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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失魂月夜好看吗

2022-03-04 00:34 作者:A鲁缓 围观:
我与金老师十七年

一九六零年初夏一天,十岁的我中午回家吃了饭,到学校上下午的课。我的学校是青岛市平安路第二小学,学校有两个门,正门在平安路,还有一个门,穿过四方区干部职工业余中学,可以走到我学校操场。我喜欢从业校走,路过那一排教室,边走边看气宇轩昂的数学老师讲我不懂的初高中数学,我更愿意看风姿绰约的女老师教语文课,听她朗诵课文,并一睹丰彩。这一睹丰彩是附近许多孩子的愿望,同学董界岐住在附近,他的姐姐前几年眉飞色舞对我说,她们经常坐在窗外宽大的窗台上张望,穿着连衣裙的女教师简直美极了!一次,女老师在教室朗读《车过鸭绿江》:“车过鸭绿江、好像飞一样,祖国,我回来了, 祖国,我的亲娘!………”

我与金老师十七年

立足窗外,清风拂耳,觉得天特别蓝,特别高。这女老师就是汪洋,四方干部职工业余中学教师,金老师的爱人。又一次,汪老师正朗读冯梦龙的《错斩崔宁》,这是戏曲《十五贯》的底本。当读到树林里杀出一个强盗。头戴什么冠,脚踏什么靴。孩子们读这类故事,例如读《水浒传》,是喜欢谈论好汉们的装束的,尤其是津津于一百单八将各使什么兵器。但汪老师读到这里,语速加快,一气呵成,不知怎的,这使我佩服。三十多年后,在金老师家,说起汪老师的朗诵,我感叹道:大家风度!金老师也非常高兴:“汪洋,绍范说你朗读有大家风度!”正在收拾家务的汪洋老师微笑着叹息:“嗳,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我与金老师十七年

这一天我向学校走,业校门口的大杨树和业校老师办公室窗前的另一棵大杨树高高耸立,这两棵树各有五层楼高,春天树上的穗子像下雨一样落下,孩子们喜欢把两条穂子塞进鼻孔玩。旁边的四方区图书馆、文化馆也没有什么活动。向左边看,业校老师办公室开着窗,办公桌上堆满了书,还放着一个嶄新的留声机,一看就是新购置的。那几年中国的歌曲越来越硬,越来越冲:“工人阶级硬骨头,跟着毛泽东我们向前走!”诸如此类。我在窗外一看,桌上堆着书,还有一摞唱片,一曲终了,汪老师拿了一张胶木唱片,递给一位男老师,男老师问:“什么?”汪老师说:“《宝贝》,印度尼西亚民歌,现在都在唱这个。”

唱片在留声机上飞旋,飘出一个柔和的女声;“宝贝,你爸爸正在过着动荡的生活,他参加游击队打击敌人 …………

这旋律使我惊奇,多么优美,原来印尼丛林中也有游击队,我忽然又醒悟,原来革命内容可以这样唱,或者说优美的曲调可以配以这样的歌词。听这歌我领悟了好多,胜过读书。在窗外,我也曾听汪老师在教室讲<狂人日记>:“某君昆仲,今隐其名……”因为经常窗下听课,耳濡目染,我成了汪老师的私淑弟子。

我与金老师十七年

此时金老师在哪里?我很少遇见他。他正以右派的身份在月子口水库(即崂山水库)抬石头,在月夜拉大车,中国 的知识分子正在流汗、流血。

我与金老师十七年

金老师祖籍浙江绍兴,其祖父见《礼记·大学》载商汤铭文:“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便为其取名“又新”。其父为上海交通银行经理,金老师十六岁考进上海戏剧专科学校(即后来的上海戏剧学院),其时中国正处于黎明前黑夜,国统区学生运动如火如荼。金老师和他的同学们到上海各大学演出,反饥饿反内战。特务一来,立刻散去,不知害怕。

