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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货炒股成功率(炒股期货的都市小说)

2022-01-19 10:30 作者:风之意境 围观:

原创小说《期货的世界》第一百二十一至一百三十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华东风雨22

当天晚上,永顺资金的领头人物再次集体宴请于根水。

宴请的理由有两个,一是祝贺于根水赢得了和小毛的赌局,让小毛在酒席上当场认输;二是感谢天元的大度和宽容,比赛中手下留情、点到即止,最大程度照顾了小毛和永顺的颜面。

和上次晚宴上不同的是,除了原班人马全部到齐外,几个老总都带上了自己的心腹助手,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趁于根水喝得开心的时候,让他答应再多收几个徒弟。

和上次不一样的,还有大家的情绪。如果说上次吃饭时大家对天元期货和于根水本人都不了解,对合作也都有些疑虑甚至是抵触,今晚的宴请则完全是怀着释然、感激和尊重心情,对于根水的热情也是完全发自于内心。

永顺期货,对一个外来者表示出如此的敬佩和恭谦,这么多的老江湖同时对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心服口服,历史以来还是第一次,足以算得上是永顺的一个奇景了。

为了就于根水方便,晚宴就定在了凯越大酒店。

叶楠提前了半个小时,去于根水住的房间邀请师傅于根水赴宴。

于根水正在,已经打扮的整整齐齐。

走进房间后,叶楠四处打量着,嘴里说到:“师傅,不错啊,你可真会享受,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这也太腐朽了。赶快,把师娘喊出来让我拜见一下。”

于根水见她和刘小梅一个套路,一进来就旁敲侧击地打听自己有没有成家,不由得一阵窃喜,一边连忙解释自己还是单身,一边心中暗暗地将眼前的叶楠和前几天也在这间屋子里的刘小梅做着比较。

叶楠今天打扮的清丽脱俗,浅色的紧身上装,勾勒出曼妙的身材,宽大的黑色裙裤,飘洒柔逸。精致的五官,配上莹润的脸庞,恬静温婉中流淌着青春的活力和萌动的野性。

见于根水看着自己入了迷,叶楠心中得意,丹目含笑,上前挽住了于根水的胳膊:“师傅,我们下去吧,他们已经都到了。”

一路走,叶楠一路叮嘱着于根水:“师傅,等会可能还会有几个人要拜你为师,不管你收不收他们,我可是你的第一个徒弟,你可不能忘了这一点啊。”

中餐厅在三楼。

一进包间的门,于根水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老熟人们和他一一握过手后,又把后面站着的4个年轻人让到了前面,唐总介绍说:“这几位,都是我们几个老家伙看中的后生。小毛你已经认识了,他是姜总的助手,另外三个分别我、老万和老许的助手。他们听说了于总这两天的操作后,个个如痴如醉像着了魔似的,尤其听说你收了小叶楠做徒弟,对她那是羡慕嫉妒得紧,暗地里都怪我们上次没带上他们一起来。今晚要是再不带上他们,估计明天就会来找我们几个老家伙造反。哈哈,不过这也难怪他们,换了谁,也不会愿意放过一睹于总风采的机会,于总你等会帮着看看,他们中有没有可造之材,如果能被于总看上眼,再收下他们当中的一两个,那不但是他们的幸运,也是我们永顺的光荣啊。”

众人其乐融融,喜气洋洋,气氛远比上一次和谐、亲切、热烈。

刚刚落座,众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小毛就已经在姜总催促的目光下端起了杯子,恭恭敬敬地走到了于根水座位边,满脸通红,语气紧张地开口说:“于总,我......”一时竟忘了说什么是好。

于根水不为己甚,呵呵笑着挥了挥手:“算了算了,年轻人,谁没有个气盛的时候。敢质疑,就是了不起的品质。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要不是你和我打了那个赌,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体会到刻意亏钱的感觉,那滋味,一点不比赚钱差啊,哈哈。”

一片笑声。

小毛定了定神,坚持说道:“于总,感谢您不计较我的冒犯。但我还是要说,我现在是真心地想敬您一杯酒。不但是敬您的水平,更是敬您的胸怀和气魄。以前我是井底之蛙,自以为自己了不起,看到了您的操作后,我才知道自己差得完全都不能和您在一起相提并论。如果说期货盈利很难的话,能做到持续地盈利更难,能在众目睽睽下从容不迫地战胜对方更是难上加难,尤其更加难以想象的是,您不但能随心所欲地去赚,还能随心所欲地去亏,这样的难度,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理解力能够达到的范畴。于总,我现在,是心服口服了。”说完,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深深地鞠了个躬。

姜总补充说:“于总啊,小毛是我的助手,他一开始的态度多少受到了我的影响,这里我也敬你一杯,向于总赔罪了。于总这次不但让小毛心服口服,也让我们这些老家伙个个都看得目瞪口呆,心服口服。兵不血刃,不战而屈人之兵,乃上上之策也,于总,从今天起,我也是你的老粉丝了。”

于根水连忙站了起来,和姜总干了杯。

唐海平的情绪颇为高涨,对小毛说:“小毛啊,你有没有意识到,于总还是看重你的,他这是在给你上课啊,否则直接赢了你就是,何必还费这么大的劲把多赚的钱退出来,这就是告诉你,做期货和做人一样,都要大手笔,大视野,大格局。于总的技术你要学,于总的胸襟你更要好好地学习。”

小毛听得连连点头,再次给于根水鞠了个躬。

等小毛回到了座位上,叶楠也朝他举起了杯子,说:“毛景峰,来,我也和你干一杯。拿杯子啊,倒满,我有话说。”

等小毛倒满了酒,叶楠继续说:“我以前总是觉得你不如我,看不得你的傲气,所以才处处打击你,找机会就压制你,今天我正式向你道歉,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对你了。”

小毛一脸诧异,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你听我说完,”叶楠一脸郑重:“我之所以一直和你争,和你斗,和你辩,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们都差不多,都处于一个层次。即使我的水平真的像我自以为的那样比你高些,那也不过是同一个战壕里的难兄难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叶楠一口喝完了酒,也不理会小毛,又把酒杯倒满,端起来说:“如今不一样了,我觉得我已经没有任何必要去和任何人争论和证明什么了,除了做好我师傅的徒弟,学到我师傅的本领以外,其他的事情对我都不再重要。我现在有了一个传奇中才会有的师傅,我全身都充满了幸福和满足,对你,我心里只有同情和关怀。我不该,不忍,也不能,再像以前那么欺负你了。”说完,朝小毛的杯子大力一碰:“来,干。”

第一百二十一章 华东风雨22

当天晚上,永顺资金的领头人物再次集体宴请于根水。

宴请的理由有两个,一是祝贺于根水赢得了和小毛的赌局,让小毛在酒席上当场认输;二是感谢天元的大度和宽容,比赛中手下留情、点到即止,最大程度照顾了小毛和永顺的颜面。

和上次晚宴上不同的是,除了原班人马全部到齐外,几个老总都带上了自己的心腹助手,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趁于根水喝得开心的时候,让他答应再多收几个徒弟。

和上次不一样的,还有大家的情绪。如果说上次吃饭时大家对天元期货和于根水本人都不了解,对合作也都有些疑虑甚至是抵触,今晚的宴请则完全是怀着释然、感激和尊重心情,对于根水的热情也是完全发自于内心。

永顺期货,对一个外来者表示出如此的敬佩和恭谦,这么多的老江湖同时对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心服口服,历史以来还是第一次,足以算得上是永顺的一个奇景了。

为了就于根水方便,晚宴就定在了凯越大酒店。

叶楠提前了半个小时,去于根水住的房间邀请师傅于根水赴宴。

于根水正在,已经打扮的整整齐齐。

走进房间后,叶楠四处打量着,嘴里说到:“师傅,不错啊,你可真会享受,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这也太腐朽了。赶快,把师娘喊出来让我拜见一下。”

于根水见她和刘小梅一个套路,一进来就旁敲侧击地打听自己有没有成家,不由得一阵窃喜,一边连忙解释自己还是单身,一边心中暗暗地将眼前的叶楠和前几天也在这间屋子里的刘小梅做着比较。

叶楠今天打扮的清丽脱俗,浅色的紧身上装,勾勒出曼妙的身材,宽大的黑色裙裤,飘洒柔逸。精致的五官,配上莹润的脸庞,恬静温婉中流淌着青春的活力和萌动的野性。

见于根水看着自己入了迷,叶楠心中得意,丹目含笑,上前挽住了于根水的胳膊:“师傅,我们下去吧,他们已经都到了。”

一路走,叶楠一路叮嘱着于根水:“师傅,等会可能还会有几个人要拜你为师,不管你收不收他们,我可是你的第一个徒弟,你可不能忘了这一点啊。”

中餐厅在三楼。

一进包间的门,于根水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老熟人们和他一一握过手后,又把后面站着的4个年轻人让到了前面,唐总介绍说:“这几位,都是我们几个老家伙看中的后生。小毛你已经认识了,他是姜总的助手,另外三个分别我、老万和老许的助手。他们听说了于总这两天的操作后,个个如痴如醉像着了魔似的,尤其听说你收了小叶楠做徒弟,对她那是羡慕嫉妒得紧,暗地里都怪我们上次没带上他们一起来。今晚要是再不带上他们,估计明天就会来找我们几个老家伙造反。哈哈,不过这也难怪他们,换了谁,也不会愿意放过一睹于总风采的机会,于总你等会帮着看看,他们中有没有可造之材,如果能被于总看上眼,再收下他们当中的一两个,那不但是他们的幸运,也是我们永顺的光荣啊。”

