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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终结者电影好看吗

2022-03-06 02:12 作者:八戒6318 围观:

第一天上班,我被安排到办公室,那天是95年7月1日,早晨的阳光特别灿烂,地上的影子特别矮小,仿佛太阳就顶在我头上。

因为前几天我去报到,主任说,过几天就是1号,你再来上班吧,这样好掐个整月。

我的工作是国家安排的,因为我是城镇义务兵,退伍又去上了成人高校。毕业后我一度有单飞的思想,去成为一个操盘手,但我始终认为委培机构就是在赚取我的培训费,而放弃了那个看上去很优厚的待遇。

浑浑噩噩近50年,我总是想起当时的抉择是不是错了,特别是我一错再错,又让婚姻走到了尽头。

办公室是一排老旧平房,坐南朝北,矗立在两排台阶上,没有任何的现代装修气息,木窗木门水泥地,室内白墙下还刷着1米多高的绿漆。这很接近50年代的风格。

外面的空地上有一个方形的水泥平台,比台阶略高一些,据说封在底下的是一块岩石,也就是说,早在亿万年前,这里是一片汪洋大海。

汪洋大海已经无影无踪,进入职场,我就像是汪洋中的一条船,始终找不到前进的方向,也就是说,我一直处在迷失中随波逐流。

都已过了8点,才陆陆续续有人上班,孙姐骑着叫木兰的小摩托车,那是她抽奖抽来的。

主任让我跟她一个办公室。

孙姐很热情,有股大大咧咧的劲,说话嗓门比我高八度,下了车就喊隔壁副总的名字。年轻的副总端着碗康出来,在炎热的酷暑里,依然热气腾腾。

他跟我打着招呼,说来上班了。我恭恭敬敬地喊他副总,我们先前就认识。

孙姐说,她的摩托车后带亏气,让副总给她打气。副总说,你没看我在吃方便面呢,吃完再说。

孙姐的这种不许外的口气,会让人误以为她在跟老公说话,我一个刚上班的人都感到她是那么的随意,甚至有点放肆。

我说我打就行了,孙姐说不着急还能走。

因此我感觉她如此张扬地喊副总,颇有些给我听的意思,让我不能小瞧了她。第一天上班,我就明白了察言观色。

孙姐开门进屋,把我领到她对桌,我没来之前,她和刚转业的武装部长一间,后来武装部长升了副主任,搬到西面的隔壁(副总在东面),于是就剩下她一个人。

主任让我负责收发红头文件,孙姐就把几个绿色铁皮柜的钥匙交给我,告诉我如何分门别类,并做好文字登记。

她说,你来了我就轻松了,单位缺会写材料的人。她说她是学不会了,没文化,也进步不了,说我将来一定有出息,主任的位置一定是我的。

孙姐的话令我诚惶诚恐,第一天来上班就觊觎主任的位置,我真没这种想法,能有个一亩三分地来养家糊口,我已知足。

但我不明白孙姐为啥这么说,是在表明她的态度吗?亦或是套我的话?

这就是我的工作,真不如去当一个操盘手。实在无所事事,孙姐就交给我一摞合同,她说事业单位以后都要改为聘用合同制,这是大趋势。她让我把每个员工的个人信息都录进合同里。孙姐看了看我写的字,说写得不错。

那些合同不到1天就录完了,然后放到柜子里,等着改革最后落定,这一放就再也没拿出来。

我是一个很保守很传统的男人,只有在晨的面前我才放得开。

我和孙姐一间办公室就显出许多不方便,因为有独立的卫生间,但我不好意思去,总认为那是女卫生间,而且我趁她不在时进去过,马桶上横着一根铁丝,挂的都是她的个人用品,此处有些不好描述,我只能去外面的公共卫生间。

有时候,孙姐一天不朝面,我也破例方便一下,卫生间窗户的一半位置上挂着一个白布帘,如果是女人方便,正好挡住了所有视线,而我就不行了,窗外看得很清楚,有人走过,唬得我急忙提起裤子来。

办公室总是静悄悄的,就我和孙姐两个人,我又不爱说话,寒暄几句之后就是沉默,因此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得见,我连个屁都不敢放。我想她也如此。

整天无所事事,我和孙姐大眼瞪小眼,她穿着无袖的连衣裙,坐时间长了,就开始打哈欠。孙姐就说,犯困了,出去走走。

对了,我忘了说,孙姐30多岁,长得很出色,个子跟我差不多,体态丰腴恰当,这大概是她被选到办公室的先决条件。

领导都把形象看得很重要,而不是她的工作能力。

后来我还认识一个同事马姐,马姐不仅字写得好,文章还漂亮,但是马姐说话太直太粗,我见她在院子里,用最肮脏的话骂那个给孙姐打气的副总,*你*,让你办点事,你都做不了主,就喜欢找漂亮的。

