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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电影剧情鱼「梳理」

2022-04-17 00:12 作者:胖狗娱乐号 围观:

王童执导的《稻草人》《香蕉天堂》《无言的山丘》被称为“台湾近代史三部曲”,这三部影片都是带着乡土气息的历史片,情感久远又厚重,再谈这个就有些沉重了。

其实,这三部影片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兄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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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兄弟情”,先来看这三部影片分别讲了什么。

拍摄于1987年的《稻草人》讲述了,日本统治末期台湾的两兄弟阿发、阔嘴所遭遇的“荒唐事”,情节里都是满满的黑色幽默。

《稻草人》也是王童三部曲中最“喜剧”的一部。

荒唐来源于人民对日本政府的极度信任。把这段故事拿出来,放到历史线里,看不到现实与国际战况的百姓,做出的这些蠢事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如果单看这些行为,就很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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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主线是阿发与阔嘴两兄弟的田里来了一个炸弹,在之前得知了可以拿铁换奖励,所以兄弟二人拿着炸弹要去向日本人要奖赏,兄弟俩遭拒、炸弹落水炸出了鱼。

贫困兄弟俩和家人虽然没有得到丰厚的奖赏,却也得到了一顿美餐,对他们来说已是足够。

幽默之处在于,如今常见的“上下级领导的沟通问题”被制造成语言障碍,小人物的悲哀也来自他们的一味顺从。尽管时代是不可变的,事件也是不变的,如今从封建愚昧的反思,经常能从此类影片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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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这条主线,故事里的其他内容反而要更诙谐幽默一些。

只顾着生,不顾着养,甚至连小孩子名字都记不住的兄弟二人(这个细节在王童1996年的《红柿子》中也用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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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空演习下,日本军官指挥妇女如何灭火、包扎、运送伤员,向他们讲述美国人肮脏却又巨大的性器官,惹得妇女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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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亲戚落魄后来投靠的餐食,其实是靠这些穷苦人打肿脸充胖子来的。小孩子们不能上桌吃饭,大人告诉他这些人都是随便吃吃连鱼都不会翻面,客人吃剩了小孩子就可以吃。可客人吃到翻面时,小孩子看到后哇哇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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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草人》里的一部分讽刺是来源于独特的时代,人们既受到殖民统治的压迫,又要遭受封建传统的现实绑架。而另一部分讽刺却根植于我们这个民族,是非常写实的。

这部《香蕉天堂》则与之相反,虽然也有不少的黑色幽默,但却要比《稻草人》“悲剧”很多。

投奔同乡大哥得胜的门栓在盗用他人“身份”后,最终以他人的身份活着。影片讲述的时间跨度近四十年,一个看似幸福团圆的结局里,暗藏着很多那个年代的那些悲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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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半辈子都叫了别人的名字,这对于一个活生生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件悲惨的事。

从开始门栓被拉去当兵叫“何九妹”,再到逃到台湾被叫“左富贵”,最后因为要活下来要被叫做“李麒麟”。真正被人叫“门栓”的时间少之又少。在结尾两岸开放探亲的时候,门栓依旧“活”不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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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十年里,门栓从穷苦百姓“晋升”为普通士兵,再“升级”为台湾康乐队成员,最后这个没有文化的门栓,摇身一变成了大学毕业生,并谋了份体面工作。

中间还夹杂了一段被当成“匪谍”的悲惨经历,尽管仍然是喜剧形式,但这个长期活成别人的人,在那个时代下是有着无尽的悲凉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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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喜又悲的这部《无言的山丘》,是王童“台湾近代史三部曲”中评分最高的,也是我个人最喜欢的。

相比起短小精悍小品式的《稻草人》和跨越四十年历史却略显仓促的《香蕉天空》,这部《无言的山丘》在结构上要完整许多。其年代里的遭遇也要更让人揪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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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气息最浓的这部《无言的山丘》,实际上是主打“性”元素的。发生在1927年被日本殖民统治的台湾,阿助和阿尾两兄弟为摆脱做长工的痛苦,转而投向了虚无缥缈的“淘金”。

