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欲望都市》：真爱不是圣杯，未必会让你变更好

编者按:这是一个怀旧剧场。

很多年后，《欲望都市》并没有成为一部载入史册的伟大电视剧。它有太多的爱，太多的性，太多的情绪化和讽刺性的言论，太多的阶级，金钱和放荡，太多的欲望。所以男性观众往往不喜欢。他们还没准备好爱上这样一个女强人。女性观众的欲望被唤醒，却羞于承认四位女主角都有自己的不足。更何况曼哈顿四大职业女性都是光明、独立、自由的，现实中很少有女性能比得上她们。

《欲望都市》于1998年开播，严格遵循其成立时的结构。性爱专栏作家凯莉·布拉德肖(莎拉·杰西卡·帕克饰演)的独白串联在一起，每集时长约半小时，分为四条剧情线。沉重的线索会延续到下一集，最长的一条是卡丽和大先生(克里斯·诺斯饰)继续演的感情线。轻线索通常跟随女主短暂的艳遇，蝴蝶飞舞的节奏调整着这部浪漫轻喜剧的节奏。

对于大多数观众来说，《欲望都市》和很多情感剧一样，描绘了一个我们无法企及的世界。世界很小，局限在曼哈顿的一个小岛上。四位女招待在冬夜坐轮渡回家，不禁感慨，她们所有的活动其实都发生在这里，她们所有的前男友也都住在这里，所以抬头不见低头见。

她们是白人女性中的精英，有着自由主义和女权主义的思想。这种观念并不狭隘。从最古怪的萨曼莎(金·凯特罗尔饰)到最浪漫传统的夏洛特(克里斯汀·戴维斯饰)，成长足迹遵循着自我发现、自我完善、自我愉悦的过程。这就是自由主义和女权主义在政治之外的起源。

从1998年到2004年，这四个女人，无论是在金字塔的顶端，还是像井底的青蛙，都以超强的毅力寻求真爱。他们的屡败屡战屡战屡败甚至还有堂吉诃德的影子。但从结果来看，他们只是在同一个地方绕了多少圈，徒劳无功。

他们的恋情为无数女性观众提供了启蒙教育。在性方面，即使是美国也没有开放到像他们一样在公共场合大声谈论性。四夫人喜欢喝水的自然态度，打破了社会禁忌，让自然之物回归自然状态。

它并没有对性爱完全开放，一切都被原谅了。有一集，凯莉撞见萨曼莎和快递小哥偷情，大为震惊，由此引出了萨曼莎的名句:“只要我还能呼吸，还能屈膝，我就穿我想穿的衣服，做我想做的事。”

萨曼莎的态度百折不挠，剧情更加精彩。很快萨曼莎就撞见了自己两个基友的床戏，第一反应就是和凯莉一样傻眼。感同身受，她与嘉莉和解，明白着急的嘉莉不是被鄙视，而是震惊。

在《欲望都市》中，爱情是一个比性更重要的主题。在“寻找真爱”的过程中，三位女主角(除了萨曼莎)都在不经意间经历了成长。追求性爱快感，不想被爱情束缚的萨曼莎，也身不由己地经历了两次真正的爱情，拓宽了生活的维度。

《欲望都市》用小品或长歌般的事件探索了真爱这个千变万化的话题。无论四位女主角和女性观众的距离有多远，她们一定会在这些事件中找到自己经历的证明。

很多年轻时追剧的观众成年后还是会再刷一遍。他们寻求共鸣和灵感。女主角们无论如何气馁都不会被打败，但在她们孤独、日渐老去、害怕余生不爱的背景下，她们更加精彩。

叙述者卡丽每一集都会问一个问题，可以看作是无数个真爱主题的化身。她和她的伙伴扪心自问，回答和证明自己，答案都是开放的。没有一个问题是有正确答案的，编剧总是会以一种反思的态度耐心展示每一种可能性。可惜现实生活中很难像这样走不同的岔路，这是四女主角最羡慕的地方。

他们探险，冒险，相爱，在曼哈顿用友谊建造安全岛，战败归来仍能互相安慰。当她们害怕的时候，她们说服自己，真正的爱情可能不是和男人的爱情，而是日日夜夜弥漫在她们之间的友情。

比起《老友记》中的六人友谊，他们的友谊少了些童真和戏谑的精神，多了些成人世界中的战友现实和踏实。没有彼此，这四位女士不可能在各自的爱情探索中走得这么远，走得这么久。

但《欲望都市》真的是一部浪漫的“嗨”剧吗？唯一的母题是真爱，但编剧并没有把它描述成辉煌的圣杯。追求真爱的过程不一定会让人变得更好。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女主角凯莉，她可能是四个女观众中最让人讨厌的角色。她以自我为中心，坚持向别人道歉只是出于内心平静的需要，而不顾这是对别人的又一次伤害。她不优雅，习惯在男人面前卖弄风情，更有刻薄的评论认为她在男人面前站得不好，举止不端庄。她对奢侈品没有抵抗力，对未来没有规划，对物质的渴望和对男性关注的渴望远远强于其他三位伴侣。作为一个住在纽约小镇的年轻人，金钱和阶级在她的爱情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就像夏洛特曾经做过的那样)。她也很虚弱，很迷茫。在和大的关系中，她一再自欺欺人，损人又害己，优柔寡断，让人不忍观看。

嘉莉也是四个人中追求“真爱”最执着最浪漫的一个。在这个过程中，她从一个快乐无忧的城市探索者，逐渐变得患得患失，云里雾里，容易疯狂，越来越看不清“真爱”到底是什么。

浪漫喜剧的性质决定了电视版的《欲望都市》有一个完美的结局。有条不紊的米兰达，更懂得爱；一心想在丈夫、妻子、孩子和上层阶级中找到自己位置的夏洛蒂，在不断的挫折中理解婚姻和生活；痴迷于狂热、自私、弄巧成拙的爱情的嘉莉，最终在与大人物的不平等爱情中赢了一局。萨曼莎，这个最爱自己，也最懂得爱别人的强人，明白依恋、排斥、脆弱是让关系完整的必要途径。爱自由的她，也开始接受爱情的软弱。

结局满足了观众的心理，但太平庸了。如果这四个人到剧末还没有找到“家”，他们会不会变成卡丽遇到的那个惊慌失措的餐厅老太太？独自用餐的老太太告诉卡丽，她以为失去真爱后总会遇到新的人，但运气不再眷顾，直到她进入了吃抗抑郁药独自生活的老年。

保持这种开放会更好，这样“我活了，我记住了”的意义本身就不会被一个圆满的结局所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