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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电影的热爱,电影节对当地的好处

2023-11-11 00:02 作者:岑岑 围观:

低风险地区的电影院有条件重新开放,“又遇见你”的心情不仅来自于对大银幕视觉感知机制的渴望,更来自于“看电影”这一行为所带来的一种生活习惯的依赖。观影前的期待,通过网络素材了解电影信息的必要动作,观影后的分享过程,都是这种行为的附加部分。

在这个过程中,来自今年上海国际电影节的观影体验尤为难忘:你看的电影不再依附于大师/4K等热门单位,而是抱着随遇而安的想法,迎接任何不为人知的作品以及这些作品带来的惊喜。

《夏天的白色》是我在这个电影节上看的第一部电影,来自墨西哥导演帕特森,讲的是一个单亲家庭男孩的成长史。乍一看似乎并不奇怪,甚至和世界各地很多同题材的电影都有碰撞,但从第一个镜头开始,导演就非常明确地把自己对“色彩”的空的意识加入到视听语言中。男孩和妈妈共同生活的小楼,常常被深蓝色和橘色的光线分隔成两个世界,清晰地表现出他们共同生活却心不在焉的状态。

影片中有三个主要人物:男孩、母亲和母亲的情人。当“准后妈”这个角色闯入母子俩的生活时,也带来了他自己的色彩,也就是装修漆形式的“夏白”。在墨西哥的盛夏,男子打算重新装修小楼,用这种油漆来修补房间。同时,似乎他也在抹黑那种相爱相杀的母子关系。男孩拒绝了男人的好意,他在郊区找到并安排的菲奇房车被男人的油漆占领后,一怒之下将其烧毁,与闯入者彻底决裂。影片对男孩安静倔强性格的刻画,甚至让我想起了金庸《白马啸西风》中的女主角李文秀,“都很好,就是不喜欢”。当面对来自母亲和继父的双重恩情,甚至曾经参与过“天伦之乐”的戏份时,男孩的内心依然孤独而渴望独立,无论继父如何耐心地引导自己开车,他在定向室内色彩建构中,导演都清晰地表达了三人之间暧昧的张力。《夏天的白色》的努力终于土崩瓦解,母子关系破裂,生活回归平静,但是夏天结束了。

面对我们不太了解的墨西哥电影,最直接的解读就是人伦常识,也就是在电影节上遇见陌生作者的意义——在差异明显的异域作品中欣赏人类共同的情感和生活经历。这次看的几部片子里,有的干部都是这种精神的作品,经常被放在“万花筒”的多国单位里,很容易成为影迷的遗产。

日本导演松居大悟的新片《手球》就是这样一部电影。在接受朋友的票转之前,我甚至不知道拍《啄木鸟》和《雨和你》的天才导演就是你。影片片名中的“#”是不可或缺的,“球”这个字也不能用符号镀金,因为根据关注影片的社交媒体规则,图像标签只需要一个前缀就可以起作用。这部电影的主题是高中生血手球,但实现的方式是在SNS上以“#全力手球”的标签扩大校园男子手球队的宣传。这一次,松居大悟试图用主流商业类型片的结构来表现他脱离实验风格、追求类型的努力。饶是如此。影片中还是有不少“松散式”的桥段,比如开头模仿手机竖屏边框的构建,比如在正片中同时插入手机的SNS屏幕。这部电影其实聚焦的是当代青年的网络身份,甚至在一些细节上让中国影院的观众会心一笑。两位男主角经常去球场外的围栏刷手机,因为只有那个角落有免费的WiFi信号。在习惯了无限流量的上海观众眼里,似乎对从这个细节就能看出来的日本人的人生观有了更多的比较了解。

而另一部平日更难看到的安哥拉电影空 Tune,则直接印证了这位上海国际电影节最敬爱的老师在最近的一篇文章中所说的话:“电影节的主要目的是放映平日院线电影很少触及的国家和地区制作的电影,了解这些电影也是了解世界的一种方式。也许不一定像你想的那么精彩,就像生活不可能一天24小时都很精彩,但真的是活生生的生活。”影片围绕一个看似简单的任务展开:一名保安和一名女仆奉命拿回老板送来维修的曲子空。在“空 tunes坠楼引发事故”的虚构安哥拉现实背景中,寻找空 tunes的两人经历了一场离奇的冒险。这是一部上海观众很少在大银幕上看到的非洲电影,以魔幻现实主义的方式呈现。莫名其妙掉落的空 key,电器维修店老板设置的可以记录回忆的装置,无言的角色之间无声的交流,让这场冒险变得更有阴影。一些评论家说这部电影像是泰伦斯·马力克和王家卫的结合。不管实际效果如何,这样的观察方式无疑是对观者视野的拓展。