汪老师父亲是国民党江苏省党部主任委员,其姨夫是著名历史学家顾颉刚。国民党兵败大陆,仓皇辞庙,撤到台湾。汪老师也被带去。金老师写了一百封信,飞过海峽,字字情深,句句如诗,召唤爱人。汪洋绝食数日,其父无可奈何,答应送女儿回大陆,他托台北警察局长帮忙买了一张船票。父女从此天各一方。

我与金老师十七年

汪洋乘坐一艘拉香蕉的货船,回到了大陆,没几天淮海战役打响了,五岁丧母的汪洋从此开始了漫长的艰辛生活。四十年后,一九九零年,汪老师回台湾探亲,住了二十几天,寄回大量照片,这二十几天,金老师坐卧不安,柔情万缕,思恋如狂,又写了一百封信,字字情深,句句如诗。如果刊印出来,也是《两地书》。前几年,我与汪老师一家人去“百龄园”给金老师上坟,回家路上,车中大家谈起往事,我说:汪老师跟着金老师吃了这么多年苦,金老师没向自己岳父道谦?汪老师一愣,想了想:“道过,写了三封信,这信还放在家中。”

一九四九年,春風又綠青島。七月,在地下党指引和推荐下,金汪二人从上海来到青岛,参加了青岛团市委领导下的“青年文工团”。金老师又当演员又当导演。后来,青岛纺织工会要他们建一个业余中学,帮助解放了的工人、干部提高文化水平。其时,上海戏剧学院来信,要金又新回学校当老师,又派了三个同学来劝说。金老师看着工人们一双双渴望学习的眼睛,看到百废待兴的青岛市需要科学文化的支持,决定留了下来,汪洋自然是夫唱妇随,在杭州路四十三号四方干部职工业余中学执掌起教鞭。

我与金老师十七年

正当金老师一腔热情,奋发有为之年,一九五七年那场政治运动来了,他被错划为右派,家中被挖地三尺找“电台”。金老师发配到崂山水库干苦力,累到吐血,躺在地排车上,被几个人拉回家,拉回家已是深夜,进屋又吐,汪老师吓坏了。近几年,每当我登上崂山水库大坝,或坐公交车路过,远望横亘山侧的水库堤坝时,就会十分痛心,痛心于金老师身体的伤害,痛心于知识被轻视,痛心于热爱祖国的热血青年遭受迎头泼来的冰水,痛心于人生有几个二十三年!

一九八零年,国家又是一派生机。校门口外面那颗大杨树绿叶婆娑,本来树腹已经裂开,流着黑水,此时又愈合了。金老师已是四十八岁,落实政策回到学校,重任教导处主任。考虑到形势变化,学校开设大专班,开了一个化工班,一个文学班(分现代文学和古典文学),汪老师教现代文学,金老师教古典文学,教材是朱东润的六本《文选》,王力的四本《古代汉语》,游国恩等五教授的四本《中国文学史》。一下子收了二百名学生,一天三讲,晚上人最多,古典文学使我们尝试以史为镜,批评现实。但金老师告诫我们不要胡乱联系。同学们也 很想知道他的身世,但金老师无暇谈及自己。古典文学班办了两期,共四年。

十六年后,金老师才倾吐心声,金老师创办“文化沙龙”,在自己狭窄的住所讲授古典文学。自一九九四年十一月至一九九七年 一月 ,共讲六十九次,每周末从晚七时到九点多钟,先后约二百小时。从《曹刿论战》讲到南北朝民歌。有人真诚 劝金老师不要耗这心血,有人衷心敬佩赞叹,自愧弗如。我在这两年多时间里,对金老师产生了永恒的敬意,金老师不仅是 我的恩师,也成为我最信赖的朋友和父亲。两次听金老师讲古典文学,都止于魏晋, 我以未听金老师讲唐宋元明清文学而遗憾终生。