众人其乐融融,喜气洋洋,气氛远比上一次和谐、亲切、热烈。

刚刚落座,众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小毛就已经在姜总催促的目光下端起了杯子,恭恭敬敬地走到了于根水座位边,满脸通红,语气紧张地开口说:“于总,我......”一时竟忘了说什么是好。

于根水不为己甚,呵呵笑着挥了挥手:“算了算了,年轻人,谁没有个气盛的时候。敢质疑,就是了不起的品质。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要不是你和我打了那个赌,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体会到刻意亏钱的感觉,那滋味,一点不比赚钱差啊,哈哈。”

一片笑声。

小毛定了定神,坚持说道:“于总,感谢您不计较我的冒犯。但我还是要说,我现在是真心地想敬您一杯酒。不但是敬您的水平,更是敬您的胸怀和气魄。以前我是井底之蛙,自以为自己了不起,看到了您的操作后,我才知道自己差得完全都不能和您在一起相提并论。如果说期货盈利很难的话,能做到持续地盈利更难,能在众目睽睽下从容不迫地战胜对方更是难上加难,尤其更加难以想象的是,您不但能随心所欲地去赚,还能随心所欲地去亏,这样的难度,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理解力能够达到的范畴。于总,我现在,是心服口服了。”说完,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深深地鞠了个躬。

姜总补充说:“于总啊,小毛是我的助手,他一开始的态度多少受到了我的影响,这里我也敬你一杯,向于总赔罪了。于总这次不但让小毛心服口服,也让我们这些老家伙个个都看得目瞪口呆,心服口服。兵不血刃,不战而屈人之兵,乃上上之策也,于总,从今天起,我也是你的老粉丝了。”

于根水连忙站了起来,和姜总干了杯。

唐海平的情绪颇为高涨,对小毛说:“小毛啊,你有没有意识到,于总还是看重你的,他这是在给你上课啊,否则直接赢了你就是,何必还费这么大的劲把多赚的钱退出来,这就是告诉你,做期货和做人一样,都要大手笔,大视野,大格局。于总的技术你要学,于总的胸襟你更要好好地学习。”

小毛听得连连点头,再次给于根水鞠了个躬。

等小毛回到了座位上,叶楠也朝他举起了杯子,说:“毛景峰,来,我也和你干一杯。拿杯子啊,倒满,我有话说。”

等小毛倒满了酒,叶楠继续说:“我以前总是觉得你不如我,看不得你的傲气,所以才处处打击你,找机会就压制你,今天我正式向你道歉,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对你了。”

小毛一脸诧异,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你听我说完,”叶楠一脸郑重:“我之所以一直和你争,和你斗,和你辩,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们都差不多,都处于一个层次。即使我的水平真的像我自以为的那样比你高些,那也不过是同一个战壕里的难兄难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叶楠一口喝完了酒,也不理会小毛,又把酒杯倒满,端起来说:“如今不一样了,我觉得我已经没有任何必要去和任何人争论和证明什么了,除了做好我师傅的徒弟,学到我师傅的本领以外,其他的事情对我都不再重要。我现在有了一个传奇中才会有的师傅,我全身都充满了幸福和满足,对你,我心里只有同情和关怀。我不该,不忍,也不能,再像以前那么欺负你了。”说完,朝小毛的杯子大力一碰:“来,干。”

第一百二十二章 华东风雨23

“等等,听你的意思,我就不能拜师了?”小毛急了:“凭什么只能收你不能收我?凭什么你现在可以幸福满足而我就只能被你同情?”

见小毛不肯干,叶楠也放下了酒杯,语重心长地说:“唉,毛景峰,我是替你着想啊。”用手朝另外几个小伙子一画:“他们几个今天要是拜师,先不说我师傅收不收,至少我这边是没什么意见的。你就不行了,你上次夹枪带棒地对师傅的操作妄加点评,说了那么多无礼的言语,作为师傅的大弟子,我心里不能接受你做我的师弟。如果你实在要想和他们一样拜师,那就先兑现你的承诺:五体投地、负荆请罪。”

毛景峰抓起酒杯一口喝干,站起身开始脱上衣,嘴里说着:“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放过我,还假惺惺地什么同情关怀,免了。不就是负荆请罪吗?不就是五体投地吗?我全让你满意,谁让你比我先拜师呢?谁让我那天冒犯了师傅呢?你不说我也会做的。我可以喊你一声师姐,但你别想把我挡在师傅的门外,已经输了你一步,不会再让你把我甩开一个层次。”

唐海平挥手制止了小毛:“先坐下、坐下。除了小叶楠已经做了于总的入门弟子外,收不收你,收不收你们,还要看你们能不能被于总看中,你们自己说了也不算。”说着看了看于根水说:“于总,要不你考考他们,看看他们能不能入你的法眼。”

于根水黄脸发亮,嘴里谦虚:“不敢当不敢当,他们几个都是你们永顺的后起之秀,也是被你们几位老总看中的接班人,我什么斤两自己清楚,哪里敢来考他们,更别说收他们做徒弟了。”

毕达雄客气地打断了于根水的谦虚,说:“于总,他们都是小辈,现在也都是你的崇拜者,不管能不能被你看得上,我替他们求个情,至少给他们个面试的机会,如果真的不行,也好让他们死心。说实话,我都想拜你为师,但我实在有点放不开自己的老脸,你要是不考虑收他们,那我只好拉我们几个老家伙一起拜你为师了,哈哈哈......”

几个老家伙到真的是豁出去了,也不怕助手在面前,一致配合着毕达雄,哈哈大笑着点头。

于根水无奈,嘬着牙花想了好久,也想不出怎么个考法。最后还是唐总帮着解了围,对几个年轻人说:“你们就分别说一下你们对期货的理解,结合这几天观摩于总的操作,说说你们自己的感受和想法,随便说,说得对不对都没事儿。”

小毛后悔万分,本来那天他是有机会和叶楠一拜师的,现在却不得不和另外三个人从同一个起跑线开始。

稍微迟疑了一下,太富基金许总的助手小丁最先开口:“我个人理解,期货就是以小博大,以静制动,就像猎豹一样地耐心等待时机,放弃小的波动,一旦出现战略性机会,则以雷霆万钧之力,获取决定性的胜利。”

于根水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示意其他人接着说。

国储万总的助手,一看就是稳重精明、少年老成的样子,说话也简明扼要:“我觉得供求关系以及对基本面的研判,是把握行情的关键。”

小毛说:“我是替姜总研究和制定交易策略的,我最喜欢的话就是:截断亏损,让盈利奔跑。”

唐总的助手姓王,思考了片刻道:“他们几个说的我都同意,但我觉得那些都属于战术的层面,需要一个战略上能提纲挈领将各种战术统一到一起的东西,我觉得那就是信仰,交易的信仰。具体地说,就是佛。佛教里蕴含的博大精深的智慧和对人生的启迪开释,对我们交易理念的形成和操作手法的完善,以及面对人性的诱惑和挑战,具有十分重要的指导性意义。”

于根水沉吟了半晌,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们说的这些,都是他早就尝试并反复实践过无数次的东西。他浸淫期货多年,怎样做才能获得期货上的成功他至今一无所知,但他却清楚知道,怎样做是缘木求鱼的死胡同。

见桌上的人都等着他开口,于根水点了根烟,决定实话实说:“说得都很好,但是,这些和交易,和如何去交易,和如何通过交易去盈利,都没有什么关系。也就是说,你们上面说的那几条,哪怕是做到了极致,也不能确保在期货中能够稳定地盈利。”

几个年轻人一下子汗都下来了。本想表现一下,说得都是平时自己思考最多的东西,也自以为悟得比较透彻,没想到一开口就被于根水批的一无是处。

于根水继续说:“都说没有信仰的人可怕,也将会一事无成,我同意这个观点。问题是,信仰到底是什么。信佛是信仰,不信佛是不是也是一种信仰。

没有信佛的人做期货能不能成功,我没有统计过。但我却看到了大批信佛礼佛、对佛痴迷膜拜的人,最后一样爆仓、失败、崩溃。那些期货中自杀的人,绝大部分都曾经拿佛当过救命稻草,事实是,佛并没有救得了他们。如果信佛与否真的和交易做得好坏存在关系,那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结局?如果全心信仰的佛,在一个失败者跳楼的瞬间不能去救他,这样的佛,信他有什么用。”

见众人目瞪口呆,于根水欲罢不能,索性继续顺着思路即兴发挥:“我个人认为,只要信佛,不管这个人交易现在做到了什么程度,也不管现在获得了多么耀眼的成功,他都还远远没有在期货上做到坦然、从容和稳定。即使现在赚了很多的钱,也时刻是诚惶诚恐、胆战心惊,生怕哪天运气不好、状态不好、行情不好,又失去了现在的一切。

就像是一个走山路的人,稀里糊涂地经过了一条紧邻悬崖九死一生的陡峭之路,过后回头一看,一身冷汗,自己实在不能确定再走一次还会不会有那样的幸运,无奈之下,只能去祈求冥冥中有一个可以保佑自己的神灵,在自己编的精神的摇篮中暂时寻找安慰,得过且过。他们信佛根本就是幌子,求佛才是实质。

如果你真的能稳定持续地盈利,无论风吹雨打都似闲庭信步,行情即使再重复演练一千次,你的做法还是如磐石般地千篇一律,无论这次是否盈亏你最终都能胜利,无论行情怎么折腾都不能伤害到你,你哪里还会去信佛求佛,你也不会去寻求保佑,你就是你自己的佛。

如果信佛有用,那佛家弟子各个都是潜在的交易高手。如果做好人好事就能做好交易,那每天扶大妈过马路的人成为世界首富的可能性最大。

宗教和迷信,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都是靠控制人的思维和意念,让人们丧失自我的思想,否认自己的体验,扭曲自己的心智,麻木自己的辨识,在迷失的状态下去信服它们。

一个内心踏实的人,一个无论行情怎么演变都知道自己能够最终盈利的人,一个根本不在乎眼前得失和盈亏的人,一个对佛对神对魔对鬼都无所求的人,一个将身心融入了行情中的人,除了自己什么都不会信。”

抽了一口烟,于根水对自己的忽悠功力颇有些自得,继续开口道:“佛讲究缘分,而一个和你谈论缘分的交易者,你需要敬而远之。这类人大多会有为自己的失败找到无数的借口和安慰,而恰恰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亏钱是因为无缘学到高端有用的方法,学到了还是亏是因为没学会;学会了还是亏是因为没有融会贯通,融会贯通了还是亏是因为没有知行合一,知行合一了还是亏是因为没有做到坚持终身......

