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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电影坏血电影剧情全「介绍」

2022-04-18 05:37 作者:看电影杂志 围观:

莱奥·卡拉克斯是谁?

即便是热爱电影的法国人,对本土“出品”的导演莱奥·卡拉克斯也感到神秘莫测。

他继承了新浪潮导演侯麦的低调作风,极少接受采访、谈论自己的电影,但不像他那样高产;他还狂热地迷恋过戈达尔的电影,但不像他那样狂傲。

戈达尔的传人?No!他只想做自己

戈达尔曾在采访中建议卡拉克斯要勇敢一点,但他其实并不是一个怯懦的人。

他隐藏了自己的真实姓名,忠于自我,每部作品都极尽自我表达,拍电影和个人生活都是我行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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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人奇事

卡拉克斯上一次引起全球影迷关注已是九年前的事了。

他的[神圣车行]入围了2012年戛纳电影节主竞赛,虽然颗粒无收,但立刻被《电影手册》捧上神坛,成为年度十佳影片第一名。

正是因为[神圣车行],正在上大学的我第一次听说了莱奥·卡拉克斯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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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圣车行]

时间匆匆流逝,如今我已经成为职场“老油条”,而卡拉克斯却自[神圣车行]之后,直到今年才推出新片[安妮特],主演是法国歌手兼演员玛丽昂·歌迪亚和美国演员亚当·德赖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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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40年的时间里,卡拉克斯只完成了六部长片,但他不像王家卫那样,慢工出细活。

大部分时间里,他没有埋头筹备电影,而是在等待时机成熟了,才开始拍电影。

这个时机可能是他恋爱了,可能是找到了投资人,也可能是他妥协了。

[安妮特]是卡拉克斯的第一部英语片。

不过,他也许不太喜欢这个所谓的“第一”。因为他曾说过电影本身就是一门语言,无需再强调它是讲英语还是法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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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第74届戛纳电影节《银幕》场刊第4日评分:

[安妮特] 3.0;[阿赫德的膝盖] 2.1;[一切顺利] 2.1;[语]1.8

卡拉克斯只有在被记者“逼”问的情况下,才言简意赅地谈论自己的电影。

大部分时候,他都三缄其口,不接受专访,甚至连电影的发布会也不参加。

戈达尔曾是卡拉克斯走上电影之路的启明灯。后者读了电影专业,《电影手册》的主编正好在大学授课,关注到他,邀请他在《电影手册》做影评人和记者。

但是没多久,双方就因理念不合而分道扬镳。当初,卡拉克斯是为了拍电影才与《电影手册》合作,离开是迟早的事。

不过那时,他还不到20岁,血气方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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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媒体曾把卡拉克斯捧为戈达尔的接班人。他们大概以为法国电影界又出现了一个特立独行的“疯子”导演,但万万没想到,这个人太低调,甚至有些腼腆,一点不像他的电影表现出的那样狂妄。

戈达尔把电影当成革命的武器,而卡拉克斯只想用它来诉说爱情和孤独。

1984年,卡拉克斯完成了结构松散但小巧精致的爱情片[男孩遇见女孩];紧接者又执导了标新立异的疯狂爱情片[坏血](1986)。

这两部电影的男主角都是德尼·拉旺。他比卡拉克斯小一岁,主演了他的[安妮特]之前的五部长片中的四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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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这两部电影的女主角都是卡拉克斯当时的女朋友。卡拉克斯曾说过,是恋爱让他有拍电影的冲动。

1988年,[坏血]的女主角朱丽叶·比诺什,主演了卡拉克斯的第三部长片[新桥恋人]。

这部电影的制作过程成了制片人眼里的灾难,换了两次制片人,预算从3200万法郎一路透支到超过一亿法郎。

卡拉克斯花重金搭建了破败的塞纳河畔景观。因为超支,影片制作一度搁置。

幸亏法国文化部惜才,出手相助,卡拉克斯才得以在1991年完成[新桥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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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国内外的媒体把[新桥恋人]夸上了天,但影片票房惨淡。完成此片后不久,卡拉克斯和朱丽叶·比诺什分手。

