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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酒互助会所提供的启示

2021-12-23 18:22 作者:男人装 围观:
探秘“戒酒会”:这里有一群嗜酒如命的疯子

探秘“戒酒会”:这里有一群嗜酒如命的疯子

每天清晨起来,莉莉都会进入战斗状态。她需要与她的“敌人”周旋二十四小时直到下一个二十四小时到来。

她的“敌人”是酒精,它无处不在,可能会出现在电视上、店铺里还有饭桌上。

像这样的战斗状态,从她进入AA开始已经持续了3985天,九年十一个月。而这样的战斗状态也将要持续一生。

探秘“戒酒会”:这里有一群嗜酒如命的疯子

AA戒酒会(Alcoholics Anonymous),全称匿名戒酒协会,是一个国际性互助戒酒组织。1935年6月10日,由美国人比尔·威尔逊和医生鲍勃·史密斯在阿克伦成立。 AA在美国有5.5万个团体,拥有超过200万名成员。

在进行着同样战斗的,还有很多AA的戒酒会成员……老豹, 5000多天,十四年六个月;还有老火,2185天,差五天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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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好久不见,你最近怎么消失了?”星期日上午11:00,位于北京东直门的元嘉公寓517房间的门口,莉莉热情地跟另一位中年男人打着招呼。男人面露窘色,敷衍着“最近有点忙……”。

这天是北京AA小组的英文分享会,房间里除了莉莉和那个男人,还有六个白人男性,从二十几岁到将近七十岁,每个人都神采奕奕,单看这些人的状态,很难将他们和“酒鬼”两个字产生联系。

“知道吗?这屋子里的人其实都是疯子,”莉莉轻笑着说,“我曾经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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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11:30分整,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白人女性摇起了桌上的一个小铜铃,清脆的铜铃声打断了房间里的寒暄,人们迅速安静了下来。

随着主持人的引导,大家很有默契并充满仪式感的低头齐声祷告,“上苍,请赐予我安宁,接受我不能改变的事情,赐予我勇气,去改变我能改变的事情,赐予我智慧,明白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有愿意进行自我介绍的朋友吗?”主持人问道。

“大家好,我是William。”有人在椅子上回复。

“你好!”屋子里的十个人齐飒飒地高声回复,又齐飒飒地停下,声音洪亮而整齐。

初来乍到的人,很容易被这样的开场吓到,这是全世界的AA小组通用开场方式。AA的创始人认为,仪式能够带来归属感和紧迫感,是一种增强自我监控的手段。2000年10月,北京大学第六医院临床心理科的主任医师李冰和安定医院药物依赖科的郭崧把AA引入中国之后,同样延续了这个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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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iam来自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看起来二十几岁,这是他第二次来参加互戒会的会议,这一天他停酒第五天,新加入的他看起来十分紧张、局促。在会议进行的一个半小时之间,他始终窝在墙角处,低着头,不停地搓着手指。

这让莉莉想起了自己刚参加互戒会会议的那段日子。“我第一次开会的时候,十分紧张,再加上长期酗酒导致的自闭,所以坐在屋里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不想跟任何人开口说话。其实他(指william)比我状态好很多,我是到第五次开会才发了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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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参加AA的原因,“死”是一个特别常见的字眼。

“我当时喝得快死了,身体上和精神上都再也受不了了,尤其是精神上很崩溃,自己想死又死不了,自杀吧没勇气,喝酒吧又喝不死,不喝特难受,喝完更难受,这感觉24小时无限循环。每天最崩溃的就是睁眼醒来的那一刻,我怎么又醒过来了?“莉莉一脸平静地说了一连串的“死”,听得人心惊肉跳。

但是,与酒的初相逢,却是 “极其快乐的时光”。

和大多数患有成瘾症的人一样,莉莉的童年并不快乐,父母关系不好经常吵架。每次父母争吵,莉莉都会躲进父亲的书房,她希望把刺耳的争吵声关在门外的同时也能把伤痛关在门外。父亲的书房里藏有酒,出于好奇也出于模仿,她便一点点地喝了起来,从最初用瓶盖喝上一小口到后来喝上一整杯。一切的发展都是自然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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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后,离家到北京发展的她,仿佛一下挣脱了家庭悲剧的小鸟,整日沉浸在酒精与社交场中。那时候的她喜欢喝酒,也喜欢喝过酒之后的自己。每次喝完酒,她都会觉得自己变得更加自信,也更加有魅力,甚至连英语都说得流利很多。于是,她在吃饭的时候喝酒,吃饭喝完要去酒吧,酒吧喝完还想再去KTV,即便是没有朋友一起,她也要自己去KTV包房再喝上几瓶,而这还不够,回家之后,她还是会再喝上一些,直到不省人事。