马姐全然不顾还有其他人在场,她一点都不给领导留面子。副总好脾气,一句也不搭茬,总是脚底抹油,一走了之。

从她的话里判断,当时选人进办公室,马姐托了副总,但最后却把孙姐调进来,吃人家嘴短,所以马姐才不依不饶,对着副总骂大街。

上班一段时间,总感觉这个单位好像气数已尽,到处都活不起,工资也断了一个月。作为新人,我总是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还没到点,陆续有人锁门下班,主任过来叫我,说回家吧,都走光了。说完他就骑车走了,我一看表,还差15分钟12点。

孙姐有时候1天都不来,我更自在一些,红头文件不是每天都有,收到之后,拿给主任看,选出与单位相关的文件报给领导传阅。

主任说,不用给我看,你定就行。

而我唯一的体力劳动就是给领导们打几壶开水,这对于一个小伙子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小菜一碟。

我真不知道干什么好。

我也学着孙姐出去转转,东边有个医务室,那里聚了几个人,每天都在走廊里打扑克,有时候副总去了,还指挥她们怎么出牌。

后来孙姐告诉我,这是你看到的,看不到的还有打麻将的,下海打鱼的,甚至有些人根本不上班,出去打工干私活。

总之单位就是没人管,不像是上班,而是在放羊,我就从家拿小说来看,很享受这一天一张报纸一杯茶的工作状态。

主任差两年就退休了,以前在权力部门,现在调到办公室,心灰意冷,什么也不管,每天就是过来劝我早点回家。

主任在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一是留恋和感慨过去的辉煌,二是批评接替他的人选,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他和我站在台阶上,眼神里有着一种试探的意图,猜测我是不是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我总是虔诚地点点头,有点类似相声里的捧哏,恰到好处地随声附和。

他的两手食指不停地伸缩,配合着他说话,后来我知道他喜欢织毛衣,用手比划就是下意识行为。

他办公室在平房的最把边,就是西头第一间,台阶下停着他的自行车,大梁上缠绕着绿色的塑料条,十分的醒目,据我观察,每天下午有那么一段时间,主任都骑车出去。

有人告诉我,说他回家揉馒头去了,下班了就能吃上现成的。

而我们隔壁的那个武装部长出身的副主任,每天都拿一个塑料小水壶浇花,很少见他出屋。有时候其他部门的员工来办公室要耗子药,孙姐就一努嘴,去隔壁要。

说白了,这个副主任除了浇花,就是发耗子药。

对了,孙姐是管劳资的,打我和她坐对桌起,一直到退休都没换过工作,后来就是我负责办公室了,也没干涉过她的分管工作。

办公室的打字员私下里说,孙姐在93年套改时,偷着给副总的老婆多涨了一级工资,而副总恰好是在93年提的副总。

由于没有真凭实据,这只是传言,我不敢乱说。

时间长了,孙姐又把老总和书记办公室的钥匙给了我,说有时间帮着收拾收拾。

他们的办公室与我们并排,中间隔了一条路。

我第一次去老总办公室,厚重严实的窗帘让我感觉好像进了电影院,眼睛一时适应不了如此的昏暗。

那种卡其色的老式沙发布套,似乎自打套上就没洗过。我拉开窗帘,阳光射进来,荡起的尘土就像电视机上的雪花,在阳光里织出光线的轮廓,我忍不住要打喷嚏。

而书记的办公室略小一些,一张双人木床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床上的单子不知道多久没有换了。有时候进来,恰好书记坐在藤椅上,把脚搭在桌子上,见了我,慌忙收了脚,似乎我吓了他一跳。

主任说,书记年轻时由于单位失火被吓破了胆,而且挨了批斗做了检查。主任最看不起的就是书记,说他一点本事都没有,就会溜须拍马,当年他俩竞争,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老总为什么就选他了呢。

主任说,难道就是因为听话吗?