至少在交易中,只有信自己,才是最大的信仰。”

第一百二十三章 华东风雨24

于根水的一大段话,把永顺期货的一帮人听得闻所未闻、面面相觑,但于根水不可思议的战绩在那里放着,谁都不敢开口质疑,生怕自己说不好反而没面子。

静场了好一会儿,唐海平说:“于总的操作出神入化、鬼斧神工,我们别说学,看都没法看懂。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于总对期货的理解,肯定要比我们高出许多,也肯定有很多的期货理念是我们从未接触过的,否则不可能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战绩。刚刚听了于总的一席话,我觉得我还是低估了于总的境界。于总,我想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其实这个问题,也是我们几个老家伙共同想问的,如果不方便你就不回答,我们不会介意的。”

于根水正襟危坐,微微颔首,说:“唐总你不要客气,你们有什么问题,只要我知道,我尽量回答,不会有什么不方便的。”

“好,多谢于总。”唐海平把那几个想拜师的小伙子丢在了一边,斟酌着开口道:“我们有两个问题,都比较敏感,也比较具体,要是唐突了请于总多多包涵。第一,如果你和小毛的赌局还没结束,于总你明天的棉花会怎么做?第二,假设从现在开始的一段时间内,由于总你来主做棉花,你会朝什么样的方向去做,幅度大概会在什么范围?”

于根水感到几个老家伙的目光像剑一样地都朝自己看过来,不由地暗骂了一句狡猾。这几天的成绩虽然让他们倾服,但这两个问题显然是他们还想探探底,看看天元除了能获得让他们吃惊的盈利以外,还有没有最终击败他们的实力。

天元那边早就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只要小毛和永顺不认输,对棉花的操作还会继续。棉花明天的操作安排宋可薇已经做了布置,再往后的操作计划他也大概知道。

低头喝了几口着茶,于根水没有马上回答。他知道这个问题的重要性,故意拖延了一点时间,多培养了一会儿桌上听众们的期待心情,这才不急不慢地说道:“棉花嘛,如果小毛今天没有认输,明天我将在集合竞价的时候全仓开空。”

于根水根本就没有看那几个资金大佬,但仅仅从空气中也能嗅到他们心中的紧张和惊惧。

见于根水说了一半停住了,许总忍不住追问了一句:“那,然后呢?”

“然后......”于根水看了一眼小毛,语气平淡地说:“然后那就简单了,还是重复今天的故事。我还会在赚到1400万左右的时候,全部平仓。下午,我还会把超过1000万以上的部分再退还给你们。虽然不一定还能做到像今天这么精确,但估计也差不了太多。”

包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永顺明天对棉花的操作,小毛和那几个年轻人都是知道的。正如于根水所说,明天几乎将会是今天的翻版——大幅度跳空高开,盘中剧烈洗盘,最后打压200点收盘。

没有人怀疑于根水能不能赚到1000万以上,更没有人怀疑他会退不出多赚的钱。

姜总强压住心中的震惊,重复问了一遍唐总刚才提的第二个问题:“于总,那么假设棉花由你做主操盘,后面你会怎么做?”

“做空。”于根水不做思考地回答。

“幅度呢?”

“不低于1000点。”

足足5分钟,没有一个人说话。

后面的操作设想,小毛、叶楠他们都还不知道,但唐海平的保险柜里,却放一份由他们几个老家伙共同商议好的目前还属于绝密的棉花操作计划,计划的目标清晰明确:棉花——三周内打压1200点。

唐海平稳了一下心神,看了看同样面如死灰的几个老总们,终于恢复了常态,发自内心地叹服道:“有于总这样的神人坐镇,天元命该兴旺。除了倾佩,我们无话可说。能结识于总,是永顺和我们在座所有人的缘分和幸运,能和天元、和于总合作,是我们最正确的决定。”

说完,又扫了一眼小毛他们几个:“拜师的事情是我们浅薄了,他们几个现在远远还不够成为于总你的徒弟。希望小叶楠你能珍惜机遇,将你的智慧和才能发挥到极限,哪怕能学到于总的一成功力,就是你的造化,也是我们大家的造化。”

见几个小伙子垂头不语,唐海平又安慰说:“你们也不要懊恼,我作为一个期货老兵,心里对你们现在的状况很清楚。于总的期货思维独树一帜,雄浑高古,就算是我们这些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老家伙,如果不能静心地去领悟,弄不好就会被反噬其身。以你们目前的水平马上就拜于总为师,不但学不到东西,还会非常危险。好在于总现在已经是我们的合作伙伴,大师就在你们的身边,你们以后也会有大量的时间可以朝夕请教,这些,已经是非凡的福报了。我相信,只要你们努力发奋,凭你们对期货的天赋和悟性,总有一天能被于总相中收入门中。”

后面的话题很快就回到了轻松愉快的轨道上。

还有3个交易日就是五一长假,唐总提议在这个假期里,率领众人一起去拜访天元期货,征询于根水是否方便。

于根水当即满口答应,说明天就和天元联系,具体出行日期等和天元沟通后再做决定。

在确定出行人选时候,气氛热烈了起来。

叶楠坐在了于根水跟前,死缠硬磨一定要带上她,否则今晚不会罢休。于根水这边刚刚答应,那边小毛和另外几个小伙子也纷纷恳求,说什么今天拜师没有成功,心灵已经受到了打击和伤害,如果再不带他们一起去,那心情就更会是雪上加霜,整个节日都会过不好。

于根水哈哈大笑,把球踢给了唐海平,说只要唐总答应,他代表天元期货对所有的到访者都表示热烈地欢迎。

吵吵闹闹研究了半天,唐海平见拦不住几个年轻人,干脆大手一挥,说道:“好吧,那就都去,也算是给你们一个学习提高的机会。只是,这么多人,要给毕总的朋友老陈添麻烦了。”

于根水老怀大畅,心中惬意。

来杭州的目的现在已经算是完全达到,对宋可薇和婷婷说的大话也算是没落空。不但永顺的头头脑脑们都要登门去谈合作,而且自己还成了永顺主力操盘手的师傅,也算是替天元好好争了一把面子,这成绩,怎么也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

永顺的师傅啊,于根水心中激越,这名头,说出来响当当得让人陶醉。

以前不管走到哪儿,自己都被圈内人漠视、轻慢。即使能赚些钱,也得不到什么尊重,时常像一条丧家犬一样地四处觅食。如今,那样的日子一去不归了!

于根水的脸上,透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即使是没给自己什么好脸色的婷婷,知道了这些,估计也会夸自己几句。

第一百二十四章 兄妹重逢

于根水本打算在晚宴后的第二天就离开杭州,凯旋而去。上午去永顺的大户室和白墨林告别,正准备找毕达雄协商一下他们去天元的日程安排,却见刘小梅娉娉婷婷地走进了他的房间,未开口先含笑,把个于根水笑得顿时全身酥迷了一半,连连让座。

刘小梅俏脸微红,局促了片刻才说,自己的一帮小姐妹仰慕于总已久,都想结识于总,自己被缠不过,替于总答应了和她们一起吃顿饭,时间看于总方便。

于根水脱口而出:“啊,太不巧了,我下午就要回去了,今天就是来辞行的。”

“啊......?”

见刘小梅惊讶中透着一脸的失望和不舍,于根水心中不忍,大手一挥,说:“好吧,谁让我们有缘相识一场呢,我就再多待一天。吃饭就今天晚上吧,地方你选,人你喊,吃完饭咱们再去K歌,不尽兴不归,也算是向你辞行了。小白,你也一起去,咱们兄弟好好再喝几杯。”

刘小梅目光满含深意地注视着于根水,嗫嚅半晌,才哧哧说出:“于总,怎么突然就要走了,什么时候再来啊?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客服,还帮你买过衣服陪你做过美容呢,你走是不是都没打算和我打个招呼啊?”

