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00朴赞郁作品《小姐》：荆棘之城的曼陀罗，“绕指柔”中的百味情

韩国导演朴赞郁的新片《小姐》改编自小说《荆棘之城》，讲述了在一座维多利亚时代的伦敦庄园里，两个不同身份的女人之间的阴谋、欺骗和爱情。曾被英国BBC翻拍成热门迷你剧《手指工匠之恋》，获得无数好评。不过《无畏的珍珠翡翠》排在了第一位，《Miss》也获得了业界的一致好评，入围了第69届戛纳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金棕榈奖，被誉为朴赞郁最性感的作品。

该片还在韩国掀起了观影热潮，创下多项票房纪录。《怀念》的成功在于掌握了原著的核心密码，并在此基础上融入了一种东方的解读和演绎，从而建立起东西方文化认同下的情感共鸣。

在东方符号下“改头换面”的原著小说《荆棘之城》，一开始就展现了维多利亚时期英国盛行的小偷文化。工业化的深入发展导致社会矛盾和阴谋的加剧，狄更斯称之为“那是最繁荣的时代，那是最衰落的时代”。

根据英国和韩国历史上的一些共同特征，Miss将背景替换为20世纪30年代日本统治下的韩国。这一时期，韩国社会处于资本主义与封建秩序紧张对抗、现代化与西化快速发展的阶段。影片从一开始就用躁动的声音传递着复杂的时代气息:暴雨的声音、朝鲜孩子的尖叫声、日本士兵在街上一排排走过的脚步声和他们刺刀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

在书中，英国主角变成了精明的韩国女孩姬叔和“好人家的日本小姐”秀子，从而将一个西方的爱情文本嵌套在东方的文化体系中，完成了电影的最初装扮。

故事主要发生在一个远离城市喧嚣的僻静庄园，由清淡雅致的日式庭院和浓郁阴郁的西式哥特式建筑组成，洋溢着殖民时期的异域风情。就是在这样一个安静的东方海洋场，上演着一幕幕权力与爱情、真实与虚伪的欲望游戏。

我叔叔上个月拥有一个巨大的地下图书馆，里面放着世界各地的色情书籍和图画书，可以欣赏世界的色情风景。秀子小姐的言谈举止都透露出一种西方教育下的淑女风范，樱花树下的绝望让她散发出一种美丽而忧伤的东方韵味；上个月在控制下，秀子被迫阅读情色书籍，包括大量东方经典，如中国经典《金瓶梅》。当Miss的姨妈用黏糊糊的日语讲述吴侬软卧沙发的故事时，暧昧的性感撩拨着那些可敬的日本名人，成为影片的经典一幕。

在审美旨趣上，《怀念》也突出了大气平和的东方审美特征。首先，整体构图和谐平衡。电影往往以画面中间为轴，达到井井有条的谨慎印象，具有传统文人画对称美学的特点。因此，无论是庄园外的自然风光，还是建筑内部的设计陈列，还是影片中人物之间的平衡，往往都呈现出对抗的格局。比如地下图书馆里小姐跪在叔叔对面，被她管教时的场景采用了东方古典的造景手法，使影片构图产生了画中画、画中画的视觉效果，同时暗示叔叔在约束秀子。

影片中的动态场景以轻快灵动为主，具有写意的风格，但影片的内在情绪相当内敛，叙事之外少有抒情，以达到传统美学中的寂静感。其次，诗歌在情欲表达上的缠绵。东方对情欲的表达主要是婉约的，含蓄的。导演通过在女性中营造温柔舒缓的浪漫氛围，揭示了水墨画的传统浪漫氛围。影片结尾，镜头定格在跌宕起伏的大海中，展现了“落月摇树满江”的东方艺术风格。

殖民历史“小姐”的身份危机发生在日本帝国主义统治下的朝鲜。朴赞郁在戛纳接受媒体采访时直言:“当时国家被外国统治，韩国的上层阶级和知识分子都想抛弃韩国的根基，成为日本人。”殖民元素的融入是电影与原著的显著区别，这使得《怀念》不仅增添了一层东西方文化融合的气质，也产生了更多基于身份危机的价值困惑，成为电影剧情发展的内在动力。

