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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股鸭子嘴(鸭子烫嘴是为什么)

2021-12-31 16:00 作者:万事鸭先知 围观:

引子——韭菜的自我修养

下午15:00,A股收盘了。

早上割肉的票已经涨停封板,下午打板的已经砸绿。我瞬间感觉血液凝固头脑空白,四肢僵硬表情麻木。

我看着电脑屏幕前自己账户里绿油油一片的股票,哆嗦着点上一颗烟。呆若木鸡。心如死灰。刚刚因为操作失误被自己狠狠扇了一记耳光的脸还火辣辣的疼。

这几天大盘指数好几次探底拉起,最后依然义无反顾地掉头向下,每天就是不停地肝颤着割割割,鸡鸡都快割没了。

每天收盘一看,今天不交易才是最好的交易。

最可恨的是昨天临时起意买的那几只杂毛股。

买了之后就后悔的把大腿都拍肿了,捶胸口捶了一天,晚上睡的也很不踏实,半梦半醒之间满脑子都是自己的股票挂在跌停板上被巨单封死。

好不容易熬到早上准备卖股票,然后基本就会出现一种现象,心存侥幸,手不够快,别人先慢慢割慢慢跌,你内心一路煎熬,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是不是砸,结果别人一个单子直接砸穿分时,然后又在无尽的后悔中,等呀等,终于有所反弹,感觉比上个低点要高了,高兴的砸了。然后就看到孙子们又慢慢的把股票拉起来了,屡试不爽。那几只临时起意追高买的杂毛股,对于口口声声“龙头战法”的我来说,就像吐在自己脸上的痰,拉在自己被窝里的狗屎。

作为一个韭菜,我每次亏钱都气急败坏的怪运气,偶尔赚钱则理直气壮地归功于自己的水平。买到一个涨停板就觉得自己是一个天使,买到一个跌停板就觉得自己是一泡狗屎,对自己的认知就是不停地在天使和狗屎之间反复轮换。时间长了,人都要分裂了。

上周凭运气赚了点白菜钱,马上踌躇满志,觉得任督二脉已经打通,悟道的感觉令我暗自窃喜。觉得按照我的才华,能够做出很多大事。即便是面对这个凶残冷酷的世界,我也能上日天,下日地,中间日空气。

我觉得按这个速度,成为一路游资舍我其谁,指日可待。

各种发财之路和发财之梦就像火柴擦着火柴皮一样,呼的一下把我擦亮,又呼的一下把我点燃。像一只火球在房间里滚来滚去,这就是我赚了点小钱时得意的样子。

各种股票策略和操盘手法像彩珠筒一样biubiubiu地往外冒,在我的头顶犹如焰火一样盛开,在黑暗中蔚为壮观。眼前出现了满屋子的光芒,这光冲出楼顶,冲出小区,升到城市的上空。我的心狂跳着。

我几乎可以非常肯定自己是一个股市的天才。

三十万,几个个涨停板就能翻倍,每天三万的利润,加上复利,用不了多久,我就能上百万的重要台阶,上了百万,千万就指日可待!我越想越兴奋,情绪激荡,亢奋异常。那些曾经轻视过我的人的脸孔一张张在我的眼前浮现,我想像着发达后他们惊讶谦恭奋力巴结我的情景。

一般辗转反侧兴奋地意淫到后半夜的时候,我想象中的资产已经鸡生蛋蛋生鸡的差不多能买下半个城市了。当我嘴叼着古巴雪茄,开着游艇,美女环绕,喝着红酒,驰骋在夏威夷海滩上的时候,天基本就亮了。

我曾豪情壮志地立志要做踢在狗庄裤裆里的一只脚。 如今却像根被烈日晒蔫吧了的丝瓜秧似的沉默下来。虚弱不堪,六神无主。

我大肆抽烟,自觉颓废。我心情忧闷,茫然不知所措。

曾经有个美丽的女人告诉我幸福源自内心宁静。

但我们这些做短线的韭菜们习惯于在情绪的两端疲于奔命。今天在ICU抢救,明天在夜总会蹦迪!天天体会坐过山车那种从几百米高空一冲而下,如果不把嘴闭紧一点,心肝脾肺肾全部要从喉咙里冲出来的折磨。

但没办法,一个玩惯了过山车的人,确实很难对旋转木马有什么兴趣。

一般巨亏卖出之后,我似乎反而轻松了,吸了几颗烟后就释然了。 在A股时间久了,赔的多了,就会培养出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淡然。心态早就崩了,破罐子破摔你会发现世界豁然开朗。

