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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老汇音乐剧《魔法坏女巫》:一个后现代主义视角的“大女主”故事

2023-11-28 20:16 作者:岑岑 围观:

告诉他们

我在对抗地心引力!

我飞得很高

对抗地心引力!

很快我将所向披靡,

奥兹国的所有巫师都够不到它,

没人能阻止我!

这是4月11日晚在SAIC文化广场举行的百老汇音乐剧《恶人》中国首演的高潮。第一幕结尾,女主角“西方的恶女巫”埃尔法巴演唱了剧中的名曲《藐视地心引力》,象征着她挣脱了枷锁,拥抱了真实的自己。伴随着扣人心弦的音乐,埃尔法巴手持魔法扫帚空腾空而起,歌声飙至高F,让现场气氛迅速升温。歌曲结束时,掌声雷动,她得到了全场最热烈的掌声。

扮演埃尔法巴的萨沙·杰克逊·杰奎琳·休斯在首映中表现出色。她的声音浑厚饱满,气场十足,在舞台上很有感染力,可见剧中艾尔法巴角色的转变。休斯的独奏尤其令人印象深刻:在《巫师和我》中,她充满了野心和对未来的幻想;在《我不是那个女生》里,她轻声细语地唱着,说自己暗恋一个女生。《无善行》是继《反地心引力》之后,又一首象征埃尔法巴自我认知转变的激荡人心的歌曲。休斯在首映后的第二天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这也是她在剧中最喜欢的一首歌。

饰演另一位女主角葛琳达的萨沙·杰克逊卡莉·安德森也毫不逊色。这个甜美女孩的角色看似没有挑战,但其实在细节上很考验演员的功力。在前半部,安德森在剧中更多的是一个“滑稽演员”,将一个人见人爱、爱慕虚荣但心地善良的“傻白甜”刻画得惟妙惟肖。随着剧情的发展,这个人物也经历了一系列的变化,增加了沉重感。

从现场的反应来看,上海的观众理解这个改编自《绿野仙踪》的故事并没有什么困难,也能从剧中的诸多段子中得到讯息。在Elphaba和Glinda第一次在校园见面的场景中,他们并不喜欢对方,而是误成为室友。在葛琳达用了一连串形容词来形容埃尔法巴的古怪之后,埃尔法巴只冷冷地回应了一个词:“金发。”说到这里,观众哄堂大笑。

在12日的媒体吹风会上,常驻导演利·康斯坦丁(Leigh Constantine)说:“《邪恶女巫》的故事是根据《绿野仙踪》改编的。很多人可能看过电影或看过小说,但你不需要知道原著就能理解《恶女巫》。”

《邪恶女巫》自2003年在百老汇上演以来,已连续演出超过5000场,成为百老汇最长寿的九部音乐剧之一,受到观众的追捧。凭借这部音乐剧,作曲家斯蒂芬·施瓦茨成为继安德鲁·洛伊德·韦伯、理查德·罗杰斯和杰里·赫曼之后第四位将三部作品在百老汇上演超过1500次的作曲家。

40多年来,施瓦茨一直活跃在美国音乐剧和电影配乐领域。他的音乐作品包括《福音》(1971)、《皮聘的真实故事》(1972)和《邪恶女巫》(2003),而他的电影配乐包括迪士尼动画电影《风中奇缘》(1995)和《巴黎圣母院的驼背》(1993)。

伦敦戏剧评论家马克·申顿在《邪恶女巫:席卷全球的魔法风暴》中介绍了这部音乐剧的来龙去脉。1996年12月,施瓦茨与朋友在夏威夷度假时,偶然发现了格莱格·马奎尔(Glegg Maguire)于1995年出版的小说《邪恶:西方邪恶女巫的生活与时代》(Wicked: The Life and Times of the恶女巫)。他立刻被原著《绿野仙踪》以西方坏女巫的视角演绎的反转故事所吸引。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施瓦茨会被这个故事吸引也就不足为奇了。在他之前的创作经历中,有很多从新的角度解构经典文学文本的例子。比如,他重新诠释了《圣经》中基督的故事和《福音书》中新约的故事,重新诠释了《埃及王子》中摩西和拉美西斯兄弟会的经典圣经故事《出埃及记》。

对于《邪恶女巫》的创作意图,史华兹是这样解释的:

