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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特《终局》:一幅二战后现代西方的精神危机与生存危机图景

2023-11-23 11:24 作者:岑岑 围观:

二战后的满目疮痍给现代西方人的心灵留下了很长的阴影。人们迷失了方向,失去了信仰,怀疑理性。人们在混乱的战后生活中惊慌失措,甚至丧失了生活能力。

在这种背景下,1957年,塞缪尔·贝克特创作了独幕剧《末日》。剧中描绘的“荒原”场景,影射了当时西方社会经济萧条、冷漠、个人意识缺失的现实社会,揭示了战后和平时代人们的迷茫与孤独。

塞缪尔贝克特

深刻的反映了01二战后西方人精神支柱的崩溃和心理危机,最终是贝克特在《等待戈多》中对战后西方现实和人生的否定的更全面、更彻底的写照,反映了西方人对战后精神危机和生存危机的彻底幻灭。

如果说,在《等待戈多》中,两个主角还在等待,还有希望,等待者埃斯特拉贡和弗拉基米尔还是健康的人;于是在决赛中,几个角色被禁用,都被complete 空空虚绝望所控制:

主角哈姆双目失明,截瘫,被放在轮椅上,只能坐不能站。而他的仆人克罗夫特却患有一种只能站不能坐的怪病,而哈姆的父母则分别“住”在两个垃圾桶里。

《最终》剧照

如果他们还在等待,他们只是在等待“结束”和一开始就存在的“终结”——死亡。该剧开头的第一句台词是:

“结束了,结束了,要结束了,应该要结束了。”

哈姆大声喊道:

“结束出现在开始,却又继续。”

在剧中,哈姆的母亲在垃圾桶里饥寒交迫地死去,然后父亲去世,最后哈姆也去世了。

四个人中,只有克罗夫特跑了,但剧中说他“走出这里就是死亡!”“他也留下了死亡的阴影。

如果说《等待戈多》的主题是等待,但仍然是带着希望而不是绝望的等待,那么《最后》的主题就是死亡,也就是一切都结束了,也就是绝望,不可预知,等待死亡。

对死亡的期待和预感也导致了哈姆对他人充满了怀疑、嫉妒和敌意。他这样对待克罗夫特,也这样对待他的父母。

《最终》剧照

他们的父母骑双人自行车摔断了腿后,他们被放进了两个垃圾桶。两位老人又冷又湿又脏又饿,但哈姆却视他们为负担,称他们为“老混蛋”和“老不死的”,甚至要求克罗夫把两个垃圾桶盖上,扔到海里。他每天给一个老人一块饼干吃,他爸妈探出头来多说几句就会被他骂。

但不要以为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哈姆不想被拖垮。这里有更深刻更离奇的原因。这就是他恨他的父母生下了他,让他在这个世界上痛苦不堪。哈姆质问父亲:

“混蛋!你为什么要生我?”

这说明他对生命的绝望已经到了从根本上否定生命意义的地步。这就是他所说的“开始就是结束”。他的绝望和痛苦,是因为他无法用现代西方世界精神信仰的失落找到准确的方向和答案。

拼命期待死亡自然是痛苦而可怕的,但更可怕的是对这种情况的麻木甚至自恋。

比如他的父母,在两个相互隔绝的垃圾桶里,连对方的手都够不到,却还在讲笑话,还在试图亲吻拥抱对方,甚至还想着做爱。

《最终》剧照

而哈姆则坐在轮椅上,让仆人推着他在一个类似黑洞的房间里转来转去,但他认为自己已经“环游了世界”,不偏不倚地把轮椅推到房间中央,左右,向后,以为自己在世界的中心。

这个双目失明、半身不遂的垂死之人一直指手划脚,咒骂那个,发号施令,独断专行,还假装同情所谓的“我可怜的人们”。

这一切都给荒诞的色彩增添了悲剧感。和《等待戈多》一样,最后也揭示了人类在一个荒诞的宇宙中的尴尬处境。

在这里,决赛的社会意义在于,它可以为人们提供一个透视二战后西方社会现实和部分西方人精神状态的视角,是对二战后西方人精神支柱崩溃和心理危机的深刻反思。

剧中人物的情境、身体、心理都有明显的象征意义。美国荒诞派戏剧家阿尔比曾经说过:

“贝克特的作品有社会内容,也有政治内容,是为了改造人,让人们更深刻地认识世界。”

