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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高粱电影剧情「解析」

2022-04-06 19:58 作者:二月野 围观:

1987年,张艺谋开始以导演的身份,着手将莫言的小说《红高粱家族》搬上大荧幕。为了更好地创作这部作为导演的处女作,他花800元购买小说的改编权,并邀请原作者莫言担任编剧之一。在改编的过程中,张艺谋向他请教:改编需要遵循哪些原则?

莫言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却也合乎情理:

“我不是鲁迅,也不是茅盾,改编他们的作品要忠于原著,改编莫言的作品爱怎么改怎么改。你要“我爷爷”、“我奶奶”在高粱地里实验原子弹也与我无关。非但无关,我还要欢呼你的好勇气。拍好了是你张艺谋的光荣,拍砸了也不是我的耻辱。”

莫言《红高粱》:披着魔幻现实主义的“外衣”,只是为了粉饰现实

小说《红高粱》最初于1986年在《人民文学》杂志问世,一经问世便在当时的中国文坛引起了强烈的反响。然而即便是到了现在,莫言成为首位中国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很多人对他的印象也仅仅是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一方面他的作品成为文人们争相追逐的对象,另一方面相对于14亿人口来说,依旧很少有人看他的小说。

张艺谋看中了《红高粱家族》蓬勃的生命力,作为编剧的莫言写了长达6万字的剧本,

“可后来到了张艺谋拍摄的时候,他的工作本剩下了大概也就是薄薄的2万字,好多东西全被他给删掉了。”

影片并未照搬小说的意识流结构,而是将故事改为直线叙述,导演精心复现了小说构造的色彩世界,使画面非常具有视觉冲击力,以如阳光般眩目、热情似火的红色震惊影坛,同时也成为莫言最广为人知的一部作品。

莫言《红高粱》:披着魔幻现实主义的“外衣”,只是为了粉饰现实

我带着对“乡土文学”的偏见阅读《红高粱家族》,脱离电影情节的话,一时半会很难看懂到底讲了个什么样的故事。色彩斑斓的美丽世界、时间线、空间界限模糊的叙事结构、以“现在的我”叙述过去“我爷爷”“我奶奶”“我父亲”等人的故事,带着些神秘、传奇的味道,千言万语不及莫言的一句悟到:

高密东北乡无疑是地球上最美丽最丑陋、最超脱最世俗、最圣洁最龌龊、最英雄好汉最王八蛋、最能喝酒最能爱的地方。

1、瑰丽的色彩

红色是小说中的主色调,也是所有色彩中最热烈、最深沉、最悲壮的,当整个环境笼罩在一片红色的空气中,自然而然地就会带上魔幻的效果。比如影片最后余占鳌浴血奋战后出现的“日全食”,一个诡谲的红色世界,而小说中的色彩描写让故事带着一种扭曲的、割裂的美感。

莫言《红高粱》:披着魔幻现实主义的“外衣”,只是为了粉饰现实

在《红高粱》这部分的作品中就出现了“紫红”、“暗红”、“粉红”、“艳红”、“血红”、“深红”、“金红”、“褚红”、“浅红”、“赤红”、“大红”、“鲜红”、“酥红”、“黑红”……作者用一系列的红色意象,象征原始的生命欲望,蓬勃旺盛的生命力,赞美自由奔放的生命,结合颠轿、野合、敬酒神、日全食等有着象征生命存在的仪式,构建出一种神秘的氛围。

莫言对高密风景的描写,让我不自觉地想起《仓央嘉措》中对西藏的描绘,一样美得让人窒息,与此不同的是莫言笔下流动着旺盛的生命力,仿佛倾倒了调色盘,一事一物都活泼生动,让人经不住拍案叫绝。

“夜色灰葡萄,金风串河道,宝蓝色的天空深邃无边,绿色的星辰格外明亮。北斗勺子星——北斗主死,南斗簸箕星——南斗司生,八角玻璃井——缺了一块砖,焦灼的牛郎要上吊,忧愁的织女要跳河……都在头上悬着。”

莫言《红高粱》:披着魔幻现实主义的“外衣”,只是为了粉饰现实

除了红色以外,作品中还出现了其他极致的色彩:“幽蓝”、“深蓝”、“深绿”、“墨绿”等等,与所形容的主体“肠子”、“苍蝇”、“血液”、“粪便”结合起来,便形成了一个“最美丽最丑陋”的诡谲世界,生活在这样的世界中本身就是一种魔幻。