渐渐地,她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将其拱手交给了“敌人”。她试图停下来,却发现停不下来。她告诉自己,“今天只喝四瓶啤酒。”但是在喝完这四瓶之后,她又会再要上四瓶。

长时间酗酒且无法戒断会让人产生强烈的羞耻心,不敢承认自己酗酒的事实。莉莉会告诉别人,喝酒是没办法的,因为很多社交。但她心里明白,大多数的酒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喝的。担心身边的邻居对她指指点点,她便在清醒的时候,到公寓楼下收集很多超市的外卖电话,早上叫酒的时候给这家打电话,中午的时候换另一家,晚上再换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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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春节都是莉莉最难熬的日子,为了不让父母家人知道她酗酒,她在离家很远的旅店开了一间房,酒瘾找上来的时候,她便一个人躲到酒店的房间喝酒,喝完再洗澡回家。家人纳闷,“你怎么每天都会消失一段时间?”连旅店的老板都会关心地问:“姑娘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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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学的角度,像莉莉一样的酒精依赖者并不难确诊。这种精神疾病患者大多长期饮酒超过10年;如果缺少酒精,就会手抖、心慌、出汗,甚至产生幻觉,引发癫痫或精神分裂等戒断症状。喝酒是他们每天起床后的首要大事,他们总是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而帮助他们睡眠的唯一方法,也是酒精。研究人员在2003年进行的抽样调查中发现,每100个15岁以上的中国人中,就有将近4个人有潜在可能或已经患上了“酒精依赖”疾病。

很少有人意识到,酒精究竟会产生多大的危害,尤其酒文化盛行的中国,“无酒不成席”是很多人对社交场的理解。甚至,酒在一定程度上还充满着浪漫情怀,它是诗人的好友,是侠客和将军的知己,能与酒为友的,都是豪爽的性情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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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卫生组织在2014年5月发布的《2014年酒精与健康全球状况报告》称:“2012年全世界因有害使用酒精造成了330万例死亡,是造成世界上过早死亡和残疾的第三位主要危险因素。酒精消费不仅能够导致依赖,还可增加人们罹患200多种疾病的危险,这包括肝硬化和某些癌症。此外,有害饮酒可导致暴力和损伤。”

已经在AA 互戒会十四年的老豹几乎每年都能听说曾经的AA成员因心血管损伤、消化道大出血或自杀而离开这个世界的消息。医学杂志《柳叶刀》发表了这样一组数据,酒精每年约造成330万人死亡,其中中国占据榜首,并以每年超70万人的惊人数据远远甩开了第二名。

莉莉形象地将酒精比喻为一种“喜欢吃大脑神经的动物”。“酒鬼的大脑结构和正常人不一样,”莉莉用手比划着自己的脑袋,“有很多地方都是空的。”

的确,从医学上,酒精可以破坏大脑前额叶皮质区突触。这种损害会使酒精依赖症患者即便意识到酗酒的后果,也无法自制。这也是戒酒困难的主要原因。那些刚刚“改邪归正”的人因突触受损严重,大脑会不断地收到暗示,告诉他们喝酒多么快乐,任何一点小小的线索——酒的气味,碰杯的声音——都足以让他们失控。有时候甚至不需要线索,他们也会鬼使神差地举起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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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早晨起来,就会忽然想起酒精下肚之后那种暖烘烘的感觉。“一位已经三次复饮的AA成员说,“第一次复饮就是路过小卖部,鬼使神差地便走了进去,买了一小瓶劲酒,交完钱就打开喝掉了。酒喝进去了,也清醒了,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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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一位酒依赖问题研究者指出,由于嗜酒者对酒精的敏感,使得他们会对酒精形成终身依赖,而这种依赖也为嗜酒者带来了很多恶名,诸如“毫无自控力”或“道德败坏”之类。

