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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诗歌关于元旦晚会

2022-05-19 15:06 作者:笔者蝌蚪 围观:

今天又迈入了崭新的2022年,就像刚刚读完了一本书,并把它轻轻地合上,然后重新启开了另一本新书,迫不及待地翻开封面和目录,开始新篇的阅读。就连我这样严重的腰间盘突出患者,也想努力挣扎着起来,在太阳初升时到户外体验一把新年的味道。只是腰一直疼着,身子也无法完全站直溜,这需要我使劲地拧巴着,脊柱不规则地弯曲和佝偻着,才能勉强坚持着走不远的路程,然后臀部和两腿就开始发酸、发胀,似乎要考验一下我的忍耐力。

不过越是这样,我越是有些不服,我还年轻,我不能愧对了新年后的第一个暖天,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坚持着写点儿什么东西出来,这样夜里方可以睡得踏实。坐在汽车的后排座,也不知怎么地,突然想起了英年早逝的作家路遥,他留给人们那么丰厚的精神食粮和养分,但他的的确确是把自己苦死了,有生之年,他连顿像样的好饭都没吃过,连件时尚的西装都没有穿过。我比他好多了,我起码活得比他岁数大,也品味过不少美食,经历过无数的美好时刻,相比之下,很值了。

元旦晚会(乡土散文)

(我初中时的女同学们)

按照地理的划分,我的老家和路遥生活的陕北都应该是在一个相近的纬度上,他们那里属于黄土高坡,而我们这里隶属于内蒙古高原南麓,我们称呼自己也叫“额”,称呼父亲叫“大”,我注意观察过天气预报,两地的气温在冬天最冷时都差不多,而夏天的降雨量也都不是很丰沛。至于说庄稼汉们,过去数日子也都是依靠天干地支,就算生日用的也是阴历,而家里买的月份牌,直至撕掉上边的最后一页,也没想过是元旦要来了。于他们而言,所谓的元旦,或者叫阳历年,和庄稼主儿根本没多大的关系,平日里该吃什么,这一天还是吃什么,觉得没什么可庆祝的。

元旦晚会(乡土散文)

(曾经魅力四射的费翔)

当然,我说的这些早已成为了过去,现在家家都有上学的孩子,那种论阴历计算日子的老黄历早已成为尘封的过去。特别好的一点是,现在很多年轻人也不争着抢着去过那什么“圣诞节和平安夜”了,我觉得这是件很好的事,意味着民族文化属性在逐渐回归,要说也是,干嘛非要去崇洋媚外呢?

只记得小学的时候,都是在村里念书,家里的父母、连教学的老师都不重视阳历年,所以,一直都没听说过“元旦”这个词,这和我小学四年级之前没见过桔子的感受是一样的。直到上了初中,离开了家,住到了离家八九里地的乡里,也才见识到好多的不同,譬如,这里有果园,不少嘴馋的学生在果子快成熟时夜里会翻墙进去,冒着遭狗咬的危险,偷着摘几个出来,然后连声说着“好吃”;还有就是学校里有专门的音乐老师会弹着琴,教我们识谱和唱歌了。虽然每每把我叫起来,我总是会笑场,唱不对半句乐谱,而且心里很是抵制它,音乐课上做数学题,但这事还是让我觉得很新奇。

元旦晚会(乡土散文)

(初三时的合照,画红圈的是作者本人)

直到有一天,在上完下午课不大一会儿,班里开始喧闹,同时隔壁班的班主任和班长也亲临我们的教室,我才听到班长宣布,“今晚,在我们的教室里举办元旦晚会,大家抓紧准备一下啊!”

这时候我才觉得自己好古董,也才第一次听说了“元旦晚会”这个词,这从后来正反面的黑板上用彩色粉笔涂写出的大大的“欢庆元旦晚会”的几个字可以明显地看出来,气氛来了。人家班里好多人早已领受了这项任务,那就是为这次的元旦晚会准备些表演节目,而且他们私下里早已做了多次的排练,只是我一直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一样。

这一年是公元一九八七年,我正好十二岁。

闻听号令,好多积极的学生马上开始行动起来,搬桌子,挪凳子,清理教室,踩着桌子布置灯光和彩带,然后把桌凳聚拢起来,围成了一个开口的长方形,中间空出来的场地,是供大家表演用的。由于是两个初一班在一起举办,这下子人可是多了不少,需要使劲挤着,才能盛得下。而我的情绪也瞬间被感染,虽然有些懵,但内心里还是激动得够呛,连晚饭也只扒拉了不多的几口,就撂下了,抢了靠前排的座位坐了下来。

小时候在村里唱过大戏,搭建舞台时,我全程都见了。但人家搭好了,开始演唱和卖票时,我却进不去了,因为四周的围墙都遮起来了,需要卖票才能进入,而我兜里没钱,家里也从不给,于是听着院里大喇叭传出来的响亮的唱腔和对白,我却只能绕着临时剧院四周的围墙转来转去,没法进去。但又不舍得离开,情愿挨着冻,等他们散了场。那时,我特别嫉恨那个戏台,觉得它不仅仅是个戏台,而且也是个贫富分隔的壕沟。

