握不了分寸,那就不如先学会——彻底不管。”

温扬的眼睛很明亮,是那种满目含星的亮,让人感觉眼神很专注。

“你看,你想握在手里,大哥和明慧的结婚和生育,哪一件最后如了你所愿?是在你掌控下进行的?就比如大哥,他现在……”

温扬停了停,用了个很残忍的词,“就是一个行尸走肉,这两个多月,他头发白了多少?”

钱妈妈刚拿起勺子想吃饭,眼泪立即就下来了,捂着眼睛不作声。

温扬提了一嘴当初他们去河北追踪那个黑心厂家的经过,提到了钱明衍失态后几乎把人踢死,提到了大舅子的恨。

温扬也有些黯然,从那之后,钱明衍就像被人抽走了最重要的那缕魂魄,人还活着,但失去了水分,不再鲜活。

有些人这辈子在爱情上只活那一段,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少了当然不会死,但会枯萎。

“妈,不是不要你管,但你能不能在每次伸手管了,我们抗议后,你就把手收回去呢?比如大哥都肯花心思来骗你了,可见他是真不想要孩子,你就放过他们,不搞那些名堂。”

“比如,明慧今天说了很热,受不了了,你就打开门透透气,让她缓过来,不用昏厥。”

温扬双手放在桌子上交握着,握得很紧。

“妈,大哥和明慧都很爱你,也都很舍不得你,但因为你的屡屡过界,这些年他们很痛苦,母子,母女之间变成现在这样……真的有意思吗?”

钱妈妈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她抬抬手,想说女婿在胡扯,但发现自己竟无从辩解。

她活到快七十,才突然发现自己早就活成了个让人讨厌的,嫌弃的人。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袭上心头,钱妈妈轻轻动了动嘴唇:“我只是……我只是……我没有恶意,我是真的为了他们好的啊,他们是我的孩子,我难道会害他们吗?”

温扬轻轻叹了口气:“父母的爱,如果没给好,是会折断孩子的翅膀的。”

(第207章,完)

1

这句话,钱妈妈又不爱听了,她立即挣了挣,坐直了,全身绷紧。

“这话说得忒没良心了,只看到我们的不好,没看到我们的好,你们这代孩子,是专捅父母心窝子吗?”

小时候家里多穷啊,弟弟妹妹一大堆要照顾,结婚后夫家也要顾着,老公下井整日劳作,自己要上班要带孩子还要忙家务,一辈子都吃力不讨好。

她没对不起钱明衍钱明慧,小时候别人家孩子有的他们有,没有的他们也有。

教学辅导书,那也是一套套买,老师说什么好,省吃俭用也会买,钱明慧的花裙子,始终是全校最漂亮最多的。

好吃的自己舍不得吃,好喝的也都留给孩子,怎么活了一辈子,成了自己“管太多”?

什么叫“管太多?”一个个都不说实话,一个个都藏着掖着,也不怕父母会担心会挂念,自己关心来关心去,关心出了一窝冤家。

“我不懂什么叫分寸感,什么才叫分寸?一分是分寸?两分呢?直接问?你们会说吗?不说我又想得慌。是我活该多想,活该睡不着,有报应是吧?”

钱妈妈抹着眼泪,她不懂了,不懂这个世界,不懂儿女,不懂规则,更不懂怎么自己就被抛下了。

被儿女抛下,被社会抛下,活成了一座孤零零的岛,谁都不爱搭理,谁也不上岛。

他们从家里出去,反过来笑话家里的贫瘠和落后,有这样的事吗?

温扬扯过抽纸递过去:“中国有句老话,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妈,这句话什么意思,不用我多说了吧?你那么喜欢管人,又为什么不喜欢和姥姥住一起呢?”

