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巢城电影剧情「分析」
本文作者：李啸天
如果在一年前问当今好莱坞最厉害的女演员是谁？答案一定是“梅姨”梅丽尔·斯特里普。
21次提名奥斯卡表演奖，然后分别凭借《铁娘子：坚固柔情》《苏菲的选择》《克莱默夫妇》拿下两主一配三座小金人。21次提名估计后无来者了，而且她还会继续被提名更多，梅姨的好莱坞女演员当世最佳，几乎没有任何争议。
但是，当“科恩嫂”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凭借《Nomadland》拿下她的第三座奥斯卡最佳女主角之后，“梅姨”的当世最佳突然就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科恩嫂”，一跃成为当今好莱坞最举足轻重的女人。
尽管早在1997年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就已经凭借《冰血暴》拿下了自己的第一个奥斯卡影后，但在之后相当多的年份里，她仍然被称为“科恩嫂”，隐身在科恩兄弟的身后，默默无闻。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是科恩兄弟里的哥哥乔·科恩的媳妇，她出演的大多数影片也是科恩兄弟执导的片子，被人觉得是靠关系上位，不被正视也好理解。
但第90届奥斯卡后，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凭借《三个广告牌》无可争议地拿下第二个影后头衔后，大家才开始正视这个强悍的女人。这一次，可没有科恩兄弟的参与，《三个广告牌》是她自己拿到的版权，自己物色导演马丁·麦克唐纳来打造的影片，她不仅是主演，而且是主导者。
凭借《三个广告牌》拿到第二个奥斯卡影后时，“科恩嫂”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61岁，算是完成了咸鱼大翻身，一跃跻身为一线演员。
再然后，她又凭借自己的眼光，拿下了《Nomadland》的版权，然后找到了Chloé Zhao，进行拍摄。结果，这一次取得的成就更是全面超过了《三个广告牌》，不仅让她第三次拿到奥斯卡影后，还助力这部影片拿到了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改编剧本、最佳摄影、最佳剪辑等6项大奖。《三个广告牌》只拿到了最佳女主与男配两个。
三获奥斯卡影后，而且每次都毫无争议，“科恩嫂”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取得的成就已经直逼获取影后最多（4次）的凯瑟琳·赫本。“梅姨”梅丽尔·斯特里普尽管也三次获奖，但她其中有一个是女配，而且第三次获奖的《铁娘子》也存在争议，拿得并不牢靠。
只论获奖次数，三次获奖“科恩嫂”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并不能说就超越了同样三次获奖的“梅姨”梅丽尔·斯特里普。更主要的是《三个广告牌》与《Nomadland》里，“科恩嫂”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都拥有巨大的话语权，版权在她手中，主创团队由她组建，这种能力，是“梅姨”梅丽尔·斯特里普所不具备的，“梅姨”更多的只是一名演员，就是演得好而已，相对纯粹很多，也简单很多。
所以说，论综合影响力，“科恩嫂”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已经全面超越了“梅姨”梅丽尔·斯特里普，成为当今好莱坞女演员权力榜上的最强者。
如果《三个广告牌》与《Nomadland》只是“科恩嫂”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的两次心血来潮，只能摆布好莱坞原本不太出名的新导演，那么《麦克白的悲剧》就再一次证明了她强大的操控能力。
