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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的奇迹,文坛奇迹

2023-11-19 16:45 作者:岑岑 围观:

本报记者程编译

【编者按】100年前,1922年,中国现代文学起步。文学革命被新文化运动的洪流所吞没,这是毁灭性的,不可阻挡的,彻底批判了旧文学,创造了新一代文学,促成了一批新的文学团体和流派的出现。当年,叶、、朱自清等人以“中国新诗社”的名义创办了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第一份新诗杂志《诗刊》;冯雪峰、潘沫华、应秀仁、王静之等人成立了中国第一个新诗社——湖畔诗社。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第一部长篇小说《冲积化石》也于当年出版。鲁迅出版了他的第一本小说集《呐喊》。胡适出版了《中国近五十年的文学》,这是从“历史”的角度研究现代文学的第一次尝试。那一年,老舍刚刚走上文学道路,创作了《小钟》等短篇作品。沈从文从湖南来到北京,开始了他崭新的文学生涯...

当时方兴未艾的中国现代文学,离不开世界文学的滋养和启迪。而这一年也是世界文学的奇迹年。詹姆斯·乔伊斯的《尤利西斯》和T.S .艾略特的《荒原》是两部杰作,这一年注定精彩纷呈。然而1922带给我们的远不止他们。英国广播公司最近发表文章,介绍了1922年出版或出现的伟大作品和作家,并将这一年称为文学奇迹年。

尤利西斯

荒原

在新冠肺炎疫情和气候变化的时代,很容易认为没有人比我们更困难。但是100年前人们也是这么想的。当时一战和西班牙流感夺去了数千万人的生命,欧洲的社会秩序也被颠覆。甚至在这些灾难性事件发生的几年前,汽车、飞机和第一次无线电广播的出现带来了一个日益繁荣的科技社会——对于出生于19世纪的人来说,它们就像互联网对于我们今天一样具有革命性。

作家和艺术家对灾难的反应是想办法重塑他们的作品,要么用一种奇怪的、不可控的方式,要么只是更真实地描述。如果世界是混乱和令人不安的,那么音乐、艺术和文学也必须如此。跨越几十年的现代主义时期给我们带来了伯格和勋伯格的无调性音乐,以及毕加索和布拉克的立体派绘画。

在文学上,1922年被视为文学的奇迹年,也是在那一年,迎来了突破的最佳时机。这一年值得铭记的是,2月,詹姆斯·乔伊斯的小说《尤利西斯》首次出版;还有T.S .艾略特的长诗《荒原》,10月出版。这些作品在风格、规模和雄心上都是前所未有的。

这两本书有许多共同之处。《尤利西斯》描述了都柏林人一天的生活,细致到卧室和浴室;《荒原》描述了战后欧洲的凄凉景象。两本书都突出了其创新的风格,每一页都显示了作者的个性和非凡的智慧。他们用拼贴的方法把不同声音、不同观点的文本组合起来,都达到了雅俗共赏的味道。

这两部作品的内涵晦涩难懂,却充满了人人都能欣赏的优美的传统文学语言。乔伊斯和艾略特都知道如何取悦和挑战读者。这不仅是他们当时新鲜的原因,也是让他们在后来的岁月里反复阅读的原因。

因为像《尤利西斯》和《荒原》这样的作品在1922年改变了读者对文学的看法——诗人W.H奥登后来说“气候”变了。这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年,之后一切都将完全不同。然而,当我们庆祝这两座现代文学丰碑的百年纪念时,如果我们只看它们,那将是令人遗憾和危险的。

1922年,许多其他作家创作了创新、大胆、令人满意的作品,但却没有乔伊斯和艾略特那样受欢迎,或许是因为他们的作品没有那么标新立异,也或许是因为他们将自己的陌生隐藏在友好的表面之下。同时,这些作家对《尤利西斯》或《荒原》也大多有自己的看法。

辛克莱·刘易斯是一位多产且不稳定的小说天才,他后来成为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美国作家。他对尤利西斯漠不关心,称之为“大白猪”。刘易斯于1922年出版了他的开创性小说《巴比特》。它的创新不在风格,而在主题:主角乔治·巴比特(George Babbitt),一个自欺欺人、墨守成规的商人,在一个他无法认同、因而也无法填补的空虚空中挣扎。"他突然意识到,他所知道并努力追求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它的主题是,除了赋予我们的角色和经验,个体很难识别真正的自我——这个概念完全是现代的,而且极具争议性。但这本书获得了巨大成功,第一版就卖出了25万册,使“巴比特”成为狭隘商业人物的代名词。

巴比特对郊区隐忧的揭露激起了强烈的、不具代表性的情感,由此产生了一个关于成功中产阶级男性隐痛的小说流派。它的继任者包括斯隆·威尔逊的《穿灰色法兰绒西装的人》(1955),理查德·耶茨的《革命之路》(1961),约瑟夫·海勒的厌世作品《有事发生》(1974)。甚至还有布莱特·伊斯顿·埃利斯的怪诞讽刺作品《美国精神病人》(1991)。

在世界的另一端日本,芥川龙之介于1922年开始以自己的方式重新定义文学。1月,他的小说《在竹林里》发表在文学杂志《新潮》的新年特刊上。如今黑泽明的电影《罗生门》以其主要素材而闻名,但小说本身仍然是一部杰作。芥川的创新之处在于日本摆脱了几个世纪的孤立主义后的新旧融合,他以碎片化的叙事方式讲述了一个12世纪的民间故事,从多个不同的角度报道了一个有目击者的人被谋杀,其中一些与目击者的说法相矛盾。这已经成为一种流行的讲故事方式,迫使读者参与整个故事。

