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山》：范冰冰也拍文艺片，让艺术的杀伤力来得更猛烈些吧

观音山没有讲完整的故事。它的情节就像一锅煮面条，支离破碎:三个高考失利的年轻人，因为得不到家人的温暖，在四川的一个小镇挥霍了青春；一个京剧女演员放不下死于车祸的儿子，对周围的世界产生抗拒和排斥。因为机缘巧合，四人互相扶持；因为信仰，一起修复倒塌的寺庙；因为“人不可能永远孤独”，所以她从观音山跳了下去。这部电影告诉我们，我们身边总有一些人，他们的生活不仅无聊，而且颓废。不仅颓废，而且残忍；不仅残忍，而且血腥；不仅血腥，而且致命。

很多时候，电影是在表达一种被压抑的想法，而不是情节。在画面的最后，三个年轻人看起来就像无助的死鱼，就像影片开头他们的表情一样。当我还在“纳闷会发生什么”的时候，黑漆漆的屏幕上出现了演员名单，提醒我电影结束了，没有机会“听下一个故事”了。这时，一个冷冷的曲子毫无征兆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似乎注入了太多的二氧化碳。马上觉得胸口闷闷的，不愿意说话，内脏纠结，还伴有轻度的脑供血不足。我苦苦思索了很久，终于想起了这首曲子的名字，叫黑色星期天。

《黑色星期天》是匈牙利作曲家Rage Seres在1933年创作的一首歌曲。据说是他在和女朋友分手后，心情非常难过的情况下创作的。这首歌一度被BBC等国际知名电台封杀，原因是数百人听后自杀。以前对这首歌很好奇，想不通为什么一首歌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就听了信了。当时的感觉和看完观音山后的感觉是一样的。我被歌曲中令人窒息的绝望所感染。我惊讶地发现，艺术不仅有魅力，还有杀伤力，就像观音菩萨给孙武空施的魔咒一样。写在纸上就是文学，加上娴熟而富有感情的朗诵，就成了致命的利剑。幸亏当时生活顺遂，只是带着科学探索的精神听了这首歌，不然可能就不是感觉胸闷那么简单了。

艺术真是个神奇的东西，既能让人哭笑不得，又能让人死了喝农药。观音山虽然没有杀人于无形的力量，但完全可以让观众产生压抑，产生莫名的绝望。电影中，寺庙倒了，佛像毁了，杰克逊死了，人们失去了依靠和希望；重建观音寺，是重建内心的希望。建成了，人超脱了，爱在，虚无感却出来了。无望和焦虑像空 qi一样缠住你，你却什么都抓不住。

我既不是小资，也不是文艺青年，没有电影角色里的悲情命运，但那些震撼的镜头让悲伤逆流成河，不可抗拒，无可救药。影片最后一句说:“孤独不是永远，在一起才是永远。”这句话太抽象了，抽象到让我感到窒息和寒冷。我认为它意味着死亡或孤独——生活是各种困境的集合。

我们的艺术总是尽力让我们看到光明，但越是喜欢探索光明背后的人，那些阴暗潮湿的深黑洞，隐藏着生命的秘密，谁也不知道。观众试图通过观音山揭开秘密，却像打开伤口一样痛苦。影视剧里经常有这样一个场景，手枪顶着某人的额头，一个声音说“你懂的太多了”，然后“砰”的一声，爆头。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会毒害你，所以无知者无畏，不易被迷惑。如果一个人一直执着于探索事物的终极意义，那么他的未来就不难预测:要么成为伟大的哲学家，要么被精神错乱附身，要么成为精神错乱的哲学家。作为一个身心健康的普通观众，我们不必深究电影中的玄学隐喻。比如观音山有一个场景，火车在隧道里隆隆作响，隧道口的灯光忽明忽暗。这其实是一个陷阱，让人陷入对生命意义的探索，猜来猜去，令人疲惫不堪。我觉得这就是艺术的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