“其实这是一种病。一种狡猾又致命的疾病。”像大多数AA成员一样,老豹更愿意认为,嗜酒是一种疾病,一种不断恶化的疾病,而这种疾病是无法治愈的,单靠自身的意志力量是无法将其克服的。“就像高血压患者无法靠意志把血压降下来一样,酒瘾也无法靠意志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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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印第安纳大学医学院精神病学教授努恩贝格尔,认为酒瘾与基因有关。他相信,一个家族中出现多名酗酒者,绝不只是因为“近墨者黑”,而是可能存在一种“酒瘾基因”。1989年,美国国家酒精滥用及酗酒研究所启动的研究项目,调查了1200名酒精依赖者和9000多名家属。在这些家族中,符合酒精依赖诊断标准的“要么没有,要么就不止一个”。

“每个人在面对酒的时候,感觉是不一样的,”老豹十分认同努恩贝格尔的研究,“有的人觉得苦,有些人觉得辣,难以下咽。但是酒对于我就像神仙水一样美味。这是基因里带的,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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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大多数AA成员也都相信,尽管疾病无法治愈,却能够遏制,遏制的办法“只有AA。”

“你所能想到的所有的戒酒方法,我都试过了。”在老豹喝酒的第二个十年,他拿到“酒精依赖”诊断。为了戒酒,他住院、换工作、改变生活环境,在口袋里装上提醒自己的纸条等等。“但是都没效果,直到2004年3月24日,我来到AA。”

AA到底有多灵?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却很难回答。你去问成瘾问题研究者,只会得到极其含糊的答案。无数学者在进行分组对比调研后发现参加AA确实能有效降低酒依赖患者的复饮率和再住院率,同时能够改善酒依赖患者的负面情绪,缓解对酒精的身体和精神依赖。

心理学家给出的答案是集体治疗。他们认为改变人类行为的最佳办法之一就是将有相同问题的人组织到一起,而不是个别治疗。而集体治疗效果之强在科学界也多次被证实,《行为治疗》上发表过一项研究总结,集体方式在治疗创伤后应激综合征(PTSD)方面极其有效:88.3%的人经历集体治疗后不再表现出PTSD症状,而较少参加集体治疗的人只有31.3%症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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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斯坦福大学的研究者所说的那样:“团体成员在小组中有强制性的情绪体验,他们与其他人形成了亲密关系,他人的接受和反馈对他们有深刻影响。”在加入AA的第一年,莉莉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快乐。

“在那段底层的时间,我觉得我就是世界上最臭的垃圾,是个无药可救的人。”那时候,莉莉多疑、自闭、暴躁,甚至还有抑郁的倾向。每天都是在酒瓶中睁开眼,不想出门,不想见人,连梳洗打扮都提不起精神,一件破T恤穿几个星期也不想换。

但是,在来到AA后,每一个会员都会热情而真诚地对待她,没有偏见,没有议论,更不用说那些让她后背发凉的指指点点。更重要的是,“大家的经历、感受和自己一模一样,”一下就让莉莉卸下了心理防备。与此同时,看着那些曾经和自己一样的人现在状态那么好,莉莉也开始慢慢相信,自己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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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参加AA会议的第一年,莉莉每天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开会的路上,元嘉公寓、北医六院,哪个会场有会就去哪里。因为英文优势,她除了参加中文会,还参加英文会。会后,还要和成员一起再开个“会后会”——聚餐。

在AA的这十年,莉莉到处开会寻找这种团体感,济南、香港、新加坡,包括美国。让莉莉感觉最好的,是前几年在香港召开的全球大会,“当会场中坐着上万个来自世界各地的酒鬼时,真的感觉很好。”莉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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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说不清楚AA作用在她身上的效果究竟是集体的力量,还是榜样的力量,在更多AA成员看来,真正起作用的是“更高的力量。”

在1939年出版的《嗜酒者互诫协会》中。(这本书在AA会员中被称为“大书”,视作终身学习的教科书。)创始人比尔.威尔逊在第一章自述中是这样讲的。

1934年12月14日,39岁的威尔逊正在曼哈顿的汤斯医院戒酒。之前他已经来过三次,但出去不久就会复饮。酗酒毁了他的事业,让他债台高筑,医生和他身边的人都认定他将终生这样度过。之前一天来就诊时,威尔逊醉得一塌糊涂,医生对他采取了颠茄合剂疗法。酒友艾比·撒切前来拜访,劝威尔逊皈依宗教来戒酒。彼时,药物正在威尔逊身上起着作用,而威尔逊也是坚定的不可知论者,因此他对撒切的提议不屑一顾。

