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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告白说的是一个什么故事,漫长的告白写的什么

2023-11-10 04:45 作者:岑岑 围观:

作者:张旭

一个

相比龙的自白,柳川这个原名显然更符合影片的气质。这个多义词和这个模棱两可的故事形成了某种内在的巧合。

柳川是一座美丽的水城,是小野洋子的故乡。它寒冷而孤独,诗意而浪漫,蜿蜒的河水总被霜迷住,像一场过去与未来交织的梦。

刘川也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她神秘,洒脱,漂泊,夹杂着令许多男人着迷的多种风情,以及隐藏在肉体表象下的脆弱和疏离。

故事和柳川有关。

在北京长大的弟弟立冬得知自己的生命已经不多了,于是邀请哥哥立春一起进行一次“追忆”之旅——去日本柳川,追寻哥哥曾经的恋人,一个叫柳川的女孩。在那里的酒馆里,他们又相遇了:两兄弟坐在最黑暗的角落里,人群中那个闭着眼睛轻声唱歌的女孩依旧美丽。

刘川演唱了小野洋子的丈夫约翰·列侬的《噢,我的爱》:“噢,我的爱,这是我生命中第一次睁开眼睛……”如此优美的歌词,却在淡淡的忧伤旋律中飘过,代表着爱情本身的杂糅,甚至有些反身性。看似是对仰慕对象的告白,实则往往只是无声的独白。比如刘川,比如立冬,谈了他们人生中的初恋。

导演章律在采访中指出:“从某种意义上说,我认为世界上所有的电影都是爱情电影,但并不局限于爱情。”当然,长篇大论的告白不仅限于爱情,但我还是想谈谈爱情,这个最俗气的主题。

2

像他们的名字一样,哥哥和弟弟有不同的气质。哥哥《立春》,就像春天一样,苍劲欢腾,狂野不羁,弥漫着一种向外生长的力量;我的弟弟“立冬”,和冬天一样,安静,矜持,胆怯,就像一个局外人,默默地观察着这个世界。

哥哥对自己“传播魅力”的天赋是有意识的,就连一家日本酒馆的老板娘也会在他的追问下承认:“你对女人更有吸引力,而哥哥对女人更让人心疼。”弟弟在哥哥面前自卑,他也跟着自卑。甚至因为他满脑子都是与世俗格格不入的“奇奇怪怪”,还经常被哥哥嘲笑要去回龙观。

这样的两个男人对柳川的爱,自然呈现出不同的质感结构。立春对柳川的爱是热烈而溢满的,但燃烧意味着熄灭。二十年后,在柳川,立冬问柳川:“你喜欢我哥哥什么?”刘川回答:“我喜欢他不负责任的不拘小节。”或许,对于一个正处于青春期,包裹着成长带来的巨大裂变,对外界充满渴求的叛逆少女来说,这样炽热、奔放、不确定的爱情,真的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相比之下,立冬对柳川的爱要冷漠和克制得多。它太沉默,太隐忍,又太黑暗,很难拼凑出它的具体形态。直到二十年后,这种对静水的深沉而宏大的赞叹,才在蛛丝的痕迹中一点点浮现出来。

这看似是个体差异导致的矛盾的恋爱模式,实则指向了对“爱”与“欲”最深层的错位理解——在很多人的理解中,爱与欲是一致的。艾伦·巴迪欧在《爱情二人组》中谈到了雅克·拉康的观点:“性不会让人配对,而是让他们分开。”“真的,不过只是荣幸带你去远方,远离别人。真是自恋,关系都是虚构的。”“在性的中间,到最后,仍然只是以与他人的关系为媒介。其他的只是用来揭示真正的快感。”换句话说,在快感或欲望催生的具象“共同体”中,两个“主体”之间的互动关系并不存在,本质上最终是一个自我指涉系统,所谓的“客体”或“他者”只是一个通向自我满足、自我完成和自我确认的“中介”。所以,在这样一种虚假的关系中,差异是不存在的,“两个人”是不存在的,只有“我”,这样一种绝对的认同必然会陷入一种绝对的孤独。