钱妈妈瞬间不哭了,张口结舌。

是啊,她不喜欢和母亲住在一起,除了多年前累积的恩恩怨怨,心里不忿之外,还有的,就是姥姥喜欢管她,她最讨厌被姥姥管。

温扬看了眼时间,抬手示意服务员打包,都没吃几口呢,全部打包上去,还带上刚做好的妈妈和月嫂的饭菜。

“我就是这个意思,话也都说完了,我们上去吧。”

他言尽于此,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完了。

2

一个小时后,在家久等老伴没回的钱爸爸有些忧心,下楼去接老太婆,再给女儿打电话。

“半个小时前,温扬亲自送上车的,快到家了应该,你别急,再等等。”

钱明慧安慰着,那边她刚打完葡萄糖,在吃晚饭。

钱爸爸不好再催,看了眼桌子上的晚餐,老两口的老三样,小米粥,馒头和一个炒菜。

粥凉了,馒头硬了,老太婆还没回来……

钱爸爸攥着钥匙下楼出楼道,在楼下花坛边看到了坐在石头上发呆的钱妈妈。

“哎呦,”钱爸爸大大喘了口气,“你吓死我,还以为车子把你拉回河南了呢。”

他开了句自以为幽默的玩笑,发现老伴没接茬,过去又“咦”了一声。

钱妈妈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里是明明白白的难过。

钱爸爸不敢再乱说话了,他也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下,两个老人面对着小区大门口的方向,都不作声。

“坐在这里,正好看到大门口,没遮拦,我们来北京六年了吧?刚开始那几年,明慧每天晚上加班回来,我都在这里等。”

那时候明慧在网络平台上班,也忙,但生活还是有规律的。

加班的日子,她每晚十点下班,十点半准时进小区。

明衍也是,每个周末过来,都是周六上午九点半到十点左右进小区。

她每次下来等,等加班回来的女儿,等周末归家的儿子,几乎回回不落空。

“那时候眼睛好,他们的车一进小区,隔着大门我都能看到,明慧喜欢史努比,车子前头贴了个好大的狗,明衍则挂着个长方形佛牌。”

她总能看清,无论距离有多远,她都能在一堆车子里,精准认出自己孩子的车,然后心花怒放。

“可你说老钱啊,我是怎么一点点的,把自己的两个孩子,弄得和自己不贴心了呢?”

3

钱妈妈茫然问,她好像并不是想要答案,只是在陈述。

明衍,多好的孩子啊,每次过来都陪她看小品,那些梗都老掉牙了,他还陪着她笑。

明慧也是个好孩子。她刚到北京,水土不服,干得嗓子眼都冒烟,怎么治都不管用,明慧听说西山那边的一个山泉特别管用,很滋润,每天早上三点定闹钟爬起来,开车去接水。

每天打两大桶,运回来,要他们洗澡,喝水,煮饭都用这个水。

两个月后,她的干燥症好了,明慧瘦了八斤,说自己减肥成功。

哪怕是凌晗,论起懂事贴心的程度,更是自己家这两个都没法比的。

“小时候每次叫她过来吃饭,她都是溜边坐,再好吃的东西,都只碰两下筷子,叫她盛肉汤吃,永远挑肉沫……”

钱妈妈悲从中来,捂着脸开始流泪,眼泪从指缝中滚下,像纷乱的雨。

“我是真心疼这孩子,也是真气不过,搞来搞去活成了拧巴的样子,让这孩子最后还是受了苦……老钱呐,我真没有……存心的意思啊。”

钱爸爸拍着老伴的肩膀,一下下拍着,拍着,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叹息个没完。

我们活着活着都活成了大人,然后活着活着活成了老人,犯无数错,流无数泪,最后也不知道是否活明白了。

“别想了,说了那么多次你都不听,儿孙自有儿孙福啰,别想了,也别管了。”