一只蟑螂从书房乱七八糟的盘子上爬过,从倒下的啤酒罐旁爬过,从发黑的香蕉皮上爬过。从塞满烟头的玻璃烟缸旁爬过。

爬过杰西.利弗莫尔的《作手回忆录》和《大作手操盘术》。爬过约翰.墨菲的《期汇市场技术分析》 。爬过爱德华.钱维.洛夫格伦的《美好生活:中产阶级的生活史》。爬过吴晓波的《激荡三十年》,塞勒的《金融投机史》。爬过十几本牛皮纸封面的《缠论学习笔记》和几十本《复盘笔记》 。

我随手拿起霍金的«时间简史»,扔了过去,准确地落在蟑螂身上。

从螂蟑肚子里流出了黄色的体液。破碎的尸体粘在彼得.林奇的《战胜华尔街》边上,触角还在微微颤动。

一 霜降

1

青春就像烟花一样,开时绚烂、猝不及防,去时无声无息,空留怀念……

我叫小明。2007年的时候我大学刚毕业不久,在一家广告公司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上着班。

2007年的我还是一个热血青年。血有多热呢?这么说吧,如果吸血鬼吸了一口我的血。马上就能给丫烫出满嘴的泡。

就像所有幼稚的年轻人一样,那个年纪的我追求的是爱情感天动地,报复畅快淋漓。我那时候还没搞明白,所谓青春,其实百分之八十就是蠢,那时候的我快乐而多情,是个还没被社会狠狠草过的小清新。时刻准备为爱情牺牲一切,哪怕是生命。

很多年以后我翻看相册,2007年的我是这么一副形象,手拿吉他,披肩长发,牛仔裤屁股兜里插一本尼采的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听的音乐都是“这***才叫音乐”系列。看的的电影都是“这***才叫电影”系列。翻的书都是“这***才叫书”系列。热衷于泡妞,打架,喝烂酒。 股票对我来说跟黄赌毒是一个序列里的产品。是人类贪心不足的产物。 那时候炒股这件事对我来说就是骗子说给傻子听的故事。

“远离股市,远离毒品!”我义正辞严地对劝我也开个户炒股的小强说。

2

小强是我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表哥,比我大三岁,是我身边的人里第一个炒股的。凭借2007年5月30日至6月4日,钾肥权证在4个交易日里最高拉出近10倍的涨幅, 小强赚到了人生的第一个百万。牛逼的不要不要的。

朋友见了他都会情不自禁地唱“牛逼闪闪,放光芒.....”

2007年股市迎来十年一遇的大行情,当时市场主流板块是有色金属、房地产、大金融等。股权分置改革打响市场上涨的集结号。满大街皆是股神,“韭菜”高唱死了都不卖,一派牛市繁荣景象,07年上半年的中国,股民差不多就等于先富起来的那部分人民了,走在证券公司附近的路上你总能看见有些人流着哈喇子傻乐。

2007年靠炒权证暴富的小强很飘飘然,以为自己已经悟道,认为以后赚钱是很简单的事情,膨胀的像一个热气球。飘飘荡荡,看不见屁股底下捂着嘴偷笑的针。

按龙龙的话来说,这厮从此趾高气扬地走在了时代的前列腺上。

3

龙龙是小强的大学同学兼死党。身材高挑,贼瘦。长着一张没被欺负过而且桀骜不驯的脸。眼睛不大,总一副困倦的样子。眼神中老是给人目空一切的感觉,看起来不十分坏,但充满了干部子弟特有的,区别于那些普通市民家庭孩子的玩世不恭。

他家境极好,读书很多。大学毕业后在市政府上了两年班,辞职后在市区里开了个有歌手乐队驻唱的那种酒吧。在跟着小强炒权证的过程中也是赚的盆满钵满。不过当时只小仓参与钾肥,把大仓压在跟风的五粮液认沽上,虽没擒住龙头,但几天工夫总资产也增值了有30%多。他干脆在酒吧的二楼收拾出一间办公室,置办了电脑,拉了宽带,做了一个工作室,和小强一起专职炒股。

他的酒吧相当于我们的革命根据地。我每周在他酒吧帮忙的时间远远多于我在广告公司的时间。

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有的人哪怕认识了一辈子,还是无法成为好朋友,而有些人只见过几次,就成了非常好的朋友。这就是是否气味相投的问题。

