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片放眼瞧│《满江红》：杂糅、反差、潦草与仪式感，这很张艺谋

2023-10-28 11:30 作者：岑岑围观：次

□倪子芳

《满江红》是由张艺谋执导，沈腾和杰克森·易主演的春节档电影。在看电影之前，《满江红》就在我春节最期待的电影榜上，原因有二。第一，张艺谋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是中国最好的电影导演，没有之一；第二，虽然电影是艺术品而不是历史，但这一年多来，我因为个人爱好，看了大概1000万字的南宋正史、野史、学术文章，对“南宋绍兴年”背景的《满江红》很好奇，当然也有期待。

看过这部电影后，我的基本评价是，这是一部张艺谋正常发挥的电影，影片以悬疑、喜剧等元素为外壳，赢得观众的认可。同时，张艺谋将家国情怀与商业类型片的元素进行了恰当的融合，整部电影“很张艺谋”。

1.悬疑和喜剧的混合体

南宋绍兴年间，也就是岳飞死后四年，秦桧带兵去和徐进谈判。会谈前夕，晋国使者死在丞相府，随身携带的密信也不知所踪。小兵张达(沈腾饰)和亲军营的副司令孙俊(杰克森·易饰)恰好被卷入这个巨大的阴谋中，宰相秦桧(雷佳音饰)命令他们在一个小时内找出凶手。随着危机重重的调查深入，李和(张毅饰)、吴宜春(岳云鹏饰)、总理府总经理吴季瑶琴(王家一饰)等人卷入局中。看来案件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局中有局，人心难测。局势一夜之间变化，各方势力暗流涌动。

纵观影片的剧情介绍，满江红的悬疑和喜剧特色非常明显。这是张艺谋的商业考虑。他执导了喜剧悬疑片《三枪奇袭》，谍战片《悬崖之上》，神秘片《影》。三部电影的技术混合在一起，形成了《满江红》。

先说喜剧。看到沈腾和岳云鹏的演员阵容，你就知道张艺谋这次是认真的喜剧了，至少在表现形式上有很多喜剧的元素。以前在影视作品中几乎被贴上标签的秦桧，都是由雷佳音扮演的，天知道他在秦桧会扮演什么角色。事实上，雷佳音版的秦桧在相当多的篇幅里仍然历历在目，但最后的大反转仍然充满了欢乐。自从沈腾叫了杰克逊叔叔Yee，电影的喜剧效果就出来了。作为副总经理，岳云鹏略显拘谨的形象也制造了许多喜剧笑话。可以说，在影片的前三分之二，喜剧段落依然密集。

先说悬念。张艺谋不再是那个被观众指责不会讲故事的导演了。电影回归后，张艺谋的故事非常流畅，《满江红》也不例外。“晋国使者死在丞相府，随身携带的密信也不知所踪。”这样的情节设定，就是侦探剧明显的开头。按照这样的设定，嫌疑人一个个被消灭，嫌疑人一个个死去，线索继续向前延伸。《满江红》符合大部分悬疑作品的故事逻辑，但以古装，置于“南宋绍兴，岳飞死后四年，秦桧带兵与徐进会谈”的背景中。

2.喜剧和悲剧的对比

之前有影评人会说，评价一部电影，让人“哭笑不得”。这反映了相当多成功的喜剧片或悲剧片。其实就是利用喜剧元素和悲剧元素的对比来达到创作者让观众“悲喜交加”的效果，非常符合艺术创作的规律。

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谈到了喜剧的特征。在他看来，喜剧模仿的是比一般人更坏的人。所谓“更坏”，不是指一般意义上的“不好”，而是指丑的一种形式，即笑(或滑稽)。可笑的是对他人没有伤害，也不会造成痛苦的丑陋。亚里士多德对悲剧最早的定义是这样说的，“悲剧能唤起人们同情和恐惧的感情，并净化这种感情，获得无害的快感。”

从这个意义上说，《满江红》中的喜剧是一个外壳，影片的核心仍然是悲悯的悲剧。喜剧和悲剧的对比是悲喜交加，这一点在影片中表现得更加明显。

在《满江红》中，沈腾饰演的张达以一个“可怜”的小人物的身份出现，从而达到了影片前三分之二的喜剧效果。徐金国的使者死在丞相府，士兵张达(沈腾饰)成为众多背黑锅的人之一。他们被要求抽签来引导他走向死亡。张达极力搞笑，却还是被误打误撞的卷入了是非之中。在不断调查的过程中，他表面上被别人侮辱，表现出“不引起痛苦的丑陋”。