再一，再二，不再三。
“科恩嫂”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早在自己年轻时，早在14岁第一次参与舞台表演时，演的就是麦克白夫人。正是这个与丈夫麦克白一起合谋弑君篡位，又为心魔所困的，疯狂、执念、野心勃勃的戏剧史经典“疯女人”，觉醒了麦克多蒙德。从那时候起，她心里就有一个念头：做演员。
再演一次麦克白夫人的执念一直缠绕着麦克多蒙德，不过一直没有演上。直到64岁，她终于如愿以偿，实现了自己的宿怨。
而且，“科恩嫂”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还出手拆散了科恩兄弟，单拉自己的丈夫乔·科恩，单独拍摄了《麦克白的悲剧》，自己演麦克白夫人，麦克白则请来了奥斯卡影帝丹泽尔·华盛顿。
早在2016年，“科恩嫂”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就忽悠乔·科恩，让他来执导舞台版《麦克白》，但乔直接拒绝了。他表示自己对舞台版没有任何兴趣。
于是，“科恩嫂”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只能自己在美国的伯克利剧院(Berkeley Repertory Theatre)的舞台上扮演了麦克白夫人。这也为她为之后的电影版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要说科恩兄弟对莎翁剧完全没有兴趣，那肯定也不是事实。毕竟，科恩兄弟曾经把荷马史诗《奥德赛》改编成洋溢美国南方风情的喜剧片《逃狱三王》，早已证明他们消化和重构原作的能力。
于是，在“科恩嫂”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枕边风的吹拂下，乔·科恩折服了，单独出手改编了莎士比亚的《麦克白》，而且以极简的风格呈现了出来，让这部影片呈现出了丰富的文艺气质，也让丹泽尔·华盛顿的演技再次得以完美展现。
科恩兄弟以往总是合体的形式出现，他们合作过十八部电影，几乎全部都是经典，其中最为大家所熟知的是《冰血暴》《老无所依》《醉乡民谣》等。尽管兄弟俩并无明确分工，但从背景来看，弟弟伊森·科恩学的是哲学，哥哥乔·科恩学的是电影，所以大致上也许可以说，弟弟更偏故事，而哥哥更偏视觉。
《麦克白的悲剧》让科恩兄弟单飞，哥哥乔单独执导，也说得过去，毕竟故事不需要伊森来编写了，莎士比亚早就搭建好了一个经典的故事结构，乔需要做的只是如何将这个故事在视觉上完美呈现出来就可以了。
《麦克白的悲剧》的完成度，当然非常棒，需要耐心一点去细细品味。
要知道，莎士比亚时代没有电影，也没有电视，故事的表现形式就在舞台，莎士比亚打造了一系列舞台剧经典。舞台剧改编成影视，其实是很难的，表现形式完全不同。舞台剧重点在于台词与形体，而影视主要在于画面与视觉。两者之间存在冲突，要想完美合二为一，很难。
是以，《麦克白》自1948年由奥逊·威尔斯首次改编成为电影版之后，又出现很多个版本的影片，但无一例外，都难以成为高分之作。
为了最新版的《麦克白的悲剧》，我连续看了罗曼·波兰斯基执导的1971版《麦克白》、“万X教授”帕特里克·斯图尔特主演的2010版《麦克白》、“法鲨”迈克尔·法斯宾德主演的2015版《麦克白》、黑泽明版1957版《蜘蛛巢城》，以及1948版奥逊·威尔斯版《麦克白》，前前后后共6个版，同一个故事连续看6次，直到看到吐。
更何况，这6个版本里，按照豆瓣打分，只有黑泽明版《蜘蛛巢城》打分为8.5分、“万X教授”帕特里克·斯图尔特主演版《麦克白》打分8.4分，其余都在8分以下，都谈不上特别经典。相当于我在7分多的电影里滚打摸爬了一圈，真的好累。为了写这篇不咸不淡的文章容易吗我？
