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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过韶关好看吗

2022-02-25 06:40 作者:北青网 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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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0日上映的国产片《过昭关》是一部成本只有40万,全部用河南方言对白的小成本影片,可是电影的流畅与深刻的主题证明小影片也有大情怀。《过昭关》去年在平遥国际电影展一亮相即大放光彩,拿下最佳导演、最佳男演员和华语新生代青年评审三项荣誉。影片主演、首次演电影即获得平遥影展影帝的78岁老人杨太义也因此被大家称为“农民影帝”。影片在祖孙两代的亲情中治愈人心,让人看到岁月流变中,老一辈人的坎坷、坚韧与豁达。

影片公映之前,首都之星艺术影厅联盟(简称“首艺联”)在旗下的百老汇电影中心举行提前点映,导演霍猛也来到现场,讲述创作这部影片的幕后故事。对于影片的“催泪”,霍猛表示自己很奇怪,“这部电影里没有煽情的东西啊”,他说这是一件奇妙的事情,“你会发现有时候呈现一种真实比煽情更有力量。”

霍猛的朋友在微信朋友圈透露,霍猛拍摄第一部电影《我的“狐朋狗友”》时卖了自己的房子,第二部电影《过昭关》,则抵押了姐姐的房子,拍电影对霍猛而言显然尚不是能挣钱的事业,但是霍猛却愿意通过电影来看待人生,思考如何与这个世界好好相处,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也是一种无可复制的生活记忆。对于每个人来说,生命都是波澜壮阔、惊险丛生的,如何在银幕上反射出普通人的独特性格,以及他们与特定时代共同的生生灭灭是霍猛的追求。

5月20日,影片《过昭关》上映,首日票房不到20万,在票房榜单上排在第20位,一些人在微博上称赞影片的动人,一些人抱怨在影院找不到排片。

相比之下,北京的观众显然幸福多了,“首艺联”的相关人士表示,将加大力度支持影片的排片场次,让更多观众看到这部难得一见的艺术佳作。

拍摄电影的想法

源于爷爷说要去看生病的朋友

《过昭关》讲述农村老人李福长与来乡下过暑假的孙子宁宁,骑着三轮车跨越千里去看望老朋友的故事。祖孙二人面对各种险阻,在解决问题的过程中,相互影响,关系也从开始的陌生隔阂到逐渐亲密,而一路之上的“探险”,也犹如一幅社会人情世故的风情画,铺展开来。影片整体节奏不疾不徐,故事朴实温暖又饱含深刻的生命思索。

《过昭关》不仅在去年的平遥国际电影展上大放光彩,今年在第九届北京国际电影节上也摘得“注目未来”国际展映单元“最受观众注目影片奖”,还入围了意大利远东国际电影节、伊朗曙光甸国际电影节、美国达拉斯独立电影节等多个国外电影节。

影片中,爷爷的一生饱受磨难,但是他始终宽容地看待所经历的一切,尤其是别人对他的好,更是一直放在心上,所以,当听说曾经陪自己熬过一段艰难岁月的朋友病重,便立刻决定要从周口远赴三门峡去看望故人,由此展开了这部影片的故事,而这也是导演霍猛拍摄这部电影的起点。

霍猛回忆说爷爷在世的时候,有一年暑假他回老家,爷爷对他说自己接到一个朋友生病的电话,特别想去看看这个朋友,和电影里的爷爷一样,霍猛的爷爷也曾被打成右派,但他却在之后的岁月中活得淡泊从容。

爷爷去世后,这个细节就突然跃入霍猛脑海中,让他有了将其写下来拍出来的想法,而越写,霍猛就越觉得,如果再不拍,以后这种故事可能就更没人拍了,“时代变革太快了,应该有一部电影来呈现即将被我们遗忘的东西和人物”。

霍猛希望观众在观影过程中,不要只关注影片的戏剧性或是形式方面的东西,他希望观众可以用自己的生活经验在电影里面对照自己、找到自己,“我小时候在村子里长大,很喜欢和这群老人聊天,这是我喜欢的东西。我觉得如果不再拍摄这代人,可能以后很难再有机会展现他们的生活和那个时代了。”

78岁的“农民影帝”

78岁的杨太义去年在平遥电影节领奖时朴实地说:“俺是个农民,今年七十八了,俺木演过电影。”杨太义说自己没有任何演电影的知识,连上一次看的电影还是1960年代在农村放映的露天老电影。而这位老爷子的真实表现,片中祖孙两人的质朴亲情,可以说是《过昭关》成功的关键。