钱爸爸看着前方偶尔掠过的车前灯影,感觉像看着过往的时光,就这样在黑夜中,嗖一下,不见了踪影。

“我们都老了,只剩下彼此了……”他喃喃着,叹了叹。

钱妈妈红着眼睛呆了许久许久,久到眼泪被风吹干,靠着老伴那一侧的身子滚烫,另一侧身子冰凉,她才好像如梦初醒。

是啊,小时候的儿女是船,迎风破浪总会回港,他们现在大了,都有了一个自己的港湾和要回去的家,自己这边,不再是唯一的最好的选择了。

她扶着膝盖慢慢站起来,终于拿下了眼前的那片叶子。

“老钱啊,我们……明天去把妈接过来吧,我自己的妈,自己养。”

4

北京今年雪下得早,十一月底,北京迎来了初雪。

雪从小到大,从十一月底下到十二月初,连下了两三天,还远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金融街某投资公司高层领导办公室内,蒋夕溪望着窗外的白色茫茫,轻轻呼出一口气。

下雪不冷,楼底下绿化带里有不少人在打雪仗呢,从楼上看去,人如蝼蚁。

她的平板开着,上面通着微信视频连接,是三方通话,她,常经理,还有弟弟和弟妹。

视频里的弟妹孔敏儿,已经肚大如箩,她靠在沙发上吃零食,和蒋夕林一起,一副“地主家傻儿子”的模样。

相比于弟弟弟妹的骄傲张狂,另一方常经理可正经多了,也着急多了。

这几天可是关键的,蒋夕溪决定投资的紧要时刻,常经理这口气一直吊着,就要终尾了。

这大半个月为了哄蒋夕溪,她连蒋夕林两夫妻都不知道讨好了多少次,昨晚还上门送了一大箱子热带水果呢。

冬天送热带水果——那可没少花心思没少花钱,她可真不容易。

蒋夕溪距离最远,她站在落地窗前喝咖啡,望着窗外的雪景在放松自己,任凭平板上的视频连接开着,也任凭镜头那头的人迫不及待。

“不急,我和卢姐都是这个意思,500万也好,1000万也罢,钱投进去,我们可没空天天盯着或者去发展下线,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她是戴着耳机通话的,留在视频上的,只有一个非常曼妙的背影。

“不用不好意思,我们是一家人,不要不好意思。”常经理笑颜如花,“就还是按照我说的那样,姐姐,你做领导,敏儿,夕林,还有阿姨,做你下面的三个分支线。”

她一下子就把整个蒋家人都捞了进来,还留了个温玉在蒋妈妈那条线下。

这样她之前说的所有条条框框,都变成了虚无。

只要你肯投资,30万还是500万?随便多少,随便哪个阶层,她都有本事给你塞进去。

一颗金灿灿结满金果子的大树,瞬间就立了起来。

5

常经理是个很贴心的妙人儿,她这大半个月可半点没闲着,把蒋家从上到下摸了个遍。

给蒋夕溪设计出一套最适合她的“躺赢”线路。

刚开始蒋妈妈的养老几乎也不谈了,那算什么,走到投资人的高层高位上,那就不是养老了,而是当太上皇了。

蒋夕溪同样很有诚意地,拉进了两个人,卢玉娥和丈夫温玉。

温玉不管事,万事老婆做主,他只管自己行业内的工作,他这种人常经理最喜欢,蒋夕溪身上就担着了两个份额:她和她老公的。

而卢玉娥则是让常经理万万没料到的一条大鲸鱼,差点让她乐得抽过去。

会议在蒋夕溪、卢玉娥和常经理之间开了很多次,三个女人相谈甚欢。

孔敏儿不乐意了,觉得自己是介绍人,理应分一杯羹,于是结构一再调整,变成了一棵金果子树。

“我这边怎么没有卢姐?你是想让卢姐另外做个大线,给你们另外算钱是不是?”