我和龙龙在一起重新修订这***才叫歌这***才叫电影和这***才叫小说系列时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他增补了这***才叫女人和这***才叫男人系列。

因为我无数次答应他们去证券公司开个股票账户,却拖拖拉拉迟迟没有开通,龙龙见人就介绍我是“国家一级退堂鼓表演艺术家 ”和“反革命拖延癌患者。”

“你也开个户买点吧!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他俩苦口婆心地说。

我摸着早晨刮过的胡茬,手上毛茸茸的,心也毛茸茸的,一切都毛茸茸的。我带着还没被社会操过的小清新特有的毛茸茸的天真告诉他俩,我现在没钱,隔两天有钱了就去开户。

“装穷!”

“装穷就太累了,兄弟我是真穷!”

“真的吗?”

“珍珠都没有这么真!”

我没去开通是一是因为我太懒嫌麻烦,二是因为当时我真太穷了,工资不高,还谈着一场看不到未来的恋爱,一个月下来,常常脸比兜还干净。

异地恋真是考验人,最开始可能是火山,慢慢的就变成了火苗,终究会成了潮湿木材上的火星。

当时的我把一场恋爱谈得险象环生、危机四伏,始终把脑袋埋在沙堆里、逃避现实、鸵鸟政策。拖拖拉拉、举轻若重,

4

小强很帅。

按我一个跟小强喝过一次酒的女同学的说法,小强的帅就是帅到合不拢腿的那种帅!

龙龙的形象也算中人之姿,但基本上,他和小强撩过的女生,最后都选了小强,只有在受伤后才会找龙龙谈心。两人经常就泡妞打赌,但事实证明这是一个看脸的肤浅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颜值即正义,而长得丑是原罪。对于年轻的女孩来说,如果颜值不够,能力根本没法凑。 世界把尽可能多的温柔和善意都给了漂亮的女生和男生,

但我发现现实中,一个长的丑的女孩面对帅哥和普通的男生,一样还是会优先选择帅哥的。

就是说,她们往往是一边希望男性不要用美丑来评价她,一边看待男性又以颜值为第一优先级。

所以,并不是因为这是一个看脸的时代,而是因为我们是一个看脸的物种。

虽然小强生活邋遢,穿衣服乱七八糟,但拦不住有一张超凡脱俗五官立体的脸,还有一副游吟诗人般出尘忧郁的气质,上大学的时候就经常有女生因为抢着给他洗衣服而打起来。

其实那时候的我,不胖不瘦,长得也还算清秀。只是一旦跟小强站在一起,就仿佛是美玉旁边的顽石,瞬间黯然无光。

很多年后一次偶然翻看相册,看到一张合影,我们几个人坐在在涅槃酒吧前的木平台上,照片上的我很青涩,坐在范儿很足的小强旁边,衬衣扣子扣到脖子下第二个,土的掉渣,仿佛一个刚进城务工的农村精神小伙。小强的形象非常犯规。不知道祖坟上哪根篙子转了点少数民族基因,他的侧脸居然有几分年轻时马龙.白兰度的模样。他和小强都高高瘦瘦清清秀秀,那天,他俩都穿了件洗的一尘不染的雪白衬衣,坐在涅槃酒吧的门口,被远处的夕阳映照的浑身金黄。门口的阳光把他们映照得仿佛金人。有种一时瑜亮的既视感。

夕阳旁一朵高高的云飘过,它之前不是这个形状,之后再也不会是。

人的一生各有各的灰暗与光芒。生活使一切面目全非,过去的时光已全部消失。

那天合影的人很多,狗熊,小北,猴子,斌斌还有几个龙龙的朋友。后来他们有的不明不白地死了,有的不明不白地活着。

回忆里的景物不断添加到这张照片里来,到了最后,仿佛照片里的人又说笑又唱歌活了起来。照片里,每张年轻的脸双眼都炯炯放光。

以后的岁月中,那些单纯美好的旧日感情全都变了,好像美味的饭菜变馊了一样。

我记得拍照片那天晚上和小强一起去酒吧包厢喝酒,他喝的有点大了,醉眼茫茫的一圈看下来,男男女女十几号人,他突然感慨,“卧槽,这屋里的妞,我好像都睡过。”

“禽兽!应该这样说,这屋里的妞都上过你。”龙龙酸溜溜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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