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里的地狱老爹，康斯坦丁地狱三巨头是哪三个

2023-12-12 14:28 作者：岑岑围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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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漫画书反复冲击我的脑海，首先是它诗意的语言。康斯坦丁踏足的每一个城市，彩屏上飘着的旁白都会描述这个城市的环境。第一个连载故事《饥饿》开头，一个饿得走路都要飘起来的胖子走过纽约格林威治村的街道——“他在傍晚摇摇晃晃地穿过街道，包装纸像小尸体一样散落在身后。”这句话几乎象征了君士坦丁穿越的那个充满遗弃和死亡的世界。当君士坦丁抵达伦敦时，这段叙述成了他的内心独白:“街道是一条硬化的动脉，通向城市死寂的心脏”，而路灯则“闪烁着病态的黄眼睛”。我们很容易在这些邪恶的诗意话语中找到一些当下生活的真相，甚至隐约感知到《银翼杀手》中展现的人类悲观无望的未来景象。这幅漫画中要讨论的小遗迹是人类精神的永恒遗迹。

在对话推动剧情发展的时候，大量的旁白文字在银幕上营造出最接近康斯坦丁这个人物的氛围。有时候，这些文字的深度几乎达到了一种极端反娱乐的状态，他们被迫去思考文字的意义和诗意。而这也将这部漫画推向了艺术的高度，在《机器幽灵》的故事中，康斯坦丁向好友里基求助，通过意识连接网络空，在数据高速公路上调查原教旨主义教会“重生十字军”的资金流向秘密，企图找到这个组织的源头。里奇通过电线把他的大脑和电脑连接起来。在银行账户的迷宫中徘徊探索，里基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地。故事的跨页画面上，叙述者仿佛在描述一场神圣的洗礼:“这一刻，我的灵魂经历了收缩，进入了一个全新的胜利重生，心醉神迷地沐浴在完美的恩典中……”与这种描述相反，这是一个残酷的结局。网络上“重生十字军”的力量显然和上帝(或者撒旦)一样强大。这个欣喜若狂的数据流通过电线把里基的身体烧成了骷髅灰，然后里基的意识在网络上湮灭。

这本书最吸引人的当然是康斯坦丁本人。作为DC漫画旗下虚构的“反英雄”超级英雄，康斯坦丁是一个放荡不羁的英雄通灵师。面对来自地狱或天堂对人类的威胁，虽然他竭尽全力去拯救，有时他会用一些法术召唤恶魔，或者订立一些契约借用恶魔的力量，但我们总是看到他无力面对世界的迅速衰落。在故事《奋进》中，为了找到并使用诡计对付空虚拟国王布拉索克西的“地狱灵魂金融市场”，康斯坦丁自投罗网误导布拉索克西，然后被布拉索克西的恶魔们扔出巢穴，痛打一顿，倒挂在屋内。布拉索·克西把整个英国政局视为地狱中灵魂投资市场的走向。当然，人类的灵魂是有价格的。在卑微的时代，灵魂的低价甚至会导致地狱恶魔的破产。我们看到被倒吊在屋顶上的康斯坦丁在电视上看撒切尔夫人的竞选演讲。电视画面是以他的第一人称视角画出来的，而且是颠倒的——这象征着铁娘子的高明说辞并不可信:她要提供创造财富的自由，让富人先富起来，然后帮助病人和弱势群体。康斯坦丁认为这是一个弥天大谎:“自助社会意味着强者可以随意自助，被抛弃的弱者只能自生自灭。”在当时的英国，撒切尔夫人将国有企业私有化，促使国家走向市场经济，迫使工党放弃旧的社会主义，开创新的经济局面。与此同时，贫富差距急剧加大，英国失业率在20世纪80年代初的5年间从5.7%飙升至11.9%。“英国社会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犯罪率上升，社区被打破和分裂”(《独立报》撰稿人约翰·涂磊)。在漫画中，这种情况被地狱里的魔鬼描述为“上面的世界是残酷无情的”。虽然君士坦丁费了很大的劲才暂时平息了魔鬼造成的英国灵魂市场的危机，但当时的政治政策造成的人类的混乱并没有结束，君士坦丁根本无法阻止，正如他在故事的结尾所说:“下地狱的路不止一条。”英国左翼导演肯·罗奇在许多电影中为我们描述了这种地狱。康斯坦丁的魅力很大一部分在于他对现实的坚定抨击。事实上，是漫画家们(编剧杰米·德拉诺和漫画家约翰·利维奇)把他们的政治观点植入了康斯坦丁的灵魂。在《当约翰尼走回家》系列中，作者强烈的反战立场表现出来。故事的结构非常精致，漫画为这种结构的呈现提供了绝佳的载体。一个越战退伍的士兵，明显患有精神分裂症。他和平时期生活在“自由镇”，但有时也会回到记忆中的战场。但是在漫画的呈现上，现实和回忆都是用现在时来呈现的。在我们面前的这张纸上，时间空是分裂的。当记忆和现实混在一起的时候，越战中的美军士兵和小镇加油站店主的角色也融化在一处。曾经的士兵现在又拿起枪攻击平民。最后，我们看到战争和现实把同一个悲剧画面缝合在一起，就像不同记忆的路径在某处相遇。正是这些批判的态度，让康斯坦丁看起来愤世嫉俗，与他喝的烈酒、抽个不停的香烟和他眼中肮脏的城市混在一起，制造出一种让我们难以移开视线的恶之花，而我们却害怕荆棘。

在这个反战故事中，君士坦丁几乎无所作为，甚至显得不知所措，只能在旁白中冷眼分析。其实在整本书的很多连载故事里，我们只是用他的眼光看着世间的奇闻异事和背后隐藏的感情。漫画把复杂的人类行为变成了可辨认的恶魔和女巫，让我们在孕育了这种魔力的人类心灵中徜徉。有时候人们会把冰冷的君士坦丁比作一把锋利的刀来打开这种心灵，但实际上这种心灵和其他带血的人体内脏没有什么区别，君士坦丁必然会被包裹在里面出不来。当我们在读完每个故事后感受到无力感的时候，就是我们和君士坦丁一起被心灵器官窒息的过程。最终我们明白，这些故事抹平了天堂与地狱的界限，用君士坦丁的粗暴行为彻底穿破了正义与邪恶之间的栅栏。

在康斯坦丁之前，我对欧美漫画和超级英雄漫画的阅读经验很少，包括《睡魔1》、《守望者》和《蝙蝠侠故事小丑》。在这些忠实传达这些漫画中蒸腾灵魂的漫画和电影中，我们会看到一个截然不同的超级英雄。他们被一张陷入困境的蜘蛛网缠住，几乎没有机会脱身。即使它们暂时安全，它们也会一直被蛰。如果说超级英雄都是我们头脑中的想象，都是思维的产物，那么无所不能的刻板超级英雄(很多都是漫威漫画创造的，在世界上也比较猖狂)只是孩子们手中的玩具，随着嘴里的配音上下飞舞，更像是思维的娱乐零食。而这些在黑暗和泥泞中跌跌撞撞的超级英雄，可以说是我们的灵魂在生活中真正遇到的难以解决的困境。在和康斯坦丁的中文编辑讨论这本书的魅力时，他认为它的政治背景是阅读的重要准备，但我想说，你需要复习的知识其实是生活本身。在一些人竭力描绘光明灿烂的新未来的同时，总会有另一些人将我们的目光指向新时代美丽的表皮下那过于厚重翻滚的黑暗岩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