所以最后的四个角色和他们的处境,都是一般西方人,甚至一般人类的符号。但这也反映了贝克特对整个西方社会进程和整个人类现实的偏见:

因为剧中所透露出的完全否定存在价值的虚无主义和归结为等死的悲观主义,显然无助于人们认识和改造社会现实。

但即使是这种虚无主义和悲观主义本身也是现代西方一些人精神枯竭的深刻反映。贝克特希望人们“更深入地了解这个世界”,这可能意味着要求人们正视这种精神危机而不麻木不仁。

在破碎的人物关系中,人类生存危机的视角与《等待戈多》中的是一致的。贝克特选择一个狭窄封闭的地下室作为舞台空,剧中的人物也很独特:他们是父子,是夫妻,是主仆,是朋友。

他们相互依存,彼此厌倦;他们形影不离,却无法交流;他们没什么好谈的,他们在胡说八道,他们在生活...这就是贝克特给我们展示的20世纪中期西方社会人类的生存状态。

《最终》剧照

剧场舞台“屋”外的灾难,让他们所生活的世界上的生物全部消失,这些人成为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幸存者。

而且这些人之间的关系也是破碎错位的。哈姆是房子的主人,有绝对的领导权。他的仆人,他的父母,玩具狗,甚至邻居都是他的下属。

但实际上,哈姆是一个强大却很可悲的人。作为主人,他自私,只渴望享受而没有任何同情心;他的仆人克罗夫特对他的主人哈姆充满了仇恨。剧中,克罗夫特曾多次扬言要离开,即使哈姆放下尊严苦苦哀求,也无济于事。

一个主人被他的仆人威胁,这是人物关系的断裂。

《最终》剧照

可见,哈姆虽然是主人,但实际上是奴隶。他没有行动自由,被限制在一个房间里。克罗夫是唯一能为他服务的人。如果克罗夫特离开,他会死。

他们密不可分又相互依存的关系,就像被锁链束缚的两个人。一旦彼此远离,就会被巨大的力量拉回来。剧本一开始,双方的对话就展现了这种尴尬的生存状态:

哈姆问,你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克拉夫:你为什么留下我?

哈姆:因为没有别人。

克拉夫:因为没有别的地方。

同时,剧中儿子和父母的关系也是破裂的。哈姆的父母因为事故失去了小牛,但哈姆甚至没有给他的父母提供基本的生存食物,甚至不允许他们说话。他还命令克罗夫把他们钉死在垃圾桶里扔掉,可见他们关系的紧张和畸形。

而当哈姆需要一个观众的时候,当他想证明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当他需要情感表达的时候,他无耻地用食物做诱饵来欺骗他的父亲。他甚至骂生他养他的父亲是“被诅咒的祖宗”、“可耻的奸夫”。他得知母亲去世的消息时的冷漠和无动于衷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最终》剧照

作为主人,他没有向邻居伸出援手,而是看着别人因为黑暗而死去。哈姆把西方神的教导——爱你的邻居,带到了外面的世界。

他无视父母和仆人的生命,拒绝给他们食物和照明用油等。,这实际上是他放弃权力的标志。他知道结果是毁灭,但因为对世界的失望,他不想存在于这个世界。

就像他赶走了作为他的腿和眼睛而存在的仆人克罗夫特一样,他们相互依存,彼此厌倦;他们形影不离,无法交流;他们的记忆、希望和梦想在相互牵连中走到了“尽头”。

这是贝克特视角下人类存在的尴尬和真实写照。

纵观《最后》这本书,没有感人的情节,没有色彩斑斓的画面,没有许多意味深长的对话,却勾勒出了人类的荒诞存在和精神危机:

人都是战争的受害者,都是时代的边缘人。他们不仅四肢麻木,思想也扭曲了。他们相互依存,缺一不可,却又怨声载道,麻木不仁。这就是人类荒谬的存在。人们失去了信仰,在挣扎。唯一的出路就是等死。这是贝克特写的人类的悲剧命运。

然而,贝克特在刻画这些人物的悲剧命运时,也透露出了一丝希望。在克罗夫特束手无策的时候,他透过窗户看到了远处的一个小男孩,那似乎是人类再生的希望。

在这个“决赛”的世界里,虽然新的生命已经开始露出希望的光芒,但是这些绝望的人能冲破枷锁,走出决赛吗?贝克特没有给出答案。

至此,该剧落下帷幕,留给观众无尽的回味和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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