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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伯克筳,费伯雄传人

2023-11-29 16:43 作者:岑岑 围观:

记者|董

编辑|黄阅

《天才与天才之间》呈现了20世纪二九十年代英国以费伯和费伯为中心的文坛。里面不仅有出版商杰弗里·费伯的日记,以及与T.S艾略特的书信往来,还有许多与费伯有关的著名作家的信件,包括詹姆斯·乔伊斯和威廉·戈尔丁。在这些记录和讨论中,我们可以窥见新作品是如何诞生的,伟大作品背后的作家有着怎样的个性。该书中文版日前由中信出版集团翻译出版。

邀请乔伊斯,拒绝奥威尔为费伯出版社守护了几十年的人,就是著名诗人T.S .艾略特。1925年费伯出版社成立时,杰弗里·费伯邀请T.S艾略特(T.S. Eliot)担任董事,并和他一起坚守底线:出版一部显示出某种价值的书目,即使这不是市面上最受推崇的价值。在随后的合作中,他们也有过一些关于出版书单的讨论。费伯认为应该用大量的资金来争取书目,因为在初创出版社真正获得声誉、站稳脚跟之前,它永远也不会把书送上门,只能吃大出版公司留下的面包屑。在畅销书和长销书之间取得平衡是费伯的出版策略,而要想得到优秀的小说,首先要挑出作者早期有特色的作品。

T.S .艾略特在鉴定手稿和邀请作家方面花了很多精力。在成为《费伯》的导演后不久,艾略特写信给斯科特·菲茨杰拉德,请他将《了不起的盖茨比》交给费伯出版。他认为这是多年来所有新小说中最令人兴奋的一部,但后来菲茨杰拉德回信说,它已经交给了其他出版商。艾略特在给詹姆斯·乔伊斯的信中分析了出版《尤利西斯》的可能性,并在1930年春天预言了这部新作。乔伊斯还在信中写了一首诗,表达对出版社的满意。诗中写道,“买一本费伯出版社的小书,棕色封面,和小安娜·利维雅一起旅行……”(“安娜·利维雅是乔伊斯之前在费伯出版社出版的作品的主角”)然而出版社的工作人员并不太理解,这可能会让詹姆斯有点不高兴。后来,由于担心审查制度,《尤利西斯》未能在费伯出版社出版。

对于其他作品,Faber Press就没那么积极了。T.S .艾略特曾拒绝乔治·奥威尔的《巴黎和伦敦的落魄》。他在1932年写给埃里克·布莱尔(奥威尔的笔名)的一封信中写道,这篇短篇小说有结构松散的缺点,法语和英语硬生生地分成两部分,中间没有过渡。艾略特在职业生涯之初失去了帮助奥威尔的机会,这本书最终于1933年由维克多·戈兰茨出版。十多年后,艾略特再次拒绝了奥威尔的《动物庄园》。虽然他认为这是一个处理得非常巧妙的寓言,但从一个出版社的角度来看,他并不十分认同这种对现状的批评。W.H .奥登也被艾略特婉拒了。艾略特说,他不敢苟同奥登的诗,但他愿意继续关注它们的内容。奥登将艾略特的回复解读为一种“赞美的态度”。

艾略特的文学观点在他退休后仍然发挥着重要作用。艾略特的继任者在给谢默斯·希尼(1995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信中,引用了艾略特的观点,建议对方在出版诗集之前,定期在《新政治家》或《会议》等文学期刊上露面。由于重视新人新作的探索,费伯出版社还出版过许多重要作家的第一部作品,比如威廉·戈尔丁的《蝇王》——这甚至是出版社为作者草拟的书名。石黑一雄的第一部小说《远山的影子》刚写了五章就被送到出版社,表示有兴趣听听意见,随后就顺利出版了。

书中的一些读书报告本身就很有趣。一份关于帕丁顿熊(1957)的阅读报告显示了对“滑稽”的不满。意见是,这个中产家庭收养熊的故事没有抓住重点,倒霉的永远是熊,很难引起读者的共鸣。这家人就更蠢了。他们让一只对现代便利设施一无所知的熊独自洗澡,差点淹死,还在地铁和商场两次弄丢了这只熊...结论是,这本书最棒的是它的书名。

米兰·昆德拉在书信中展示了他的“占星技巧”,他严格限定了作品修改的时间范围,因为这段时间天王星与他的星座相合——这也证实了昆德拉的传记,他在70年代被大学开除,以占星专栏作家为生。菲利普·拉金在给出版社的信中也表现出非凡的个人风格。他尽力说服对方接受芭芭拉·皮姆的作品。与他的推销策略相比,他充满激情的文学观点更有意思——那些描写普通人做普通事的小说找不到出版社是一大耻辱,因为这是简·奥斯汀遗留下来的传统;比起“垃圾间谍小说”、“垃圾科幻小说”、“吸毒导致精神崩溃的垃圾小说”,他更喜欢看那些从未有过什么大成就的人的故事,以及那些既不漂亮又不够幸运在有限范围内活到了最好的人的故事。拉金说,“就是这些人物,在秋天落叶的那一刻,能看到所谓的宏大人生,这并不值得羡慕。”拉金如此热爱文学,以至于他拒绝公开活动——他拒绝在公众面前朗读他的诗,因为除非一个人魅力十足,否则最好远离公众视线。

艾略特的抱怨:出版不如跳舞。艾略特并不总是感激费伯的重要任务。他还在凌晨激情地给对方写信抱怨责任太多,工资少得可怜。投诉的背景是,社联认为艾略特与某舞蹈俱乐部的业务往来影响了正常的出版工作。更何况在出版社工作,还得适当接待无数讨厌的家伙。如果你在舞蹈俱乐部,你可以把这些不守规矩的人踢出去,但在出版社,你必须带他们去吃午饭。跳舞和出版,哪种行为更具有侵蚀性和腐败性?艾略特生气地问。信中还透露,他有时被迫参加图书营销活动:他在一座废弃的教堂里呆了一上午,把自己交给几个“粗鲁的年轻人”,以便拍一部据说希望更多人买书的电影。因为这是在费伯的要求下完成的,所以他可以“尽量忽略羞辱和身体上的不适”。

艾略特对出版业的抱怨一直持续到20世纪50年代。他冷酷无情的发言——“如果我是一个外部投资者,但我知道出版业的内部情况,我绝不会梦想在这个行业投资一分钱”——刺伤了杰弗里·费伯。费伯回答说,一个人说这些话主要是为了震慑和刺痛别人,而不是代表自己的真实意愿吗?他略带苦涩地说,如果艾略特说的是真的,那对他自己来说就是一场“灾难”。“你有自己的丰功伟绩可以回顾(艾略特当时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我除了费伯出版社一无所有。”这句话再次刺痛了艾略特。他说如果一个人的话伤害了别人,那是因为他被伤害过。他觉得费伯没有理解他“阴郁的加尔文主义气质”,没有想到那些成就有多么伟大,没有看到他过去对费伯出版社的贡献和对未来的担忧。越是针锋相对,越是信心满满。他们的友谊一直持续到费伯生命的最后一刻。艾略特在费伯的葬礼上发言。“作为出版商,他想做的是出版好书,如果书足够好,在书上赔钱也是值得的。”

(文中图片由中信出版集团提供,授权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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