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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学的是三十六变还是七十二变,哪吒有72变吗

2023-11-12 20:12 作者:岑岑 围观:

电影新神:哪吒重生剧照

《新神:哪吒重生》动画电影,春节期间上映,给出了“国家崛起”的新范例。在这方面,已经有很多相关的讨论,无论是从行业角度,还是从故事内容角度。在我看来,这部电影所代表的“国家的崛起”和90年代之前出现的“中国动画派”在技术和内容上都有很大的不同。也凸显了移动互联网时代文本生态的一种变化。我们不再将传统视为固定的价值和符号体系,而是将当代人的创造力注入其中,丰富了旧文本,使我们对当代文化和审美的认知更加多元。如果说“中国动画派”主要是用民族艺术的传统方法再现传统、创作孤立的文本,那么从《大圣归来》到《新神:哪吒重生》等一系列传统IP改编,则呈现出一些商业化、社会化的“文本本土化”特征,显示出一种新的文艺传播生态正在到来。

哪吒作为IP:

传统积极解释

新神:哪吒投胎改编自神榜和西游记,其中国人耳熟能详的“哪吒”形象被大幅改写——他从一个远古的孩子变成了三千年后飞翔的少年;但哪吒IP的精神内核和叙事顺序并没有实质性的改变:他的对手依然是龙宫,他的性格依然叛逆,他的基本假面始终是少年英雄。这次IP改编,从《大圣归来》到《哪吒:神童》、《神化传奇》、《白蛇传:缘起》,让中国的传媒文艺走出了上世纪末到本世纪初常见的“戏说”或“吹嘘”风格,为传统IP的当代延续和创新传承开辟了新的途径。

显然,这条新路不同于戏仿、拼贴等旧的后现代之路。它赋予了旧文本新的表现形式,如《哪吒传奇》中龙宫与陈塘关民众的阶级对立,被虚拟的东海城富人区与平民区所取代;也让新赛博朋克式的都市语境承载了个人反抗权力的旧叙事——这种叙事几乎是科幻小说的核心,从的《神经漫游者》到刘的《三体》。可以说,《哪吒当IP》很好地说明了“太阳底下无新事”,“太阳底下都是新事”。

“无新意”是因为IP的核心通常代表了人类社会相对固定的价值表达。比如夸父的追日,精卫的垦荒,都是人对自然的征服;女神补天,大禹治水,是人与自然的共生;牛郎织女和孟姜女在长城上哭泣,这是一个用爱反抗权力的故事,而白蛇传说则是对尘世生活的无比眷恋。姬宫和包拯代表了两种拯救想象,而西游记则能体现出个体对某种意识状态的回归。当代媒体艺术领域各种还在被创造的IP形式,不用多说,都有类似的稳定价值。都是一个个孤立的文本创造出来的价值世界,从中我们可以找到自己的安慰。

哪吒作为文本:

传统关联解释

如果“哪吒”只是“IP”的“重生”,还不足以称之为“新的审美形式”。以动画艺术为例。从《海在何方》(王书臣1979年执导)到《哪吒传奇》(陈嘉祺2003年执导),再到《哪吒:妖童》(娇子2019年执导)和《新神:哪吒重生》(许慧欣2021年执导)。虽然是IP核心,但正因为如此,“哪吒”的重生也意味着“阳光充满新事物”。

《新神:哪吒重生》文本的叙事创新非常明显。一开始就创造了“三千年后”的新语境。卡莎和苏博士的角色都是与时俱进的,不时出现的“申远”是一种新的角色行为模式。也不是没有“后现代”风格的传承。比如刘二猕猴(假面侠)的插科打诨:这只戴着面具,带着许多锁链的猴子生活在一个充满京剧国潮和复古蒸汽朋克元素的地方,那里矗立着一个巨大的青铜装置,这一切都显示了传统、工业和后工业艺术的“移植”和“戏仿”。

虽然新神:哪吒重生还是“哪吒”的重生,但“哪吒”从未脱离原型,只是新的文本在不断更新形态,并与其他文本不断关联,最终形成一种“文本宇宙”——神的宇宙、三国的宇宙、西游的宇宙、山海的宇宙,于是诞生了。在每个“宇宙”内部,不同的文本互相“致敬”;不同的“宇宙”也可以有关联。比如在春节档电影《作家的奥德赛》中,《兰活中的加特林》和《代月灭你》都因为文本关联,产生了“会心一笑”的效果。

作为一个IP《哪吒》,它需要观众的审视和理解,为当代人的生存困境和焦虑找到传统的表达母题;《哪吒》作为文本,需要受众的联想和拆解。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在移动互联网时代,这种对文本的拆解主要是在社交过程中完成的。换句话说,观众在不同的场合和平台对《哪吒》进行了分析和解读,形成了今天这样一个丰富的文本场:在《新神:哪吒重生》中,有人看到了《魂街》,有人看到了《彰》,有人看到了屈,有人看到了,有人看到了近期的科技感,有人看到了《我是谁》这个问题。

哪吒作为他者:

时代的传统解读

文本间的对话是“文本入域”命题的基本内涵。但在这个内涵之外,移动互联网时代的文学传播还有一个更广义的文本特征,即不同的人看到不同的“哪吒”。这是“哪吒IP”不断嫁接衍生的结果,也是在传播过程中不断接受和改写来自古波斯的“努扎尔”的结果。

传统IP进入当代文学语境,本质上是一种“跨文化传播”。对于当代观众来说,《三教寻神》中的“哪吒”显然是一个“他者”的形象。然而,当它在《好大的海》中演变成“哪吒”时,这个形象就变得更加亲切了。随着越来越多的观众观看《海底总动员》,《神奇小子哪吒》和《新封神:哪吒重生》中的哪吒和奥冰变得更具当代感,就像《神奇小子哪吒》中的哪吒和奥冰一样,《新封神:哪吒重生》中的哪吒和李云祥也是“连体双胞胎”。“哪吒”作为他者的形象,也在这种变化中不断向当代跃进。它不是一个固定的“哪吒”,而是一个始终处于不同文本表征的演变中并向前跳跃的“他者”。

事实上,无论是对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还是对世界优秀文化成果的借鉴,其文本都不应该以当代中国文学文本的原样呈现。它应该在不断“添加意见”的同时传达一个坚实的核心。这就是后现代文化洗礼后的当代文艺及其文本生态。这种文本生态具有很强的“场”特征,即我们总是需要不断地引用其他文本来创造和接受新的文本,而新的文本也需要在社会过程中不断地被讲述和阐释,以实现其文本价值。在这个社会化、社交化、社群化的过程中,文本不断“增厚”,新的文艺传播环节和场景不断丰富,人们逐渐生活在日常生活的文本化语境中。这就是“文本入域”的新美学形态这些文本,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宇宙,为我们搭建了理解传统和他人的桥梁,也在不断地呼唤我们拆解、分析和创造新的文本。

移动互联网时代,媒体上到处都是文字和“他者”。正是当我们遇到这些“他人/文本”时,我们才认识到自己,并建构起宏大的愿景和共情的价值观。这就是《新神:哪吒重生》作为当代文艺传播典范的示范意义。

(林伟是浙江大学影视艺术与新媒体系副教授)

来源:文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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