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电影结局好看吗

文 | 叶伟民

这个11月像被诅咒过一样，已经接连发生3宗虐打儿童和未成年人事件。

一直以来，关于这个问题，谈论度最高的是两部韩国电影——《熔炉》和《素媛》，它们全都改编自真实事件。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如果你看过它们，对其背后真实命运的认知一定是错误的。

现实比电影更残酷。看得见的暴力，还远不是最坚硬的地方。

《熔炉》

受害人败诉、性侵教师复职、学校6年后才关停

图：《熔炉》海报

我们一路奋战，不是为了改变世界，而是不让世界改变我们。

——韩国电影《熔炉》

故事发生地是韩国雾津，一个阴雾笼罩的城市，整部电影也因此充满压抑阴郁之风。事件的中心是这里的一所特殊学校，光鲜端庄的外表下尽是肮脏的小秘密——从校长到老师对聋哑儿童集体虐待和性侵长达5年之久。

这套变态机器运行无畅，直至美术老师姜仁浩的到来。男主很快就发现了诡异：女厕的惨叫声，坐在高处窗沿木然的女孩，女老师将女生的头按进搅动的洗衣机里……

姜老师联系了社工组织，遇到了女主徐干事。两个被正义感驱使的年轻人开始了他们的调查，继而发现女生妍斗长期被校长性侵，男生明秀和弟弟也被男老师侵犯。学生们曾试过报警，但校长势力很大，无人敢管。

目睹现场的姜仁浩，举起一盆兰草砸在施虐者头上，宣告与这个独立王国的决裂。事情也引起媒体的注意，警方迫于压力带走了校长和涉事老师。

但这只是走走形式。上上下下都被校长打点了，所有证人都给假口供，连学生家长，也接过校长的和解金。法庭最后给了恶人们一个做做样子的判决，缓刑放了，所有性侵老师全部复职。

男生明秀彻底绝望了，用刀刺中性侵他的朴老师，再抱着他扑向火车自杀。姜仁浩和支持者将明秀的灵堂设在街头，却招来高压水枪驱赶。姜老师抱着明秀的遗像，诉说着孩子的一生……

真实版故事发生于2000——2004年，2005年被首次揭露。然而，校长和学校并没有得到实质性惩罚。直到2008年，韩国作家孔泳枝偶尔发现此案，她写成了小说，3年后被改编成电影《熔炉》。

影片轰动韩国，人们发现，那座涉事学校在被起诉后竟然平安运作至今。也就是说，长达6年时间，那里仍在“合法犯罪”。百万韩国人网上签名要求重启调查。2012年，仁和学校（片中的真实校名）才被关停。

在汹涌的民情中，光州（片中雾津的真实地）警方组成专案小组重新侦办。随后发现，受性侵的学生从当年的12名增加到30多名。

处理结果是：40名涉案教职员工中，其中1名因涉嫌性暴力被起诉、12名因涉嫌行贿予以不拘留起诉、13名受到所任职机构通报处理、其他14人则接受内部调查。

而整件事的大Boss、布下黑幕的校长此时却已病终。某种意义上，正义永远缺席了。

7名原告于2012年3月提出了4亿4千万韩元（约260万人民币）的索赔诉讼，最终被驳回，称“证据不足且过了诉讼时效”。

电影两位正义主角的原型实际上是两位男士，一位是律师，一位是医生。关于他们的真实命运，一种说法是其中一个得了癌症，另一个自杀，以期引起公众对此案的关注。

韩国民众对审判表示失望、愤怒和怀疑，最终促使韩国国会通过《性暴力犯罪处罚特别法部分修订法律案》（又名“熔炉法”），对儿童性暴力犯罪取消诉讼时效并提高量刑。

《素媛》

那混蛋快出来了

图：《素媛》海报

和前两者不同，韩国影片《素媛》不算是机构里的罪行，而是一则偶发的刑事案件。但因为其残酷、虐心而常与《熔炉》并列。《素媛》的拷问色彩柔和了很多，也有回旋，重点放在治愈上，意在表达于绝望中开出希望之花。

它的故事相比前两者也更为简单些。小女孩素媛在上学路上，遇到一个变态大叔，对方利用小女孩的善良（求一起打伞挡雨）强暴了她，还用木棒摧残其下体。素媛被抢救过来了，但从此挂着便袋生活，而且还可能失去生育能力。

素媛一家在悲痛中互相支撑。身受重伤的素媛，对成年男性产生强烈的应激反应。父亲为了不惊吓到女儿，每天扮成卡通人物来探望素媛。最终有一天，素媛叫她摘下面具，问：“你……是爸爸吗？”卡通头套里，是汗流浃背并流泪满面的父亲。

很多儿时性侵受害者终生无法摆脱负罪感和耻辱感，“为什么是我？是我的错吗？”等自责一直徘徊左右，个别还会走上绝路。

影片的真实版本发生在2008年韩国安山市，强奸犯叫赵斗淳。赵在庭上不但不认罪，还称当时自己是病理性醉酒，丧失了自主能力，要求减轻量刑。吐血的是，竟被采纳了，只判了12年。

（Are You Kidding Me?那酒驾算什么啊？）

事件被披露后引发民众大游行，抗议判决，但并无助于改判。3年后，也就是2020年，赵斗淳将刑满释放。

现在，韩国民众“不能让赵斗淳之徒回归社会”的呼声日益高涨，网民也请愿要求重新判处无期徒刑。

而受害者“素媛”，目前已经是一名高三学生。

“叶伟民写作内参”，关注一切文字与表达之事，构建互联网时代写作元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