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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兽之斗电影剧情「梳理」

2022-04-14 18:14 作者:剧角映画 围观:

相信你们也都看了前几天的奥斯卡颁奖典礼,陀螺的《水形物语》大获全胜,墨西哥三杰在奥斯卡三足鼎立,是一个历史时刻。

性、死亡,一个“普通女人”的困兽之斗

很多人为《三块广告牌》喊冤,但要算当晚最爆冷的奖项,还应该今年含金量相当高的“最佳外语片”。

今年,三大电影节最高奖齐聚奥斯卡,这在往年是相当少见的。

此前,“最佳外语片”呼声最高的是斩获了戛纳金棕榈的《方形》,其次是柏林金熊奖的《肉与灵》。

此前,小编也觉得,“最佳外语片”会给《方形》。

性、死亡,一个“普通女人”的困兽之斗

《方形》

然而,失算了。

大概很少有人想到,奥斯卡竟然会把大奖给这么一部“平凡”的电影——

《普通女人》

A Fantastic Woman

性、死亡,一个“普通女人”的困兽之斗

说它“平凡”,是因为《普通女人》的知名度远远逊于前两部,甚至萨金塞夫的《无爱可诉》呼声都略高于它。

要说各大榜单的评分,《普通女人》也只是表现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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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把《普通女人》铺开来看,在剧作上,这绝对不是一部平庸之作,它甚至斩获了柏林电影节的“最佳剧本”和泰迪熊奖(最佳LGBT影片)。

要我说,《普通女人》这份“不平凡中的平凡”,正是其最可贵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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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尖的影迷可能已经发现了,英文名为“奇妙女人”,中文译名却是完全与之相反的“普通女人”。

这绝对不是误译,而是独具匠心。

如果用一句话概括这部电影,那就是——

一个背负着“奇特”身份与经历的女人,却执着于成为一位普通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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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特的身份在于,她是一个变性人。

她又是一个不以身份为个性标签的变性人。

她以“玛丽娜”作为名字,幸运地找到了一个能与之灵肉合一的男人,她走在街上,无人投以异样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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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自己是一个普通女人了。

但有一天,她深爱的男人在深夜里突然死亡。

于是,所有的矛盾与困境均因这一特别的身份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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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普通女人在爱人死后,最难过的关是对亡人的追忆与念想,是踏不出旧生活的圈。

但这个“普通女人”,在哀悼亡人的同时,却还有更难的三关要过。

首先,是对自我身份的认同。

在这部影片中,最常出现的东西,或者我们称之为符号,是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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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是我们认识和关照自身的媒介。

童年时期,凭借观察镜子里的自己,我们初步确认了自身主体的存在,而在此之后,我们不断通过镜子来观察、确认自身。

作为一个变性人,玛丽娜的自我认同遭受着比平常人更多的怀疑与拷问,来自他人,亦来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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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最具典型性的一幕是,玛丽娜走在街上,看见两个男人在搬运一面巨大的镜子。

玛丽娜朝镜子直直走去,镜面上出现她的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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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搬运工人动作幅度,她的镜像不断地晃动、扭曲变形。

她想通过镜像进行自我身份的确认,但当她走进,镜子却还以她一副捉摸不清的虚假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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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内心剧烈波动的现实显像。

与之对照的,是结尾玛丽娜的自我窥照。

她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她的私处,放了一面镜子。

而镜子上映照的,正是她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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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影片中,导演几次在主角下半身生殖器即将露出时,将镜头进行切换,这是一种有意的视线遮挡。

这次也不例外,私处被遮盖,脸庞予以替代。

在此刻,性别二元论被消解,身体在此刻仅仅是一个盛放灵魂的容器。

如伍尔芙所言,伟大的灵魂,应是雌雄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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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认同的困顿折磨着玛丽娜,与此同时,来自伴侣“前家庭”的压力也在不断试图击垮她。

玛丽娜的伴侣死后,除了验尸的法医,无人愿意相信男人的死全然是意外。

男人的前妻羞辱她,男人的儿子闯进公寓赶走她,他们甚至不许这个女人参加深爱男人的葬礼与哀悼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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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闯入哀悼会后,男人的儿子和亲友甚至劫持和凌辱了她。

他们用胶带缠绕她的脸,使她不成人形。

在他们眼里,这个“假女人”是一头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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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一场灾难般的怒风,女主角该如何自处?