《在竹林中》挑战了真理可以被清楚地认识的观念,削弱了叙述者权威的观念,就像乔伊斯和艾略特在他们杂乱无章的结构中所做的那样。芥川的生活也充满了混乱:他的母亲在他出生的那一年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被藏在楼上直到去世;他的父亲后来和她姐姐生了一个孩子。1927年,芥川姐姐家失火,怀疑是丈夫放的火,随后她自杀。几个月后,芥川自杀了。他的死——根据他的译者杰伊·鲁宾的说法——被“视为资产阶级现代主义失败的象征”。

弗吉尼亚·伍尔夫对乔伊斯的《尤利西斯》有不同的看法。她发现自己立刻“被逗乐了、被刺激了、被迷住了、被感兴趣了”,同时又“困惑、厌烦、激动、幻灭”。她对此也表现出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她在日记中写道,这是“一个自学成才的工人的工作,我们知道他们有多痛苦”。

1922年,伍尔夫打破文学传统,写了小说《雅各布的房间》,这是她的第一部实验性作品,也是她从早期传统小说向最著名的作品《达洛卫夫人》(1925)和《到灯塔去》(1927)的过渡。当然,这里的特技比《尤利西斯》里的要克制,但实验是毋庸置疑的。雅各布在书中是缺席的,而不是存在的。与我们习惯的主角不同,我们在这部小说中看到的是200多个人物,以及他们与雅各一生短暂的联系和印象。伍尔夫的方法为多重视角铺平了道路,就像艾略特的《荒原》和芥川的《竹林中》。

作为伍尔夫的朋友,艾略特称《雅各布的房间》是“一个巨大的成功”。那时,伍尔夫和她的丈夫伦纳德经营着霍加斯出版社。在她1922年初的日记中,她提到艾略特“写了一首40页的诗,我们将在秋天出版”。伍尔夫为《荒原》提供了第一个独立出版的机会(尽管她“不确定”这首诗的各个部分是如何关联的),这只是她在现代主义者圈子中扮演关键角色的一个例子。梅·辛克莱的名气不如伍尔夫,但却和她一样重要,她是艾略特的偶像——这种崇拜是相互的。她很早就高度赞扬了他1915年的诗《J·阿尔弗雷德·普鲁弗·洛克的情歌》——她还赞助了埃兹拉·庞德帮助他。

1922年,作为批评家、诗人、哲学家和小说家的辛克莱发表了短篇小说《哈里特·弗雷恩的生与死》,用美丽而残酷的笔触描写了主人公虚度的一生。这是一本非常有创意但又通俗易懂的书(一位评论家称辛克莱为“值得一读的现代主义者”),分门别类地捕捉了哈丽雅特的生活片段。正如她在给辛克莱·刘易斯的信中所描述的,这是“一个压缩实验”。在英国女性最终获得选举权的几年后,哈丽特的一生表明,女性的生活仍然受到社会对她们“行为漂亮”的期望的限制。辛克莱无情地展示了哈里特如何不断粉碎幸福前景的人生历程。“几个月过去了,几年过去了,时间一天比一天快。哈里特已经39岁了。”

辛克莱的作品是世纪之交后“新女性”运动的象征,该运动质疑女性在家庭和经济中的传统角色。

成为“新女性”之一的决心也造就了1922年最后一个被忽视的天才——凯瑟琳·曼斯菲尔德。1903年,她从出生地新西兰移居伦敦,以其非凡的个性和才华成为文坛的中心人物。她在巴黎与詹姆斯·乔伊斯喝茶,与弗吉尼亚·伍尔夫有一段不稳定的长期友谊,而且根据曼斯菲尔德的传记作家克莱尔·托马林的说法,她从劳伦斯那里感染了肺结核,最终导致她在1923年34岁时去世。曼斯菲尔德去世后,伍尔夫在日记中写道:“对我来说,写作似乎开始变得毫无意义。凯瑟琳不会再读了。我失去了这个对手。”

曼斯菲尔德对其他作家的看法是不妥协的,无论是现代主义作家艾略特的《无法形容的无聊》,还是传统作家——E·M·福斯特的小说精致的表面缺乏实质内容。

曼斯菲尔德自己的作品在1922年出版的最后一本书《花园聚会和其他故事》中得到了最好的体现。这些短篇小说——她从未写过小说——流畅生动有趣,情节开放,笔触轻快;关于人物的背景资料很少,所以读者可以凭自己的想象来填充细节。故事的叙述改变了视角,因为曼斯菲尔德说她想“强化所谓的小事——让一切变得有意义”。除了现代风格,《在海湾》的开篇故事非常及时地描述了一个人物对回到办公室的恐惧:“我就像一只自动飞进房间的昆虫——我撞到了墙壁、窗户和天花板。其实除了再飞出去,我什么都做了。”

这些1922年作家的故事和书籍——曼斯菲尔德、辛克莱、伍尔夫、刘易斯和芥川——不像艾略特或乔伊斯的作品那样清新睿智。(艾略特轻赞曼斯菲尔德的作品“完美地处理了最小的材料——我相信这就是所谓的女性气质”。但它们也是对动荡时期的重要回应。无论是在风格上还是主题上,我们都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对今天写作的影响。作家并不总是那么自信。曼斯菲尔德担心“我不会时尚太久。”他们会找到我,然后他们会感到厌恶,然后他们会沮丧得发抖。"

1922年底,圣诞节那天,弗吉尼亚·伍尔夫写信给她的朋友杰拉尔德·布伦南,说她担心他们这一代作家会成为下一代作家的敲门砖:“我同意你的看法,我们什么也做不了。我们会留下零散的片段和段落,也许是一页,但仅此而已。”而100年后,我们很高兴看到她完全错了。

责任编辑:陈

校对:丁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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