舞台剧真正的表现形式依旧应该是舞台，目前为止，豆瓣打分最高的《麦克白》版本，是肯尼思·布拉纳执导的2013版《英国国家剧院现场：麦克白》，打分为9.0分。可惜没有找到影版，本文就忽略了。
所以，这篇文章不单独细细拆解乔·科恩执导的2021版《麦克白的悲剧》，来说说我看过的几版的优劣吧。
最早的版本是1948版奥逊·威尔斯执导并主演版《麦克白》，感谢“杜一无二”老大提供的资源，7.8G足够清晰了，使得这部74年前的影片完美地呈现了出来。尽管1948年距二战结束不久，百废待兴，但奥逊·威尔斯版的《麦克白》至今看起来，都不显得过时。可能影片的布景及特效显得有些寒酸，但整体上并未拖整部影片的后腿。
这部影片的重要性也不在于布景上，而是电影的拍摄技巧以及演员的演技与表现力，奥逊·威尔斯作为导演，执导的《公民凯恩》早就名垂青史，到执导《麦克白》时技法更加成熟，使得这部影片现在看一点也没有太多违和感。而演技方面，威尔士自己亲自出演的麦克白，让人见识了他在导演之外惊人的演技能力。这一版的麦克白与麦克白夫人，表现都相当优秀。
至于1957版黑泽明执导的《蜘蛛巢城》，可以说是所有《麦克白》改编里改编最成功的一版。黑泽明将莎士比亚描写苏格兰宫廷政治的故事，天衣无缝地嫁接到了日本幕府时代，而且毫无违和感。不仅故事上严丝合缝，在表现形式上，也将日本能剧的表现形式直接运用到了影片之中，使得不了解莎士比亚原作的观众看了之后，完全相信这就是一个日本故事。
其次，改编第二好的就是“万X教授”帕特里克·斯图尔特主演的2010版《麦克白》。这一版将莎士比亚的故事放到了当下，剧中人物不再是古装装扮，而是一身现代戎装。可以说尽管剧中谈的是有关苏格兰的台词，但剧中的麦克白实则是在内涵斯大林。这使得这部剧一下子拥有了后现代性，尽管帕特里克·斯图尔特的年龄有些偏大，长得也不够帅，演技也稍逊一筹，他的那个蹭亮的光头也多少有些出戏，但只要将这里的麦克白想象成是斯大林，整部剧就显得格外有意思，别有一番滋味。
至于1971版罗曼·波兰斯基执导的《麦克白》，也不过不失，只能说将莎士比亚的故事完整地呈现了出来，但表现力不够惊人。唯一值得说的是，这部影片是波兰斯基在经历了“曼森家族”杀人案之后执导的第一部影片。那时候他还深陷悲痛之中，因此当本片编剧肯尼思·泰南（Kenneth Tynan）质疑波兰斯基谋杀场景是否太血腥了？波兰斯基答道：你没有看去年夏天我加利福尼亚的家，我知道什么是流血。对于这一版影片，只能说很忠于原著，想看故事原貌的，可以来看看这一版，但艺术特色上来说，这一版并不算太好看。
至于2015“法鲨”迈克尔·法斯宾德主演、贾斯汀·库泽尔执导的《麦克白》，尽管这一版豆瓣打分只有7.3分，我倒是最推荐这一版给新的观众。
“法鲨”迈克尔·法斯宾德版《麦克白》，风格上大开大合，极具动漫风格，看起来特别像《300勇士》，动静之间，人物举手投足之间，都极具仪式感，将莎士比亚剧改编的很有电影的质感，最大化程度脱离了舞台的感觉。迈克尔·法斯宾德饰演的麦克白，奥斯卡影后玛丽昂·歌迪亚饰演的麦克白夫人，演技也都在线。弱点在于其他角色的存在感不足，过于形式化的风格减弱了部分莎翁剧应有的力量感。
至于2021乔·科恩执导的最新版《麦克白的悲剧》，可以说这一版是在“法鲨”迈克尔·法斯宾德版《麦克白》上做了减法，甚至是“极简主义”，片中的布景，甚至连城堡的感觉都被消弭掉了，巨大的留白，需要观众动用脑力去补白。它的卓异之处在于演技，每个露面的演员都让人过目不忘，表现出了极佳的演技，尤其是丹泽尔·华盛顿。
“法鲨”迈克尔·法斯宾德版《麦克白》清新明亮，乔·科恩版《麦克白的悲剧》则显得飘渺虚无。但这一版的好处，在于演技，不仅丹泽尔·华盛顿饰演的麦克白表现力极佳，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饰演的麦克白夫人也形象鲜明，丝毫不逊于丹泽尔·华盛顿。毕竟，这部影片本来就是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攒起来的。