常经理聪明无比,从这句话就听出了蒋夕溪的不悦,马上跟上。

“哪里哪里,卢姐不管怎么分支,都是从蒋姐姐这边下去的,她的分成都会有姐姐你一份。”

蒋夕溪从窗户边慢慢走回来,看见听见这句话,乐得像个狗头一样的弟弟弟妹。

真是傻得让人没眼看。

这世上果然啊,金钱是比爱情更容易让人变蠢的东西。

她笑着说了句好,常经理急不可耐又小心翼翼地追着问:“那我们什么时候签合同啊?”

签了合同就要打款,一手签合同,一手打款。

蒋夕溪故作矜持,停了停。

那边先等不下去的是孔敏儿,她扶着肚子从沙发上坐起来,掠了掠头发,娇笑。

“姐姐,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6

不该说就别说,屁话那么多!

蒋夕溪腹诽,却忍了忍,柔声:“你说。”

她在位子上坐下,实在是不想看见视频镜头里弟妹的蠢样,闭着眼睛开始做眼保健操——揉太阳穴。

“这么大的合同呢,我觉得得挑个好日子。”孔敏儿笑得花枝招展,满脸放光。

只要有大姑子的500万坐镇,再多个卢玉娥大神,她这边即使和老公来个最低的30万,就算分级不同,也能树大招风,招兵买马,扯着虎皮做大旗。

到时候,大家都会以为是她有钱,或者蒋家有钱,去说服那些亲戚们,就变得容易很多了。

一传十,十传百,每个提成……个个提成……

千万富翁不是梦,她的孩子一出生,就在罗马了。

“你说得没错。”蒋夕溪故意沉吟了一下。

蒋夕林高兴极了,马上也坐起来:“对,要选个好日子,合同不能网上签,那太随便了,要面对面地签。”

蒋夕溪睁开眼睛,看见常经理脸色微微变了变,心里冷笑了很多声。

两个是真傻,一个是心虚。

这人啊,一旦陷入魔掌,就以为自己掌握了财富密码,就像赌博的人,品尝过动动手指头钱来如风的感觉,大起大落,狂悲狂喜,是会让人上瘾的。

日后再回到正常生活,也就千难万难了。

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她的这个傻弟弟,可就真玩完了。

“你们能来北京吗?敏儿不方便是不是?可是,我回去好说,卢姐可不太好回去,她这些日子家里有事,很忙,要不然……再等些日子?”

蒋夕溪一犹豫,那边马上一锤定音。

“怎么能让姐姐来这边呢,我们公司虽然没有高层投资人在异地签约的传统,但我有诚意,我去一趟北京吧,我亲自去。”

常经理拍着胸脯,虽然有些不乐意,但更多的是怕鸡蛋飞了的惶恐。

她转头拉上了蒋夕林夫妇,“敏儿还有一个多月才生吧?我们坐高铁去,不开车,那最安全,敏儿去不去?”

孔敏儿手里的饮料一气灌下,抹嘴笑:“当然去,姐姐们带我发财,我求之不得。”

蒋夕溪听见视频里的笑声,她转动大班椅面朝了纷纷扰扰的雪景。

好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第208章,完)

1

大院10楼的神外办公室内,一个小型会议正在展开,围绕着一个听神经瘤患者的手术。

方棠在,郑普生在,主讲人是温玉。

这是场他做主刀的手术,病人是一周前入院的,一周内做了三次脑部核磁,情况不太好,不妙。

“我认为还是应该以保守治疗为主,这个患者的肿瘤并不大,而耳道内神经分布密集,手术风险比较大。”

这是耳鼻喉科专家的意见,方棠看向温玉,小学弟微微蹙着眉,天生娃娃脸,有不赞同的凝重。

“肿瘤虽小,但最近的核磁显示,肿瘤有一部分主体,长在了内听道内,这里容纳空间小,对听神经压迫损伤大,不尽快做手术会影响听神经,面神经。”

