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掉进兔子洞摔得满身，爱丽丝掉进兔子洞后遇到了哪些奇怪的动物

作者:叶紫

155年前，牛津大学的一位年轻数学家以朋友的10岁女儿爱丽丝·里德尔为原型，创作了另一个关于小女孩的虚构故事。这位数学家叫刘易斯·卡罗尔，故事中的女孩也叫爱丽丝。1865年出版的《爱丽丝梦游仙境》，里面有一个很深的兔子洞，一瓶变形的魔法药水，一张漂浮在空中的笑脸空，一个脾气暴躁的红心皇后，一个只喜欢诺诺的扑克战士，还有一顶疯狂的帽子，爱丽丝在仙境里有着深厚友谊的朋友。

在这个童话里，我们不仅读到了光怪陆离的故事，还遇到了充满逻辑和哲理的文字表达。如果把卡罗尔的原著比作一个概念，那么后人的阅读会无限扩大这个概念的外延。作家阿尔维托·曼·古埃尔(Alvito Mann Gouel)和哲学家吉尔德罗兹(Gilderoz)等当代著名作家在卡罗尔的故事(包括1871年出版的姊妹篇《爱丽丝镜中奇遇记》)中，找到了连接他们概念世界的线索，提供了新的逻辑视角，激发了思想的碰撞。

开始:跟着跳进兔子洞。

很多奇幻故事都是从日常生活开始的。在C.S .刘易斯的《狮子、女巫和衣柜》中，四个兄弟姐妹在拜访亲戚家时，碰巧发现他们的衣柜太深了，走不到尽头，那竟然是纳尼亚王国的入口。J.K .罗琳的《哈利·波特》系列，开始于一个被叔叔家嫌弃的男孩平凡的一天。托尔金的《指环王》以比尔博·巴金斯的111岁生日派对开始。

和这些故事相比，最短却最烧脑的《爱丽丝梦游仙境》也是从一个普通的英国下午开始的。爱丽丝和她的妹妹正坐在河边看书，但是书里没有插图也没有对话。爱丽丝觉得越来越困了。她想:“这样的书有什么用？一本没有图，没有对话的书。”然后，那只长着粉红色眼睛的白兔跑了过来，爱丽丝跟着它跳进了兔子洞。这是一个无底的兔子洞，也是仙境的入口。

与纳尼亚王国和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是平行世界不同，爱丽丝梦游仙境是一个地下王国。这个王国不是平行世界，只是藏在兔子洞下面，生活在地表的人找不到。

既然不是平行世界，那就是真实但未知的世界。对于生活来说，信仰、情感、思维方式的很多部分，就像是隐藏在水面下的冰山主体，存在却不被看见。这些真实的东西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你的生活，但它们却像潜意识一样潜伏在大脑皮层的沟里，有时隐藏得太久，让我们误以为它们属于另一个世界的想象。那么，卡罗尔在《爱丽丝梦游仙境》里藏了什么？文字游戏，逻辑隐语，和美丽的想象。虽然这是一个虚构的故事，但它传达了一个理性而有价值的真理。

逻辑:在童话的外壳下

刘易斯·卡罗尔的故事，字里行间都有意味深长的内容。通过对爱丽丝的心理描写和她对陌生事物的反应，体现作者对逻辑和哲学的思考，通过童心留在作品中。强烈的哲学意味和出色的逻辑想象力，这就是爱丽丝的故事，不同于其他奇幻作品。

卡罗尔的写作发生在20世纪60年代，第二次工业革命正如火如荼。对于文化来说，这也是思考和创造的黄金时代。在这种背景下，卡罗尔在《冒险》中构建的爱丽丝世界的精神背景是纯洁的、童真的。

伟大的作品都有直面人性的勇气，只是切入主题的方式不同。《爱丽丝的故事》通过其巧妙的逻辑风格，揭示了人性中普遍存在的不公正、非理性和自我中心。比如故事中的反派红皇后，性格霸气，经常挂在嘴边的是“砍头”。但是故事并没有把这个反派描绘成一个真正的恶魔。红皇后倔强的性格在卡萝尔的描述下总是包含戏谑。他用合乎逻辑的方式打击反派，让她说出矛盾的话，而不是通过曲折的情节和复杂的情感来塑造人物。

在故事中，爱丽丝和小生物们奇怪的想法也处处显示出卡罗尔逻辑程式化的文笔。比如爱丽丝在兔子洞里没完没了地掉下去的时候，想到了她亲爱的猫蒂娜。然后我的思绪一路舞动，从下午茶到抓老鼠，再到长着老鼠头的蝙蝠。当爱丽丝问自己:“猫吃蝙蝠吗？蝙蝠吃猫吗？”书上说:“既然她回答不了这两个问题，怎么表达就无所谓了。”在提问和表达之间，卡罗尔做了一些拆解。他不回答，也可能他不会，但这足以吸引我们进一步思考。

之后，爱丽丝喝了标有“有毒”的瓶子，发现自己降低到只有10英寸高。她担心自己会越来越小，直到像熄灭的蜡烛一样消失。卡罗尔写道:“蜡烛熄灭后，她开始努力思考火焰，但她不记得看到过类似的东西。”这是一个关于存在与不存在的界限的哲学问题。卡罗尔似乎想表明，这样的哲学问题是形而上学的伪问题，应该烧掉。

当爱丽丝进不了仙境花园，站在大厅里哭的时候，她心想:“我还是今天早上起来的那个我吗？但如果我不是同一个我，下一个问题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是谁？”在这里，卡罗尔说出了一个终极问题“我是谁？”，而这个大问题居然出自一个小女孩之口。也许，这个传统哲学问题并不属于休谟批判的形而上学伪问题，而是每个人都会遇到的人生核心问题。

天真、逻辑、哲学和想象力使爱丽丝的故事独一无二。在荒诞的故事情节中，隐藏着作家的个人情感。这是一个有趣的对比。许多作家在写作中描述情感和观念的冲突，并投入自己的逻辑结构和对世界的态度。然而，在他的具有逻辑风格的童话中，卡罗尔致力于自己的感情。

在2010年蒂姆·波顿导演的电影版《爱丽丝梦游仙境》中，爱丽丝曾经说过:“我喜欢你”。疯帽子问为什么，爱丽丝回答说:“因为乌鸦就像写字台。”疯帽子很不解，但是爱丽丝的意思是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所以用这么一句心不在焉的话来回答。影片对原著进行了大幅改编，重新进入仙境的爱丽丝已经成年，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年轻时对疯帽子的表白。

“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在刘易斯·卡罗尔的原著中，这是朋友们在仙境茶话会上说的一句类似谜语的话。读者对这句话有很多解读，电影也给它添加了很多情感含义。卡罗尔自己也说不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在小说出版30多年后，他试图为读者解答这个问题，但得到的答案是，当初写谜语时根本没有答案。也许爱丽丝梦游仙境最好的朋友疯帽子就是卡罗尔的化身。有两个爱丽丝，一个在永恒的仙境，一个在颓废的现实。当然也有两个卡罗尔，一个是写了《爱丽丝的故事》的牛津数学家；另一个是仙境里的疯帽子，在永恒的下午茶会上等他的爱丽丝。

(作者是复旦大学外国哲学博士，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副主编。)

来源:光明。com-文学评论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