但是后来,在药物作用下痛苦辗转时,威尔逊还是决定试试上帝。“如果真有上帝,让他现身吧!”他大叫道,“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接下来发生的事后来成为AA传奇的核心。“我似乎站在一座山上,一股来自灵性的风正在吹拂,”威尔逊后来说,“一股力量突然爆发,我觉得自由了。”此后他再没喝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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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AA戒酒会最著名的“十二步骤”中第二条就是“相信有一个比我们本身更大的力量,这个力量能恢复我们心智健康和神智清明。”

这让AA听起来有很强的宗教意味,甚至是带一点邪教的意味。

对于这个“更高的力量”,莉莉有她自己的理解。“每个人心中的更高力量都不一样。”她心中那个“更高的力量”是类似“道”的东西,她有时会打坐,想象自己正身处在一片寂静的森林中。曾经她的一个助帮人,找到的“更高的力量”则是瑜伽。

在AA 互戒会,人们会相互结成一对一的助帮小组,助帮人通常会帮助被助帮人学习并完成十二步骤康复计划,被助帮人也可以在遇到心理障碍或者任何问题时来倾诉并寻求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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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的精髓是威尔逊列出的戒酒十二步骤:首先承认他们面对酒精毫无自制力,必须向“更高力量”求助;然后要求成员列举自己的错误,在聚会中与别人分享,对亲人道歉,定期祷告或冥想;最后是“经历了精神上的觉醒,我们要试着把这些信息带给酗酒者,在所有事情上践行这些原则。”

探秘“戒酒会”:这里有一群嗜酒如命的疯子

加入AA之后,“做步骤”是很重要的环节。

老火至今都还记得自己在拿到“十二个步骤”之初是有多么不屑,“我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做完了。”

他拿着书,逐条念下去,“承认自己对酒精无能为力,嗯,是,我承认我无能为力。”“列出一份所有我们所伤害过的人的名单,并使自己甘愿对这些人作出补偿”,老火回头看看自己的儿子,说:“儿子,我伤害过你,对不起。”

但是随着越来越深入的参加AA,老火才开始真正意识到这“十二步骤”的意义。当他重新再次一项一项地“做步骤”时,才慢慢真正理解,“要谦卑,要执行。”在他看来,戒除酒瘾难,但保持清醒并不难,“低头去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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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反复做过五次“步骤”的莉莉,始终记得自己在AA第五年时的沮丧,十二步骤中的最后一步要求要把这种觉醒传递出去,但是在做助帮人的过程中,她从来没有完整的带完一个被助帮人做完十二步骤,他们有的复饮了,有的再也不出现了。为此,她向她的助帮人求助。

“你还记得你当初为什么留在AA吗?”

“因为我看AA成员的状态都很好。”

“那么你现在状态很好的去开会,就已经完成传递了。”

三言两语,助帮人便打开了莉莉的心结。

在老豹看来,做这十二个步骤的过程相当于是把自己打碎再重建。他还记得在第一次做第八个步骤——列出一份所有我们所伤害过的人的名单,并使自己甘愿对这些人作出补偿时,他一时间很难列出名单,因为在他的意识里,都是身边的人对不起他,怎么会有自己伤害过的人?“那就是完全站在自我的角度去看问题,然而这是只有把自我放下,才能看清的一个问题。”

探秘“戒酒会”:这里有一群嗜酒如命的疯子

如今,十二步骤康复计划已经成为西方国家非常流行且有效的心灵治疗支援团体的疗法。全美1.1万个成瘾治疗中心多数以AA的“十二步骤”为基础。如戒毒匿名会、戒赌匿名会、戒贪食匿名会等等。AA提出的十二步骤就像公开的源代码,任何人都可以自由使用、改写,加上他们需要的功能。

在学术界,几十年来有数千项关于A A的研究,始终争议不断。没人能令人信服地解释为何AA在一些人身上特别有效,在另外一些人身上却不起作用。也没人能够说出尝试过十二步骤的酗酒者中,大概百分之几最终能戒酒成功。因为AA严格的匿名原则,他们甚至无法说出AA到底拯救了世界上多少个酒鬼。

但是对于莉莉来说,AA确实让她保持清醒将近十年,也确确实实让她发生了变化,她也知道,而为了继续保持清醒,她必须一直留在AA战斗下去,毕竟,这一生,她与她敌人的距离都只有一臂之遥。

探秘“戒酒会”:这里有一群嗜酒如命的疯子

编辑=宛冬+左先生

采访+文字=由之

摄影=多寳掌柜

特别鸣谢=Alcoholics Anonymous戒酒会

鸣谢=二哥+夹缝+火火+小山

编辑助理=Soph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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