当然,值得一提的是,除了“空 tune”,应该还有更多植根于当地的非洲制作值得进入视野,而如何在制作和接受层面打破既定的固化意识,是一个值得探讨的话题。

因此,当我们看到去年威尼斯电影节提名、由女性导演海法·曼苏尔执导、在35年禁令结束后在沙特拍摄第一部电影《wadjda》的《完美候选人》时,打破刻板印象的感觉变得特别强烈。影片围绕一位女医生想申请迪拜更好的医疗机构展开。在她因为沙特社会某种男性主导的机制而不得不放弃登机后,她错误地成为了当地市议员的候选人。选举期间,她坚持诊所门口修路的主张,却面对沙特社会无处不在的习俗和男女权利不平等。从无片到大胆质疑,这对于沙特电影来说,无疑是非常可贵的一步。导演曼苏尔没有通过创造奇怪的感觉或巧合来完成她的批评,而是将重大问题浓缩到普通人的故事中。医生的父亲、姐姐等家人都是婚礼歌手,也曾经是不尊重的阶层。但父亲勇敢地参加了巡回演出,加入了民族管弦乐队,闯出了一条尊严之路。选举失败,女儿选择上台表演,但路修好了。人生的起起落落在导演看来也是社会问题。生活和梦想构成了斗争的两面。电影本身也包含了作者的表达欲望与电影节/西方视角如何共存的问题。这些对于习惯看商业大片的观众来说都是比较陌生的。看到完美候选人构建的伟大声音和伟大声音的丰富世界,无疑是对我们平静的日常生活的新认识。

从看电影中进一步了解电影历史,重新审视电影本身,是一次宝贵的经历。

在今年的观影过程中,我基于自以为是的热爱,放弃了之前的热门选择。所以这次我避开了费里尼、北野武、现代启示录等大师和还原经典,主动选择了一些很难看到或者容易忽略的作品。在经典还原和电影历史推荐单元,今年看的两部电影特别有意思。一部是戏剧先驱大卫·格里菲斯的《一路向东》(更为人熟知的是《结婚》),另一部是阿尔弗雷德·多雷导演的捷克斯洛伐克电影《漫漫长路》。除了经典人物和经典电影的意义,前者启发观众思考电影档案的保存,后者在拍摄70年后,再次引发对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系统反思。

《一路向东》是格里菲斯1920年的作品,晚于他著名的《一个国家的诞生》和《让我们反对差异》。它以一种非常矫情的方式讲述了美国乡村女孩安娜最初被抛弃,然后在今天引发一系列苦难的故事。在本片的高潮部分,格里菲斯再次展现了他奠定好莱坞百年镜头叙事传统的个人风格,用一段“最后一刻的营救”平行剪辑呈现了冰川流放中的安娜和前来营救她的情人在整部《决一死战》中的追求。这一经典场景在各种学术著作和电影课堂上经常被引用作为例子。格里菲斯在世界电影史上的地位无需赘述。值得一提的是,看这部电影引发的另一个反思——格里菲斯是不是美国唯一一个在20世纪20年代上映时用这种方式拍电影的导演?当时这样的片子,今天能看到几部?这个问题有没有系统的研究?诚然,这些问题或许早就有了答案,但从观影中进一步了解电影历史,重新审视自身,不失为一次宝贵的经历。同时,还有许多来自美国现代艺术博物馆的字幕卡,解释了这部电影缺失的片段,与故事片中的一些静止照片一起作为电影文献呈现在观众面前。电影史经典单元的电影起到了让观众同时了解电影史的作用。在这次《一路向东》的放映中,这种意味相当明显,类似于4K热门抢票电影《现代启示录》中“导演最终剪辑版”面对观众的姿态。视听盛宴的享受是卖点,另一个是对电影版本史的重新认识和研究。

