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牛韩国电影好看吗
作者/红拂女编辑/李忻融
本文首发：娱乐资本论（yulezibenlun)
前段时间，网剧界热捧的罪案剧《余罪》、《灭罪师》、《暗黑者2》纷纷下架，可以说是审查部门的又一次明确的信号，但这并没有阻挡《法医秦明》、《如果蜗牛有爱情》、《美人为馅》等涉案类网剧层出不穷，“戴着镣铐”播出近半个月后，三部剧的点击量都已成功破亿。
其实网剧界的从业者对随时有可能落下的“大棒”是早有准备。有的把故事搬到韩国，有的强调“悬爱”而弱化血腥暴力成分，总之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内容创作者与审查的博弈中，罪案剧也在不断探索边界与尺度。
不过除却审查之外，今年暑期上线的《灭罪师》、《十宗罪》等，其点击量、热度、口碑尚可，但没能形成大面积的“爆款”，这可能是由于罪案剧的数量暴增，导致观众失去了猎奇的兴趣，开始细究内容品质。对于类型剧创作者，究竟应该如何突围？
《灭罪师》、《余罪》、《暗黑者2》，各出奇招规避审查
其实，这次下线早有征兆。今年3月，全国电视剧行业年会上，广电总局电视剧司司长和网络视听节目管理司司长罗建辉主题报告已明确表明：线上线下统一审核标准，电视台不能播的，网络就不能播。9月20日，罗建辉再次强调，对所有微电影、网络剧等网络视频，要求互联网视听服务单位实行“自审自播、先审后播、不审不播”的制度。
办法总比困难多，将故事发生地改到别国可能是个好方法。《灭罪师》筹划之初，就把故事发生地定在日本，但最后选择了韩国，虽然导演杨苗表示是因为他认为韩国社会具备某种复杂性，但不可否认的是，剧中公共场所爆破、越狱等剧情，在国内审查确实会遇到更多的麻烦。
《灭罪师》
无独有偶，电影《惊天大逆转》也把故事搬到了韩国，影片中李政宰饰演的暴戾警察形象负面，离婚、用擦边球的手段办案，如果换成“中国警察”，是难以实现的。尽管电影和网剧的审查标准并不一样，但改道韩国借此规避审查的目标是一致的。
也有不改道韩国的。优酷的《十宗罪》仍然沿用了原著的设定，只是用了韩国的导演团队。据知情人透露，该剧上线之前，已经完成了一场“自我检验”。该剧的制片人告诉小娱，原著就是一个中国本土化的故事，改到韩国就失去了原汁原味，而且，作为自审自查的平台方，他们要做的是面向全年龄层的作品，不能说改到韩国就能不受限制地做大尺度、血腥暴力的剧情，是要对用户负责，而不是单纯为了规避审查。确实，“改道别地”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除了故事发生地以外，人物形象也有可能涉及到审查的关键。网剧《余罪》中，张一山饰演的警察抽烟酗酒爆粗，这是否就是它遭遇剪刀手的理由？爱奇艺CEO龚宇在10月17日的悦享会上亲自“印证”：“余罪这小子不像个正经警察，所以先让他休假了。等他什么时候像个样子，再让他出来。”
《余罪》
但就在同一天爱奇艺发布的2017内容营销资源手册上，赫然出现了《余罪3、4》将于2017年Q4上线的消息。据该系列承制方新丽传媒的相关工作人员告诉小娱，该剧还在筹划中，尚未开拍；这么说来，变数还是不小。
在《余罪》被整改之前，有剧评人如此分析：“主角是为了去当卧底、融入黑社会的圈子里才假装染上恶习，这并不能代表该剧在刻意引导负面的警察形象。”然而，《余罪》最终还是被下线了。警察在镜头前不能抽烟、喝酒、爆粗、野蛮使用警力，这是没有公开的明文规定但从业者都心照不宣的“细则”之一。
至于《暗黑者2》播毕一年才下线，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知情者表示，当时是公安部要调看一批涉案网剧，平台方考虑到剧集播毕已经很长时间，应不会带来太大的商业损失，就选择了主动下线，而不是由总局被动下线。不过，《暗黑者》系列编剧白一骢透露，《暗黑者3》正在筹备，并不会受影响。
《秦明》讲法医、《美人》、《蜗牛》讲爱情，避重就轻躲审查
搜狐视频的《法医秦明》已经播出半个多月，目前反应良好，并没有遭遇剪刀手。实际上，这部剧在画面上的震撼和尺度之大，丝毫不逊于过去的涉案剧，开头就有油炸尸体等剧情，由特效团队做的假尸体几乎可以假乱真，能一次性观看更多的会员会看到更多挑战生理极限的恐怖画面。