“爱”则相反。“在爱情中,主体试图进入对方的存在。正是在爱情中,主体才会超越自我,超越自恋。”“在爱情中,恰恰相反,对方的媒介是为了对方本身。正是这一点体现了爱的相遇:你跳进了别人的处境,和别人生活在一起。”爱情是真正的“关系”,它超越了自我参照的闭环,而是走向他者。爱情是“我”与“你”的相遇,是“我”走向“你”,踏入“你”,温柔拥抱“你”的人生体验。正如巴迪欧所指出的:“爱总是面对他人的存在,他人以他或她的全部存在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于是我的生命暂时中止,重新开始。”在爱情中,“我”的世界不再是身份的重复,而是通过差异的相遇孕育出一个新的世界。从这个意义上说,爱具有某种本体论意义。

立春和立冬看刘川的眼神的不同,正说明了欲望和爱情的不可通约性。立春对柳川来说,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欲望。阔别20年,立春最想念的是刘川的身体。通过他对柳川这样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的情色凝视,他确认了自己尚未枯萎的男性力量。所谓的爱情,本质上还是“自恋”。

而立冬对柳川的爱也开始走向了“真理的建构”。他只是简单地进入了柳川的存在、处境和生活,而不是把柳川看作自我回归的“媒介”。所以,即使在漫长的岁月里,柳川也从未给他回应,但他依然默默地爱着她——在这个从差异中体验的世界里,爱高于自己,唯一的“主体”。与其说柳川是他朝圣,不如说是绝对的爱本身。当她因为口音被朋友排挤而讨厌北京话的时候,他戒掉了北京腔;当她被立春抛弃后,他每天陪她去后海等待立春。他录制了她的第一首清唱剧《哦,我的爱》;他为她学了日语...她在柳川泡温泉的时候,立春淡淡地说了句:“你看川儿越来越性感了”,他却温柔地问她:“阿川,你幸福吗?”他“看见”了她,从此跳出了自己,只关心她的生活境遇——最本真的爱,即与欲望和反馈无关,而与她(他)有意识的命运羁绊。

立冬短暂地迷失在欲望中——打破禁忌的触碰让他在意并愧疚了二十年。在柳川,立春鼓励他释放欲望:“川儿挺随便的”,但最后,他只是打了自己一巴掌。这一记耳光是一种逆来顺受——他处处模仿哥哥,却始终与哥哥有一墙之隔。那种闲散终究不属于他;也是一种反抗——对于一个不爱自己的女孩来说,一点世俗的情欲都会构成侵权。

离开柳川的那天,他只是简单的对她说了一句:“我走了。”那些隐秘的念头,和他一起,最终成为宇宙中无声的尘埃,他直到生命的尽头,都不曾打扰过她。他留给刘川的唯一遗产是她自己的声音:他为她录制的那首《哦,我的爱》。他遵守了刘川记得的承诺:“绝不在世上留下任何痕迹”——除了他对她的爱。

这是他长篇告白的最后一句话。

我非常喜欢电影中月亮的形象。初冬的深夜,立冬和柳川坐在酒店前的长椅上。他突然看到了月亮:“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二十年前,柳川在满月下拍手的场景,已经成为他最深的象征性记忆。而我想到了夏目的经典表白:“今夜月色真美。”月亮的形象是冬天开始的一个微妙的隐喻。从远处倾泻而下的月光,就像他安静、深沉、澎湃的爱。

沉默,但极其浪漫。

最后,我想对妮妮表白一下。虽然表演痕迹略显明显,但她那冷冷迷离淡淡的气质真的很迷人,尤其是那月下舞动的长镜头,美得无以复加。

“哦,我的爱,这是我生命中的第一次,

我睁大了眼睛,

哦,我的爱人,这是我生命中的第一次,

我的眼睛能看见,

.....”(张旭)

来源:北京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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