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五年，我与秦怀一直没有孩子。我得知怀孕的时候，满心欢喜去

婚后五年，我与秦怀一直没有孩子。我得知怀孕的时候，满心欢喜去告诉他，却发现秦怀出轨了。我被推搡在地血流不止时，他却正往他的小情人身上套救生衣。死前，那钻心的痛让我铭记于心。再次睁眼时，秦怀朝我唤着小三的名字。他不知道，是我变成了李茜茜。他会慢慢发觉，他眼里的情人与他的亡妻越来越像。1电梯门开的一瞬间，我对上了李茜茜的目光。我正要上楼给我的老公送饭，而她衣衫不整地刚从我老公的办公室出来。她微仰着头，神色还带着几分得意，完全不把我这个正宫放在眼里。与我擦肩时，她还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我的肚子。她知道我肚子里有一个两个月大的孩子，却还恬不知耻地抢走孩子的父亲。等我上了楼，秦怀又拿起了自己的好丈夫剧本。他满脸心疼地接过我手里的东西。“你好好在家养胎就好，怎么又跑过来了？”我反问道，“你就这么怕我过来？”秦怀被我话里的火药味噎了一下，出口反驳。“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这不是担心你累着自己，伤着肚子里的孩子吗？”婚后五年的第一个孩子，是我喝了数不胜数的偏方苦药才怀上的孩子，自然是视若珍宝。只可惜，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秦怀在我额间落下一吻，语气放柔哄道。“希希，我知道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再忍忍好不好，我们就生这一胎。”我体会不到他话里的关怀，只看到他白色衬衫上淡淡的口红印。他身上刺鼻的香水气味让我反胃，我拉开了些距离。“怎么不吃？”他这才挨着我坐下，勉强捧着饭盒吃起来，看上去让他难以下咽。从前他还会盛赞我的厨艺，如今却只有厌倦。也对，食饱餍足的男人又怎么会眷恋家里的这碗饭呢？我静静地看着秦怀，这个我爱了十几年的男人。从他只是一名小小的公司职员到坐上如今总经理的位置，他的身边只有我。但坐上这个位置不到一个月，他就找了小三。我又抬头看了看敞亮的办公室，想起这些年我陪他吃过的苦，眼前都开始朦胧。“秦怀，这办公室有我们当年那个出租屋的三倍大了吧？”秦怀埋头吃着饭，他听不出我话里的意思，含糊地回了两声。人啊，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忘本。秦怀已经开始忘本了，那便坐不长这个位置。“秦怀，你还爱我吗？”听到这话，他错愕地抬起头，看到我满脸泪水后又慌张地给我擦拭眼泪。他把我紧紧抱在怀里。“希希，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他一下一下地在我背上轻拍。“不哭了，是我不好，等我忙完这阵我们就去旅行，去你一直想去的巴厘岛好不好？”巴厘岛是我曾梦想中度蜜月的绝佳地点，以前没钱，等好不容易挣到钱了，却又少了时间。我知道，他是出于愧疚想要弥补，但我还是想去看一看自己多年的执念。行李是秦怀一个人忙前忙后收拾的，旅行攻略和酒店也是他一个人在部署。他说要让我享受一个完全放松的旅途，每天都会有不一样的惊喜。登机后，我便看到了第一份“惊喜”。我们斜后方坐着的女人正是秦怀的出轨对象，叫李茜茜。2李茜茜画着精致的妆容，年轻漂亮。旁边的男人几次想要搭讪都被她傲慢冷淡的态度疏离在外。她直直地盯着我的老公，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我知道她已经赢了，属于我们夫妻二人的蜜月旅行，秦怀都要带上她。许是怀孕的缘故，这段时间我总想哭，眼眶此时又红了起来，我便合上了眼。不一会，旁边一阵窸窣的响声传来，给我盖上一层薄毯。我睡得并不安稳，中途好几次醒来，秦怀握着我的手安抚着。飞机遇上气流一阵颠簸，伴随着一阵尖细的叫声，我瞬间惊醒，头不重不轻地磕了下。“秦……”我扶着脑袋下意识喊出声，才发觉身旁早已空空荡荡。