那么，《秦明》为什么没有遭遇下架？该剧的总制片人郭琳媛告诉小娱，在成片正式上线之前，搜狐视频的内部观剧团就已经看过了三集成片。这个观剧团不属于自制中心，摹拟的是目标用户的心理，他们所起到的作用就是“自审自查”。郭琳媛说，在看片过程中，不管男女和年纪老中青，均没有对该剧的尺度表示有不适的生理或心理反应。
《法医秦明》里的马赛克
笔者的观剧体验也是如此，尤其第九、十集中，出现了腐化程度较高、可能会给观众带来不适的尸体，画面采用了移动马赛克的形式来遮挡尸体，同时借两位法医的口向观众口述尸体情况，对观众的生理伤害就减弱了不少。
其实，《法医秦明》在案件的细节披露上确实足够精细，但之所以能够给人专业人士的观感又不至于引致不良生理反应，还是在于该剧有一种可贵的“边界意识”，也许正是这种“边界意识”，让该剧避过了审查大棒。
该剧的故事主体是男主角法医秦明，而李现饰演的警察及警察局里其他人只是以辅助角色出现，剧情重在讲述法医的工作职责，而不是披露罪犯的犯罪细节。在另一个法医李大宝想要越过职权去推测犯罪动机和补充犯罪细节时，秦明还会数次提醒她“那是警察的职责，我们只要干好法医就行。”
搜狐视频版权影视中心高级总监马可表示，《秦明》从来没有想要在宏观的层面去完成“展现法医群像生存状态”这样的命题，只是想做一个单纯的行业剧，展现这个不为大多数人所知的职业和行业的特殊性，以及法医卸下工作时普通的生活状态。确实，如果做一部“展现法医群像生活状态”的剧，势必会涉及到社会系统方方面面的角力，审查上也有可能遇到风险。
也就是说，在这个项目中，涉案情节只是一个辅助工具。对比《秦明》和TVB曾经的法医剧《鉴证实录》、《法证先锋》系列就很明显能看到，TVB会在警察破案后详细还原罪犯犯案的全过程，但《秦明》则做得克制多了，每个案件到侦破后就戛然而止。
《他来了，请闭眼》
搜狐视频去年同期推出了罪案类网剧《他来了，请闭眼》，那是一部言情为主、罪案为辅的IP改编剧，霍建华、王凯的加盟使得该剧收割了一大批女性观众；在今年，同样是丁墨“悬爱系列”小说改编的《如果蜗牛有爱情》和《美人为馅》则花落腾讯视频及爱奇艺。言情剧里的涉案情节一定不会违规吗？
《闭眼》中，霍建华饰演的男主角只是一个心理测写师，注重探讨罪犯的心理，以此来协助警方破案；但《蜗牛》和《美人》的男主角，都是妥妥的人民警察。从与警察群体“打擦边球”到直接展现警察群像，腾讯视频和爱奇艺怎么“避雷”？
《蜗牛》的招是，将叙事的落点放在男女主角的关系而非刑侦细节、罪案细节上。其实这样的处理方式也是源自IP本身，丁墨这三部小说的风格一脉相承，均是罪案为表、言情为里，《蜗牛》中的警察故事，更倾向于“警局老司机”王凯对“警局菜鸟”王子文的训练play，尽管预告片中剪了不少紧张万分的悬疑案件剧情，但熟悉丁墨小说的观众应该对这部剧的尺度心中有数。至于《美人为馅》，则是两个势均力敌的警察斗智斗勇，案件自然也不是关键。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可以通过“主类型（职业剧、言情剧）+辅助元素（涉案情节）”这种避重就轻的方式来规避种种审查，但如果真要做直面警察群像或者警匪角力的涉案剧，从业者应该如何把握尺度和分寸？
为什么要对涉案剧管那么细？
其实，国家之所以在2004年推出“通知“，在2013年又推出了“22条”细化了关于涉案剧卫视播出的规定，其原因在《法医秦明》里也说了。“过度详细披露作案细节，有可能诱发潜在的犯罪分子模拟犯罪”，这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些未成年人犯案的剧情，也有可能导致一部分未成年人走上犯罪道路。
《湄公河行动》热映后，许多网友关心影片中的童子兵小演员，最后参演该电影的演员战立国发了微博称他们不是吸毒小朋友，拍戏全程也有家长陪伴，这才止住了热议。其实，该电影的核心剧情也有不少留白，事件发生的前因还有“四国联姻”的另外三国就模糊处理，当然，这是政治因素。
《后海不是海》
不管是电影还是电视剧，大众媒介对社会的影响力都是不可忽视的，不过，与大众的认知相反的是，涉案剧的创作空间其实是在不断加大。去年上星的《后海不是海》，其主角就是一个犯过错误的离职刑警，这与过去统一展现高大全的人民公仆形象并不一样。
人物形象可以丰富多元，但人物的行为细节则被抠得很死，并且故事的结局一定要是光明战胜邪恶，这是逐渐被证实的三个涉案题材影视作品处理原则。罪案类网剧其实才走过一年多的时间，如果抓好细则，仍然后续可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