我与金老师十七年

一天讲司马迁《报任安书》,金老师的习惯,是讲解之前先朗读一遍。夜很静,他情绪渐渐激动,热血沸腾,声振屋瓦。这使我想起郭沫若话剧中的两个舞台形象:一个是愤怒问天,高呤“雷电颂”的屈原,一个是命运多舛,悲愤难抑,低廻咏叹的蔡文姬。读毕放下书,金老师沉痛地说:“打成右派就是精神上被阉割了。屈辱,痛苦。你们现在还叫我老师,过去无论什么人,见我都是一声“金又新!”都是鄙视的语气。我真如司马迁所说:“肠一日而九廻,居则忽忽若有所亡,出则不知所往,每念斯耻,汗未尝不发背沾衣也”。那天金老师披肝沥胆,非常沉痛,说了好长时间,我至今难忘。一次我问:您把自己经历讲一讲,要多长时间?金老师斩钉截铁:“三天!”可惜,此后再没有机会听金老师讲了。

我与金老师十七年

我与金老师十七年,是从一九八零年秋天开始。金老师在四方业校讲古典文学,我便报了名。开始金老师说十四本书二年讲完。但两年后刚刚讲完魏晋南北朝文学。除了讲朱东润《文选》,金老师补充了大量古典文学名篇,教材上《论语》不过几条,金老师刻写了《论语》一百多条,精彩讲解,介绍了一个活生生的孔子,让我们大开眼界。讲《孟子》,讲了孟子的全部哲学观点。讲《诗经》,补充了十数首国风名篇,还补充讲了陆机《文斌》,曹操《让县自明本志令》,阮籍《大人先生传》,诸葛亮前后《出师表》,等等,古典文学之瑰丽与金老师讲解之精辟,把大家震摄住了。上课时,我坐在硬硬的条櫈上,像板上钉钉,纹丝不动,灵魂早已出窍,思接千载,心游万仞。

金老师讲课不受时间限制,下课铃响了,无人起身,学生们都是有工作的,上了一天班。金老师呢?这时金老师更累,脸上汗水淋淋,口中滔滔不绝,诺大一个夜校,上千名学生 络绎不断的走出去,业校变得十分寂静,当银月的辉光再一次铺满大地,我们才下课。两节课之间金老师也得不到休息,许多学生拿着书,直追到备课室,问这问那,金老师对此是认真回答,满心喜悦。不少同学把自己写的文章拿给老师看,金老师统统收下,认真批阅。

学生中工人居多,干部也不少,有一对母女同坐一张课桌,还有两位解放军战士。十几年后,金老师还能凭记忆写出几十个学生的名字。别的班会有退学的学生,金老师班学生有增无减,许多人是慕名而来。

我与金老师十七年

一次,金老师讲着课,顺手摸出一颗烟来,放在嘴边便要点上,我在下面看得目瞪口呆,十分惊讶。金老师脸上微微一红,硬着头皮点上。一缕青烟袅袅升起,幽兰般的清香飘满教室,大家心里都很踏实:金老师太辛苦,他有资格上课吸烟。但学生们却无人敢吸烟。但课前课后,有年龄大的同学吸烟,也敬金老师一支,师生对吸,山南海北地聊。我是不吸烟的,在“平二”楼上上课时,金老师请我给他下去倒一杯水,我自然十分乐意效劳。十多年过后,我们愈加怀念这段时光,便抱着书到金老师家去上课,这便是“文化沙龙”的由来。

别看金老师教二百个学生,管理却很严。谁缺了课,下次来一定要说出理由,开学之初还点点名,或偶尔问一个同学叫什么名字,很快,上课前金老师扫一眼便知道谁没到,记在点名册上,并让同一个单位人去催。如果无故缺勤太多,金老师就不客气了。记得一天下雪,雪停之后,我抱着二岁的女儿,信步走进业校 ,业校离我家一百步。我找一位新来的王老师,问《左传》“尔墓之木拱矣”一句。金老师匆匆走进办公室,后面跟着一个垂头丧气的学生,金老师口气严厉:”你一学期十次缺勤,对吧?好了,你不喜欢我这老师,我也不爱教你这学生。不要来了。“又问王老师:“王老师,你见过抱着孩子来问问题的吗?”王老师铁面无私:“没有!”这位王老师四十多岁,教我们古代汉语,下午有课,晚上更是有课,他总是一人到业校南边一个小卖部买几块点心吃,不过二年,得了病,在家休息了一段时间。金老师特为嘱咐我在厂休日去看看他,给了我地址。当时我很感震动,这是金老师在教我尊师,教我做人啊!数年后,王老师忽然来找我,要以前他编的一本很厚的古代汉语教材,幸亏我保存尚好,王老师很高兴,松了口气,拿着它,对我说:“这就是成果。”大约要评职称,我相信他来找我,是金老师提供的住址。

