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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越南小说散文

2022-05-19 11:11 作者:山石6393 围观:

【战友美文】我(郭 磊)继续跟着张传禄老哥连载哈[笑]请看上部的最后一章:“第30章 天有不测风云” (“小说明”:截止目前,其中的第13、17章头条上没有“审核通过”——可能是太“精彩”吧,我绑定的微信公众号“绿色延伸”上发布出来了,关心的朋友可关注观看)——

「战友美文」女作家张雪梅长篇小说《曾是女兵》(连载30)

张雪梅当兵时留影

「战友美文」女作家张雪梅长篇小说《曾是女兵》(连载30)

《曾是女兵》上 部

张雪梅 著

第30章 天有不测风云

春节刚过,电话站唐蜜在上面来人的“陪护”下去北京参加学习班。她走后两周,上面又来人说高鹤也要参加学习班。

高鹤去北京那天,林松看着高连长哭的很凄惨,高连长为这重重地打了他一拳,说你要坚强!林松被这一拳打清醒了。高鹤又说,我会很快回来的,我同唐蜜没有什么关系;简直***的荒唐!我什么时候跟她谈过恋爱?接着高鹤拿牙具时,塞给林松一个纸条。人走后,林松悄悄打开纸条,见上面是一个电话号码,他明白高连长的意思,立刻找到徐铁梅商量,徐铁梅表示愿意帮助,她说没啥可怕的!不用请示,要是请示电话站领导,他们谁也不敢说同意,这年头都怕惹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晚上我带班你找我。

晚上林松通过徐铁梅接通了辽东军区总机,林松压低嗓音说请接59999号,这是高司令员的保密加急电话,总机先是不给接,林松说,我是高司令员的儿子高鹤,有急事,请您快接!总机这才接通高司令员的电话。林松先报姓名,等高司令员想起林松是老儿子的通信员时,他才对高司令员说,高鹤到北京参加学习班的事情。高司令员问,在北京什么地方?林松说,只知道在北京,还知道与“林办”有关,别的都不知道。高司令员又问怎么能同“林办”关联上呢?高司令员问话时的口气,简直是一种十万分的不理解,林松便把唐蜜如何如何要同高鹤谈恋爱的事情讲了,高司令员这才听明白是这样关联上的,便放下电话。林松放下电话后悔没同高司令员说要快点想办法,怕高连长脾气暴躁,再惹出啥事来。可又一想,这不用嘱咐,高司令员自然会着急的。

高鹤一路同行的有五人,都是穿军装的。其中两人是“陪护”,三人是去参加学习班,这三人有两位是原“林办”的秘书,坐了十七个小时火车,第二天上午,他们走出北京火车站。车站外,事先约好一辆面包车,从车上走下一位军人自我介绍:我是总政保卫部的,姓师,以后你们叫我师指导员就行了。相互间没有任何客套的话,每个人的脸色很严肃,就连原“林办”的两位秘书以前他们之间是认识的,但彼此都不说话,只是用眼神来传递内心的不安和焦虑。

面包车行驶大约一个多小时,来到一个叫西京疗养院的地方,下车后,师指导员对参加学习班的三位人员说,你们身上带有小刀之类的东西吗?高鹤说有,从裤兜里掏出一串钥匙,钥匙链上有小刀和指甲刀,他看见这两样东西,触景生情,马上想到林松,这是林松给他买的,买时告诉他,指甲要每周剪一次,吃苹果时一定要削皮,因果皮上有农药,这不是瞎讲究,对身体有好处。他慢慢地从钥匙链上卸下小刀说,不许给我弄没了,弄没了,别说我不客气!师指导员看看高鹤,带有异样目光说,不会的,我给你保管。那几位军人听了显然是不理解高鹤的话。

西京疗养院是个幽静美丽的地方,它背靠风景秀丽的北京西山,附近是郁郁葱葱的树林,一条水泥大道直通两座楼房,现没行人走动,车辆很少,显得格外地静谧,像个世外桃园。

高鹤在这里住了整整一年的时间。这段人生经历,他终生难以忘怀,不仅仅使他体味了人生的孤独与无奈,也饱含了他人生中刻骨铭心的牵挂与辛酸。他曾经在这里无数次地思念林松,无数次地梦见林松。