他上了制片人的“黑名单”,等了很久才有人愿意投资他的下一部电影——[宝拉X]。

女主角是卡拉克斯当时的女朋友——俄罗斯女演员叶卡捷琳娜·戈卢别娃。

[宝拉X]没能帮助卡拉克斯翻身,他还是投资人眼里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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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等了十年,终于有人看中了他,要找他拍片,但是提出了苛刻的条件——

“预算在三百万到四百万欧元之间,绝对不允许超支。要么马上开始,要么彻底放弃”。

没有选择的余地,卡拉克斯考虑了一个月后,接受了这个条件。年近五十,他不再只因恋爱才燃起创作冲动。

男主角还是德尼·拉旺,他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皱纹。这次,他演的角色还是叫奥斯卡,如同现实中的卡拉克斯,不再为爱情疯狂。

奥斯卡被一个接着一个的表演任务折腾得心力交瘁。卡拉克斯取得了导演生涯最大的一次口碑和市场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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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影片名叫[神圣车行],讲述一个中年男人时时刻刻都在工作,饰演现代社会里各种各样的人,渐渐模糊了工作和生活的界限。

让人意外的是,卡拉克斯没有趁热打铁,而是又消失了将近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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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卡拉克斯

卡拉克斯和他的电影一样,捉摸不透,神秘游移,仿佛过着诗意一样自由自在的生活。

低调而有才华的人,往往容易被罩上一层荣耀的光环。

他们不在公众视线的包围下,人们便用想象和臆测的能力,拼凑那个不在场的“神话人物”的形象。

在纪录片[卡拉克斯先生]里,作为当事人,卡拉克斯只以被观看者的身份出镜,没有面对镜头接受采访,谈论自己和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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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录片中,看完他的电影的观众起立鼓掌,影厅前排,乌压压的人群中,烟雾缭绕,卡拉克斯抽着烟,像众神之主一样,起身接受他们的敬意。

他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瘦瘦的身躯散发出不可一世的力量。

这部关于莱奥·卡拉克斯的纪录片,虽然是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但导演不一定是个客观的观察者,甚至可以说这部纪录片,是一个仰慕者向他心中的大神表达崇拜之情的献礼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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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用了大量卡拉克斯的电影片段,穿插在同他合作过的演员、制片人,以及导演、影评人、研究者的采访中。

如果用诗意和神秘来概括卡拉克斯的电影,那么本片的剪辑继承了他的风格。

它不是通过众多有名望的电影人的采访,对卡拉克斯的电影进行一次拉片式回顾,而是使用风格化的蒙太奇手法对采访和电影片段进行剪辑,在观众的脑海里建构了一个不在场的卡拉克斯的形象。

纪录片不是解密,而是更加神话了他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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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克斯先生]用卡拉克斯的作品讲述他自身。

本人出现的镜头并不多,零星的几次出场也都没有说话,而说话的时候,又没有他的画面。

唯一一场“声画同步”的镜头还是截取自一部他参演的电影的片段。

这个片段被放置在戛纳电影节前主席吉尔·雅各布的采访后面,雅各布谈到有投资人表示“不想和他(卡拉克斯)扯上关系”时,接着后面即是卡拉克斯在[孤独先生]里的一场戏:

他手里夹着烟,坐在办公桌前,对一个年轻人趾高气扬地说“你需要钱”;一边重复这句话,一边不顾年轻人的反应,随手抓起一把钱放在他面前,年轻人似乎有点尴尬。

这个尴尬的年轻人是否就是现在影迷眼里神一般存在的卡拉克斯曾经的现实写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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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看一个人说话,可以拉近与他/她的距离,但在这部纪录片中,却看不到导演要拉近观众与卡拉克斯之间距离的用意。

影片开始,我们看到镜头里的他站在礼堂最前排的位置,手里夹着烟,众人围着他鼓掌,似乎在表达对他的敬意。

接着一个远景镜头,我们只能看到围观的人群中,升起一缕清烟,很显然,那是来自于卡拉克斯手中的香烟。

即使你是一个完全不知道他是谁的人,也会被这样一组镜头迷惑——那立于中央的定是不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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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后面所有有卡拉克斯的镜头,包括他在片场导戏的过程,我们都不会听到他说话的声音。

这让观众始终处于远处观望的角度,不得不猜想:

“拍出如此新奇的电影的导演,究竟私下里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是如何说话的,他说了些什么……”

片中偶尔会插入卡拉克斯谈话的录音,相比有画面的访谈给人的对话交流的感觉,这种单纯通过声音传达信息的方式更具神秘感.

