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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那一天的名家散文

2022-05-19 14:23 作者:榆树文联 围观:

简单的一天

文/杨术杉

妻在外地哄孙儿,我成了名副其实的独居者。上班下班,人来人往,一切正常。军地分居、退役后长途车的分居,适应状态均不在话下,如若家常菜。

几次核酸检测后的这一天,小区门口来了一辆小车,停在那里,人们早知道是咋回事了。

我立时收了心,回屋。

想起春节整理欠的账,我开始鼓捣,进入我的空间。那方小柜,其实不大,但内容包罗万象,我进入到我的过去。

一个大的牛皮信封里,是我和妻子的来往信件:有妻子写给我的,也有挂着“义务兵免费信件”三角红戳的寄给妻子的信,陶醉其中,我回味着八十年代我十三年军营生活的一幕幕。

解放军某后方保障基地,年轻的我是一名各种车辆都会驾驶的汽车司机。一双白手套、身着六五式绿军装的我,青春的气息在我身上升腾着,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全师有一台车,出去执行长途运输任务,落到我的名下,觉得自己是担当、是奉献、是责任,“坚决完成任务”,不是一句空话。夜以继日,不辞辛苦,我做到了让首长放心。军营陪伴我六年的吊车,是我的又一个伙伴,每一次提心吊胆,都让我记忆犹新。战友们相互探家最忙的时候,我一个人开五台车。两台吊车中间是CA-10B解放挂车、EQ140东风车两台运输车,紧张忙碌之后,下班时间再用BJ121吉普车送首长们下班。

妻子几次去部队,都是带着心里的埋怨回家。一次,我出去给驻地电业局完成外委吊装任务。妻子和三岁的儿子回家时,我没能到近在咫尺的火车站相送,是战友替我完成了这件事,挨一顿数落是我心中准备好的,可妻子却安慰我于字里行间,一直到孩子八岁的一封封信件中,没有抱怨。

呆坐在这些久远的文字面前,我不知是岁月年轻,还是我的生长过快。

感觉腰有些不适,脑袋也有些呆滞,我打扫起卫生来。每一块地砖、每一个角落,我干净彻底做一回坚定的卫生捍卫者。

正当我津津有味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该给我笔下采访的老兵们去个电话,他们怎样了?“你好,请问老兵近况怎样?”“啊,我父亲昨天去世了!谢谢您的关注!”一位老兵去世,虽在情理之中,我却有些不舍。在接下来的电话中,我得知好几位老兵去世,我有些茫然。这些为中国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流血奋斗过的老兵们,我还没跟他们相处多长时间,就离我而去。

“哥们,你为我的父亲记录了他奋斗的一生,留下了一份宝贵的精神财富,我全家很感激!”“你别说了,我做得还不够。如果知道老人走得这样快,我会去看看的!”拭去了眼角的泪,我继续我的家务,但有些魂不守舍。

“王权,1929年出生,榆树县第四保大岭霍家窝堡屯(今榆树市红星乡丰乐村霍家窝堡屯),1947-1954年,东北军区某独立团新兵九连、某军二连通信员、班长。1953年加入中国共产党。累立大功两次。”

“孙广顺,1930年7月24日出生,吉林省滨江道榆树县第八保黑林子大谢屯(今榆树市保寿镇大谢村大谢屯4组)。1947-1949年,东北民主联军榆树县大队、东北民主联军吉北分区某独立团战士、步兵班长。196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

“刘德有,1933年出生,榆树市土桥镇保家村范家屯6组。1950-1956年,志愿军某师司令部通信连通信班守机员,1953年春加入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团,班集体三等功一次。”

“……”

他们,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了,没有一点让我知道的动静。老兵们,一路走好!

又收拾了一会儿家务,我索性蒙头大睡。我把头尽量地埋到被子的深处,甚至把头戳进两个枕头的缝隙里,逃避一切。

还有不少老兵,都是九十岁往上,我很想去看他们,可是眼下是不可能的。我如果去看,就成了他们的“敌人”,当他们笑着脸面对我的时候,我给他们带去的是“万分危险”!他们为新中国的建立和国家尊严在战场上一往无前、战无不胜,我不能让他们因为我而受到一丝的伤害。

一觉醒来,天快黑了,这将是长夜漫漫。

我像一个哨兵,多个群巡回一遍,来而无往非礼也。孙儿,视频那边玩得不可开交,没空跟我这个“遥远”的爷爷好,妻等着孙儿的爸妈回来,在做饭。

我也感觉肚子有些空,厨房欢迎我。一盆南瓜汤,一两酒,一小袋刚带回的“大连海鲜”实现了我晚饭的梦想。忽然想起门口的疫情执勤人员,他们吃饭了吗?

执着地堵在我们的门口/不管风霜雨雪和难捱的寂寞/你说这是你的家/这个时段就该在此坐落

直到跟前/你对我说/不能出门!疫情严重不可琢磨/我看你坚毅的目光下/嘴唇也在哆嗦

孩儿尚小/盼父归来的泪眼婆娑/父母年迈/正过着等待你照顾的生活

我们懂了/为了我们远离侵害/你们才如此着魔/致敬,可爱的忘我者

写完这首小诗,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我能做什么呢?在我们这个国家,在这个疫情防控的大局里,做好自己应该做的角色,就是最大的安慰。

今夜无眠,但期待着明天雪过天晴是美好!

注:此文写于3月14日。3月16日夜、3月19日、3月20日,作者主动向所在单位报名参加榆树市政府组织的疫情防控紧急义务劳动。

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社区工作者、公安警察、医务人员、下沉机关干部、青年志愿者,勇于奋战在抗疫前沿,亮出最美风景线。为凝聚人心,鼓舞士气,激励榆树人民齐心协力战胜疫情,榆树市文联开展了【以“艺”抗疫,共克时艰】主题文艺作品创作征集活动。此为活动稿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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