扭头一看，李茜茜花容失色，她的身上盖着秦怀的西装外套，桌上的液体被他细心地擦拭干净。不过是洒了杯橙汁，我的老公便跑过去献殷勤。飞机已然平稳，李茜茜这一嗓子引来不少关注，秦怀在众人的目光里对上了我的。他显然有些心虚地怔了下，但仍慢条斯理把手上的动作做完。二人没有过多的交流，秦怀又迅速坐回来，轻声问我有没有吓到。他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觉得他是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习惯性朝着他人伸出援手。我淡笑着摇了摇头，看向窗外，外头的日光淡下去了，估计要到了。多年前我定想不到，来到我心心念念的巴厘岛会是这种心情。飞机落地后，我第一时间到酒店里洗了个热水澡，身心总算舒坦了些。我坐在镜子前看着里头的自己，曾经被称为浓颜系美人的我此时憔悴得老气横秋。秦怀搂着我哄道，“希希，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我摇了摇头，并无胃口。我也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不过是要找个借口开脱。我悄悄跟在他的身后，秦怀下了层楼找到李茜茜的房间号，两人在门口便按捺不住地热吻起来。看着秦怀情迷意乱的模样，我清醒地将这一幕录了下来。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我不想影响我在旅行里的心情。第二天按照计划，我们登上了一艘快艇，李茜茜也在。秦怀总把她安排在自以为我看不见的地方。我坐在甲板上静静地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将游客们嬉笑的声音抛之脑后。我知道，秦怀和李茜茜的声音就混杂在里头。海上的风越来越凉，直到我双手冻得麻木，秦怀才反应过来，扶着我坐到了船舱里头。乌云翻腾，船上的话语声被海浪盖过，突如其来的恶劣天气让众人绷紧了弦。快艇掉转方向，在海浪中急忙往回赶。然而噩耗传来，甲板已经开始进水，船身剧烈起伏，不一会便朝向一边倾斜。一时间混杂着各国语言的哀嚎声四起，游客们争抢着救生衣。我被一阵推搡挤倒在地，腿间渗出鲜红的血，而我的老公正往他的情人身上套着救生衣。她像一只兔子，依偎在我老公的怀里，而我像浮萍一般，一阵海浪轻而易举把我卷进海里。刺骨的寒，钻心的痛，随着死亡一切知觉都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满腔的恨意。如果有来生，我必定不会放过他们。3都说人死之前会把平生的记忆像走马灯一样播放一遍。我无父无母，自小在孤儿院长大。秦怀跟我一样，日子过得拮据。但他成绩还不错，接着上了大学，我就在他所在的城市里找了份零工，一起租了我们的第一个小房子。等到他毕业，我们开始每天为了柴米油盐而奔波。工作、结婚、买房。记忆逐渐变得模糊，眼前最后闪过一幕是穿着救生衣的秦怀将我从水里捞起来。而后，我便听到了秦怀呼唤我名字的声音。我闻到了刺鼻的消毒水气味，睁开眼，秦怀就坐在我的床前，眼神关切。劫后余生，我也不知是喜是悲，我支撑着坐起来，秦怀紧紧抱住了我。“茜茜，叶希死了，我现在只有你了。”我一怔，看到了镜子里不属于我的李茜茜的容貌。如画的容颜此时有些苍白，只有眼神里才是属于我自己的苦涩。原来他喊的是茜茜，不是我。真是造化弄人，我竟会变成我最讨厌的女人。我嘴角扯出一抹凉笑，轻拍着他的背脊。如果现在是李茜茜，她会是什么心情呢？我学着她的腔调，开口就是那又尖又细的音色。“那不是正好吗？”秦怀揽着我的肩膀，拉开了点距离，定定地看向我。我无辜地眨了眨眼。“怎么了，你难道不希望和我正大光明地在一起吗？”他的神色有些痛苦，但始终没能落下一滴泪。“茜茜，我没想过要害她。”我太过了解他，当他说这话的时候便已经是在为自己开脱掉最后的那点内疚。我顺着他的话意说出他内心所想，“这只是一场意外，怪不到你头上的，我们开始新生活好不好？”