阿助爱上被迫卖淫生存的阿柔,阿尾爱上了身处妓院的日本女孩富美子。但她们并不为日本人服务,大多是为穷苦的挖矿工解决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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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街边贩卖的仿人体玩具,再到辛苦赚钱只为“一嫖”的矿工,他们的梦想都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他们都是再苦再难也要赚钱,但却也无法掩盖自己的生理需求。

在这个赚钱都不易的年代,“性”和“爱”就显得更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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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把“性”放在中心位置的影片,并没有像黄色影片一样简单直率描绘性爱。在阿助和阿尾分别的爱情故事里,他们既有纯粹简单的朴实心态,又有想要霸占肉体的冲动。这种隐晦的方式,也很符合古往今来中国人的性爱观念。

《无言的山丘》是三部曲最后拍摄的一部,也延续了《稻草人》和《香蕉的天堂》中悲喜色彩,从故事到制作都是三部里最好的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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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再来说一说“兄弟情”。

在《无言的山丘》中,阿助和阿尾的兄弟情最“易碎”。

作为大哥替弟弟阿尾断了一根手指后,保管两人的工资的阿助,却拿钱嫖娼,于是阿尾也不顾嫖娼价格,自己也去嫖。阿助与卖淫阿柔渐渐产生感情,打算当另一个家庭的“接盘侠”,阿尾虽然憨厚,但也都看在眼里。

父母都离世的二人,看起来是“命运共同体”,但实际内心都已有了微妙的情绪。

阿尾对哥哥的奉献心怀感恩,阿助的淳朴宽厚也成了很好的“时代牺牲品”,这也是另一种中国悲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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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草人》中显然是没有太讲述“兄弟情”的,整部电影的后半段,兄弟二人是在齐心协力用炸弹换奖励,也是三部里最坚实的情谊。

虽说主角是两兄弟,但影片还是用了一些笔墨来描写“妻妹情”和“妯娌关系”。

在这个诙谐的故事里,阿发和阔嘴的亲妹妹水仙担任了一个“悲剧人物”。发疯前她是村里最美的姑娘,婚后男人被炸死,发疯后在家中成了负担。在吃不饱饭的年代,她依然涂脂抹粉,也看得出两个哥哥依然对她疼爱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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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发疯享乐,必有人甘愿吃苦。

在这个家庭里,阿发老婆便是担任这个角色,相比起偷着抹水仙的粉的阔嘴老婆,和精虫上脑的阔嘴,阿发和老婆都是那个宁愿自己少吃一些的人。但这个家庭看似破碎,实际上每个人都各司其职,担任着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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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两部都不同的《香蕉天堂》,讲述了不是亲兄弟的兄弟情。

张得胜机灵有小聪明,为人处世能力强,带着门栓离开了穷乡僻壤到了台湾,却因为被误认是“匪谍”而变得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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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被大哥照顾的傻门栓,在大哥疯了之后也被带去问话,之后仿佛与得胜的身份互换,开始照顾起大哥,四十年如一日。

感知亲情不是因为血缘,但因为血缘可以让亲情更深,没有血缘的亲情才最感人。从情感上,门栓和得胜的兄弟情更让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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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童的这三部电影里,都是以戏谑的方式来讲述残酷的历史,不是史诗般恢宏远大的题材,而是聚焦了小人物的喜怒哀乐,同时也没有忽略掉故事本身,各有各的“恰时代”烦恼,历史洪流里的小人物,也值得被纪念。所以说,这三部电影都有其独特的意义。

有人不喜欢王童“闹剧”形式的故事,但我却为这三部电影又笑又哭。有些电影的灵感来自于生活,但在思想高度上,一定要高一些才好,王童做到了。王童的电影里有巧合有“导演编剧的戏弄”,却也并未脱离那个时代的“真实苦痛”,这点我很佩服。

王童的“台湾近代史三部曲”带给我的感悟,大概也就是这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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