“我一直对那些被视为异类、与所谓的‘正常’生活脱节的人的故事感兴趣。我的许多作品都讨论过这些主题,但《邪恶女巫》对我来说是这一主题的完美体现。这个故事的启发引起了我的共鸣,让我知道我并不孤单。这个社会的每个艺人都可以说是Elphaba。所有少数民族,黑人,犹太人,同性恋,女权主义者,或者从小对自我和周围世界有障碍的群体,都可以说是Elphaba。因为我们身边这样的人真的太多了,能从Elphaba身上找到自己的人真的很多。”

休斯在媒体见面会上表示,这是一个与剧中其他人完全不同的角色,她一直坚持自己:“她接受自己独特的肤色,并对自己是谁充满自豪。她对自己的能力充满热情。她有目标,也有实现目标的意愿。”

剧中的另一位女主角葛琳达(Glinda)与埃尔法巴(Elphaba)形成了有趣的对比。其实细心的观众可能会觉得这个角色有些似曾相识。第一个购买小说《坏女巫》版权的人是电影制作人马克·普拉特,他试图将小说改编成电影,但被施瓦茨说服,并与他一起开始了音乐剧的开发。

与此同时,普拉特还在拍摄电影《律政俏佳人》(2001),片中的女主角艾尔·伍兹(Elle Woods)也是一个金发甜美的女孩,她爱美,但不服输。看过《律政俏佳人》的观众,应该可以通过葛琳达在葛琳达和埃尔法巴的卧室夜话场景中跳舞的幽默表演,找到艾尔·伍兹的影子。

普拉特认为这部剧的吸引力在于两个女人的设定。“这部剧颠覆了我们对正义与邪恶的理解。坏女巫其实是个善良的女孩,好女巫是个虚假的存在。他们就这样互相改变了。”葛琳达的扮演者安德森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指出,随着剧情的推进,观众会发现这个看似完美的角色其实是有缺陷的,她在追求完美的过程中也失去了很多。

目前“巾帼英雄剧”持续火爆,《恶魔女》可以说是借着这股热潮登上了中国的音乐舞台。但有趣的是,《邪恶女巫》中的女主角们并不仅仅是带着主角光环的“傻傻甜甜”——当正义与邪恶、政治正确与政治操纵这些对立的概念被后现代视角带着一丝反讽解构时,两位女主角的形象在比绝对意义更复杂的相对意义上变得更加生动动人。有观众吐槽《邪恶女巫》中男主角的存在感很低。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也正是因为两位女主角的角色都很丰满;她们不需要依赖男人,而是自发定义存在感,自始至终掌控自己的命运。

除了两个女人的故事,邪恶女巫也是一个充满政治隐喻的故事。剧中的大巫师在奥兹国大旱缺粮后,通过法律限制动物居民的权利,逐渐将他们压制成二等公民。施瓦茨说,原著小说中的大巫师是一个类似希特勒的角色,但在音乐剧版本中,这个角色更接近当代美国政治家:

“绿野仙踪是书中极权主义的重要代表,以神秘的政治力量为后盾,以自己的力量恐吓他人。剧中巫师更擅长控制他人,表面上是为了让奥兹变得更好,实质上是为了通过剥削动物王国获得更多的权力。《绿野仙踪》为了显示他的‘仁慈’和获得更多的权力(这里是一个巧妙的双关语),把动物人变成了替罪羊。因为‘团结群众,建立人心的最好办法,就是给他们树立一个敌人’。”

在恐怖主义无处不在、地方保护主义抬头、全球话语开始受到质疑的当下,这部音乐剧所隐含的政治寓言或许更能引起观众的共鸣。

故事的多面性使得《邪恶女巫》成为一部对咸宜老少皆宜的音乐剧。“邪恶女巫是一个每个人都能产生共鸣的故事,”康斯坦丁说。“这是一个关于友谊、爱情、失去、疏远和欺凌的故事,每个人都可以理解它的意义,无论年龄和文化背景如何。”

剧中莫里贝尔夫人的扮演者金·伊斯梅(Kim Ismay)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指出:“我认为《邪恶女巫》是一部普世剧,不仅因为它的音乐有多美,场景有多炫目,还因为它所探讨的主题,比如友谊、信任和选择。我觉得会感染每一位观众。在我看来,不仅是青少年,每个人都可以从中学到一些东西。这部剧有这种非常强大的力量。”

《邪恶女巫》将在上海连续上演40场,直至5月14日。据主办方巨橙音乐事业部总裁Lucy Lee透露,《魔法坏女巫》在上海的前13场演出门票已经售罄。半年前开票当天,《魔法坏女巫》票房突破100万,上一部取得这么好票房的音乐剧是《歌剧魅影》。在上海巡演结束后,邪恶女巫将分别于5月20日和6月18日登陆北京和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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