他默认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住我。到底是人心凉薄，一条人命在三言两语中便翻了篇。我的眼底彻底地凉了下来。“我们回国吧，我不喜欢这个地方。”“好。”我会让他感受到新生活的。我会让他一辈子活在恐惧与愧疚之中。我会让他慢慢发觉，我跟他的亡妻越来越像。4回国后，秦怀利落地处理好了我的后事。我生前没有什么朋友，秦怀也没有给我举办葬礼。火化后的骨灰被他扬入了海里。叶希这个人便是彻彻底底地从世上消失了，一辈子死不瞑目地被困在海里。我神色从容地挽上秦怀的手臂，一起回了家。家里的东西来不及清理，床头还挂着我们的结婚纪念照，秦怀见了又是眉心一跳。我拦住他，轻声说服，“先别丢了，她要是回来见着了，会怨我们的。”这话给他吓得一颤。我又笑着宽慰道，“我开玩笑的，瞧给你吓得，你好好工作，我来帮你收拾这些。”他缓了下神，眉间染上几分恼意。“还敢吓唬我，看我不罚你。”他伸手圈住我的腰，拉近我们的距离，在我唇上啄了一下，面上带着焉坏的笑意。我轻推，佯装嗔怒，“讨厌。”秦怀刮了下我的鼻子，“等我。”说完他便转身去了浴室，看到浴室里显眼的粉色拖鞋，他明显愣怔了下，故作镇定地撇开目光。这些细节都被我尽收眼底。一切都在我的预想中稳步发展。没过两天，秦怀便接着回了公司工作。我偷偷把被海水浸透的手机带了回来，寻了个靠谱的维修店面送了去。秦怀下班回来，带着我们寄养在宠物店的小猫年年。我俯下身，假装惊喜，“好可爱，它叫什么名字呀？”“叫年年。”秦怀顿了下，大概是想到了年年名字的来由，眼神有些闪烁。年年是我们在一起一周年的周年礼物。那时候我们依偎在小小的出租房里对着蛋糕上的烛火虔诚许愿。叶希和秦怀要年年岁岁，永远在一起。“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吗？”我的脸上绽放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轻声揭开他想要忘却的回忆。“没有。”我笑了笑，伸手揽住他的手臂。“以后就有了，我要跟你年年都在一起。”相比我脸上故作坦然欢欣的笑容，秦怀则要僵硬得多。“好。”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年年从猫包里钻出来，走到我的脚边嗅了嗅，随后便迈着傲慢的步子走开了。显然对我这个不速之客没什么好印象。年年在屋子四处搜寻，估计它还在等我回家。小猫并不知道它的主人再也回不来了。经历了死亡后，我一直表现得很坦然，也许是因为我本就没有亲人，寥寥可数的几个朋友也是通过秦怀认识的。当我看到年年在等我回家时，这是我这些天来第一次红了眼眶。下辈子叶希别再围着哪个人团团转了，好好养只小猫一个人生活吧。这个世界没有小猫就不能转了。但这辈子，秦怀欠叶希的，我要他一点点偿还。5没过几天，手机便修好送了回来。我准备将里头的视频导出来传到电脑里。当我坐在电脑桌前时候，我才发觉自己竟然把密码给忘了。脑子泡水之后还真是不好用了。我反复试了几次，秦怀的生日，结婚纪念日，但都不是。犹豫中，我又想起一个日子输入。电脑屏幕显示密码正确。原来是我检查出怀孕的那天，也是我在秦怀手机里无意看到他与李茜茜暧昧聊天记录的那天。我无法回忆那天我到底是如何的状态，从喜悦转变到失望。电脑打开后，桌面上全是以日期命名的文件夹，里面都是我所收集的秦怀的出轨证据。我回忆了下时间，将手机里的那段视频导入了一个新的文件夹里。年年轻盈地跃上桌，朝着电脑屏幕转了个身，毛茸茸的尾巴覆在屏幕上，挡了大部分。它显然很不满我这种私自动它主人东西的行为。在年年的眼里，坚守主人的领地就是它的职责。看着这只分外忠诚的小猫咪，我没忍住笑了笑，眼里一片晶莹。“年年啊，妈妈的小臭猫。”我不知道用这个身体自称妈妈会不会让它觉得冒犯，但我还是忍不住伸手要摸它的脑袋。小家伙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轻轻地“喵”了一声，带着点委屈，垂着头来蹭我。“年年认出妈妈啦？”“只有年年能认出妈妈啦。”我自说自话，再也压制不住，哭得满脸泪痕。今天秦怀回的比以往要早些，他进门的时候，我已经张罗了一桌的菜。