于根水被盯看不过,借势掏烟,避开刘小梅的凝视,嘴里说:“怎么会怎么会,我正准备一会儿去找你的。再说,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呃,你那些姐妹是不是个个都很厉害,晚上不会把我灌醉吧,我还想夜游西湖呢,喝多了就去不了了。”

刘小梅脸上更红,斜看了一眼于根水说:“放心吧于总,有我在,她们会有分寸的。西湖我熟,要不吃完饭我陪你去吧。”

2005年4月30日,星期六。

这天是周六,因为五一休假调整的缘故,今天依然正常上班。

证券、期货行业,因为没有了行情,除了部分人员留守值班外,假期实际上已经开始。

永顺期货的一帮人今天一早便动身前往天元。

老陈、郭伟明、宋可薇、婷婷还有于根水都早在天元等候。中午用过午饭短暂停留后,再和天元期货的人马合为一处,坐上郭刚安排好的中型客车,共同前往郭刚的休闲山庄住下,在那里再共同商定合作的具体细节。

二狗子因为学校下午还有课,不能同行,郭伟明安排好了司机在学校门口等他,下课后直接赶到山庄汇合。

5月的山庄更添了几分娇娆和艳丽,漫山遍野的各色山花,斑斑点点,疏密相间。苍松古柏绿意愈加盎然,高山峻岭雄浑更显深沉。峰谷交错,沟壑重叠。奇花异卉竞相盛开绽放,近观浓翠欲滴,远眺苍峦通幽。

在一行人赞叹中,车驶到了终点,郭刚和老道、小月等一帮人站在门口迎接。

婷婷早透过车窗看到了小月,车刚停稳就第一个冲了出去,抱住小月大呼小叫。

众人鱼贯而出,天元的老陈又为大家彼此介绍了一番。

婷婷才放开小月,就又雀跃地来到老道近前,拐住老道的胳膊,口中说到:“师傅好,师傅你也不去看我和狗子哥,我都想死你了,你老人家是越来越精神了。”

老道喜笑颜开,拍着婷婷的手道:“好好,我们都很好,为师也想你们啊,本来这个五一就要进城看你们的,正好你们来了,好啊,好。”

虽然没有明说,但永顺的一帮人心里都认为,于根水应该不是天元中最厉害的角色,所以婷婷的一声师傅,倒把他们唬得都是心中一跳,暗想难道这就是天元背后的那个神秘人物?

叶楠也暗暗仔细打量了一下老道,拿他和自己的师傅于根水做了下比较。论仙家气度,道家风骨,于根水自然是远远不能和老道相比,但老道毕竟上了岁月,做派举止也不像是期货中人,多半是婷婷这个丫头随口喊的,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师徒关系。

想到这里,叶楠也走到于根水跟前,挽住了他的胳膊,心中充满了得意和自豪。

小月骨碌着眼睛问旁边的宋可薇:“宋姐,我狗子哥什么时候能来?”

宋可薇笑道:“他下午3点下课,赶到这里估计5点左右,快了快了。”

一行人进了大厅,早有服务员将门卡送到各人手中,郭刚让大家先认一下各自的房间,洗把脸收拾一下,再到大厅来喝口茶解解乏。

众人轰然说好。

二狗子赶到山庄的时候,刚近黄昏,落日的余辉将群山和山庄的建筑都披染上了一片金黄,湖波微荡,清风徐拂,夕阳的另一边,竟有几颗星斗熠熠发光,璀璨明亮,景色壮丽秀美、如诗如幻。

郭刚正带着大家去山庄各处参观,大厅里只有服务员在。

二狗子不想去打扰他们,便进了大厅内侧的一间会议室,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不多一会儿,房门被大力推开,叶楠、小毛几个永顺的年轻人叽叽喳喳地一同走了进来,见里面有人,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到另外一个角落各自坐下,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

二狗子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先出去,门又被轻轻地推开,探出了一只羊角辫和半张淳朴可爱的小圆脸,那张脸看到了二狗子,一下子推开门扑了过来,激动地喊着:“狗子哥......”

二狗子拍着扑进怀里的小月的后背,心中怜爱不已。小月是他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第一个给了他无私亲情的亲人,想起刚看到她时她哭出的大大的鼻涕泡,二狗子心中笑了起来,放开了小月,急忙打开双肩包,把课间匆忙中替她买的各种吃食一古脑倒了出来:“小月,看看这些,这个,还有这个......也不知道哪些你喜欢吃,就各样都买了一点,你慢慢吃。”

“哇,这么多啊,这我要吃到什么时候啊......”小月双眼圆睁,幸福地惊呼。

另外一边的几个年轻人明显被打扰了,停止了交谈,目光朝这边看过来。

小毛见小月穿着工作服,开口道:“服务员,你能不能换个地方见你的亲戚,我们这边有点重要的事情要谈。”

小月知道他们是山庄的客人,正把二狗子买的零食捧起一大堆想给他们送去,一听这话一下子愣在那里,紧张地满脸通红,不知道说什么好。

二狗子朝他们笑了笑,说:“对不起,我们马上离开。”

小月红着脸,低头跑过去,把怀抱中的食品堆放在了几个年轻人的面前,又低着头跑回了二狗子的身边,拉着二狗子往外走。

第一百二十五章 拜师斗法

二狗子和小月走到大厅,正遇到郭刚带着大部队回来,自然又是一番热闹。

老陈把二狗子介绍给永顺那边一众人,说:“这位叫张国强,下午上完课刚从学校赶过来和大家见面,他是婷婷的师兄,也是小月的哥哥,大家先认识一下,具体的情况以后熟悉了就了解了。”

永顺那边见二狗子也是那老道的徒弟,又是专门赶过来见面,肯定也和这次合作有关,不由得更加深了对老道身份的怀疑,对老道说话的语气中明显增加了恭敬的成分。

老道看着二狗子,满脸欣慰慈祥,口中的话语却很是平淡:“来了,还好吧?”

二狗子知道老道和小月、张大哥相处得极好,平时对他们也是照顾有加,心中感激,喊了声:“师傅,你也还好吧。”

“好好,我们都好。”老道答着,转身把身后的张大哥让到前面,张大哥见到二狗子,只知道呵呵地憨笑,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狗子兄弟,小月想你呢,每天都念叨你,把我和道长都念叨烦了。”

众人哈哈大笑,小月紧挽着二狗子,羞得不敢抬头。

于根水这是第二次见到二狗子,此刻他已知道在永顺的那些惊鬼泣神、匪夷所思的操作,都是这位貌不惊人的小伙子运筹帷幄一手设计出的,心中早就暗赞厉害。刚才本以为老道只是婷婷的师傅,并未在意,现在听到二狗子都是他的徒弟,霎间恍若雷击,一时惊得呆滞失语。

从杭州回到天元以后,于根水马上就把最后的那个代客理财账户还给了客户。对他来说,这是第一次主动退还账户,也是第一次退还时账户资金还保持完整,更是第一次让客户有了不小盈利。而紧跟着后面的第一次,更是让他不敢相信是真的——客户居然追着他恳求他继续操作,并且,又介绍了几个朋友要做他的新客户。虽然都被他一一拒绝,但心里却是感概万分——以前真是白活了,靠那些蝇营狗苟、鸡鸣鼠窃的鬼蜮伎俩赚钱,简直就是耻辱。

宋可薇和婷婷也是着实地把于根水夸奖了一通,听他说还做了永顺的师傅,还有一大帮人争相拜师未果,更是惹的婷婷惊呼不已:“可以啊,老鱼头,真有你的。”

一声老鱼头,叫得于根水心里慰贴舒坦,他知道,婷婷这个刁蛮的丫头能这么称呼他,那是开始把他当自己人了。见宋可薇还在提醒婷婷别这么喊他,赶紧说道:“老鱼头好,老鱼头好,以后就这么叫我,我喜欢。这次去永顺我算是开了眼了,人啊,什么都是次要的,有真才实学才是最重要的。永顺再牛,遇到咱们也只有缴械投降这一条路。只要你们觉得我还有点用,能让我以后跟着你们继续做期货,叫我老老鱼头我都愿意。”

婷婷倒真的是对于根水的印象大为改观,拍了一下于根水的肩头说:“好啊老鱼头,二狗哥和可薇姐都夸你的下单手法不错,让我找机会和你学学,你教不教我啊?”

于根水受宠若惊,喜出望外地一叠声答应:“教,教!只要婷婷你愿意学,我一定倾囊相授,不留一点后手。”

婷婷咯咯笑着说:“这样吧,你要是教得好呢,等永顺那边的人过来时候,当着你徒弟的面,我也喊你声师傅,也算是师出有名,还能顺便维护一下你的面子,好不好啊老鱼头师傅?”

于根水正愁叶楠他们过来以后,婷婷的嘴不饶他,当众让他难堪,他也无法自处。听婷婷这么说,一块石头落了地,知道这也是天元的细心安排,心中莫名地感动,嘴里咕哝着:“不敢当,不敢当......”竟是一时地笨口拙舌一句别的话都说不出来。

郭刚推掉了五一假期的所有游客,专门接待永顺和天元一行。

一张可坐二十个人的巨大圆型餐桌,被放在了餐厅的正中央,大厅内华盏尽开、灯火通明,餐桌上的各色冷菜,被做得燕飞凤舞、雀啼鱼跃,五颜六色、姹紫嫣红,真的是精美异常。

围着座椅后面,竟亭亭玉立地站了十个美貌如花的女服务员,仅此一项,郭刚就让接待的规格提升到了山庄空前的等级。

永顺那边有唐海平、毕达雄、姜总、许总、万总、叶楠,和四个老总的助手共十个人,天元这边是老陈、郭伟明、郭刚、二狗子、宋可薇、婷婷、老道、于根水八个人,张大哥借口厨房忙不过来要去帮忙,躲了出去不见人影。小月本也不肯入座,被婷婷和宋可薇死死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分宾主纷纷落座,老陈是东道主,端杯站起,开口说道:“欢迎永顺期货的同仁和朋友们的到来,贵宾莅临,蓬荜生辉。今天不但是五一节,更是我们天元期货的节日。永顺期货的毕总是我的老大哥和老朋友,今天由他出面相邀,请到了这么多期货界最顶尖的精英人才来这里相聚,我感到非常的荣幸和激动。我代表天元期货和在座的所有朋友,一起敬远道而来的永顺朋友们一杯,今天赶了不少路,你们辛苦了,来,一起干了这杯酒,权当为你们洗尘。”

