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舌访谈录| 王力扶：散聚散，《团圆饭》专治庸俗大团圆

据编者按，她写了电影《马背上的法庭》，一部看起来不像主旋律的电影。她写的电视剧《家常菜》，在苦情剧中创下了极高的收视率。她还创作了电视电影《甄珍》,并获得了这一类别的最高国家奖——百合奖。现在，屏幕上正在播放她的《团圆饭》。她就是编剧王立夫，一个坚持“用情感感知一切”的作家。面对独舌的提问，她一句话，一句妙语。

独舌君:团圆饭已经播了三天了，剧情正如火如荼。顺子猥亵小雪，被宋一达惩罚，直到完全驯服。首先是顺子聚众赌博，被关在仓库的部分。很可笑，超现实。不担心观众接受不了吗？

王立夫:在看电视剧的时候，观众不应该看和自己生活一样的经历，而应该看传奇。所以一部好的电视剧，就是要在常识和合理逻辑的前提下，突破大多数人的生活经验。平淡的生活其实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种烦恼，电视剧给了他们这样的安慰。这一幕，从他说是市场上免费苹果的那一刻，他想吃就吃一口，直到他完全恢复顺子，这是一段讲故事的段落。对于听评书多年的人来说，应该没有隔阂和陌生。

独舌君:接下来的故事里，嫂子和大哥历尽艰辛，摆平了各种尘世羁绊，终于订婚了。然而，订婚派对上却发生了意外的自杀事件。这部剧一波三折，难度系数高。完工情况如何？

王立夫:订婚派对前后有两集九个翻转段落。写这个剧的时候，我偶然看了一个对郭靖宇的采访，说他写《红娘子》的时候，有一段关于“选县令”的话写了七遍。我就想看看我能不能超越他。最后写了这么一大段。我看了这部电影，它做得很好。这位演员的现场演出爆满。

独舌君:该剧改编自日剧《同一屋檐下》，应用人物基本关系进行了改造，使人物更加丰满生动，剧情更加贴近国人生活。剧中哪些演员与你写剧本时的想法高度契合？

王立夫:三儿(戴旭)和小雪(傅晶)的匹配度最高。因为角色更多的是类型化的，所以剧本写出来之后会是这个样子。但是戴旭是个好演员，傅菁也很有魅力。当时我很担心亿达，因为李光洁过去的形象被偶像化了。看完这部电影后，他很好地完成了它。但在这部戏里，我把最大的精力放在了老二李健身上，他是最复杂的。在这群兄弟姐妹中，他是陌生的，格格不入的，最让我兴奋。二胎在剧本的后半段有一个大的翻转和升华。这是一个真正完成了三部剧任务的角色。我其实很期待这个角色。

独舌君:全剧就像海边采珠，找一个救一个，最后大团圆。你想通过这样的故事传达什么？

王立夫:其实这部剧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大团圆。从结构上说，一般的剧是聚而又聚，而这部剧是聚而又聚。大哥好不容易把一家人聚在一起，中间遭受了三次冲击:一次，大嫂持家，存在主义冲击家庭；有一次，小美闹了。小美虽然是个孩子，但从小在包子店长大，是个珠算专家。回来不久，她就雇了全家人，把家里变成了合作社。只有二哥掌权的第三次是革命的。他想“拆掉”他的家，并且成功了。这一点从我写这个剧本开始就特别清楚，我不要庸俗的大团圆。二哥说的没错。他说:“老大，有些快乐是不能和兄弟姐妹分享的。我们不就是因为分享不到这种快乐才想要的吗？”我们当然应该。“当时我读了圣经里的一段话:上帝把他的孩子给了你，你要把他当客人，直到他长大离开。这段话深深打动了我。我们中国的家庭观念更多的是一种需要，没有家庭信仰或者精神内容。这种思维一直影响到现在，我现在正在写的一个电影剧本也是关于这个的。我们看似强大的家庭，其实特别脆弱，因为我们没有家庭共同的精神成长。在这个故事中，老二承担了这个历史转变。他拆散家庭，让他们走向幸福:小吴加入省围棋队，小三当兵，小美最有野心。当她成为一个空姐妹时，小雪四处游荡，嫁给了一个来自梁聪的流氓顺子。二胎的理想实现了，中国家庭关系的升华也实现了。没有了四合院里的方桌，一堆筷子和碗，我们还是一家人。

独舌君:这部剧你最满意的是什么，有哪些遗憾？

王立夫:最满意的是它完成得很好。感谢曹总、新力、徐导。如果说有遗憾，那也只能是编剧生涯的遗憾。时间不多了，还有很多东西要写。《亲爱的爸爸》和《越活越轻松》是今年开始的。我会坚持我的写作路线，树立老百姓的信仰。

独舌君:《散聚散》的结构真的很好，《一品远游》的段落很温暖。这六个兄妹的性格是如何构思和形成的？

王立夫:客观地说，中国绝大多数的家庭生活是令人失望的，因为我们太爱对方了，而且爱得很混乱。我写小吴离家出走的那一幕，是因为前面的小吴一直是个让人恶心的孩子，是时候反弹了。那时候我已经想不起来是哪个和尚出家前为家人担心，就想，如果我出家了，我的孩子怎么办？转念一想，别人家的孩子可以讨饭，为什么我家的不行？此心隐忍，挥之不去。当时我就想，这个家的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干净彻底的未来，谁也不会再拖累谁了。家会升华成一种精神空，是跨越中国这个小现实的文明团聚。我尽力实现表达的价值和立场，这是大众文化的义务。我们要卖的不是故事，而是价值观。它有一个直截了当的社会框架。小武离家出走，是想挣脱我们传统家庭的亲情、依恋、粘连。是不是不需要的亲情就不是亲情了？当然不是。亲情必须有更纯粹的存在。每个人都有独立生存的能力，彼此相爱，彼此温暖。多么文明而有尊严的家庭关系和亲情啊！