西京疗养院原是北京军区第四招待所,9.13事件后,除那几个死党之外,其余重要涉嫌案犯和死党的亲属及工作人员都被关在这里。高鹤进西京疗养院的第二天,专门有人给他及那两位同来的原“林办”秘书传达中央文件。

高鹤早憋足了劲,做好了思想准备,单等有人找他谈话,他要说清楚。文件传达完后,三个人当即表示态度,坚决站在党中央毛主席一边,同林划清界限。然后,发给他们三人纸和笔让回去写揭发材料。高鹤想,我没有什么可揭发的,什么都不知道,本来想当面说说,传达文件的人根本不让说话,后来高鹤一想,也好,那我只有写出来了。他回去写到:我同唐蜜确实没有谈恋爱,她家人我不认识,写不出揭发材料。如果组织上不相信,可以到我连队调查。

他写完交上去,一个小时后,一位工作人员把高鹤叫去,问高鹤你不承认和唐蜜是恋爱关系,你看这是什么?高鹤拿过那张唐蜜向团里递送的申请恋爱报告,见落款确实是唐蜜和高鹤的名字,高鹤的名字是唐蜜模仿他写的,他一看,火气便上来了,指着报告上高鹤的名字对那位工作人员说,你仔细看看,这是我的笔迹吗?请你拿到公安局鉴别一下,是不是我写的!那位工作人员顺口说了句:谁给你鉴别?你可别看人家老子行时,就往上靠,不行了,就往回打耙。高鹤哪能听得了这话,不用分说上去就是重重一拳,正好打在那位工作人员的鼻梁子上,高鹤边打边说,你***的没见过司令员,我家老子就是司令员!说着又是一拳,打在那位工作人员的右眼睛上,这两拳高鹤打得太重了,他十岁习武,初中时又练过散打,拳头是很厉害的,第一拳就把那位工作人员的鼻梁子打塌了,第二拳把眼睛打坏了。他把这几天的气愤一块宣泄在那位工作人员身上,这显然是不知不觉地出手,但当他看见那位工作人员双手捂着脸,手指缝直往下流血时,才知道不好了,立刻背起那位工作人员往外走,边走边喊:快找车领他上医院!很快有几个工作人员过来问怎么回事?高鹤回答,是我打的,快上医院!师指导员来了,很快叫来一辆吉士,拉走那位工作人员,高鹤立刻被关起来。

原来高鹤同那两位“林办”的秘书住在一起,现在一个人被关在一楼紧靠东边的房间,这原是西京疗养院的财务科,门窗是铁的,没有床,只有两张桌子,几把椅子。高鹤此时没觉得怎样,只觉得打得痛快,他不明白为什么不调查清楚让他参加学习班,他一脚踢翻一把椅子,刚要朝另一把椅子踢去,门开了,是师指导员,他问高鹤,你为什么打人?你知道后果吗?高鹤挑着他那双细眼回答说,打时气愤,不知道;现在知道,是我不对,你们可以处分我,但必须给我鉴别清楚,是不是我在恋爱报告上签的名子?师说会给你鉴别清楚,但你要好好反省打人对不对?高鹤这时心情平静下来,他说我已说过了,打人不对。高鹤把踢翻的椅子扶起来,让师指导员坐下,说请你们认真调查我同唐蜜的关系,她是电话站副指导员,我是电话站连长,我是她的上级,是同事,你让我说她什么呢?你有机会仔细看看她长得什么样子?你看她比我大几岁?这可能吗?高鹤皱着眉,铁着脸,一副幽怨的样子。师这时不生气了,坐下心平气和地说,到现在唐蜜还一口认定你是她的男朋友,是她的未婚夫。高鹤一副轻蔑鄙视的神情,生气地说,她是一厢情愿,我从来没答应她,从未接触过她家的任何一位亲属和朋友,我用党性保证,你可以到电话站调查,可以把我通信员叫来,还有罗指导员,你问问他们,我和她谈没谈恋爱?高鹤一字一句严肃地说。