影片中，舅舅原本是上个月在济州岛出生的韩国孤儿。他通过收养的方式娶了一个日本女人，从而获得了日本姓氏，进入了上流社会，并通过色情读书会和性古物宝藏与日本名人走得更近。他急于抛弃自己的韩国身份，甚至规定连家里的仆人都必须穿日本衣服，说日语。

影片中的另一个角色与上个月有着非常鲜明的同构色彩——同样来自朝鲜底层社会的厄尔，用欺诈手段伪造了一个日本人的身份，密谋与秀子结婚，然后分享自己的巨额财产。他致力于在小姐面前展现西方绅士风范，但他笨拙滑稽的模仿却成了影片中的一大笑料。为了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伯爵游说天生盗贼出身的姬叔假扮成秀子的仆人，以此来与自己合拍。姬叔出于想带着钱逃离朝鲜的动机，同意参与这一阴谋。当潘时七第一次进入庄园时，管家立即给她起了一个日本名字“玉子”。名字的改变暗示着她的韩国身份也在这个封闭的房间里被剥夺了空。

当大叔、伯爵、姬叔等朝鲜人试图叛逃自己的身份时，秀子小姐显得尤为特殊。她是一个正统的日本人。她从小被叔叔逼着读给上流社会日本人看的情色读物，对母语已经很厌倦了。和姬叔独处时，她用韩语交流，恋爱对象不是所谓的日本上流绅士，而是底层的韩国女性。当殖民地男人对祖国采取背离的态度时，宗主国女人却反其道而行之，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射了藩属国的民族自卑情结，这在本片中无疑是一个具有明确价值取向的细节。

影片的最后，秀子终于女扮男装，和姬叔一起成功逃离“荆棘之城”，奔向自由的未来。在去上海的客轮上，秀子很自然地附身给姬叔系鞋带，这暗示着他们阶级身份的消除，上层阶级与下层阶级、宗主国与殖民地的界限最终被女性的平等之爱抹平。然而，渡船缓缓驶向了另一座多彩的城市——上海。可以看出，虽然镜头中朝鲜的土地很远，但东方整个殖民历史的阴影却一直成为影片中不可忽视的背景色。

非典型的爱情显示了东方女性的勇气。原著《荆棘城》一直被认为是一部完整的西方女性主义文本，细腻地展现了女性之间纯洁真挚的爱情，表达了强烈的女性自主性。电影《小姐》保留了这一核心内涵，导演朴赞郁对女权主义的直言不讳的表达是这部电影的目标。在东部殖民地，女性受到国家主权分裂和男权主义的双重压力，身心都遭受了长期的精神蔑视。

影片前半部分充满了强烈的男性恐吓和男性兴趣。姬叔在伯爵的授意下出轨，却无法摆脱伯爵对她的操纵，甚至被伯爵陷害，关进精神病院；秀子目睹了姑姑的精神折磨和自杀，却重蹈姑姑的覆辙，整天在庄园里进行严格的训练。所以，无论是戒备森严的精神病院，还是黑暗封闭的庄园，都被男权意识挟持着，女性处于被动失语的弱势地位。

下半场，在一次次的剧情反转中，女性以结盟的姿态完成了自己的崛起和反击。姬叔和秀子打破了原本的剧情节奏。他们严厉地抛弃了虚伪的男人，摧毁了他们的图书馆，推倒了一排排色情书籍。影片没有按照原来的剧情安排剧情杀死伯爵，而是在上个月让伯爵和叔叔在黑暗奸诈的地下室自相残杀，表明了男性群体的脆弱和破裂。最后，秀子在给叔叔的信中讽刺地说:“没有一个女人是在胁迫下有快感的。”

中国有句古谚说:“为什么百炼钢不能变成圆手指？”即便如此，这部电影的女性意图是。当观众看到姬叔和秀子终于逃出了人世，奔跑在夜色下的原野，或者在远洋游轮上头顶的一片广阔的蓝天，似乎都会露出会心的微笑，仿佛没有人有意使一个沉重而冰冷的拳头。面对近年来男女平等的呼声，或许这就是朴赞郁导演想要传达的调皮轻松的中庸之道——一个东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