2、天马行空的想象

以“我”的口吻来叙述“我爷爷”“我奶奶”他们那个年代的故事,通过想象将过去和现在几十年间的故事串联起来,就像进行一场星际穿越,整部作品都处于一种时空错乱的想象中。从“我奶奶”戴凤莲出嫁,到“我爷爷”“我父亲”参与伏击战,再到后来“我爷爷”从日本回来,这中间的许多故事仿佛都在父亲的一个“走神”或是一个“触景生情”中被娓娓道来。

莫言《红高粱》:披着魔幻现实主义的“外衣”,只是为了粉饰现实

虽然“我”是从未在场的晚辈,却以全知全能的上帝视角跨越时空界限、尊卑隔膜和心理距离,清清楚楚地在叙述中插入不同时空的片段。比如在描写“我奶奶”临死时的情景,又运用回忆的方式来回顾发生在奶奶身上的爱情故事,用过去的时空片段取代短暂的回马灯,展现出在不同时空中的来回穿梭。父亲的一个晃神就串联起了发生在不同时空的故事,作者悄无声息地转换,使故事情节变得随意灵活,荒诞离奇,正如莫言所说:

“不妨随意点,带点儿邪劲……只要顺心顺意就好。”

在魔幻现实主义小说中,贯穿于魔幻与现实的就是想象,用魔幻的东西将现实隐去,比如“我奶奶”被枪弹击中,怎么还能听出她的声音是欢快呢?这是作者的想象,使小说染上了魔幻的色彩,被隐去的是现实压在她身上的苦痛,在挣脱枷锁,追求自由时苦苦挣扎的灵魂。

“什么叫贞节?什么叫正道?什么是善良?什么是邪恶?你一直没有告诉过我,我只有按着我自己的想法去办,我爱幸福,我爱力量,我爱美,我的身体是我的,我为自己做主,我不怕罪,不怕罚,我不怕进你的十八层地狱。”

莫言《红高粱》:披着魔幻现实主义的“外衣”,只是为了粉饰现实

莫言以瑰丽奇异的想象构建故事情节,以荒诞、怪异的故事情节批判现实的粗鄙、丑陋,字里行间无一处不美,又无一处不丑。幻觉与真实、神话与现实交相融汇,为现实披上一层光怪陆离的魔幻外衣,魔幻不过是为了粉饰现实。

3、颠覆传统审美的描写

莫言在《红高粱》中的笔触流动着生命力,以极美写尽极丑,比如“我奶奶”出嫁那天坐的那顶花轿,花轿本是幸福、美好的意象,但在这里却是肮脏丑陋的、魔幻的,带给读者强烈的心理落差,也暗示着封建强迫婚姻的不幸,

“花轿里破破烂烂,肮脏污浊。它像具棺材,不知装过了多少个必定成为死尸的新娘。轿壁上衬里的黄缎子脏得流油,五只苍蝇有三只在奶奶头上嗡嗡地飞翔,有两只伏在轿帘上,用棒状的黑腿擦着明亮的眼睛。”

莫言《红高粱》:披着魔幻现实主义的“外衣”,只是为了粉饰现实

作者将荒诞、丑陋、阴暗的现实进行夸张化处理,创造出强烈的审丑效果,给人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比如罗汉大爷被剥皮的情景,

“罗汉大爷的头皮褪下。露出了青紫的眼珠。”“罗汉大爷被剥成一个肉核后,肚子里的肠子蠢蠢欲动,一群群葱绿的苍蝇漫天飞舞。”

这些描写夸张得令人作呕,将最丑陋、最肮脏的一面毫无遮掩地展露在读者面前,极尽夸张的描绘。“蠢蠢欲动的肠子”是不现实的,是魔幻的,但也正是这种写法让我们深刻铭记那些日军侵略下百姓们所遭受的磨难,以及盛开在血色抗日里的鲜花。正是魔幻现实主义将侵略与反抗、谴责与赞美表现得淋漓尽致,在虚幻与真实中铭记历史。

4、结语

作为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籍作家,莫言在中国作家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起初我也不是很愿意阅读他的作品,“乡土文学”四个字给我的感觉就是粗俗、鄙陋、现实,阅读之后才知道那是一个魔幻又瑰丽的世界。

莫言《红高粱》:披着魔幻现实主义的“外衣”,只是为了粉饰现实

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罗汉大爷被抓之后,描述有人撒尿的一句“尿打桶璧如珠落玉盘”,我想起了很熟悉的《琵琶行》“大珠小珠落玉盘”,简单的一句话就展现了对美丑的颠覆,魔幻与真实的结合。

《红高粱》里人物的话语是粗俗的,现实是丑陋的,但是莫言的文字构建出了一个如梦似幻的虚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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