聆听者会有一种处于被动接受信息的错觉,而不是在与说话人进行平等对话,所以说话人语言的力量也会潜在的增加。

不管是卡拉克斯本人不愿出镜(可能他愿意出镜,但不愿在镜头前说话),还是导演刻意为之,本片的确借此,让本就神秘的卡拉克斯变得更加神秘,这是从他和他的作品的关系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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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样的经历和思维,让他拍出那样与众不同的电影,观众依旧不得而知。

虽然从大量与卡拉克斯有过合作或接触的电影人的采访中,观众可以对他的电影制作过程、表达内容有一定的了解。

但正如吉尔·雅各布所言,他电影的故事非常简单,一秒钟就可以把剧情概括完,然而“它(卡拉克斯的电影)带着纯粹的诗意:梦、想象和直觉,这些东西很难用语言表达,它的镜头却能够将这一切呈现出来”。

理解卡拉克斯的作品和理解他这个人其实是两件事,本片更多的是带我们进入他的作品,而非他的生活。

透过神秘和诗意的作品去看创作者,必然也要留有几分距离,才能保持那份神秘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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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的卡拉克斯

武断一点地说,从处女作[男孩遇见女孩]到一波三折的[新桥恋人],再到最后一次恣意挥洒情欲的[宝拉X],卡拉克斯都是一个浪漫主义者。

[男孩遇见女孩]里有初恋和暗恋的温柔;

[新桥恋人]里有两个一无所有的人狂热的虐恋之苦,也有他们肆无忌惮的快乐;

[宝拉X]里是爱欲错乱的悲剧。

这些作品充满了文青的孤独和为爱执着的趣味,流淌着青春的音乐,处处是自由奔放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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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岁前,卡拉克斯在爱情里过了一把又一把的瘾,然后把它们折射进电影里。

1999年后,他再度陷入沉寂,直到2008年才和法国导演米歇尔·贡德里、韩国导演奉俊昊合伙完成了一个短片集锦电影[东京!]。

这是一部以东京为背景,充满现代狂想情节的电影。

卡拉克斯为此拍摄的短片把久未合作的老友德尼·拉旺请了回来,让他饰演小水道变态狂人梅德,大闹东京街头,最终被处以绞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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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角色在电影里谈恋爱,那就让他成为彻头彻尾的疯子吧。

梅德说着奇怪的语言,留着山羊须,长发稀疏而凌乱,指甲长得吓人,只穿着不合体的绿色西服西裤,脏兮兮地从下水道爬出来。

他是个有攻击性的“怪物”,抢夺人们手中的东西,无差别地朝人群扔手榴弹。

至于这个“怪物”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卡拉克斯只半遮半掩地给出了一个军国主义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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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将近十年的沉寂,卡拉克斯变了。

表面上,他的电影还有狂野的气质;内里,压抑狂野的不再是爱情的无赖和苦闷,还有主角所处的社会、家庭和工作环境。

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和经历改变了他。

2012年,卡拉克斯终于继1999年的[宝拉X]后推出新作[神圣车行],现实主义渗透到了他的浪漫主义里。

他从孤傲忧郁的革命者,转变成了思前想后的保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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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角度,我们也可以说卡拉克斯没有变,因为我们依然能够从他的作品里看到超越性的力量。

他没有躲进保守者的固步自封里,而是继续以疯狂的态度回击一个中年人的现实。

不同阶段,一个人看待人生的方式总会出现些许调整,感性和理性彼此拉锯。

作为导演,卡拉克斯始终精确地把握着其中的分寸,带领我们进入超越现实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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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神圣车行]只是一部关于电影的电影,堆砌了德尼·拉旺扮演的主角奥斯卡演绎的各种短剧——关于不同阶层、身份之人的人生,那么这部电影也就只是影迷间的游戏。