小毛见小月和二狗子也被安排坐在了席上,知道下午赶他们出会议室有点唐突,一时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没太放在心上。

他们几个见婷婷喊老道师傅,下午游览山庄时便刻意靠近他们聊了几句,话题有意无意地往期货上引。婷婷只顾和小月窃窃私语,哪里有闲心探讨期货,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敷衍他们。老道更是顾左右言他莫测高深,完全没有于根水那种纵横捭阖的气场,更别说能像于根水那样说出什么让他们瞠目结舌的真知灼见。

几个小伙子于是暗中自揣,认为自己几个都不输于婷婷,于根水更应该高于老道,便有了欲较高下的意思,想着能在于根水面前再出一次风头,镇住老道师徒,也好让于根水回心转意再收下他们。下午到会议室商量的就是这件事情。

叶楠坐在于根水旁边,听到小月左一个狗子哥右一个狗子哥,又见婷婷开口闭口也是狗子哥长狗子哥短,便凑到于根水面前,悄悄地问道:“师傅,这个人的名字怎么这么难听啊,他和婷婷的那个老道师傅也是做期货的吗?没你厉害吧?你可要好好教我,我一定帮你争气把他的两个徒弟比下去。”

于根水吓了一跳,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心中凛然,正色地说:“不要存这个心思,你师傅我的这点微末本领,还差得岂止千万里。我估计为师我能为你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等你羽翼渐丰后,把你推荐给道长,求他也收你为徒。如果真能那样的话,我也算是功德圆满,不枉做你一场师傅了。”

叶楠哪里肯信,满脸敬仰地看着于根水,发自内心地说:“师傅,你真是太了不起了,不但有惊天的本领,还这么虚怀若谷、谦虚大度。这么下去,你是不是要让我崇拜死你啊......来师傅,我再敬你一杯。”

原创小说《期货的世界》第一百二十一至一百三十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找了个软柿子

酒至半酣,宾主双方频频举杯,相互敬酒,气氛渐渐活跃热烈。

年轻人熟悉得快,几番捉对厮杀后,都已熟悉,陌生感一去,顿时没有了拘束,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小毛端着酒杯走到了婷婷身边,说道:“婷婷,听说你是道长的徒弟,我们几个都很羡慕。道长一看就是世外高人,对期货的认识和理解肯定是深不可测,能被他看中足以说明你的天赋和潜力。本来我们几个都是想拜于总为师的,可最后只有叶楠运气好捷足先登遂了心愿,我们几个至今还被挡在门外。但我们还不死心,所以想请你帮我们一个忙。”

婷婷饶有兴趣:“哦,什么忙啊,能帮我一定帮。”

“太好了,”小毛朝永顺的几个小伙子示意了一下,那几个家伙都不约而同地起立,端着杯子目光齐刷刷地看着婷婷。

婷婷见了,也只好站起,说:“别这么客气呀,弄得这么正式怪紧张的。说吧,要我做什么?不是什么移山填海、惊天动地的事情吧?”

小毛开口道:“怎么会,我们哪会让婷婷你做那种事情。是这样,在杭州的时候,我们都向于总拜过师,于总也简单面地试了我们一下,说出来太丢人,我们几个都不过关,所以唐总才说我们暂时都还没有资格做于总的徒弟。”

说着看了一眼二狗子继续说:“我们年龄都差不多,今天看到你和你的师兄都是有师门的人,叶楠也是一口一个师傅地整天气我们,我们实在是眼热的很。本来我和叶楠都差不多,谁也不服谁,但自从她做了于总的徒弟后,说实话我心里是一片黑暗,郁闷之极,没有一天轻松过。如果不能尽快也让于总也收我做徒弟,估计很快我就会被她远远地甩开,再也赶不上她了。以后她无论说我什么我都得忍气听着,无论她给我什么脸色,我都得低眉顺眼地受着,一想到这些,日子我都没法过了。看在我们现在已经是一家人的份上,能不能麻烦你和你师傅说说,让你师傅也出个题目面试我们一次,我们和你还有你的师兄一起回答,如果我们几个的表现还能看得过去,请你师傅帮我们说说情,让于总收下我们做徒弟。”

婷婷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问:“你们拜师,让我求我师傅帮你们说情,这都没问题,可干嘛还要拉着我和你们一起面试?”

小毛迟疑了一下说:“我们有个小心思,婷婷你千万不要见怪。上次我们尽展平身所学,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通,自以为言之凿凿、滴水不漏,还是被于总几句话就说得哑口无言。痛定思痛,我们这几天都好好反思了一下于总那天说的话,都觉得深受启发,也自认为比以前有了些进步。道长是你的师傅,所以我们想知道自己和天元弟子之间的差距到底还有多大。如果这次我们侥幸发挥得好,只求能和你能在伯仲之间,于总也就没有借口不收我们了。如果证明还是相差很远,我们自然也没脸再提这事。说实话我们对自己能考成什么样毫无把握,这么做其实也是在以身试险,但请你理解我们是因为求师心切才慌不择路、急不择法,冒犯之处还请你多多原谅。”

原来是拿我和二狗哥做靶子了,婷婷心中暗想,看了看二狗子,又看看了于根水,说:“于总也做过我的师傅,我直接替你们求他收下你们就是了,还面试什么,搞得紧紧张张的,多没劲啊。”

几个小伙子听了婷婷的话,心中大骇,都后悔自己太冒失,找了婷婷这么个硬茬挑战,能做于根水的徒弟已经够让他们羡慕了,同时还是老道的弟子,听婷婷的话她还是先认的于根水后拜的老道,那水平岂是他们几个能掠其锋芒的。婷婷多半是知道他们肯定没有赢的机会,怕他们难堪才故意不接招的。

小毛见不是头,急忙转圜话风说:“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婷婷你要是真能让于总收下我们,那不必面试就不面试吧。”

于根水坐在另一边,心中没底,不知到是收他们好还是不收好。看了看旁边坐着的叶楠,对她说:“他们几个都是事先商量好的吧,你快劝劝他们别胡闹,收徒的事情以后慢慢再说。”

叶楠此刻已经做了根水的徒弟,心中踏实、有恃无恐。听说婷婷居然是两个师傅的徒弟,早就起了好胜之心,正琢磨着找个机会和婷婷过过招,实在不行也让那几个家伙探探婷婷的底细。

听到于根水的话,叶楠俏目一弯,说:“师傅,这几个小子我知道,不撞南墙是不会死心的。你放心,婷婷那么厉害,正好杀杀他们的锐气,免得他们一天到晚不服气。”转脸又对小毛他们几个幸灾乐祸地怂恿说:“我师傅的意思,还是要面试。你们要是真能赢了婷婷,他可以考虑收下你们。”

见于根水急得老脸涨红,叶楠抿嘴噗哧一笑,替他捡了筷子菜,安慰道:“师傅你放心吧,他们不会出格的,一切有徒弟我在。”

小毛见躲不过去,灵机一动,又多问一句:“那婷婷你师兄也是这两个师傅共同的徒弟吗?”

“他啊,”婷婷笑着看了一眼二狗子:“不是,我师兄就只是我道长师傅的徒弟。”

小毛见有机可乘,忙说:“那婷婷你先休息一下,就让你师兄和我们一起面试吧。”

二狗子见球踢到了自己这边,一样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婷婷本来还没什么想法,见他们不知轻重想要找二狗子单练,哪肯放过这个热闹,一时兴起,唯恐天下不乱地拍手鼓动着:“好啊好啊,就让我师兄和你们一起面试。我师傅也好久没见到二狗哥了,正好也趁这机会检查一下我师兄的功力有没有精进。”

唐海平一帮永顺的老家伙本来还担心小毛他们失礼,却见婷婷丝毫不以为意,再看看天元陈总他们也是兴致勃勃,没有见怪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

唐海平笑着圆场说:“不患寡,而患不均啊。这几个小家伙看到小叶楠成了于总的弟子,每天猫抓心似的坐卧不宁,找我抗议好多次了,怪我上次没让他们拜师成功。我是实在没想到,他们今晚还会来这么一出,太不懂事了,陈总,你多多包涵啊。”

老陈笑道:“哪里哪里,正愁没有节目助酒兴,求之不得呢。年轻人好学是好事情,我看就由唐总你们几个做评委,看看于总今天有没有福气再收下几员爱徒。”

二狗子看了看老道,见他手捋长髯、双目微闭,面容平静、气色恬淡,方佛都没听到那几个小伙子们的聒噪,不由得由衷地暗赞。想起当初他在天元门口忽悠三算、三不算的情形,知道凭他的道行编几个模棱两可的题目不会有什么问题,加上又只是宴中的游戏,大不了自己也随口说几句让这帮小伙子们胜出,叫于根水收下他们便是。

想到这里,二狗子放下心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 舍得

老陈心里很是满足。

天元期货以前对永顺只是能仰望,从来不敢想有一天能平起平坐。如今这些国内最神秘最凶悍的期货大鳄,竟然都主动让自己的助手向天元拜师,本身就说明已经把天元高看了一大截。