温玉越说越肯定,听神经瘤是常见肿瘤,很多医院开展得很好,大院也是如此,今天只是一场很正常的术前最后集合。

“听神经瘤是常见肿瘤,但我国国内做内听道磨除全切术的不多,大部分常用的手术方案,都会有一定的后遗症和复发率,还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耳鼻喉的专家没说完就停下了,他想起温玉是国内做磨除术做得最好的,他立即抬手,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室内一片笑声,专家摊摊手,表示自己没意见了。

“那就按照原定手术时间,明天上午十点,通知下去。”温玉对管床医生说,医生答应。

人都散去了,方棠上来撞了一下小学弟:“你老婆来了。”

温玉扭头去看,看见门口的玻璃门侧,蒋夕溪的红色大衣露出一个角。

他笑,马上去换衣服,他今天下午有半天假,蒋夕溪和他约好了,两人要去外面溜溜,去看雪景。

办公室人空了,蒋夕溪转了个圈进来,靠在墙上望着他,笑嘻嘻的,人比衣服还娇艳,温玉侧对着她换衣服,只看了一眼,就移不开眼睛,脸腾地红了。

这老婆,是故意勾人来了。

2

车内的温度比外头高了许多,窗玻璃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外面的景色,不管是不是雪景,都看不清了。

温玉有点招架不住,这老婆怎么了?还没下车呢,就这么热情。

他们不是来公园看雪景的嘛,雪景还没看到,先看到春色了。

这条路在公园旁侧,不靠大路也不繁华,可也太不安全了,毕竟偶尔……还是有路人经过的。

“老婆……”他想推开靠过来的蒋夕溪,又舍不得,变成了欲拒还迎,“你怎么了?”

蒋夕溪不说话,只是侧着身子看着他,温玉看着这眼神,觉得所有的理智都喂了狗,他叹了口气,俯身过去,把她整个抱住:“你别勾我了,这是在外面呢。”

这是在外面,但你温大医生下车就下车,好好地转到后座来干嘛?一个眼神就勾过来了。

那眼神,像狼一样,湿嗒嗒,充满热切的心思。

温玉靠过去,捏着蒋夕溪的下巴凑过去亲,把她抵在位置上压得紧紧的。

车子空间比较大,但还是有点局促的,蒋夕溪今天意外地配合,她仰着脖子,露出脆弱的脖颈,让他啃咬。

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随着他抱着的动作,搂住了他的脖子。

她爱死了温玉,他的吻里面有股特别认真的味道,有时候她偷偷睁开眼睛偷看,能看到他痴迷的表情。

就那种表情,让她无比沉醉。

还有欲求不满,还有索取和贪婪,这些……她统统都喜欢。

她需要这种极端的依赖,全身心的依恋,那让她觉得安全。

被吻热了,一抹红晕从脖子迅速蔓延到耳朵,再到眼角,蒋夕溪呼吸不畅。

明明都那么熟悉了啊,恋爱也谈了,婚也结了,却怎么会一次比一次,一日比一日更喜欢,更爱呢?

蒋夕溪靠过去,任凭海浪翻滚着,他们在这一刻,成了欲望的奴隶。

3

车内的气味久久散不去,温玉有些懊恼地给老婆擦拭着,早知道就在车子里准备些T了,事后清理好麻烦。

蒋夕溪乐:“不是都说不避孕,有孩子就生嘛,要T干嘛。”

温玉想去摸她的脸,又想起手不干净,忍不住笑,抽湿纸巾擦手:“当然有宝宝就要的,可这个环境……有点憋屈了。”

蒋夕溪一脚过去,光脚没穿鞋,脚丫子白嫩嫩的,温玉捉住,也不嫌脏,吧唧就亲了一口在脚背上,抓着她的脚不动:“别乱撩,我意志不坚定,可不能再来了。”

这车头还好冲着一堵墙,不然该去撞墙了,温玉没这么离经叛道过。

蒋夕溪大笑,两人都静了好一会,才下车。

车外的空气冰冷清凉,让人精神大振,恨不能振臂高呼一下。

温玉刚站稳,就听到蒋夕溪在前面说了句:“后天我弟弟和弟妹,常经理一起过来,还有个常经理的上线,他们是过来签合同的。”