40万的制作成本,加上河南方言演出,霍猛说从一开始就确定,不会找专业演员来参与,要找位农民出演。幸运的是他在老家时,隔壁村子有一家人的儿子考上了大学,家里请了人来唱大戏,因为去看戏的基本上是老人家,所以,霍猛想着太好了,有一两百位老人去看戏的话,他就可以从一两百人中挑选演员。到了隔壁村后,一个叔叔跟他闲聊时提起他们村里就有老乡以前在业余剧团呆过,这句话让霍猛灵机一动,找个在剧团呆过的,显然比普通农民更适合,因为他们至少有些演出的经验,而且也不怯场。

就这样,霍猛在2017年找到了当时是77岁的老人杨太义,老人家显然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会演电影。杨太义虽然只上过两年半小学,但在戏曲和文字方面都颇有天赋,曾是村里业余剧团的团长,农忙时种地干活,农闲时则带领团员们外出唱戏。

“演电影”显然让老爷子很兴奋,但是面对镜头,他又俨然像个老演员,表现让霍猛十分满意:“老爷子比较淡定,他在生活里也是这样的一种状态。他现在依旧生活在原来的村子里,没什么改变。老爷子很认真,很长的台词都背下来了,而且还转换成特别乡土的话语,听起来更本色,我原来有考虑镜头分切,但我没想到老爷子完成得很好。”

而对于影片中扮演孙子宁宁的小朋友,霍猛的要求是不要太漂亮,不怯场,要有一颗快掉下来的牙齿。“我们见的很多孩子都特漂亮,但这不对,从他的家庭来讲,宁宁的父亲自己做点小生意,干装修,挣的是体力钱,家庭条件不是特别好。所以小孩会有城市的穿着。但是在长相上,他还是一个朴实的孩子,一个稍微有一点土味的小孩。影片的风格从一开始就订好了,所以,对于非职业演员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在选角方面,非职业演员一旦适应之后就会有很多意外之喜,首先要考虑它能不能契合角色,一旦有相似的气质,成长经历之类的,就会发现这些非职业演员能给我一些特别的意外惊喜。”

霍猛曾经讲述说,在拍完夏天的戏份后,他开车送扮演爷爷的杨太义和“宁宁”李云虎回家。车在高速上开车,爷爷杨太义和“宁宁”小虎说,要给他讲个故事,小孩说“中啊”,爷爷就讲了后羿射日的故事。但讲到一半,他忽然就不说话了,霍猛从后视镜看他,当时车里的氛围很奇妙,就是电影中那种爷孙的感觉,霍猛说自己险些在那个时刻流下眼泪,“我当时觉得,拍电影拍到这种程度,也就够了。”

电影是人生困惑的出口

霍猛1984年出生,同很多导演一样,对电影的兴趣来自于录像厅,可是在河南老家,霍猛不知道怎么参加艺考,就参加了普通高考,报的是中国传媒大学的新闻或和媒体有关的专业,结果被调剂到了法律专业,但在大学期间,霍猛看了很多电影,大四时,获得了报考电影学研究生的机会,读研究生就转到中国传媒大学的电影学专业,2006年读的研究生,2008年,霍猛拍摄完成短片《宏光的假期》并荣获2008年北京大学生电影节最佳剧情短片大奖。

虽然展现出了出众的才华,但是,霍猛研究生毕业后,也经历了无片可拍的迷茫期,那种黑暗的日子对一个年轻人来说显然是煎熬,“当时非常痛苦,好像看不到出路。我经常发呆,想到底要不要写剧本,要不要坚持?”

2012年,霍猛的《我的“狐朋狗友”》终于有个公司愿意投钱,结果临到开机,那家公司却撤资了。霍猛不想就此放弃,于是他白天拍戏,晚上借钱,五千、一万不嫌少,“白天基本拍一天戏,晚上就在打电话四处借钱,经常借钱借到夜里两三点。就算白天拍戏的时候,但凡中间一换机位或休息的空隙,我就抱着手机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借钱去了。当时欠了很多钱,整宿整宿睡不着。”电影拍完上映,票房一败涂地,更让霍猛不满意的是,他在剧本中想表达的内容却并没有展现出来,“这是很可怕的事情。那种状态下,不仅是分神,我整个心理状态都发生变化了,肯定会对影片的创作产生影响。”

第一次拍片的坎坷让霍猛无数次地想要放弃,但最终,霍猛还是选择了坚持,他觉得自己还是放不下电影。“内心有很多要倾诉的东西一直在生长,拍电影就是把这些东西从脑海里逐渐移植到银幕上跟观众见面。而且,老实说,我也不会干别的。”

霍猛说好在自己对物质没有什么概念,并不觉得苦,“我觉得人要守得住清贫,艰苦的生活不一定是坏事,痛苦能促进思考,反而更能用心感受。”

《过昭关》中,祖孙俩路上遇到了一个投资失利不敢回家的年轻人。霍猛坦言,那个角色就有自己的影子,“拍这个电影也是在跟自己的困惑和解的过程,你就觉得你不得不拍这样的一个东西。你的生活经验,你的人生困惑需要一个出口,这个出口有可能会是一个电影。”