其他角色，像布莱丹·格里森饰演的国王邓肯，哈利·米尔林饰演的王子马尔科姆，博迪·卡维尔饰演的麦克白的好友班柯，科里·霍金斯饰演的大臣麦克德夫等等，各个形象鲜明，存在感十足。在演技的雕琢上，显然乔·科恩这一版最为给力。
舞台剧最值得看的就是演员的演技与爆发力，这一点，乔·科恩做得最好。
但这一版《麦克白的悲剧》也有很明显的不足，那就是人物的违和感太强了。无论丹泽尔·华盛顿的演技有多强，都无法说服历史上史有其人的苏格兰国王麦克白是一名黑人。
尽管丹泽尔·华盛顿极为精到的演技很大程度上弥补了演员与传主肤色上的违和感，但还是显得出戏。尽管黑人扮演上帝，像摩根·弗里曼饰演黑人版上帝也不存在违和感，但黑人来演一名苏格兰国王，这种违和感还是无法消弭。
再就是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实在是太丑了，由她来饰演一名封建贵妇，也存在巨大的违和感。倒是换做“梅姨”梅丽尔·斯特里普，或者换成海伦·米伦来演，都还能接受，“科恩嫂”版的麦克白夫人，让人无法接受，演技再好都不行。
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14岁就饰演过这个角色，她对麦克白夫人的理解，还是很深入的。值得一提的是，莎士比亚对女性可没那么友好，他笔下的女人要不心如蛇蝎，就娇柔如待宰的小绵羊。原本的麦克白夫人，一心忽悠丈夫往上爬，不惜自己双手沾满鲜血。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为这个角色赋予了更多的合理性，她讲的这个女人由于自己不能生育，没能为麦克白生下男孩，心怀愧疚，于是一心想要通过扶持麦克白当上国王，来弥补自己生育上的过失。
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让这个角色拥有了人性与合理性。但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她从属于麦克白的属性，并没有让这个角色出挑出来，单独呈现出角色的魅力，也没法过多发挥麦克多蒙德的演技，好可惜。
丹泽尔·华盛顿的表现，卓越的演技让他很大程度上克服了来自肤色上的违和感，角色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也顺利帮华盛顿拿到了一个奥斯卡影帝的提名。甚至，华盛顿最终拿奖都不算冷门。本次提名，也是丹泽尔·华盛顿的第10次获得奥斯卡提名，延续了他作为有史以来获得最多提名的黑人演员的纪录。他之前有8项提名来自表演，包括最佳男主角提名和最佳男配角提名，其中包括《为自由呐喊》《光荣》《马尔科姆· X》《飓风》《训练日》《迫降航班》《藩篱》《罗曼先生，你好》，还有一次是以制片人的角色凭借《藩篱》获得最佳影片的提名。这些提名已足够证明华盛顿已毫无疑问地成为了影史上最伟大的黑人演员，没有之一。
而本次，是弗兰西斯·麦克多蒙德成全了他。但科恩嫂自己这一次在《麦克白搭悲剧》中的表现，却不足够好，表现空间有限，单组镜头很棒，但整个人物依旧没有立起来，过于扁平，好可惜。
说了这么多，最后还是来剧透一下，简单聊下《麦克白》的剧情到底讲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麦克白》与《哈姆雷特》《奥赛罗》《李尔王》合称为“四大悲剧”。《麦克白》迥异于其他三部之处，在于它的片长较短，只有《哈姆雷特》的一半。而且，片中1/3的台词都属于主角麦克白。这都显示出，这是一部以人物心理为主的一部剧，注重挖掘人物内心。这种的主题，也注定了较难以改编成影视，舞台才是它最佳的表现形式。较短的时间内凭借台词集中展现剧烈冲突的剧情，这种戏态在舞台上的表现会很有冲击力，给舞台下端坐的观众以极大的震撼。台词的力量，靠影视去呈现，总是不够的。
麦克白史有其人，但在莎士比亚的笔下，他对于原型故事进行了重构，只是借了一个壳，几乎是讲了一个全新的故事。