但是书记对我特别好。上级审计部门来查账,书记说,要啥给啥。书记总是不惜一切代价,后来老总退休,书记代理了几个月,并挪用基建项目给大家开支。他说要处分就处分他一个人。

每天我最期盼的就是晨的来信,那种心花怒放不敢溢于言表,我总是拉开抽屉,用剪刀剪开信封,偷偷看晨写的信,那是一天最快乐的时光。

如果有人进来,我可以迅速关上抽屉。我不想让别人发现我的秘密,分享我的喜悦。

对了,我忘说了,我和晨是异地恋,我们在成人高校认识的,毕业她回了家乡,离我们家有1500公里远。

孙姐很关心我的个人问题,她知道了我的秘密,并劝我最好还是找一个当地的,以我的条件也不会差到哪去。

确实有人找我妈提亲,还是我以前的女同学,但都被我婉拒。我虽然长得不咋地,但是在找对象上没发过愁,愁的就是如何把晨调过来。

我这么说,并不是我有多么自豪,正因为长得丑,才得在其他方面上下功夫,比如琴棋书画,虽无建树,但也一知半解,再加上熟读红楼梦,做小伏低、甜言蜜语都不在话下,晨常说,我的嘴特甜。

然而,我为我的选择付出了沉重代价,二十多年过去了,回过头来审视,对我来说,那是一个美丽的错误,但对于晨,确是致命的打击。

也就是说,晨付出了沉重代价。

我也没想到晨会孤老终身。

我的爱情观是极度自私的,而我又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我固执地要让精心培育出的爱情开花结果,谁曾想到结的都是苦果。

在刚上班的头两年里,我对晨的憧憬和期待就像汹涌喷薄的火山,一浪比一浪高,哪里想到激情燃烬后漫天飞舞的余灰。

97年,书记转为调研员,上级单位新派了一个领导,副总升为书记,我还沉浸在过往的散养中,不停地请假去看晨。

在相约98的歌声中,我又回到单位上班,但物是人非,孙姐搬到了隔壁,并接替了副主任。新的办公室主任是从别的部门调过来的。

老主任愧疚地说他推荐了我,但是没有被老总采纳,我倒是很坦然,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升官。

我只想能和晨一起生活,就是我最大的梦想。有人说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我不否认。

孙姐当了副主任,我依然叫她孙姐,她丝毫不介意。

新主任我也熟识,他比我大,我只叫他哥,而不叫主任,他很不高兴。

对于两位新任领导,我没什么意见,多年的儿媳熬成婆,理所当然。

我就是我,他们当官,我无所谓,我虽然会察言观色,但不喜欢官场政治。把自己委屈成太监而到处谄媚,枉我看了这么多年的书,别说五斗米,就是五千斗米也不折腰。

我真有那种宁愿站着死也不跪着生的气概。突出的个性使我处处碰壁,几乎生存不了,好在一把手知道我重感情,也批评我感情用事,要知道官场是不讲情义的,他的感叹我能看出来。

可是我能改吗?那将颠覆我的世界观,这无异于杀了我。

不能说是背井离乡,总之我开始长期请假,远离这个令人生厌的地方。我终于和晨走到了一起,婚姻的幸福冲淡了职场的不如意。

领导还为我保留着五险一金,每月有200元的生活费,我再从股市上挣点儿,生活倒也无虞。

在晨的家乡我成为一个家庭妇男,每日走街串巷,采购米油酱醋,并学会了做饭。晨也希望我调过去,彻底变成一个西北人,我摇摇头,下不了决心。

父母在,不远行,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生活中难免磕磕碰碰,激情燃烧之后,活火山也变成了死火山,待漫天的灰烬落下,我已冷却,无法再燃。特别是,晨也暗地里认为,我居然混不出个一官半职。

那种伤心是不被理解的,也许晨是对的。

我有时在想,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我是一个感情用事的男人,宁愿站着死而不跪着生,那我什么时候跪下了。

在我出任办公室主任后,一把手说,你不能总是跪着。我哑口无言,难道一个人跪下就这么容易吗?

甚至包括我对感情的忠诚,对晨的执着和守信,都从那一刻发生了改变。从青春期开始,我就坚决要把初吻留给未来的妻子,包括对女人的初次了解,我确实做到了。

我说过,我要娶晨,也做到了。

我之所以信念坚定,就是因为我一贯秉承的世界观。

然而这个世界观又是如此的脆弱,在世俗面前,在晨的心里,不堪一击,以至于跌落之后,找不到碎片。

我原本是孙悟空的属性,何时变成了猪八戒。

人一旦堕落起来,就没有了边界。我迎来了人生的第二春。

为完成使命,那接下来就是抛弃。

晨却成全了我,二十分钟就办好了协议离婚。而我在深渊里继续下沉,无论如何,我对她充满了感激,我再婚以后,需要晨出具一个孩子证明,晨跑前跑后,用快递寄过来。

我知道我对不起晨,把海誓山盟当成一纸空文。

我甚至都萌发想把她接过来共同生活,反正就她自己,无所谓了。

但晨能答应吗?二十年过去了,我才知道她还爱着我,尽管我给她道了歉,这还有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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