师指导员站起,说好,我们是要调查,你要好好反省打人的问题。师指导员走了,高鹤冷静地坐下来,他现在确实后悔,不该出手打人。他想起林松,眼角流下泪水,心想,如果林松在,我一定不会打人,只要看见他那个可爱的小样子,什么脾气的男人,都会化干戈为玉帛。

第一个晚上,高鹤坐了一宿,他真是有意地反省自己,认识自己打人的错误,写了一份检查。第二天还不见来人送床,他敲门问看守的人要找师指导员,师指导员来了,高鹤先问,我打的那位当兵的,伤怎么样?师指导员说,鼻梁子打塌,眼睛很重,正在观察。高鹤说,想去看看他,跟他当面道个歉。师说,参加学习班的人员有规定,不能出去。高鹤的火气又要上来,但他还是克制住情绪说,我现在是不是人民内部矛盾?为什么要放人看守我?不给我床?不让我睡觉?师急忙解释说,床的事情是我忘记,马上让人送过来。高鹤见他抱歉,平和地说,您是新总政的代表,我信任您。把写好的那份检查交给他。说请您现在把看守人员撤掉。师点头说,一定撤掉。他接过高鹤的检查,看一遍说,你认识错误就好,我们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是军人,同你一样,希望你一切行动听指挥。高鹤认真地回答,我会这样做的。师走时又对高鹤说,以后你可以在走廊内散步,但不能串房间,不能上楼。这里凡是参加学习班的人员都是这样规定的。过一会儿,撤掉了看守人员,又抬进来一张床,拿来一个暧瓶。

过两天,高鹤又找到师指导员说,你们应该放我回部队,我在这里没必要,我同“林办”没有任何牵连,不可能写出揭发材料。师说,你进来参加学习班,是经过总政领导过目报上的名单,你出去也要经过总政领导同意,我一个人决定不了。高鹤说,我一天没事可做,你总得让我做点事情吧?高鹤提出要给连队打个电话。师说不可以,这是对学习班人员的规定。高鹤愤然地说,你们这是典型的软禁措施!师豪不加掩饰地说,你说得非常对!这是典型的软禁!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得理解!对突发林彪事件,举国上下大多数人都毫无思想准备,案件牵涉非常复杂,中央对全部情况尚未弄清楚前,对一些有牵连的知情人或当事人采取一些隔离审查措施是必要的。高鹤脸色发紫,双眼像炼钢炉里窜出的火苗,目光如炬地说,这同我根本不着边,牵连不上。师说,这里有“林办”及几个死党的所有工作人员,要说保健医生、保健护士他们还见过他们,可是后厨摘菜洗碗的,他们有人一次没见过他们,现在也在这里,希望你忍耐一下,我们马上会研究对这些人员怎么办?高鹤无奈地说,你给我找几本书来看。师答应着。

在这样寂寞和无奈中过了两周,一天中午,高鹤被师指导员叫到办公室,说是总政打来的电话,高鹤惊呀地拿起电话,一听是父亲高双剑的声音,眼圈马上红了,只听高司令员说,鹤儿,你现在的情况我知道,再忍耐一下,你现在不能出去,出去的人不仅要总政决定,还要有“钓鱼台”方面的允许,不能不谨慎从事。高鹤说,爸,别的我暂时都能忍耐,你同他们说一下,先让我给连队打个电话,我那边有重要的工作没做完。高司令员说,辽海不能回了,我已把你调到总政治部,过几天你可以不参加学习班了,是学习班的工作人员。你听明白没有?只有这么办。高司令员不紧不慢,斩钉截铁地说。高鹤马上回答:是!明白!高鹤心里清楚,不说“是”不行的,这是父亲决定的,也可能只有这样才能尽快地从学习班出来。