金老师讲起课来谈笑风生,非常坦率和幽默。一次在山师业大中文班(地址在青岛四中)讲唐诗,他念道:“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未谙姑食性,先遣小姑尝。”金老师绘声绘色:“这首小诗写了一个生活情境,很生动,现在可不一样了,我儿子结婚第二天,一大早我老伴赶紧买来馅饼,媳妇苦着脸:我不吃肉。我老伴又赶紧出去买油条。大家笑了。金老师又读:“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金老师说:“剧作家吴光祖写过一个剧本,就叫《风雪夜归人》前些日子北京人艺重新排演过。金老师说这件事,脸上现出十分柔和的表情,柔和中包含着无限的向往,仿佛苏醒了遥远的记忆,良久方罢。后来汪老师对我讲:当时她与金又新同在镇江中学高中部,金老师班要排演《风雪夜归人》,但他们班没有女生,便向我班借,借我去演女主角。我班男生嫉妒,坚决不借,两个班由争论而打了起来,。最后由学校出面,称“男女同学不能同台演戏。”硬压了下去。

我与金老师十七年

金老师退休后,应尹铁铮之邀,晚上又到“山师大”讲课。原来的老师讲课学生不满意,才换了人。我知道这事十分欣喜,也随了去。一天下课后,出了学校大门,我与金老师一起向辽宁路车站走,他显然十分痛快,一边走,一边哼着歌。我替他拎着包,公交车来时,先挤上去,尽量给金老师占一个座。走到辽宁路,灯光很明亮,汪老师在家不放心,与她女儿一起来迎接。金老师幸福地笑着,挽着汪老师。后来我与汪老师也熟悉了,不再拘朿,我曾问:“一个老师每年都教一样的教材,枯燥不?”两位老师并肩笑道:“不枯燥。”我又问:“年年讲一样的教材,不用备课了?”两位老师笑道:“要备课。”但四中的课只教了一年,金老师被调到民革青岛市委任主任委员兼任秘书长。为促进祖国和平统一等方面提出过许多建议和提案。联络海内外及港、澳台亲友来大陆投资。动员自己的哥哥、侄女来青岛考察,签订了协议、合同约二十余份,约合四百万美元。

一次金老师问我:“讲课是伤气,还是养气?”我说:“老教师讲课胸有成竹,语言流畅,气息抑扬顿挫,可以养气,新教师没有经验,上气不接下气,就会伤气,当然,讲课时间长了总是疲劳。”我这样说是因为我喜欢读中医书,一本书上曾这样讲。我平常去金老师家,数次听他说:最近去医院,大夫吼道:快来住院吧,你不要命了?我伸手试金老师脉搏,每次都摸到“结代”之脉,就是心跳不规律,有间歇的意思。脉象如此,便是比较棘手的心疾。我心中忧虑,口上不知说什么好。但是金老师总是忙于工作,笑嘻嘻的,他说过:我要把失去的时间补回来!这是他后半生的座右铭。现在许多人,成天研究“养生”,一见面就讨论生病吃药,偏方秘方,忧心忡忡,成了风气。