导演用有如神来之笔的一段超现实主义段落给了我们答案——

玛丽娜在经受了百般凌辱后,走在街上。

迎面突如其来一阵大风。

她艰难地在风中迈步,风力愈劲,她抬起手遮挡狂风,身体倾斜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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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风中坚定地站住了。

面对残酷现实,唯一的出路是——逆风而行。

片中的玛丽娜一次又一次地发问:难道他不也是我所深爱的人吗?

她在心中呼喊,难道变性人的爱情,就不是爱情吗?

难道因为曾经是男人,如今的我,就不能是一个普通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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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阻力之下,玛丽娜在“跨性别”的道路上艰难前行。

当面对社会对边缘人群的异样眼光时,影片给了玛丽娜一场“跨越性别”的隆重仪式。

她来到桑拿房,拿着钥匙想要打开死去男人的柜子,寻找柜子里的秘密。

充斥着裸露身体的桑拿房,在此处,便有了男女分隔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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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娜走到女士区,她用白色毛巾包裹住腋下的整个身体,而当她不得不到男士区寻找柜子时,她将毛巾取下,只裹住了下半身。

这是无奈。

在男女二元论的狭窄空间里,跨性别人士需要面对这样一场残酷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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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同样是一场仪式。

她从女士区跨到男士区,她取下毛巾,不再在意他人的眼光。

她在七彩灯光(隐喻彩虹旗)下,缓步向前行走,她跨越了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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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她终于到达那个柜子门前,用男人遗留下来的钥匙打开柜门时,她期待里面有着什么。

或是两张到达大瀑布的机票,或是他们曾经相爱的证物,或是男人残留的一点气味。

但没有,柜里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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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娜和我们,都对着空气挥了一记空拳。

这里的设置,是反情节的,它调动了观众的胃口,又让它落空。

可生活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她让玛丽娜在前一秒还活在舞台鲜亮的幻梦里,下一秒就必须遭受从天而降的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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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玛丽娜手攥钥匙战战兢兢地期待,下一秒突然告诉她,什么也没有。

空荡的柜子正如她心中缺失的那一部分,再也没有一丝可供寻觅的余味。

片中出现了多处超现实主义段落——

玛丽娜在绝望之时突然看见爱人的亡魂,亡魂指引着她,让她得以找到爱人的尸体,目送他肉身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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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如,她在夜店的一段幻想,舞台上璀璨的她与结尾身穿正装、于舞台高唱的歌剧的她形成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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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似乎都是导演在说,残忍现实的出口,是爱与艺术啊。

但在同时,导演又伸出另一只手,在美梦之后让现实浇上一盆冷水,以达到所谓“真实生活”的理性平衡。

整部电影,有神来之笔,却又是理性、克制而工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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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编自导的智利导演塞巴斯蒂安塑造的这一特殊角色,她的不平凡,她的执着于平凡,她所坚信的尼采之言“杀不死我的,使我更强大”,都使她在庸扰生活中,将每一刻都活成了高光时刻。

这是一个普通女人的奇妙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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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能说《普通女人》的得奖,没有“政治正确”这一已经被说烂了的词的因素的作用,但我想,这样的电影,这样的角色塑造,一定有评委被真真切切地撼动与感动到。

他们是一群普通人,他们经常隐匿在人群的黑暗中。

他们也是一群不普通的人,他们在黑暗之中发掘自己的光。

神圣的黑暗,总有它潜在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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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丨BOSS电影(ID:guessfi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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