第三天,高鹤从学习班出来,分配到第一套工作班子,具体工作负责收集揭发材料和整理专案材料。他顾不上想别的事情,首先给电话站罗指导员打电话,讲了自己的想法,我们要对林松负责任的问题,让他先下到话务排自动班,(也是自动站,自动站现就三个人,算他才四个人,)学点有线配线业务。然后说了几项自己没作完的工作,很对不起,让你受累了。罗指导告诉他,团里已经通知他了,过几天从上面派来连长和副指导员。俩人没来得及说别的,高鹤很想找林松说说话,但转而一想,有罗指导员在,不好说什么,便放下电话。

过几天,总政的一位司机给高鹤拉来从辽海转来的行李,高鹤打开行李看见一封林松写给他的信,信是这样写的:

高连长:

真的好想你!我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你。我会记住你的话,要坚强!我已经下到话务排自动站,在拼命地学习业务,请你放心吧!你这样很好!是高升啦!我祝贺你!你不要多想,你可能是身不由己,我是完全理解你的。

高连长,我把你的东西都打在背包里,储蓄存折在你的新大头鞋里,放好,以后成家时再取再用。关于书,这几年我给你买得太多了,带不走,不方便,只能先给你带去几本,是你平时喜欢的。剩下的由我为你保存。

再见!注意身体,你胃不好,吃饭时不要太快!

林松谨上

高鹤看完信,忍不住泪如泉涌,他两天没吃饭,一下子病倒了,第三天,他吃了点东西,爬起来,想给林松打电话,拿起电话,心又酸溜溜的难受,眼泪又不知不觉地淌下来,想想还是没打,便给林松回写一封信,信是这样写的:

林松:

我和你一样,晚上也是总做梦,梦见你可爱的样子,说实话,我长这么大从来不知道想谁,可能是男人的特点,也不知道想人是个什么滋味儿,这回知道了,牵肠挂肚,动心动肺,真有活不起的样子。我可爱的“小弟弟”、可爱的小松树,我永生永世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关心,给我洗衣服,洗臭裤头臭袜子。我很对不起你,我高鹤一定会实现对你林松的承诺,帮你上大学,今年八月我一定争取回辽海,拿着写着你名字的入学通知书,见你,千万等着我!另外,我把存折和写给你的信一块用挂号信寄给你,等你大学毕业,我用轿车把你接回来,我们俩一块到银行取钱给你买一套新娘子的礼服,你也得帮我选一套新郎穿的土八路的礼服。哈哈!

你的高鹤谨书

林松接到高鹤的信,鼻子一酸,泪水马上涌出来,如打开的闸门,决了口,撕心裂肺的痛,他拿着信跑到仓库插上门大哭。此时此刻的她,感觉好似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决别,因为她从高鹤回信的口气中,不用分析便可知道他早已知道自己的秘密,她后悔很多事情……,后悔的是以后再没有那样的机会了。因为在这以前,她啥都不敢奢望,本身花木兰的角色能扮演到什么时间,连自己心里都没底,还敢谈什么呢?至于高连长他敢想什么?那是他有条件敢想,是正常的。他喜不喜欢自己,她能感觉到,是非常地喜欢,非常地爱,从他看自己的眼神中,她能感悟到。只是我们之间能做到常人做不到的感情克制;特别是高连长他很了不起,她觉得自己天天提心吊胆,怕露馅,精神紧张,没有那种心情,不敢越雷池半步。以后能不能走到一起,这是很难说的事情。要说以前,她把高鹤当作精神上的情人,好比读书,情人似的喜欢,怎样看都不够,分开后很是思念,思念到啥程度,总觉得是在一种恍恍惚惚飘飘逸逸的精神境界中,甚至觉得活着没啥意思。