同样，扮演吴，一个所谓的喜剧角色。应该说，岳云鹏饰演的角色和张艺谋之前的作品《三枪拍案惊奇》中赵本山饰演的角色很像。当然，满江红在喜剧元素的运用、悬疑故事链的构建、影片主题等方面都是三枪惊奇无法比拟的。岳云鹏和赵本山在《三枪惊奇》中饰演的吴达仁角色，在喜剧元素的运用上，只局限于语言的对比所带来的喜剧效果，而是通过更丰富的立体综合表演，来体现“可怜”角色所带来的荒诞。比如吴达仁的大刀在片中连续三次被不同的角色拔出，这个角色的“穷”喜剧观就体现得淋漓尽致。

喜剧当然只是满江红的外壳之一。当张达持刀刺向刘茜时，影片的悬疑气氛被增强，影片的悲剧背景开始了。随着张达和同伴共同刺杀秦桧的动机被揭露，一个个同伴被杀，张达背上的“精忠报国”仿佛被刮掉，影片的悲剧气氛越来越浓。观众的同情和恐惧情绪逐渐高涨。他们可怜的是一群小人物的悲惨，他们害怕的是他们可能更惨。随着秦桧和身双最后背诵岳飞的《红河》，全军开始背诵这首词，观众“净化了情绪，获得了无害的快感”，一个完整的悲剧故事终于达成。

3.历史情感与文学情境

虽然有“南宋岳飞死后四年，秦桧领兵与金国会谈”的背景设定，但满江红显然不是历史片，影迷不要去研究历史的真实性。在《满江红》中，“南宋、岳飞、秦桧”的元素外化为一种真实的历史情感，与电影的文学情境融为一体。最后，导演通过全军朗诵岳飞的词，传递了《满江红》的仪式内容，希望实现与观众的感同身受。

电影《满江红》中所谓的历史情感，是影片中人物要完成的“任务”的关键要素，即岳飞是忠臣，岳飞是奸臣的牺牲品。影片中通过秦桧之口赞美岳飞词《满江红》的形式，应该是实现了对主人公的致敬。这种历史情绪此前已经通过不同的艺术形式，包括普通人的口口相传，形成了心理上的“共识”。

真实历史与文学情境结合的是历史题材片(剧)，历史情感与文学情境结合的是剧情片(电视剧)。将历史情感文学置于具有仪式感的语境中是至关重要的。电影《红河》中，孙俊让秦桧(其实是身双)背《红河》，让秦桧下令“全军复诵”，于是就有了电影最后阶段的大场面，从一个人背，到传令兵，到一些士兵，再到所有禁军一起背，“怒发冲冠，倚栏杆，雨中休息。”仰头，仰天长啸，刚强凶猛。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云与月...“用粉丝的话说，这样的场景很燃，很容易让观众产生共鸣。可以说，张艺谋善于通过电影的大场景让观众产生共鸣。这种方式虽然有点“直接”，但结合剧情和深厚的感情是行得通的。据说张艺谋的这一段其实更长，上映的时候剪了一段。感谢删除了一段话，表达仪式感的内容恰到好处。太多会变得煽情而不是感同身受。煽情和感同身受的尺度和长度其实很难把握。张艺谋这次掌握的很好。

4.豫剧的奇思妙想和潦草。

沈腾饰演的张达对饰演的吴说:“我想借用你的背景。”这个背景指的是宫中吴大人和吴贵妃同姓的背景，但平克雷说:“我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靠自己的力量！”

在推动这个悬疑故事的过程中，豫剧的运用是故事的背景之一，却成为了影片最大的败笔。不是说这样一个以南宋为背景的故事不需要豫剧，但是非常有必要。但张艺谋对这一背景的运用似乎有所不足，使得豫剧的基调与全片略有“割裂”，本应和谐。

豫剧，中国梆子剧种之一，当然不是发源于宋代，而是发源于明末清初流行。满江红的故事背景在南宋，当时文化中心在临安。然而，河南方言是南宋时期一条极其重要的文化线索。流落北宋后，被贬临安的孟渊先生在东京写下了著名的《中国梦》，代表了对南宋都城临安的怀念。满江红用河南话标签很强的豫剧做背景是合适的。

只是《满江红》在豫剧的运用上太马虎了。《满江红》中豫剧约有十段，改编自穆的《打头》、《下辰州》等经典豫剧唱段。大多放在电影的蒙太奇阶段。随着影片中人物的快速奔跑和豫剧的激情改良段落，豫剧的这些段落听起来并不特别，有时会戛然而止，根据剧情完全脱节。据悉，按照导演的要求，配乐的方向是戏曲与摇滚的“混搭”，“要求有节奏激烈、声音高昂的老河南话摇滚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