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小姨多鹤》：女性的牺牲

戴桃江

编者按:这是一个怀旧剧场。

孙俪在出演《后宫甄嬛传》之前一直演清纯少妇。好在孙俪绑定这些清纯少妇角色的时间写得很仔细，角色重合率不高。纯粹可以分层次，复杂。在众多天真无邪的年轻女性角色中，还有一个角色有着日本名字，《小姑姑与许多鹤》的女主角就是“竹中许多鹤”。

《多贺阿姨》是严歌苓2008年写的一部小说。小说本身是有瑕疵的，比如多贺女儿出生的时间，孩子去日本的时间。女主角多贺也是严歌苓作品中常见的神秘女子。虽然小说中对这个日本女人的外貌和行为有很多描写，但她始终像一个白色的符号，神秘莫测，难以捉摸。

2009年播出的电视剧让这个角色清晰了很多。或许是因为多贺成为了电视剧中的赞美焦点，拥有儒家女性的大部分美德，让她的日本人身份成为了负担。电视剧为了能在卫星上播出，最后补了一部分戏，揭露多贺的身份其实是来自中国，把美德带回中国。

和严歌苓许多嵌套在宏大历史背景下的情感故事一样，《多鹤小姑姑》也有着宏大的历史背景。1945年8月，苏联发动八月风暴行动，进入中国东北抗击日本侵略者。日本政府未能制定保护日本海外华人的计划，留下了伪满洲国日本开拓团的女性成员。孙俪的竹内多和曾希望坐船去日本。不幸的是，在路上，他被绑架并被装在麻袋里卖掉。匪徒们认为她已经死了，所以他们“丢弃了她的尸体”,并被张俭的母亲(萨琳娜)在市场上捡到。

张俭(吴江饰)的妻子朱小欢(阎学晶饰)在被日军追击时受伤，同时失去了生育能力。张家一直想给儿子再找个女人传宗接代，就挑了多和。朱小焕一开始不愿意接受多贺，因为多贺是日本人，夫妻俩感情很好。但是接触之后，我发现多贺是一个感恩的人。过了很久，他改变了态度。

吴江饰演张俭(左)，阎学晶饰演朱小焕(右)。

许多鹤很快与张俭生了一个女儿，然后他们有了一对双胞胎儿子。为了减少麻烦，张家决定让多贺隐藏自己的日本人身份，让多贺以朱小焕姐姐朱二焕的身份住在家里，三个孩子叫朱小焕“妈妈”，多贺“阿姨”。这就是“小姐姐多鹤”这个称号的由来。

“多贺阿姨”的时间跨度不小，一直延续到十年动荡的特殊历史时期。多贺的日本身份对张家来说成了隐患和负担，孩子也渐渐长大，多贺有了新的感情家园。动荡时期复杂的人际关系困扰着张家，多贺和所生的三个孩子都已长大成人。张家有着自己的想法和经历，在这个大时代经历了很多磨难。多贺非但没有离开张家，反而成了拯救张家最重要的人。

卡琳娜饰演张春梅

起初，张家把多贺当成了生殖工具。随着他们在一起生活的时间越来越长，多贺成了张家不可或缺的一员。小说中的多贺总是按照日本人在中国的刻板印象来描述。她很漂亮，总是表现出温柔。她有日本人的专注和“洁癖”，还有日本人的恶意。这些都成为这个角色在十年动荡的历史时期暴露出来的原因。这种刻板印象在电视剧里淡化了很多。孙俪又白又漂亮，气质还是中国人。

《萧炎多贺》的本质是一个伦理故事。在中国民间还习惯纳妾的时代，因为妻子不孕而求助的日本女性，生完孩子后是不能拥有亲权的。这和现在大热的代孕问题如出一辙。人们可以通过付出一定的物质代价和提供物质帮助来换取女性对子宫的使用权吗？

严歌苓不讨论这样的当代问题，电视剧也不讨论。小说作者和电视剧创作者都试图创造一个略带悲伤的故事。故事里牺牲的是女人，保全的对象永远是男人。也是男人给女人制造困难。从张俭到最后的肖鹏，几乎没有可爱的男性角色。这种可爱间接提升了女性牺牲的神圣性。这部戏的演员选得好，演得好，不然故事就打动不了观众。

孙俪饰以竹中鹤。

直到上世纪80年代，日本才制定了一套滞留中国的日本人回国政策。从90年代到千禧年陆续出现的新闻报道和纪录片、电视剧可以知道，这些人回到日本后并没有很好地融入日本社会。竹内多和这一代人是一个特殊历史时期的特殊群体。这个群体有文化冲突、归属认知等更深层次的问题有待探讨。多贺阿姨只看到外国女性温柔的鞠躬，用来体现女性伟大的自我牺牲精神。那句“莲花之外的羞”就够了。

本期编辑邢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