在莎翁的故事里，苏格兰与英格兰还是两个不同的国家，麦克白作为苏格兰国王邓肯的表弟，被邓肯依为重臣。当苏格兰一名大臣勾结北欧海盗进行反叛时，麦克白与他的好友班柯联手平叛，干净漂亮地结束了叛乱。
在战后回城的归途中，麦克白遇到了三位女巫，他们向麦克白与班柯预言，说麦克白马上要升官，而且以后还会坐上国王的位置。至于班柯，他的运气没有麦克白那么好，但是班柯的后代也可以做国王。
麦克白本不想相信这些话，但是不久他就接到国王邓肯的旨意，为他加官进爵。麦克白震惊于女巫的话真的实现了。
麦克白夫人听闻了消息后，更是极力劝说麦克白进一步行动，坐实麦克白当上国王的预言。
于是，麦克白在国王邓肯到他家里做客的时候，夜里刺杀了国王。然后嫁祸于国王护卫，自己真的当上了国王。国王之子马尔科姆在刺杀当天逃到了英格兰。
可是，麦克白自己没有儿子。当上国王后，他又困惑于女巫的预言，害怕班柯之子会来接他的班。
于是，他派人刺杀班柯与其儿子。结果班柯被杀，班柯之子却逃脱了。
再然后，麦克白再次去寻找到女巫，向她们咨询问题。结果这次女巫告诉他，要当心他的大臣麦克德夫，而且女巫还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女人生下来的人可以杀死他，而且除非森林会向首都逼近，他就不会输。
于是，麦克白觉得自己是无敌的。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妈妈，都是女人生出的。而且森林是植物，也不会自己移动。
但是，麦克白暴虐的统治，还是遭到了反抗。逃到英格兰的王子马尔科姆与麦克德夫，向英格兰借军，向苏格兰杀来。
麦克德夫为了掩饰军队的实力，砍伐森林，用树枝做掩护，向首都逼近。于是，女巫的预言，森林逼近城市的说法实现了。
麦克白不得不打起精神抵抗攻城部队。当麦克德夫要与他单挑时，麦克白再次说你居然想杀我，难道你不是***生的吗？麦克德夫说，是的，我不是生出来的，而是剖腹产。就这样，麦克白被麦克德夫杀死了。
而麦克白夫人，也在这之前，精神陷入混乱之中，跳楼自杀身亡。
上述情节，被《指环王》借用去了，其中之一是杀死戒灵安格玛巫的是伊欧温。这是《魔戒》系列广为流传的一个老梗，传说巫王不会人（man）被杀死，这里的man，既有“人类”也有“男人”的意思。伊欧温说她是女人（woman），巫王确实愣了一下，似乎他自己也没想到，他这个不死属性对女人免疫。他一直以为自己不会被人类杀死，没想到一个女人出面一剑就刺死了他。另外一个梗，是萨鲁曼的老巢艾辛格要塞，最终毁于树人的进攻，实现了森林向城堡移动的梗。
实际上，《麦克白》的故事线，莎士比亚也不是纯原创，而是借用了古希腊悲剧“俄狄浦斯”的剧情，只是莎翁反向利用而已。俄狄浦斯一直在抗拒“弑父娶母”的预言，麦克白则主动去迎接预言，主动杀死国王来实现自己的目的。
只是，命运的捉弄，并不由得麦克白自己完全做主。在命运与欲望之间，麦克白一直在做痛苦的抉择，但想要改革自己的命运，又不得不违背原则，于是在痛苦之中一直挣扎不已。
而这种偏向内心撕裂的心理挣扎，比较适合在剧场里，通过台词大声地呼喊出来，台下的观众能够从演员的声音及形体的扭动中当面感知到那种痛苦的力量。而影像则很容易过滤掉这种力量，将人物的挣扎与撕裂感从立体变成扁平，变成二维化，力量消失。
这也是《麦克白》难以被改编成优质的影视作品的根本原因。以上各个版面，总是存在着这种那种的不足，都很难说改编的最好。
乔·科恩版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它需要耐心地品味，去感知人物行为背后的痛苦与抉择，可是现在快速观影的时代，大部分观众又是缺乏足够的耐心的，这就使得《麦克白的悲剧》的力量又下降了一部分。这就难办了。
真正喜欢莎翁剧的观众，或者是喜欢奥斯卡的观众，还是必须要看一下的，丹泽尔·华盛顿演的演技实在是太棒了，不愧是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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