蒋夕溪往前走了几步,温玉跟上。

两人顺着公园外的小路往大门去,一路踩着未化的雪,咯吱咯吱。

“我已经把证据都交给了警方,只要合同一签,他们就算板上钉钉,都会被带走。”

蒋夕溪转过头看着温玉,温玉握住了她的手。

他终于明白了刚才蒋夕溪突然“勾人”的由来了,她在情绪变化和起伏时,会下意识地寻找身体上的安慰,靠得越近,抱得越紧,她越觉得安全。

温玉转过身,抱住老婆,用力抱住。

蒋夕溪把脸埋在他胸口,还嫌不够紧,拉了一下他的领子,不满嘟囔了两句。

温玉立即解开大衣,把她搂了进去,蒋夕溪找到最舒服的位置靠上去。

“我没和妈妈说我报警了,她要是知道了会拦着,敏儿快生孩子了,我妈会舍不得。”

她舍不得,蒋夕溪就会什么都做不了,还很可能会坏事。

但是……蒋夕溪抬手抱住温玉:“我心里好难过,老公,我好难过。”

4

不后悔报警,但心里好难过。

“没事……他们两夫妻不是组织者,也算是受害者,不会被判刑的。”

温玉是直男思维,惯于理性分析,开口安慰。

蒋夕溪抓了一下他的后脖颈,温玉哎呀一声,很快明白了,抱紧了一点:“老婆别难过,他们不陪你,我陪你,他们总能想明白的。”

就算蒋夕林夫妇没有犯罪,但自己这样报警,在母亲这种老派思想的传统女人眼里,是完全无法接受的。

警察在蒋妈妈眼里,有着无上尊严,代表的意义让她畏惧,一旦儿子媳妇进去了,就算事后被放了,在她的思维惯性里,也代表“天塌了”。

“更何况,孔敏儿还怀着孕,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我妈更不会原谅我了。”

温玉迟疑了一下:“那要不要叫他们不要来?他们不来,证据也是足够的。”

蒋夕溪不说话,躲在老公怀里沉默了很久,在温玉重复问了一遍后,她才摇摇头。

“我不能说,首先这两傻子特开心,急着要来送死见证历史呢。”

她站直了,掠了一下头发,脸上的悲伤慢慢收起来,她叹了口气。

经过结婚和这件事,她是看出来了,蒋夕林爱老婆如命,也有些轻率愚蠢在里面,而孔敏儿,就完全是个小城市典型的虚荣女。

本质不坏,但特别容易被大饼忽悠,想着发大财。

蒋夕溪转移话题,说起了另一件事。

“我小时候被父亲吊起来打,在家门口的大树下,前前后后我有印象的大概有四五次,原因不一,有时候是因为父亲钱不见了,怀疑我偷了,有时候根本没有原因。”

她性子死犟,越打越不低头,哪怕皮开肉绽两只胳膊都脱臼了,也不说一句自己错了。

这样往往换来又一轮的暴打。

“因为这个回忆,我多年后回头问过我弟,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5

温玉问了句什么,蒋夕溪沉默了很久,她的视线落在栏杆内公园里的雪地上,那里的雪很干净,没什么人入足。

“长大后很多人都会说你太倔强了,你不肯认输,就是死犟着,所以自然挨打挨得多……呵呵,我性格如此,难道我就该死吗?”

又难道,我的性格和遗传,和你们没有关系吗?那些“死倔”何尝不是被逼出来的?

蒋夕溪看着那片白,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是在父亲临终前,蒋夕林找到在北京的她,求她回去看父亲最后一眼时问的那句话。

她问蒋夕林是否记得父亲小时候打她的场景?是否记得那些他能吃两个鸡蛋,而她只能吃青菜的日子?是否记得那些一个个对她来说刻骨铭心的“偏心”?