但是,正如卡拉克斯所说,他只是对电影感兴趣,借电影说事,而不是为了致敬电影才拍了[神圣车行]。

片中的那些短剧,讲的既是一个人的故事,也是一群人的故事。

奥斯卡在一天之内完成九个扮演他人的任务。

清晨,他告别家人出去上班,女儿透过窗户看着他远去。

观众会以为这是他真实的家庭,但到了结尾,才发现他没有“家”,一切都是在演戏。他不仅演怪人、乞丐,还饰演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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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奥斯卡工作投入,但越到后面我们越发容易看到他的疲倦。

他的情感渐渐和角色黏着到一起,渐渐模糊了生活和演戏,到了“与旧情人相会”那段,观众已经分不清那究竟是演戏还是现实。

在巴黎街头,奥斯卡遇到了旧情人。这是一段即兴戏剧还是真实偶遇,影片特意没有清晰说明。

卡拉克斯正在一步步把观众带入真实和表演混杂的世界,甚至借演员之口发出“作为演员的我”和“真实的我”之间的关系的追问。

奥斯卡还穿着上一个角色的服装,跟旧情人互相诉说各自现实中的生活。

“角色”有了过去(奥斯卡前面扮演的几个角色都没有提及他们的过去)。就在奥斯卡要说出他和旧情人的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时,情人看了下手表。

奥斯卡感慨到:“是的,时间在与我们作对”,没有说出那段往事就离开了。

旧情人独自走向废弃商场大楼的顶部,脱去外衣和假发——她和奥斯卡一样,在扮演他人。

她按照下一部戏的剧情,从楼顶跳下。这是她演的空姐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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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坠楼的声响后,奥斯卡崩溃地躲会他换装的车里。到底是戏还是真实人生,界限不再泾渭分明。

戏里的情与现实的情已多次交织到一起,他们的疲惫感也越来越重,仿佛希腊神话里的西西弗,循环往复地推石头上山,无法从现实的荒谬中逃脱。

曾经只顾着在电影里谈恋爱的卡拉克斯,只在乎情欲撕扯之痛的卡拉克斯,如今成了一个拉着你唠嗑人生酸苦的中年人。

他和德尼·拉旺已经不年轻了,过去的大胆和奔放都收敛进了奥斯卡的人生里。

奥斯卡越来越累,直至最后一个表演任务——回“家”,他终于在片刻休息中,露出了中产家庭男性招牌性的倦容。

整齐的居民区里,道路上空无一人,奥斯卡站在路中央,点燃一根烟,拿出钥匙,看向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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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脸疲惫,在家门口抽完烟,犹豫了一会才打开家门,背景音乐不无感伤地唱到“我们想要重头再活一遍”。到这里,奥斯卡像被抽空一样,只剩一副皮囊,强撑着演完一天的最后一场戏。

[神圣车行]之后,我们的卡拉克斯又“失踪”了。

影迷苦等九年,他才以歌舞片[安妮特]回归——关于一对好莱坞夫妇和他们的女儿的故事。

那个年轻时为爱情拍电影的导演,现在转型成为了拷问人生和家庭的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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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来看,卡拉克斯幸运地疯狂过。

他爱上电影后,便将才华肆意挥洒在上面,但他不是戈达尔那种狂热的革命主义者。

戈达尔电影里的角色谈恋爱都要玩枪,要反抗,要搞政治。

卡拉克斯不这么玩。他的爱情电影里,只关乎男人和女人自身的疯狂执着,世界如何与他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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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卡拉克斯视为戈达尔的接班人,实在是个误会。

某种程度上,卡拉克斯确实和戈达尔一样狂傲,但他们对世界的理解和表达实在是没有共通之处。

现在的戈达尔是个老顽童,仍在拍大众看不懂的东西,鼓捣着影像革命,卡拉克斯却变成了主流的保守者。

我们不能说这是一个人的退步,毕竟,年轻时的自由狂野和中年后的内敛保守,都有其人格魅力,关键看他们如何应对新时期的自我和世界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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