当面对现实,确实分开了,她确实为他着想,希望他将来能找一位既年轻又漂亮而又门当户对的媳妇,配得上他。在林松的潜意识中她感觉上次接兵时在高连长家看到的那位郑军医挺不错,父亲是总政治部的首长,人长得很漂亮!高连长说长得不好,正像鲁院长说的那样,是鸡蛋里头挑骨头。还是高司令员说得比较准确,郑军医比高鹤大一岁,有点烦人。其实这不公平,怎么女人比男人大一岁就不好,男人比女人大十岁也不说大呢?这是什么道理!他很理解高鹤,他同唐蜜是不可能的。如唐蜜在相貌上好看一点,再能用性格上独特的地方来弥补她外貌上的不足,或许有一点可能,这点唐蜜不具备。现在绝对不可能了。

他认为女人要想留住男人,五五开吧,一半是长相,一半是头脑。她深知自己配不上高鹤,是自己的家庭,那简直是天上地下,背后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不管他怎样喜欢自己,自己的感觉是不快活的。因为她见过老农民到高干家庭的那个窘迫的样子,连坐沙发都不知道怎样坐?所以她的感觉是悲哀的,是痛心的,不知不觉中大病一场,几天没有起床。常言说,是病三分火,没有点底火是不能引发感冒的,开始是高烧,紧接着就是咳嗽,一声接一声,他真有一种感觉活着没啥意思,不如从此了断,落个干净。经常是咳嗽一阵,哭一阵儿,鼻涕一把,泪一把,反正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以为这次流行感冒就是这个特点。

卫生员是去年来的新兵,不像小卢那样了解他,他说不打针就不敢给打针,幸亏徐铁梅到团卫生队开了一种消炎药,退了烧,止住了咳嗽,在她的精心照顾下,林松总算一天天地好起来。他究竟为啥有病?徐铁梅也不知道。她到现在也不知道林松是女扮男装。她是一个性格豪放透明度极强的人,她从来不琢磨别人怎么样?林松给他的感觉,是非常好的,因为他寡言少语,多时是在听她讲,听她白唬。林松住在自动站,离机房近,就是夜班多点,但生活起居比排里方便。

徐铁梅自从探亲回来,她确实把大林的话放在心上,把林松视为自己的小弟弟一样,精心地照顾,热情地关心。林松心里明明白白,她是在拉拢他,让他跟哥哥多说点好话。他觉得徐铁梅是诚意的,跟她不客气,不懂的业务总是三番五次地请教徐铁梅,徐铁梅也是有问必答,不厌其烦地告诉他。

一个月下来,林松能放单飞,独立值班了,有时和徐铁梅碰到一起值班,徐主动到自动站告诉他线路、配线、配音的技术问题,顺便看看他。见他总是拿本业务书低着头皱着眉在认真地看,说不上几句话,不想打扰他。她很理解林松,当了三年兵下排学业务,能不着急吗?每次见他总是对他说,有啥疑问?只管说,别不好意思。不过,也别太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锹挖不了一个井,适当地休息休息,别累坏了身体。林松总是很感激的样子,说谢谢!徐铁梅不愿听林松对她说客套话,她觉得这是大林对自己的信任,才这样嘱咐她关照林松,当然,她觉得高兴。有时晚上值班,机务站男兵总爱给总机女兵送好吃的,什么苹果、糖块、点心、烤地瓜,只要是新鲜的东西她都给林松送来吃。

半年后,林松的心情逐渐好起了。在她看来同高鹤的这段感情就算尘埃落定了,今后只有像他临走时留下的那句话,要坚强起来!好好地学习业务,尽快地成长为一名合格的通信兵。

七月份,电话站在野外组织几次业务训练和几次小规模的军事演习,结合实际操作考了几次试,干部考核成绩徐铁梅第一名,战士考试成绩林松排名第一。徐铁梅在业务上考核取得第一名,这在电话站不是新鲜事,只是她如何保持冠军的问题。可谁都没料到的是林松能取得第一名,连他自己也没料到,意外的高兴和收获,冲淡了他先前的一些忧伤和不快。有人说,谁说农村兵笨,咱们电话站干部、战士的业务考核冠军,全让人家两个农村兵拿了,谁还不服气?

