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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评论|《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走向“小情节”,改造青春剧

2023-11-22 10:59 作者:岑岑 围观:

改编自作家佟华同名代表作的青春剧《那些回不去的青春岁月》(以下简称《青春岁月》)在视频网站播出,引起圈内热议。

从作品口碑来看,这是一部超越市场预测,挑战观众审美预期的青春剧。对于能接受全剧基于心理和情感的观众来说,《少年时光》是一部灵动、隽永、诗意的青春成长史。但对于期待在剧中看到温馨生活和甜蜜爱情的观众来说,跳跃的时间、语无伦次的剪辑、冗长的心理解剖、年轻人执着的诗词引用,都阻碍了剧情的流畅。

但无论争议走向何方,都不能掩盖这样一个事实:年轻时叙事和视听表达的双重探索,以及创作团队对体裁表达和品牌风格的自觉迭代,都会对国产青春剧的创作产生一定的影响。

青春剧总是迭代不断。

原著小说《青春》写于2010年。从女主角罗琦琦从西北小城到大城市,最后定居美国的人生曲线来看,这部小说带有一定的通化本人的自传色彩。但就人物关系而言,还是受到了当时流行的青春小说“站CP”氛围的影响。不是哥哥比哥哥好的徐晓波,激发了罗琦琦好学基因的学霸陈进,阳光明媚的初恋张军...他们在罗琦琦的生活中轮流出现,谁能陪她走到最后,是小说中的一大悬念。以现在观众的审美来看,这样的故事难免局限于俗套。

《年少时光》这部剧之所以能拍得富有诗意,符合当下审美,与主创团队的创意改编和风格化的形象呈现是分不开的。

《年少时光》由国内青春剧代表品牌小糖人传媒出品。总制片人之一的朱振华,因擅长操纵青春剧和发掘新导演而在业内闻名。他从《匆匆那年》开始就与青春剧创作深度绑定,有《最好的我们》、《你好》、《旧时光》、《独家记忆》、《棋魂》等多部脍炙人口的青春剧。虽然导演王志勇首次独立执导该剧,但他曾策划过《你好,旧时光》,并担任《独家记忆》的编剧导演。总编剧吴桐还参与了《最好的我们》、《致我们简单的美》等多部青春剧的编剧工作。

从这个团队的创作履历来看,他们不仅完整地经历了近十年来国内青春剧的两次迭代,也算得上是“潮流引领者”。

作为一种潮流,青春剧的兴衰及其内核的演变有迹可循。2014年前后开始的青春剧浪潮,随着网剧的发展逐渐有了势头。当时为了区别于大银幕上的镀金青春,一批青春剧如《那年匆匆》《最好的我们》《一起路过窗户》,形成了追求写实视听风格和平实故事的审美取向。在校园叙事的保护下,浓浓的友情、朦胧的爱情、紧张的学习构成了青春的主基调。这也从根本上奠定了这一轮国内青春剧创作的语法基础。

2019年前后,怀旧甜美的校园青春剧创作陷入倦怠,青春剧创作开始分化。纯校园青春剧都走了玄幻破局的路,比如《我未来等你》、《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一闪一闪的星星》、《棋魂》、《天才基本法》等。,已经突破了穿越、双倍时间空等有“脑洞”的青春剧的规定语法。校园外的青春剧向都市甜宠剧靠拢,继续沿着青春爱情的方向挖掘,做出更多极致的作品。

如今《少年时代》的出现,让青春剧的创作走到了一个新的十字路口。玄幻的“脑洞”总有尽头,观众的青春意识总不能在想象中进行。所以最近备受观众青睐的青春剧正在向现实主义靠拢。具体来说,可以分为两个分支。一种是以《追光的日子》为代表,聚焦外部现实,拍摄升学、师生关系等重大学术矛盾。还有以《年少时光》为首的一组,聚焦内心的真实,用小情节甚至反情节,配合风格化的视听语言,拍摄青春期的心理勾缝。

“小情节”也有波涛汹涌的力量。

相对于麦基勾勒的由大情节、小情节、反情节组成的故事三角,我们可以把年轻人定位在一个偏向小情节甚至略反情节的区域。那么小情节叙事有什么特点呢?也很清楚——内部冲突优于外部冲突,多个主角不是单一主角,非线性时间打破线性时间,非相干现实取代相干现实,主角的被动大于主动,巧合压低了因果的关联性...