1950年,《长途跋涉》在4K修复组是一部相对冷门的电影,但它在捷克电影史上却扮演了重要角色。阿尔弗雷德·多雷本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有过痛苦的经历。在这部直接展现二战时期捷克犹太人被送进集中营过程的影片中,用三条线来表现社会上各种各样的人在纳粹的步步紧逼面前逐渐走向死亡的过程。虽然该剧展示了微观人物的故事,但画面被放大为一系列以纳粹掌权-战争-占领为背景的纪录片片段。在希特勒、戈培尔、敌人的陷落等真实画面中,同样无限贴近真实历史叙事的虚构人物被反复激活,成为深深印在观众脑海中的形象记忆。影片中,除了对各行各业的人的细致描写,犹太人自身作为囚犯的苦难场景也与群体形象展示紧密结合。主角的动作和画面中的次要人物一样重要,往往配角的微小动态更能揭开这段苦难历史的冰山一角。多雷在这部电影中不仅抱怨,而且还有巨大的同情心。对于普通的犹太家庭来说,除了来自外界的几乎不可抗拒的邪恶力量,是否还有其他一些因素迫使他们一步步步入死亡陷阱?影片结尾对自由的呼唤,回荡在空中的集中营,对应着想象中的新鲜人。他们曾经一起经历过欢乐和愤怒,见证过活生生的历史。身体不存在,记忆永远存在。通过具体场景非常细致的声音细节,导演还建立了某种程度上不可复制的战时生活声音档案,更不用说在雨中送别死亡队伍的乐队场景了。他们共同形成了一个在拍摄时可能没有实现的档案实体,这个实体以还原的形式留给了后人。

电影人一直走着,体会着对“生活”本身认识的提升过程。

电影的魅力以及这种魅力带给观众的珍贵微光当然是永恒的,因为新世界和旧历史是相辅相成的。个人认为今年上海国际电影节最值得期待的电影是日本电影《孩子不想懂》,该片进入主竞赛单元,没有获奖。原因很简单,因为导演的名字叫冲田修一。

在以往上海国际电影节的放映记录中,冲田修一在商业电影领域拍摄的所有作品,每一步都与观众见面,从《南极的厨师》到《过马路的界面》,从《啄木鸟与雨》到《有熊谷的地方》,冲田修一不断地以低调的荒诞呈现世界上的各种日常生活和异常,也在不断地体悟作为电影编剧的“生活”本身。

《孩子不想懂》以少女美并偶然找到亲生父亲为主线,讲述了她与亲生父亲相处的故事。故事简单、平淡甚至老生常谈,另一方面又在这样一个几乎没有波澜的叙事中考验导演的功力。在这部电影中,冲田修一揭示了他对人类感情的细致理解和他对生活本身的庸俗和荒谬的把握,这甚至比本世纪最伟大的日本电影《横河》还要好。除了“寻找生父”这条主线,还有美并和同学赵萍的朦胧感情,赵萍和因为变性被赶出家门的哥哥的微妙关系,母亲和生父空的心灵感应,生父和继父对美并的爱,甚至还有美波和赵萍的亲情,这些都可以在母亲和生父的关系中找到。《孩子不想懂》的剧本充满了乍看之下散乱的人物关系,但实际上却是多次呼应和共鸣,让前半段看似拖后腿的影片在后半段奇迹般地回来沉睡,让观众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既表现了子女与父母之间的信息不平等和情感误解,也触及了日本“泡沫时代”成长起来的中年一代的“失语”。误解和打破误解的行动一直在持续。在父女相处的过程中,丰川悦司的父亲和上白石萌歌的女儿经过十几年的忤逆,多次打破僵局。真正的破冰发生在美并向赵萍坦白的最后。健康可爱的游泳姑娘一紧张就忍不住笑了,就像影片中反复出现的人际误会。当她最终在昭平的帮助下顺利告白,并得到正面反馈后,影片中人物之间所有的隐形隔阂也随即宣告化解。美并最喜欢的漫画好像叫《神奇的少女水泥匠》。身为水泥的父亲和形态随时溶解的儿子之间纠结的关系,被魔法解决了。这是冲田修一风格的独特解决方案。生活没那么难。

正如我坚持认为,作为导演的冲田修一比国际知名的是枝裕和有着更平和的心态,自然地接受即将到来的喜怒哀乐,在“与君相见”的情境下的观影活动,其实是另一种形式的随遇而安。一方面大家都接受观影环境客观上发生了变化的现实,另一方面他们对电影的热情也是通过放映机打在银幕上的光线来实现的。包括我自己,我相信大部分进入会场的观众都抱着一种不灭的信心。毕竟,这盏熟悉的灯终于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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