每一道都是我精心挑选的，生前给他常做的菜。我坐在梳妆镜前描着口红，余光瞥着他的反应。经过几天的放任，他果然就要将自己的亡妻抛之脑后了，看到桌上的菜足足愣了两秒才回想起些不合时宜的记忆。看着他扭曲的表情，我就越是高兴。“茜茜，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了？”我缓缓走向他，指了指桌上那本翻得卷角的菜谱。“我照着上面学的呀，怎么，你不喜欢？”他深邃的瞳色这才柔和了些，搂着我哄道，“怎么会，我这不是怕你太辛苦吗。”他摩挲着我的脸颊，“今天化妆了？真漂亮。”我浅浅笑了笑。确实漂亮，坐在梳妆镜前我就生出了这样的感叹：一个年轻有活力，不用为人妻，为了柴米油盐奔波的女人，还真是漂亮。他接着说道，“今晚有个酒局，陪我一起去吧？”“好啊。”我满口答应。如今没了我的管制，他大抵是要去见那些大学时期在酒吧交的朋友。秦怀的狐朋狗友们，没一个是什么好东西。6秦怀读大学时候，我就因他在酒吧兼职酗酒成瘾跟他大吵了一架。那是我们吵得最凶的一次，我提上行李要走，秦怀见我动真格了，这才跪在地上求我。为了挽留我，他立马辞了酒吧的工作，再不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与那帮人鬼混。如今想来，我只觉得可笑。当时还以环境为由给他找借口，但我又何尝不是这种环境出来的？十三四岁就开始给别人打工，端过盘子，进过厂，睡过地铺，见过形形色色，各色各样的人，但我怎么就没有学坏？秦怀又能有什么理由？如今，酒吧里坐着的正是他的那群酒友。在场的都不再年轻，长期混迹于酒桌饭局，大腹便便的不占少数，见了我直招呼“弟妹好。”个个手上带着婚戒，怀里搂着的却是自己女儿般大的年轻小姑娘。相比这帮人，秦怀不知道要好上多少。但要是当初没有我苦口婆心地劝阻，想必秦怀他也好不了多少。“迟到了啊，按规矩自罚。”秦怀立马握起酒杯，一口灌了下去，连灌了三杯。我看着眼前这个在酒局上游刃有余的男人，只觉得分外陌生。“弟妹今天怎么回事啊？不舒服？怎么看起来兴致不高呢？”“就是啊，平时不是很会找场子的吗？”没想到秦怀早就带着李茜茜见过了他的这帮朋友，从始至终都只有我被瞒在鼓里。我并不习惯应付这种场合，想着这是李茜茜的身体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于是学着秦怀的样子一头闷了三杯。“弟妹今天人狠话不多，喝起酒来还是这么爽快！”粗犷的笑声扬了满场，秦怀也看着我笑，仿佛这一举动让他面上有光。我扯了扯嘴角，也绽开一个虚伪的笑容。我试着去理解秦怀，却发现我根本理解不了。他骨子里就是这么一个劣根，稍不注意便会彻头彻尾地坏死。李茜茜的身体果然抗造，连灌了几瓶也不见得恍惚。酒过三巡，大家都已是微醺，我提议大家既然玩得尽兴不如一起合张影做纪念。众人歪七扭八地看着我的镜头，握着酒瓶子，揽着腰肢细软的美女，五彩斑斓的灯光打在他们脸上。一股腐烂的纸醉金迷味道扑面而来。我忍住心里的不适，将画面拍下来。既然你们都是些抛妻弃子的货色，那便跟着秦怀一起遭报应吧。夜深，我搀扶着秦怀回到家，他醉得像一团烂泥直往床上栽。浓重的酒气把年年吸引了来，它大抵是知晓我以前从不让一身酒气的秦怀上床，“喵呜喵呜”地要驱赶床上的醉汉。我不及抱开它，年年就被无意识的秦怀狠推了一把，一团绵软跌在床下的软垫上。年年明显受了惊吓，窜的一下跑开了。我再也忍不了，扬手就给了他清脆的一巴掌。他的脸上迅速浮现一个巴掌印，人却睡得跟死猪一样，全然没有半点反应。如此不痛不痒的反击于他实在是太过仁慈，我没有耐心再跟他慢慢消耗。我开始期待他精神失常的表现了。7窗外的凉风把窗帘掀开一个口子，惨白的月光照了进来。我穿着生前的睡衣躺在一旁静静瞧着他。秦怀的眼皮动了动，我的内心便开始兴奋，唇角也挂上一道弯极了的笑容。逐渐，他缓慢地掀开眼皮，随后眼珠就像要掉出来一样，他万分惊惧地往后缩，“砰”的一下摔下床榻。我忍着要笑出声的冲动爬到床边，用李茜茜那又尖又细的嗓音问他。“秦怀，你怎么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