环视了一下众人,见大家兴致都很高,老道和二狗子也没什么异样的表示,老陈轻咳一下说:“也别说什么面试不面试了,道长的修行我们早就领教过,只能用高山仰止来形容。我看是不是就请他随便出个题目,让几个年轻人一起探讨一下,我们几个老家伙也一起听听。年轻人的思想都是活跃敏锐的,听小毛说他们几个还都做了些准备,说不定有些深刻闪光的东西也能让我们一起受受启发。天元这边对大家没有任何保留,不但可以拜于总为师,就是拜道长为师也不是不能商量。最后能不能拜师成功,还是要唐总你们几个和两位师傅说了算。如果道长和于总能同时看中他们,最后抢着收他们几个到门下,那也是日后的一桩美谈啊。”

众人都连声说好,一起看着老道,等他出题。

老道睁开双眼,面平如水,看看了众人,又挨个仔细上下打量了小毛他们几个,看得他们一阵阵地紧张。

沉吟了片刻,老道开口说:“我的题目很简单,就两个字——舍得。”

老道这个题目看似随便,但却是可深可浅,伸缩性极大。发挥好了可以引经据典说一大堆,发挥不好也可能说了半天都不知所云、不着边际。

永顺的几个老家伙皆暗自心惊,心里赞叹老道果然高深,题目出得既简朴又精妙,隐隐包含着万物的规律和自然的法则,和交易的联系更是紧密。心中也在暗暗替小毛他们几个捏把汗,怕他们回答得不得要领在天元一帮人的面前再次失了面子。

紧张地思考了一会儿后,小毛站起来最先发言:“舍和得,是辩证的关系,如天地、水火,阴阳、涨跌一样,既相互依存又相互对立,既统一又矛盾。舍得即是一种哲学的态度,也是一种处世的艺术,有舍必有得,要得必先舍。

从交易的角度来说,有上涨才有下跌,有下跌才能上涨,二者缺一不可。操作中我们必须放弃一些次要的、非主流的、从属性的枝节性的小周期波动,在舍弃这些的同时,我们需要通过周密的分析和详尽的研究,判断发现主要的、关键的、决定性的开仓机会,从而获得战略的、阶段性的胜利。”

陈总鼓掌道:“说得好说得好,平时我倒没觉得舍得有这么大的讲究,被小毛这么一说,我都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了。”

众人纷纷鼓掌。

掌声中,小毛向老道鞠了个躬,坐了下来,看了看周围几个伙伴的反应,表情中略有自得,对自己刚才的表现感到满意。

唐总的助手小王站了起来,有了小毛在前面的发言,他显然受到了不少启发,侃侃而谈道:“舍得的舍,就是放弃、就是退却、就是停顿、就是让步,同时也是坚强和勇气的体现。放弃不是认输,退却不是溃败,停顿不是停止,让步不是放任,所有这些,都是为了更高的目标、更大的追求和更远的抱负所付出的暂时的牺牲和代价。

最大的智慧是先舍后得,最大的聪明是小舍大得,最大的恐怖未舍即得,最大的愚蠢是不舍求得,最大的悲剧是得而不舍。

舍得的智慧和黄老学说的无为而治,无为而无所不为的观点有异曲同工之妙。日出日没,月盈月亏,潮涨潮落,都是自然界中舍得的律动和舞蹈。

做交易时,我理解,就是要放下包袱,放下负担,容忍暂时的亏损,接受局部的挫折,要相信,乌云散去终会现出明月,黑暗过后肯定就是朝阳。只有足够狂暴的风雨,才配得上炫美亮丽的彩虹;只有经历过无数次来回的震荡和蹂躏,才会出现一飞冲天的完美的趋势。只有胸怀宽广的人,只有朗朗大气的人,只有磊落洒脱的人,只有坦荡开阔的人,只有无欲无争低调淡泊的人,才能懂得付出与回报、耕耘与收获之间的关联,才能领悟舍得带给我们的启迪。”

一帮人听得都痴了,没想到一个舍得,被两人阐述出这么多的哲理和思想,被拓展了这么丰富的内容。

掌声中,唐海平也微微点头,欣赏地看了一眼助手小王,长出一口气。即使让他自己来回答,他恐怕也没有信心能比小毛和小王他们说的更好些。

万总的助手姓潘,就是那个显得沉稳早熟年轻人,见二人发挥的太好,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再往后怕说不出什么新内容,小王刚坐下就在掌声中站了起来:“我也说点不太成熟的想法。”

等掌声停下后,小潘不慌不忙地开口道:“我记得,舍得这个词,最早出自于明代的《了凡四训》。如今这个词已经被赋予了全新的境界,它代表着理智、豁达、领悟和成熟。舍得其实就是一门选择的学问,从成功的期货大师中,我们随处都可以看到这种取舍的大智慧所散发出的逼人光华。这些大师们在交易中放弃了一次又一次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机会,即使因此而错失了好多次大的趋势也在所不惜。他们耐得住寂寞,耐得住平凡,耐得住等待,耐得住潜伏,耐得住枯燥,将自己犯错误的机率降到了最低。张弛得法、进退有据,正因为如此,他们掌控住了一次又一次气吞山河的行情,获得了一次又一次惊人的成功,收取了一次又一次巨大的盈利。

只有放弃那些虚妄的、不切实际的贪念,压抑住那些贪婪和恐惧引起的骚动,我们才有可能把握住行情的真正走向并在操作中立于不败之地。

小舍小得,大舍大得,不舍不得。舍去无聊可以获得充实,舍去浮躁可以获得踏实,舍去虚华可以获得坚实。诸葛亮的所谓不宁静不能致远,非淡泊无以明志说的就是这个意思。眼前的宁静淡泊,是为了日后的鲲鹏展翅,鱼跃万里。”

掌声一片。

唐海平笑着对老陈说:“也别光听这几个小子说,让天元的年轻人也发表一下看法,看看交易和舍得,还有什么我们这些老家伙没领悟到的东西。”

陈总这时倒有了点压力,觉得舍得的概念已经被他们阐述的淋漓尽致、无可再说了。二狗子沉默少语、木讷寡言的,估计说不过他们。又看了看婷婷,心想最有辩才的非她莫属了,只是这次对手不弱,强敌面前不知道婷婷还能不能出色发挥。

婷婷这会儿被他们几个大段大段诘屈聱牙、晦涩艰奥的长篇大论弄得早就不耐烦。听到舍得这个题目,一下子想起了在北京和杨川辩论时杨川说的那个“宁可错过也不做错”,想想这也和那个差不多,一时技痒,见到陈总拿眼看自己,也用不着二狗子再提醒,心中已经准备好了说辞,跃跃欲试地正想站起来发言,一抬头发现永顺那边还有个许总的助手小丁没有出场,眼睛骨碌一转,改了主意,说:“小丁,还是你先说吧,别被他们几个比下去了,加油哦,我看好你。”

第一百二十八章 双师之徒

小丁听婷婷点了他的名字,笑着站了起来,说道:“他们几个已经从各个方面把舍得说清说透了,我再说什么都是重复。所以,我想从另外一个角度说说舍得。”

众人安静了下来,期待地看着小丁,实在想不出舍得这两个字还能变出什么花样再说出什么新的观点。

小丁调整了下呼吸,开口道:“我对舍得的观点大部分和他们都差不多。我只是想补充一点点。

我觉得舍得是一种自然的体现和客观的存在,是万物相生、共存共荣的一种形态。我们所说的优胜劣汰、去伪存真、去芜取精,其实都是在实践和发扬舍得的内涵和精神。

舍得是一种和谐,一种完美,一种对称、一种均衡。它既是一种境界,也是一种心态,更是一种人性完善的过程和洗练。舍弃诱惑,才能发现真谛;舍弃贪念,才能获得果实。只有输掉该输的,我们才能赢到该赢的;只有放弃该放弃的,我们才会珍惜我们应该珍惜的。舍得还是一种投资,一种赠与,一种奉献,一种精致的情怀。舍是表面的、外在的、短暂的,得才是深沉的、浑厚的、恒久的。欲取之,必先与之,欲显之,必先暗之。强者的力量并不是强者本身,而是强者身上所具有的临危不惧、处惊不变、富贵不淫、贫贱不屈的品质。再重的打击、再多的挫折、再大的困境,也都无法掩盖他们身上所散发出的人性的光辉。”

小丁说到最后,语气铿锵、抑扬顿挫、神采飞扬,完全把面试变成了一场让他得以酣畅发挥的即兴演说,声音也越来越高亢洪亮。最后一句,还抬臂使劲挥舞了一下,动作潇洒俊逸,极富感染力,引来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老陈一边鼓掌一边暗自叫苦,心里埋怨婷婷干嘛要让小丁先说,如今风头都被永顺的后辈们出尽了,舍得被他们几个轮番这么议论一通,婷婷即使口才再好,真不知道这个话题还有什么好说的了。

老陈对天元这边能挽回局面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强作笑脸心里正在发愁,却见那边婷婷已经站了起来。

小月见过婷婷把北大大才子杨川都驳得哑口无言的场面,对婷婷有着天然的信心,婷婷还没开口就红着脸拼命替婷婷鼓掌,宋可薇、二狗子、于根水也跟着拍起了手。

小毛几个一阵紧张,虽然感到自己这边发挥得都算出色,但婷婷毕竟顶着双师的名头,气场太强。又见她面含微笑信心满满,丝毫没有把他们几个说得那些当回事儿,士气已是不由得一沮。尤其看到她还未开口就有了这么多人冲她鼓掌,气势隐隐已经占了上风,心中更是忐忑,既是担心又是期待,想听听婷婷到底说些什么,能在舍得这个论题上说出比他们更精彩的论点。

婷婷一点都不紧张,歪着头最后整理了一下思路,这才开口说道:“关于舍得,你们说的已经是详尽得无以复加了。我没什么更多要说的。”

叶楠眼睛紧紧地盯着婷婷,想知道婷婷到底比自己强多少,听她开口就申明说不想再说舍得了,心中暗叫不好,有种不详的预感:小毛他们今天估计要悬,多半还是和上次在杭州一样,他们回答得又是文不对题。

婷婷继续说道:“舍得,与其说是智慧,不如说是祈求,是一种走捷径的心理,源自于一种庸俗的投机意识,本质是虚弱和狭隘的。

有舍就有得,小舍就小得,大舍还大得,不舍就不得。请问是谁在拿着尺子度量你今天舍了多少,来决定明天让你要得多少?谁规定黑暗过后一定就会是阳光,就不能是阴天吗?乌云过后,就不可能继续是乌云吗?”