相比较而言,至少在前四点,《年少时光》完全落到了《小情节》的结尾。

首先,这是一部以成长为绝对主题的青春剧。女主角罗琦琦从童年、少女时代到青春期的内心心理冲突,以长篇对话、自我剖析、写意视听的段落展现,远比本该热闹的“摩尔转”赌场生态精彩。

比如,罗琦琦一个重要的心理转折点,就是在一次演讲比赛中受挫后,他被迫意识到“人最宝贵的是自由意志,但最需要的往往是认同感。”这两个吊诡的因素,无法选择,又不得不选择。我们做什么呢该剧用了两段很长的对话和一段独白,展现了罗琦琦内心的冲突与和解。罗琦琦和儿时伙伴肖飞进行了一次对话。在这次对话中,罗琦琦读了巴尔蒙的诗“我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看太阳”,并确认了坚持自我的重要性。第二段对话是罗琦琦和语文老师之间的对话。在这段对话中,老师告诉她写作的本质,让她体会到“不要让别人给你的自我打分”的价值。最后一段独白,罗琦琦一边骑车回家一边朗诵自己的演讲《我是如何理解青春的》,自信而从容地向世界宣传自己对青春的认识。这些场景的接力,并没有促成任何外在的冲突,反而详细记录了罗琦琦内在心理演变的痕迹。这类剧的节奏看似并不快,但汹涌的内心冲突也有着令人着迷的力量。

其次是主角配置,从童年、小学到初中、高中,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主角陪伴罗琦琦的成长。有些主角可能跨越一两个阶段,有些主角可能无缘无故或因为某种原因消失后又回来。但无论如何,多个主角的成长冲淡了强烈的戏剧独特性和宿命论,还原了现实生活的阶段性和断裂感。毕竟在现实生活中成长,虽然不是没有遗憾,但往往一个人只能陪你一会儿。

另外,年轻的时间并不完全在乎时间的线性流逝和现实的连贯性。如果一个重要的情节对两个主角都很重要,可以从不同的角度重复两次,看看它对不同的主角有什么不同的影响。比如罗琦琦骑着自行车看《我来到这个世界看太阳和蓝色的原野》那一幕,是以罗琦琦和张军的视角拍摄了两次,如果思绪从中学飞回童年,那么就用一只超现实的鸟把思绪引回过去,用两集或两集以上的情节追溯童年的记忆和心结,哪怕这只是罗琦琦在车站上中学的那一刻。现实也可以被打破,甚至循环往复。当女主角完成与过去的和解,下车回老家,遇见过去的自己,然后双方进行人生对话,再一次确定来来去去...

当然,主角的被动性和生活中因果的无常性,在年轻的时候还没有占上风。

青春剧中的“走另一条路”

如果接受学术批评体系,用电影研究中文人电影的“心理中心化”来形容是相当恰当的。正是因为以心理情感为轴心,才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突破以剧情为中心的模式。放弃了让矛盾推开观众的省力模式,《年轻的时候》呈现出更加自然、灵活、松散的诗意叙事面貌。

青春时代“小情节”的青春剧转型,也与当下青春剧的创作困境有关。青春剧的主创经常讲“青春无小事”。意思是,对于经历简单、心智敏感的男生女生来说,任何一件小事都可能在心理上留下印记。“我”如何与外界沟通,“我”如何与外界和解也是在这些小事中完成的。由此,国产青春剧形成了独特的限定风格和叙事方案。军训,运动会,文艺演出...这些简单的校园小事,在剧中变成了可以持续几集的大矛盾。用心良苦的班主任,循循善诱的辅导员,三五成群一起闯祸的学生,占据了青春剧的主舞台。但是,对“青春小事”的解读,不能只靠无限放大细节。当约简的粒度达到一定程度,就很难做到精致而不琐碎。

《年轻的时候》用“小情节”竖起了探索心理现实的探针,是一种“反方向行走”。在向观众展示了太多青春的生活质感后,主场选择了倾斜镜头,瞄准了年轻人曲折的心理成长线。其实,在那些青春的日常琐事中,都有关系到人格成长的“大问题”,比如,我是谁?我的未来在哪里?我该如何与外界沟通?我该如何与外界和平相处?抓住这些“大问题”,青春剧的格局就打开了新的可能。

当然,用“小情节”结构在青春故事中“走另一条路”也有风险。

当剧情不再完整、封闭、环环相扣时,大师要留住观众就要付出额外的努力。《年少时光》中使用的手段是充分调动视听语言的叙事功能,用相当前卫的视听“杂耍”来调动观众的注意力,填补剧情的空白。这种手法对以细读心态看剧的观众真的很有用。但从最广泛的受众反馈来看,对人物细腻心理的揣摩,对时代“梗”的回应,对引用诗句的深思,都指向了更高的理解成本。这也是Young Time未能突破圈子,取得较好市场反响的原因。但这并不能掩盖《少年时代》的创新价值,青春剧的迭代进化还是有一个与市场预期和观众审美期待协商的过程。

作者简介:边云路,山东师范大学新闻与传媒学院青年教师,北京大学艺术学院访问学者。

编辑: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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