金老师曾说,要把多年讲课材料整理一下,出一本文学史。这我相信,自从金老师讲古典文学,他就没有按课本讲,完全是自出机杼。熔文史哲于一炉,补充了许多旧文学史上没有提到的名篇。以及对于这些名篇的评论。例如讲《古诗十九首》,竟列出了七条历代评论,这些评论本身又是优美的辞章。金老师去世后,整理他的文稿,大抵很简单,就那么几句话,只是一个提纲,一部文学史装在老师腹中。假若这本书写好了出版,一定大受读者欢迎。

一九九七年一月三日,我与金老师到四方浴池洗澡,金老师坐轮椅去,我推着。我对售票员说:我刚在工厂下班洗澡回来,现在只扶我老师来洗澡,可否只买一张票?售票员想了想,摇头摆手不同意。进入澡堂,也就不到二十人,我环顾四周,见人们都用敬佩的眼光看我,似乎在赞叹谁家孝顺儿子领父亲来洗澡?我心里十分温暖,可见公道自在人心。回家路上,金老师非常轻松。

一九九七年一月十八日晚是文化沙龙活动日,我在金老师家听课,那天人多,我坐在门口,正好与金老师在一条对角线上,灯光下金老师苍颜白发,聚精会神。几年前,他还是一个白衣书生,风流潇洒,真是人生易老。那天已讲到魏晋南北朝文学,金老师曾对我说,这一部分主要讲诗歌散文,就不讲文论了,我极力撺掇金老师讲讲《文心雕龙》,那怕只讲一二篇,金老师拗不过我,笑着答应了。写到这里我便内疚,我们汲取知识,从不体恤老师耗费心血。那天九时许,金老师合上书本:“今天就讲到这里,下次我们接着讲。”这天我有事,金老师话刚落音,我便匆匆走了。不料这竟成了最后一课,不料这竟是我们的永诀。

我与金老师十七年

一月二十日,金老师一个学生出事,与其母亲来金老师家,她在一家大酒店吧台工作,被四个喝了酒的青年抠打。已是晚上十一时,金老师睡了,汪老师请她们明天来,老太太推开汪老师,闯进去。金老师惊醒了,穿衣起床,正当隆冬天气。金老师见学生来找,十分关心,第二天八点后 各机关上了班 ,金老师打了许多电话,包括市公安局。

二十一日下午,这位同学母亲又来,汪老师迎着,说事情都办妥,这几天就有结果。老金心脏不好,就不要找他了,让他休息吧。老太太不听,又惊动了金老师,进屋后又反反复复,又说了二、三个小时,汪老师心中焦虑,担心这种马拉松式谈话,要阻拦,被金老师严厉制止,汪老师知道,只要学生有事,他肯定会尽力去办的。无奈,嘱咐老太太几句,出门上课去了,保姆小李也出门买菜。金老师女婿下班先来探望岳父,天天如此,这天一进门,金老师已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女婿立即报警。汪老师正在学校上课,市统战部派车来接,火速赶到第二人民医院,她被扶进急诊室,见市领导区领导也来了,她只看了金老师一眼,就被架走。失魂丧魄回到家,满屋都是闻迅赶来的学生………多年来金老师仿佛一棵大树,弟子们在树下嬉戏,现在,大树轰然倒下了。时间是一九九七年一月二十一日下午四时一刻。

我与金老师十七年

敬爱的金老师,您的一生,是学而不厌,诲人不倦的一生,您无愧于老师这一光荣称号。几千年来,从大成至圣先师孔子以下,千百万老师为中华民族哺育了无数英才,延续了古国文化血脉。金老师的一生,是燃烧的一生,他像一枚冲天而起的火箭,喷射着熊熊烈焰,不断向新的高度冲刺,愈到尾声,愈是放射出绚丽多彩的光芒,他毫不吝啬地燃烧,终于摆脱了大地的引力,遨游于广阔的太空。

我与金老师十七年是短暂的,只是他生命中最后的时光,到今天为止,又是十七年过去了。十七年来,金老师的音容笑颜,经常浮现在我的眼前,我时常与金老师默默地对话,思索人生的价值和生命的意义。

金老师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我与金老师十七年

师恩难忘

写于2015年,2022年除夕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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