看重生活的逻辑性

而不是戏剧的逻辑性

2017年4月,霍猛开车去西藏,将《过昭关》拍出来的念头在其脑海中挥之不去,于是,霍猛回来后就开始写剧本,40万的成本让霍猛身兼编剧、导演、制片人,剧组常设12人,霍猛说:“我们是非常小的一个团队,老家的很多兄弟和朋友之前也都是没有接触过电影,大家一起来完成了这个作品。”

剧组的很多幕后人员是霍猛的同学、朋友,是不用提钱就能来的伙伴,片中的村子是霍猛出生的村子,邻居乡亲都是熟人,霍猛一说想在哪家房子拍戏,那家主人便说:“随便用,钥匙给你。”相比于拍摄第一部电影时的“身心俱疲”,《过昭关》让霍猛的心显然轻松了不少,“拍摄中河南有一阵子阴雨连绵,大概有十几天的雨,我也并不着急。如果是上一部戏遇到这种情况,我可能就要绝望了。但现在心态不一样了,并不会慌,而且这个剧组人少,大家很和谐。”

而这种小制作,又让霍猛体会到了很大的创作自由度,他介绍说电影中主要事件是开始就写好的,但是也有一些是即兴的,比如,爷孙俩第一次上路没走成,加入了宝剑这个角色,“是因为拍到一半感觉不通畅,才把宝剑这个角色也作为片子里的一条线,表现爷孙上路之后,家里的故事还在发生着。我们每天晚上都会聊之前拍过的东西,有哪些不好的,奔着更极致化的东西去追求,因为合作的人都是我的朋友,成本也特别低,但是我们的拍摄又非常自由,这种小制作的自由度对于创作人来说还是非常不错的。”

霍猛在意生活的逻辑性,而不是戏剧的逻辑性,所以片中的很多细节都真实亲切,对此霍猛表示,电影画面具有多重的解读性,例如片中风车插在货车倒车镜的那组镜头,是一开始就完全想好的,观众对此可以有各种分析,但是电影首先应尊重现实,例如如何将三轮车搬上、搬下大货车,是他之前没想好的。“当时摄影师跟我说,你不用拍它怎么下来的。我说不行,我一定要拍。因为这种生活里的细节,生活的逻辑性是我特别看重的,它不是戏剧的逻辑性。”

霍猛表示自己拍电影的目的不是为了获奖,或者说题材讨巧,他认为电影不应把现实功利化,现在有些拍摄边缘化题材的电影,创作者根本不了解生活,只是刻意进行讨巧,没有尊重最真实的生活。“我拍这《过昭关》的时候是没有想过那么多,也许拍完什么奖都没有,但100年之后若是有人想了解这个时代的老人,那他们就需要看这部电影,这就是它的价值所在,是最基本的东西。”

《过昭关》获得诸多奖项认可,霍猛坦承“光芒性的东西有,肯定是好事。但是我同样不会因为没有而心态失衡,影响到后续的创作。”

不应带着怨气和怀疑活着

《过昭关》是部让人深思的电影,除了记录了那些即将被遗忘的人,也探讨了亲情、交流、生命与死亡等等命题,对于霍猛而言,他认为最重要的是老人的人生哲学,“爷爷虽然一生命运多舛,但始终怀有一颗宽容感恩的心,他提供了一种好好活着的可能性,就是你要怎么跟这个世界相处,生活没那么好,但它也没有那么糟糕,我们不一定要带着怨气和怀疑生活下去,老人的人生哲学告诉你,正是因为这个世界这么绝望和痛苦,所以我们普通人才更应该互相慰藉,这样才能活下来。”

世上不如意事十之八九,选择怎样的心态生活,是最为关键的,因此,霍猛认为无论是做喜剧还是悲剧,不止是电影,包括写小说或别的创作,真正能将这种人生情怀处理好的人,一定是切身历经了很多痛苦,才能做得高级。而对于创作者来说,观察这个时代,记录这个时代,显然是他们必须做的任务,所以,创作者虽然不能以己之力改变什么,但是他们需要透过观察,去发现一些问题,并把这些问题拿出来给大家看到。

霍猛说自己的下一部电影,还会继续拍摄与自己生活有关的东西,《过昭关》中的“爷爷”一生坎坷,但是,却有一种阅尽人世的从容,无论说话做事都不急不缓、慢慢悠悠,他比喻人生就是过各种关口,过了昭关,还有山海关、嘉峪关,一重关又一重关。拍电影、过人生,于霍猛而言也同样是“过昭关”的过程,拍自己想拍的有感觉想表达的电影,一重关又一重关,经历人生的喜怒哀乐,而最终又能笑看人生。

本版文/本报记者 张嘉

本版供图/秀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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