永顺一众人完全没有想到婷婷会从这个角度来诠释舍得,一时被婷婷的几句话镇得缓不过神来。

老陈倒是一下子来了精神,颓靡之色一扫而空,后背离开了椅子,望着婷婷满眼兴奋。

“今天的上涨就是为了明天的下跌?那如果明天还是上涨,就该是为了后天连跌两天了吧?要是后天还上涨呢,会不会索性把这几天的上涨合在一起,等待一个同等力度同等规模的下跌呢?

按你们的意思,应该是等待一个更大规模的下跌,小舍大得嘛。多大的比率才合适呢?1:10、还是2:17?谁是这个法则的制定者呢?更大规模的下跌出现了以后,是不是就还会有更更大的上涨了呢?这样的思维方法,是不是一种精神上的懒惰和无力呢?

你们的尺子不但能量出今天你舍了多少,是不是还能通过丈量这几天涨了多少,为以后的下跌定出一个幅度呢?

今天跌了20点,明天就一定要涨回100点?我们是否能够运用舍得的原理,根据今天的跌幅,来确定明天一定会涨,而且还能量出涨多少呢?如果不能,那今天的涨和昨天就没有什么关系,和明天是否下跌也没有什么关系。

涨了不一定要跌,因为还能继续再涨;跌多了也不一定要涨,很可能还会接着暴跌。

通过舍得来回避所谓小的、次要的、从属的行情,更是一厢情愿。我不认为有人能成功地区分出主要和次要的行情。也许你可以说不需要精确地区分,放弃大量从属行情的同时,也允许放弃一些主要的行情,只要最终精挑细选出的是那个最大行情就可以了。问题是,我们最终选出的那个行情,真的就是我们所希望的那样吗?

如果精挑细选就能发现最大的行情,那期货这个行业应该有大量的成功者,他们也应该属于那些攻于算计、斤斤计较、锱铢必究的人。

另外,舍就能得,舍去的就是应该舍去的,舍就能让我们减少或者避免犯错,这些也都是不确定的推论。完全可能是另外一种情形,即:我们舍了以后,反而失去了本应该得到的,我们得到的,也和舍去了多少没什么直接关系。

小潘刚才说的在交易中要避免和减少犯错,我觉得这是个非常危险的念头。它会让交易者不停地为亏损去找理由,为盈利去找注解。而现实的情形是,即使避免了所有你发现的错误,亏损和失败依然存在;即使重复了你所有的成功,也不能确保下次你还会盈利。

避免犯错的念头会让人陷入偏执、倔强、顽强和纠结,陷入不停地检讨自己、改良自己的泥潭,从而忽视了事物最关键的本质,就像一只追着自己尾巴的老鼠,不停地转圈却始终不能走出困境。

亏损就是亏损,不用去找什么理由,盈利也是一样。交易的关键不是如何做得正确,更不是如何不犯错误,而是冲破正确和错误这些概念的束缚,从像对待正确一样地去对待错误开始,进而步入一种纯粹的、简单的、无对错无盈亏、没有心理起伏和波澜的、单纯的交易状态。

舍得不过下小注赢大钱的庸俗梦想,这个梦想是建立在对未知事物的无奈和恐惧之上。因为世事的无常,我们安慰自己只要舍去一点下次就一定能捞回个大的;因为行情的变化莫测,我们就对自己说只要放弃一些我们自以为是次要的东西,我们就能获得整个的趋势,就像你们刚才所说的,就能把握住行情从而立于不败之地。

行情如洪流,滚滚而来、滚滚而去。不会因为某个人为它舍去了多少,而考虑回报给这个人多少。你们说的舍得,不过是一种趋利避害的世俗追求,完全没有达到你们所描述的那种高度。即使从你们刚才阐述的观点来看,你们所有的舍,都是为了最终的不舍,所说的大舍,都是为了更大的不舍。你们的论点,实际上已经进入了悖论的怪圈,而你们在谈论舍得的同时,也早就已经推翻了你们自己。”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可薇救场

唐海平一帮人个个倒吸凉气,婷婷都说完坐下了,他们还沉浸在刚才的语境中不能自拔。

婷婷的视野和触角明显超出了他们对舍得的理解,尤其有关交易方面的言辞,更是打破了传统的观念,所说的观点都是他们思维以前从来没有触及过的疆域,隐隐似乎道出了交易的本质,像一抹亮光在他们脑中闪了一下,想要抓住,却又发现无迹可循。

小毛几个更是在婷婷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开始面面相觑、面红耳赤,越是听到后面,越觉得自己前面讲的那些都是老生常谈、苍白空洞,估计今天这场面试又是无果而终。同时心里也有些不服气,婷婷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见识,还不是有两位高师的悉心点拨,如果他们也能有婷婷这样的机遇,得到名师指点,肯定就不会说那么多千篇一律的东西,现在也决不会比婷婷差到哪里。

叶楠见小毛他们太窝囊,实在有损永顺的颜面,想替他们挽回一点局面,思考了一下说:“不播种,就不会有收获;不放鱼饵,就钓不到鱼,这些都说明了要先舍后得、不舍不得。生活中的常识和法则,我觉得在交易中应该也是共通的,不知道婷婷如何看这个问题。”

婷婷刚才一通发挥,基本是在吃老本,和杨川辩论时宋可薇发给她的好多条提示那次都没用完,刚才正好想起了其中一些,于是才有了那么一大篇的宏论。叶楠猛地这么一问,一下子把她问住了,眼睛转来转去,看看二狗子,又看看宋可薇,一时又想不出该怎么回答。

宋可薇知道婷婷其实是信口开河有口无心,为辩论而辩论,但她说的那些话同样也让自己有了些启发。见婷婷没有准备好,便开口替婷婷回答道:“自然界枯荣兴衰、轮替循环,和我们刚才说的舍得,好像不是一回事。的确,播种和鱼饵是舍,后面的收获也是得。但土地里能长出庄稼,河里会有鱼,这是自然界普遍的规律,是一种固定投入和固定预期的生产过程。庄稼的种子是有限的,一年后或多或少都能有些结果,哪怕颗粒不收,最多也只耽误一年。我们没有机会也没有必要反复无限度地去舍。耕耘的得,在周期和额度上也是大体明确的。

期货不一样,我们不知道舍了以后,收获的季节什么时候才会来,也不知道要舍多少次、每次要舍多大的程度,得到的回报更是无法预期。杠杆交易中,这种无法预期的回报,恰恰就是隐藏的风险。面对每天每小时甚至每分钟都可能出现的暴富机会,我们随时都在诱惑、贪念和恐惧的风雨中前行,人性时刻都在经受着考验。

一旦开仓失利,没有什么限制能让我们像种田一样地去静等一年。开仓的吸引力,会随着连续的止损会变得更加强烈,求战的心也会随着止损次数的增加而更加旺盛。如果舍了多次还没有拿到预期的得,人性的本质会让你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是无法预料的,你也不可能保持最初的从容和预想的淡定。加大投入、加快节奏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举动,拼一把的念头会非常紧密地死盯着你。即使能拼对几次度过难关,但拼不过去却是最终的结局。

在杠杆交易中,我们有资格能这么去舍几次呢?我们都知道黑暗过后是黎明,但交易中我们要经历多少次的亏损才能看到黎明却几乎是未知的。靠这样的舍,我们真的有信心能活到黎明到来的时刻吗?”

老道频频点头。

本来他出舍得这个题目,为的是进可攻退可守。道家和佛家对舍得都有着精深的理解,随便年轻人怎么谈,他都能点评一番并在最后自圆其说。

几个小伙子发挥得如此出色他倒是没想到,更没想到的是婷婷童言无忌,把个舍得诠释得面目全非,完全颠倒了原有的寓意。

作为婷婷名义上的师傅,他自然要和徒弟从同一个角度去论述,这也让他犯了难。从心里说,他是同意永顺那几个年轻人阐述的观点,虽然他们将舍得做了大量的引申,但都在可以理解可以认同的范围内。如果顺着婷婷的思路去评点,那首先就要和自己唱反调,先在心里驳倒自己才能说出个子丑寅卯。

老道面色平静,心里却在搜肠刮肚和自己掐架,想着怎么样才能有理有据地击败自己对舍得早已形成多年的见解。

毕竟修行多年,功力早臻化境,听宋可薇说了几句后,老道便找到了突破口,暗自踌躇了一番,心中已是有了主意,此刻继续保持着端坐,静等别人请他开口。

果然,就听唐海平感叹道:“我不得不承认,天元果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刚才听了我们的几个小家伙说了一通后,我还暗自窃喜,以为这次肯定稳操胜券了,唉,正应了天外有天这句古话啊。婷婷对舍得、对交易的理解,我们几个老家伙像被醍醐灌顶、当头棒喝,有一种豁然开朗别有洞天的感觉。我们都自以为摸爬滚打了许多年,交易上的事情不说明白了9分,至少6、7分还是有的。现在看来,我们还是僵化、自以为是了。交易博大精深,别说6、7分,我们恐怕连门径都还没有窥到。虽然我们从心里希望几个小家伙能拜师成功,但我们实在无法当这个裁判,还请道长做最终的点评,也望道长手下留情,和于总好赖挑个把勉强看得上眼的,收下做了徒弟,也让我们永顺期货,不枉和天元成为了一家人,以后也不会差得太远。”