“你知道我弟怎么说的吗?”蒋夕溪转头看了温玉一眼,眼神冰凉刺骨。

“蒋夕林说,有点印象,但具体的不太记得了,哎呀姐,爸妈可能是有些偏心,但那都过去了,他都要死了,你这样都不去看他吗?”

“老公,你知道吗?我就从那句话里明白,你的地狱,对别人来说,压根就是个屁!”

哪怕那个“别人”,是你的亲人。

“他是重男轻女的既得利益者,在从小到大的轻快和享受中,我的苦不由他而来,我不怪他,但指望他真正共情,那是不可能的。”

两人已经走到了公园大门处,公园不收门票,工作日人也很少,两人牵着手走了进去。

温玉听着,默默不语。

做医生这一行,算是看人间百态最多的,看得越多,他就越庆幸自己当年被叔父领养,没有经历过人间毒打。

虽然没有父母在侧,但和蒋夕溪比起来,他却幸运太多太多。

“既然无法共情,你指望着他们被我劝服,不来北京?或者说,指望着我来传达常经理那一窝人被端了的消息?告诉他们这是CX,是违法的,是错的?”

蒋夕溪呼出一口白茫茫的雾气,没有用的,人不会相信的。

不但不相信,还会以为是造谣,是“无中生有”。

“那还不如直接来个现场直播,那比什么都直接。”

虽然她会难过,也能预感到接下来有段日子,她和母亲,和弟弟妹妹的关系都不会好,但这却是最简单有效,以绝后患的方法。

你以为那是美梦?那我就砸碎了美梦给你看。

6

三天后,北京的某酒店,高档套房内,该来的人,全都来了。

套房是常经理的上线定的房,此人姓李,是个地中海中年胖男,但风度尚可,口才满分。

他对蒋夕溪和卢玉娥表示了隆重欢迎,甚至于还找了些他在北京的朋友来捧场,把一个一百多平米的套房,挤了个水泄不通。

地方虽然不大,但仪式感很有。

铺了红毯,搭了主席台,甚至在主席台旁,还有个小小的签约台。

全程都有提着摄像机的人在拍摄,也不知道是内部拍摄人员还是请来充门面的业余选手。

蒋夕溪看着主席台后那红底白字的条幅,只觉得辣眼睛,她没见过如此寒酸,又如此“郑重其事”的签约现场。

其实拉拢她是小事,拉拢卢家才是大事。

蒋妈妈也被邀请来了,她显然被这个场面给吓住了,整场活动都跟在儿子身边,不想离开。

奈何蒋夕林夫妇都开心坏了,顾不上老娘,只顾着自己满场飞奔,尤其是大着肚子的孔敏儿,架势全场最足,到处去认识“人脉”。

蒋妈妈最后被温玉收入囊中,跟着同样寡言沉默的女婿,老太太放松多了。

“开场白念过,夕溪要上台讲话了。”蒋妈妈端着饮料,在角落里和温玉说,脸上有着忐忑。

“温玉啊,不是说了这个项目不靠谱吗?怎么还不退了钱走人,还要再投资啊?”

她不懂,不懂就问,态度很好,但解释了也还是不懂的,还要再问。

温玉递给丈母娘一个小蛋糕,心里充满无奈。

他不反对蒋夕溪的揭露方式,重症必下重药,但他依然觉得有些残忍,对老太太来说。

“我也不是很清楚,夕溪自己有主意,她没有,她的朋友也有,妈,你别担心。”

安慰的话很空洞,蒋妈妈茫然点头,转头去看已经走到台上的蒋夕溪。

女儿一身红色裙装,珍珠耳环扣在耳垂上,肌肤胜雪,美不胜收。

蒋妈妈眯着眼睛笑,声音里全是自豪:“我们家夕溪啊,最好看。”

(第209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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