独舌君:编剧这个职业的骄傲是什么，最难下咽的是什么？

王立夫:我想成为一名作家，因为这份工作可以给我一个理想主义的完整表达，不用找理由和借口，不用害羞。这是你工作中自然合理的一部分。如果有一点职业荣誉感和自豪感的话，那就是我做得还算不错。18年来我经历了很多，但作为一个作家，我一直在丰富和满足自己的精神世界，这是一个作家一生唯一的事业。失去没有什么可怕的，但是如果有一天我写不出来了，即使作为一个佛教徒，我也觉得自己失去了世俗的修行。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方便的方式来度过自己的方舟。

独特舌君:你为什么从电视剧转行到电影？你对电视剧失望吗？

王立夫:我转行拍电影，不是为了放弃电视剧，而是为了回到几年前中断的工作中。对我来说，电视剧是日常生活，电影的意义可能不一样。它有不同的可能性。比如它的受众需要更深层次的文学内容。整整一年我都在探索什么是电影文学的表达方式。更有诗意，更大程度的考验我的能力，学会最有活力和效率的表达，这是一年来电影剧本创作带给我的新体验。而打字训练让我放下了所有的身段。为了文学理想，我们应该顶礼膜拜，但不能妥协。有几个月，我焦虑得无法判断自己写的是什么，就像舌头失去了味蕾，突然空 空晃了一下。那是因为我个人破坏了过去的标准和写作习惯，不知道新的方向在哪里。可以肯定的是，迷路是走很长一段路的代价。所以我每天早上祈祷:如果今天我的心灵有开悟，我会无比幸福。后来我就忘了，用最蠢的方式写了，写着看了会鄙视自己的不好的东西，然后就慢慢回来了。就像一块粘土，慢慢聚集粘性。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只能说又开始了。慢慢来！

杜:写作之路漫长而艰辛。说说你以后想写什么？

王立夫:我想写历史。有多少微妙的瞬间消失了，成为永远的谜？历史最大的魅力在于，你可以无限模拟和接近很多场景，但永远不是它。这种魅力无常多变。你的心一动，就像是，那么真实，有着每一方的气息和体温。你从尘埃中进入，触摸和想象每一个人，他们的人类命运，在他的时代沉浮，在虚无中虚无，打捞你的价值和意义。我已经开始写匈奴了，暗地里，它是一部小说。恣意写作，不求成功。不管影视，我还是事业，小说和诗歌是我的奢求。燃烧也许没有意义，但有光。

独特的舌头:与青年编剧分享你的创作经验？

王立夫:直到现在，我还没有成熟的创作经验可以和别人分享。我也想找一个利器，可以斩铁如泥，所向披靡，可以应付各种题材。但很遗憾，我没有找到。所以只能老老实实的练好自己真正的内功，希望有一天飞花摘叶都是利剑。

在那天的讲座中，几个孩子总是滔滔不绝。这个故事是这样那样的。我真的忍不住说，孩子，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就是知道。所有的方法，只要别人一用完，马上就无效了。就像最复杂的锁一样，只有一把钥匙能打开它。我只能告诉你文学的基本内容。千百年来，比我们优秀的人一直在用他们无与伦比的大智慧挖掘和消耗着它。很不幸，我们生在这个时代是为了写作。敢于承认自己写的不好。写不好是我们的责任和特权。文学的许多美好品质已经丧失。不是谁毁的，而是已经过了有效期。在文学的美好时代，想要得到一切并不容易，所以我们期待抑郁，珍惜节制。文学的美与我们的性格有关。现在一切都那么方便，物质那么丰富，挤得水泄不通。方便最大的缺点就是便宜。想得到一点点珍贵，只能拒绝。但是便宜已经成为一种深刻的生活习惯，像刷牙洗脸这样深刻的东西是无法拒绝的。我们还在经历着世俗的生活，但这种平淡已经改变了意义。我们被它的丰富性和多样性所迷惑。平淡会让人失去冲动，不管是谁，都会失去冲动。如果人生是一场艳遇，那么我们可能会冲动，可惜不是。人类社会已经过了艳遇期。你来了，你想写作。你需要多么惊人的发现能力！人类已经有了足够的生活经验，现在他厌倦了生活。要盖的话，那要多浓的狗血啊！你在寻找传奇吗？现代人没有传奇，是因为失去了向往传奇的奇迹之心。如果你刺激他们，你最终可能会成为一个杀人犯。所以这种发现能力真的不是一双有特殊功能的眼睛，而是情感。你用什么情绪去感知一切？这就是文学内容。如果你重新发现现实主义，你会发现它几乎没有技巧，只有赤裸裸的神经连接和感知。现实主义是所有作家的母语。如果你回到地球去寻找你的路，你可能找不到你的或者你的罗马，但是那有什么关系呢？有人和我们在一起。一路上大家互相安慰，伟大不伟大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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