老陈和郭伟明连忙一阵地谦虚,连说唐总言过了,都是游戏闲扯,哪里有什么上下高低。收徒弟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不管道长和于总如何想,都力劝他们收下这几个小伙子。

众人拿眼光都看向老道,准备聆听老道的点评。

老道此刻有了计较,微微一哂,徐徐开口:“几个后生说得都非常好,虽然观点不一,但都很精彩。贫道也是听的津津有味,深得启示。

叶楠小姑娘用种庄稼和钓鱼来解释舍得,最是适合不过。

舍得并没有错,错的是我们将舍得,赋予了太多个人的期待和渴望,使它有了更多的感性成分。世间说的舍得,不过是打着舍的借口,为自己的贪婪做掩护,充其量是麻痹自己的精神鸦片。本质是为了更多的得,舍不过是贪欲的借口和托词。

耕耘和垂钓,有自然的规律和尺度庇护,限制了我们的舍,确保了我们的得。在固定的舍和得之间,不会让我们产生野心和虚妄,也不会让我们迷失。不用面对致命的诱惑,也不用面对人性的拷打,所以我们是安全、无忧的,是可以延续的。我们的大部分人,都可以在自然法则的呵护下,从容地工作,从容地舍、从容地得,从容地活到善终。

但交易中的参照物只有人性,面对人性,你对舍和得的尺度是犹疑的、不断变化的,任何不确定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交易中的得,不过是操作契合了行情大潮中的其中一段,有很大偶然和运气的成分,和你以前是不是舍过,舍了多少没什么关系。

交易中的得,不过是操作契合了行情大潮中的其中一段,有很大偶然和运气的成分,和你以前是不是舍过,舍了多少没什么关系。

就像你认为忍受干旱是一种舍,早晚就会得到润雨的回报。但即使你天天都盼望下雨,天气也不会管你忍受了多久,舍了多少,不会顾及你的付出和期待,也不会故意和你对着干。你早晚有一天能等到一场大雨,但这场雨是自然之雨,和你个人在下雨前舍了些什么没有什么联系。

输掉该输的,不一定就能赢得该赢到的,况且是不是该输我们没有能力判断;放弃不需要的,也不会让我们珍惜应该珍惜的。恰恰相反,让我们珍惜的,通常都是那些被我们无意舍弃了的原本就很珍惜的东西。”

第一百三十章 再次拜师

叶楠若有所思,问老道:“道长师傅,是不是由于期货中的得,在人性的催化下可以恣意膨胀,所以舍也就变得不再有限度,变得狰狞和危机四伏了?”

老道抚须颔首,目光中流露出欣赏:“孺子可教,小姑娘悟性天赐、慧根灵秀,一语道中玄机。得不固定,舍就会变异,就会被吞噬。舍得的正解,已经被你说破了。”

老陈喝了声彩,带着天元的一帮人为叶楠热烈鼓掌,也算是帮永顺找回些体面。

陈总对唐海平一帮人说:“永顺果然人才济济、实力雄厚,小叶楠须臾之间已悟出舍得真谛,寥寥数句,却胜过万语千言。后生可畏,后生可敬啊。”

掌声更烈。

叶楠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看了于根水一眼,脸色微红低下了头,心里高兴得意。

永顺的后起之秀皆有备而来,士气高涨。论据严谨、论点精彩,在他们自己都以为必胜无疑的情况下,被婷婷以一挑四,轻松化解。没费什么周折,就被驳得个个额头冒汗,心生怯意不能再战。也多亏了叶楠最后的点睛结语,才多少让唐海平这帮老家伙的面色恢复了些红润。

唐海平知道老陈心存善意,让自己这边有个台阶,不至太过难堪,苦笑着说:“老陈你就别帮我们找面子了。如果这是我们两家对垒PK,我们几个老家伙今晚都不知道该怎么出这个门。好在刚才说的这是拜师面试,输得越惨我相信他们几个越应该高兴,至少可以看到自己以后能达到的程度。我们几个也可以自我安慰是输在自家人的手里,不算丢人,啊,哈哈哈哈。”

见唐海平老谋深算,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又拉到了拜师上,老陈笑着接道:“哪里就有什么输赢了?更谈不上什么丢人。我觉得他们几个都非常优秀,和婷婷也差不了多少。我相信道长、于总和我的看法也都一样,拜师我估计他们都不会有什么意见,到底拜谁,听两位师傅安排就是了。”

叶楠对婷婷的期货理念和雄辩口才倾心不已,觉的都是因为她有两个师傅才这么厉害,听于根水刚才并不介意她也拜老道为师,暗暗拿定主意,想着等会儿找个机会让于根水替她开口。

小毛几个从斗败公鸡的状态中精神了起来,一时忘了刚才的失利。从婷婷还有宋可薇她们犀利的思辨和对期货超越凡俗的理解可以看出,于根水那么惊人的战绩绝不是凭空而来,天元这边有太多太多值得他们学习、讨教的东西。像婷婷一样被双师看中他们不敢去想,但能拜成其中任何一个都是不可求的机缘。一时个个满怀心思,想着不知道哪个师傅会看上自己,如果能让他们自己选择,那到底又去选哪一位。

老陈呵呵笑着又说:“婷婷啊,以前你老是想要做师姐,这阵子没听你再提这事,估计你都死心了。没想到吧,今天一下子你就有了4个师弟,不管他们几个做谁的徒弟,你这个师姐都是稳稳当定了的,师姐的瘾这下子可是要过足了。”

婷婷转着头笑嘻嘻地看了看小毛几个,正想说话,那边叶楠见有了机会,抢先开口说:“不止四个师弟,还有一个师妹呢。”说着举起酒杯说:“婷婷,虽然我比你大了几岁,但谁让我命不好拜师晚呢。你刚才关于舍得和交易的一番话,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和震动,我的思路也一下打开了很多,叫你一声师姐是应该的。不过,要让我心服口服、心甘情愿地喊你师姐,你还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啊,还有什么事情啊?”婷婷好奇。

“我也想像你一样,能有双师指点。你要是不怕被我追上,不怕被我超过,那你就帮我实现这个心愿。我很幸运,已经拜到了一个心胸磊落、襟怀坦荡的师傅,”说着看了下于根水:“刚才他就说如果有一天能让道长也收我为徒,是他最大的心愿。婷婷,你更幸运,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好的师傅在你周围。我很羡慕你,也想像你一样,能够在期货上有更高的领悟,拜托了,婷婷师姐。”说完一口喝干杯中的酒。

婷婷见叶楠说得这么郑重,一时有点局促。

劝老道收下叶楠倒没什么,但婷婷知道无论是老道还是于根水,都只是自己挂名的师傅,并没有教过自己什么。自己交易上的那些概念主要是因为和二狗子、宋可薇他们一起待久了,经常听他们一起谈论这方面的话题,自己潜移默化有了些印象而已,加上自己对期货又是一张白纸,接受起来更容易些。

见叶楠和小毛他们对拜师这件事都期望过高,怕以后时间长了免不了会产生失望,从不操心的婷婷居然心思周密地想起来要提醒一下他们。

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下该怎么说,婷婷开口道:“叶楠姐,其实你还有个师姐,那就是可薇姐,她和我二狗师兄一样,都是道长的徒弟。但我想告诉你们的是,道长的教学不拘一格,不会一板一眼地告诉我们该怎样不该怎样,只是在日常的接触中因势利导,借题施教,在闲聊讨论的过程中让我们自己思考、自己启发。从来不会有刻意的、正式的课程。于总也是我的师傅,他带徒弟的方法和道长异曲同工,风格都差不多。如果你们能适应这样的师傅,在平时的行情和交易中靠自己的思考去体会他们可能是在漫不经心中说出的只言片语,主要是靠自我的努力一点点地提高自己,我愿意让我道长师傅也收下你。”

永顺的万总插嘴道:“这才是大师啊,也只有这样不拘一格的导师,才有可能带出你们这样出类拔萃的学生。亦步亦趋、刻板教条的老师太多了,据我所知,想收叶楠做徒弟的师傅至少有一个班,都被叶楠一口拒绝了,一点也不给那些毛遂自荐的师傅留面子。在杭州我是第一次看到叶楠主动拜师,没想到这才刚过几天,又看到她再次拜师。小毛几个都是我们的助手,叶楠却早就独当一面了,见过的高人、流星不计其数,我相信她的眼光。能被她接连看中,天元的背后肯定是深不可测,实力毋庸置疑。”

毕达雄也对老陈说:“老陈啊,以前老哥我有点自我麻木,井底之蛙,一度还拒绝永顺和你们合作,这段时间一直是惭愧不已啊,你看在同行多年的份上,一定要多多原谅老哥。”

小毛几个眼见得叶楠不但抢先拜了于根水,还有可能和婷婷一样成为双师之徒,心中早就乱了方寸。想想自己估计不会有叶楠那样的机会,眼前连一个师傅都还没定下来,哪里开得了口说同时一下就拜两个,不由得一阵嫉妒涌上心头,看叶楠的眼神也充满脸羡慕不服和不忿。

原创小说《期货的世界》第一百二十一至一百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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