转眼间到了八月中旬,电话站接到团里一项特殊任务,在电话站挑选四名有野外拉练、军事演习经验,身体健康,业务过硬的通信兵到警备区参加特种部队去云南军区,要求三天后必须到警备区报到。连领导在有线排选重了徐铁梅和林松,在外线排选重了颜海涛和景玉,这四个人前年都参加了野营拉练。被选重的人当然高兴,在和平年代能遇到这样的机遇,作为一名新中国的人民解放军战士谁能不为之而高兴呢?

这次没有像野营拉练似的报名写请战书,因为隐约听到中越边境的凉山、老山等地已发生多次激战,只是暂时没有公开我们同越南的边境事端。林松忘掉一切不快和忧愁。他暗想,当年能有胆量替兄从军,不就是因为看到珍宝岛事件引发的中苏战争,看到我解放军指战员奋不顾身,浴血奋战,英勇杀敌的精神感动了自己非要参军上前线吗?他试问自己?如果现在递给我一份上大学的入学通知书,我会选择哪个呢?当然,是前者,是祖国的最高利益。当兵为啥?就是为能上前线打仗,保家为国,才来当兵的,就怕不让我上前线!等我上前线如果能活着回来,不!我一定会活着回来,那我的第一选择一定是上大学,实现这一理想。我的人生该是多么的丰富多彩,我是一位经过战争洗礼凯旋归来的军人,多么的欣慰自豪。

林松正浸在兴奋之中,徐铁梅来找他,叙说她此时高兴的心情,谈到她小时候如何好战,在上学的山路上如何带领女生跟男生“打游击”,钻进苞米地迂回到男生后面出其不意地扔沙子,又如何地爬树,在树上放哨,见男生走到树根下,从树上冷不丁跳下吓唬男生等一些有趣的事情。俩人开怀大笑,这是很长时间林松没有过的笑声。

三天准备时间,短了点,但对于徐铁梅和林松来说,她们不嫌短,她们恨不得马上到云南前线,给家里写了封短信,俩人商量好,不说实情,说部队又要搞一次野营拉练,说不准多长时间回来。徐铁梅比林松多写一封信,是写给大林的,她每次给大林写信,心情很激动,但一落在纸上,又写不出那么多让自己满意的词汇,无非是说让大林在农村好好地干,你会有大出息的;再就是嘱咐大林不要相亲看对像,等着我;再么就是抽时间到她家看看,帮助我妈干点活。她写了半天,还没写满一页稿纸,恨自己初中毕业,读书太少,没有那么多好听的词。

林松抽时间到老姨家去一次,讲了去云南军区的情况。他告诉老姨没跟家里说实情,说去野营拉练。杨华当即哭述起来,拉着林松的手说,电话站有那么多女兵男兵?怎么就非得选重你们四个农村兵去呢?这到前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跟***说呢?林松看老姨的样子,心中好笑,说老姨你可真是的,还是老师呢?怎么跟我妈似的,婆婆妈妈的。领导并没有说让我们上前线打仗,只说是去云南军区援助通信工作。就是上前线打仗我也不怕!林松坚定地说着到卫生间拿条毛巾递给老姨,杨华接过毛巾擦着眼泪问,没说去多长时间?林松说,可能一年,也可能三年,说不准,这是军事秘密。杨华再三嘱咐林松到了那边要及时给家写信,注意安全。林松答应着。

第三天下午三点,徐铁梅排长带着她的三名通信兵战士到警备区报到,这才知道警备区抽出一个营的特种兵。薄暮时分,这一个营的特种兵上了一条巡洋舰奔赴云南军区。

就是在这一天,高鹤终于坐上北京直达辽海的快车回到电话站,这是他从心底期盼多少次,呼唤多少次的美好愿望,当他到电话站时,得知林松他们四人已到警备区报到去云南军区,他立刻驱车前往,赶到警备区说已去军港。当他赶到军港看到巡洋舰已消失在茫茫的大海之中。他的心如同万箭穿心,撕裂一般;他茫茫然汗涔涔的样子,从黄挎包里取出那张写有林松名字的入学通知书,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入学通知书上。(上部完;待续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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