这下,自己班里组织元旦晚会,那我就不用像小时候那样了,可以不用买票直接入场了。这又是怎样的一种荣耀?觉得长大了就是好,可以实现很多小时候够不着的事情了。

元旦晚会(乡土散文)

(八十年代的元旦晚会)

晚上七点,天早已黑透,而教室里却是一片璀璨,呈对角线凌空缀着的是红绿黄三色的彩带,将灯光反照向地面和桌面,而贴着四周墙壁挂着的是闪烁的小彩灯,可以变幻出好几种颜色,与照明用的灯管交相辉映着,甚是好看。讲桌上,已经放了几大塑料袋好吃的,分别是瓜子、糖块、桔子和花生等,接下来会分发到各张桌子上。至于主持人,则是分别从两个班里各挑选了一名同学,组成一男一女的搭档,女孩子还画了个淡妆,像窗花里剪出的娃娃一样。班主任老师还特意从家里拿来两台双卡录音机,播放磁带的那种,给唱歌的同学伴奏用的,这样预防有一台中途坏了,另一台还可以继续干活儿。

这下,我可是真得开眼了,算是真得长了见识了,也做好了使劲拍巴掌鼓掌的准备。而忙碌的同学们效率也真是高,不大一会儿,就把这些布置到位了,丝毫没有耽误晚上七点的正式演出。

元旦晚会(乡土散文)

(难得一见的师生合照)

唱歌、跳舞,是这次元旦晚会上的重要表演节目,记得有男同学深情地演唱了《十五的月亮》,《血染的风采》等,都是讴歌那些坚守在老山前线战士们的曲目,听来让人肃然起敬,还有演唱费翔《冬天里的一把火》《故乡的云》的,而一个长相很俊美的女孩用她特有的东路口音演唱了“天地间走来的小小的我,小小的我啊……”这是我第一次听出自女孩子现场演唱的歌曲《小小的我》,觉得好好听,也一下子点燃了我的情绪,有意盯着她多看上几眼。不过可惜的是,她只上完这一个学期,就再没来学校,听说家里早早地就把她许配出去了,许给了一家父亲在供销社里上班的。后来,她在还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就生了小孩了,我偶尔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见过她抱着孩子当妈妈的样子。

我班里还有位文艺天才,他叫桂存斌,吹拉弹唱样样精通,而且长得也精神,紧身的牛仔服勾勒出他健硕的体格,掩住眉梢的前进帽,更是增加了不少风度,随着磁带播放出的音乐,款款深情地跳起了迪斯科和霹雳舞,身子或弯或直,脚步更是变幻多样,让人目不暇接,精彩极了。不少捣蛋的男孩子吹起了口哨,而女孩子们却犯起了花痴,除了不停地叫好,就是被感染得目瞪口呆。

晚会进行到一半之后,主持人还发起了有奖猜谜语、知识问答等,反应快的同学都踊跃地举手抢答,而我反应要慢不少,干着急就是赶不上趟,手里紧攥着大把的瓜子和花生,却顾不上吃到嘴里,“好想参与一下下呀!”

元旦晚会(乡土散文)

(曾经的校园)

机会终于来了,当主持人问到“屈原是投到哪条江里死的?”不少同学在冥思苦想,或皱着眉头迟疑着,我匆促间激动地站了起来,脱口而出,“gu罗江”!

“不对!”主持人瞅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还有知道的吗?”

“汨(mi)罗江!”经我错误答案提示过的一个同学,“腾”地举手站了起来,不容置疑地答对了!没错,他答对了,奖品是两块什锦糖,而我却颇感可惜和遗憾,半天回不过神来,“早知如此,就该直接把这三个字写出来!”

元旦晚会(乡土散文)

(老校园大门口)

后面还有男女生大合唱,男女二重唱等节目,尤为逗笑的是一个男同学站在中间,表演了《王婆骂鸡》,一个人连说带唱,不断变幻着脸部表情,把大家包括一向严肃的班主任老师,也都逗得前仰后合,笑个不停,着实精彩!

历经了两个多钟头,一场全体学生参与的集体表演,精彩纷呈的元旦晚会,就这样在大家如雷鸣般的掌声中结束了,但看得出,不少同学还是意犹未尽,恋恋地不愿走开,我自己就是这样,愣在那里挪不动脚步,不断地回味着刚才的情景……

第二天早上,学校就放假了,我们也背着空空的干粮兜,逆着寒冷的北风,步行着回了家。

元旦晚会(乡土散文)

(同学们毕业后再聚首)

人生的第一次都让人难忘,甚至铭记终生,每个人都是这样。这就是我经历的第一次元旦晚会,不光长了见识,也从这一天起,我正式迈入了自己的少年时代,觉得经历了,然后学着长大,也是件挺美的事情!

从这以后,我也知道元旦是个很重要的节日,并亲身经历了不少次的元旦晚会,积极参与其中,勇敢地站出来去表演节目,让想表现的心跳和虚荣心都得到了满足,足够刺激!

今天又是一个元旦的来临,愿亲人和朋友们元旦快乐,身体健康,家庭都幸福!

2022年1月1日晚6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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