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世界的电影剧情「梳理」
最近有一部纪录片在全球引起轰动。
甚至被《人民日报》官微转载。
因为内容过于震撼：
一位丹麦导演自曝，年幼时被当作人体实验对象，甚至在成年后还被秘密追踪。
而这些实验背后的资助方竟是美国中情局……
影片所披露的故事，正是发达国家最不愿提及的敏感内容——
《寻找自我》
Jagten på mig selv
导演温尼克的童年极其扭曲。
11岁那年，他在哥本哈根参加了一项关于精神分裂症的人体实验。
实验的折磨人程度，堪比《发条橙》。
首先是电击测试：
温尼克被要求坐在椅子上，全身绑着电极。
耳机里不断传来刺耳的噪音。
可能是尖叫声，也可能是脏话。
目的是测试他的神经系统，在突然刺激下产生的变化。
如果他被吓得大汗淋漓，说明他是正常人，而且比较敏感。
如果他毫无情绪波动，说明他是一个顽固的精神病患者。
其次是五花八门的心理测试。
比如看图说话测试——
医生会展示一张照片，让温尼克编出一个故事。
通过这个故事中展现的逻辑、欲望、动机等等来探究他的潜意识。
偏执者的故事常常带有怀疑倾向，习惯将人物动机道德化。
多项人格测试——
让他用是/否来回答表格上的一系列问题，测试他是否说谎。
韦氏智力测试——
让他完成一系列游戏，比如拼图，搭积木，联想与「夏天」有关的词。
测试他的反应时间。
刚被电击完，又要回答一连串复杂的问题。
这令幼小的温尼克身心俱疲。
而他并不是唯一接受这项测试的儿童。
在当年，一共有311名儿童参加实验，并且被分成了两个对照组。
A组的207名儿童，母亲都患有精神分裂症。
因此他们被认为有高发病率。
B组的104名儿童，母亲精神正常。
但他们在孤儿院长大，童年更艰难，内心更脆弱。
在一定的刺激下，有可能诱发精神分裂症。
医生们想知道，究竟哪一组的孩子更容易精神分裂。
很不幸，温尼克就属于B组。
他的母亲未婚先育，经济状况拮据，他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
参与实验除了因为他年少无知，还为了赚钱。
每次测试完，他都能获得16克朗的报酬。
这对一个身无分文的孩子是一笔很大的诱惑。
但如果他知道自己将要遭遇什么，一定不敢打这笔钱的主意。
长期的电击让他缺失了一部分关键记忆。
成年后的他几乎忘记了曾参与过这项人体实验。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心理创伤和孤僻性格，都是因为童年缺爱导致的。
直到34岁，他在医院无意中看到了自己的病历本。
才发现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那天，温尼克去一家医院检查身体。
护士却问他：你嗑药吗？
并说他的一切病情都得上报心理研究所。
因为他的病历本上夹着一张粉色纸条。
这让温尼克感觉非常诧异。
他从未磕过药，也没有咨询过心理医生，根本不该出现这种情况。
于是他去了心理研究所，在那里查到了自己的档案。
这才知道，自己童年时曾参与过一项人体实验。
根据线索，他找到了两条关键信息。
一是主导实验的医生后来成了精神病领域的大教授。
他的博士论文就关于这次丹麦儿童人体实验。
目的是探索「预防精神病」的可能性。
二是这项实验获得了CIA（美国中情局）的资助。
因为美国法律对于儿童人体实验有很苛刻的规范，所以他们转而到丹麦暗中进行实验。
并且没有将实验的真实目的，告知被试儿童及他们的家长。
随着调查深入，温尼克发现了更多令人发指的事实。
他的老师也受雇参与了一部分实验。
在长达11年的时间里，一直更新着温尼克的档案。
包括对他的能力、性格、日常表现进行监控，并留下了一些笔记。
而他所在的孤儿院，把虐待儿童当成了潜规则。
温尼克就经常被关进更衣室里，老师用衣架或者钥匙链打他的屁股。
但是因为他太内向，所以从来没有告诉过其他人。
直到在这次调查中，他发现了其他人的起诉书，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受害者。
除此之外，孤儿院里时常发生霸凌。
年长的男孩会在厕所性侵年幼的男孩。
但所有人都对此视而不见。
最让温尼克无法接受的是。
在长达几年的人体实验中，医生们已经发现他的心理状况出现了很大问题。
过于封闭自我，还有严重PTSD。
甚至有报告表明，他身上的伤痕意味着遭受了暴力，甚至性侵犯。
但医生们并没有报警，或者采取任何干预措施。
甚至还和孤儿院的老师展开了长期合作。
无异于助纣为虐。
而且这项实验并没有真的结束。
直到他成年后，还有人在持续追踪他的精神状况。
一旦他入院治疗，病例就会同步上传。
他从未被医生当成一个有情感的人，而只是一件冰冷的试验品。
但当他质问相关人员时，得到的只有一句无奈的回答：
「我不敢说。」
为什么知情者都三缄其口？
这些突破人伦的实验背后到底有怎样的内幕？
答案和资助方有关。
温尼克参与的精神分裂症实验，实际是CIA在上世纪50-70年代开展的「精神控制计划」中的一环。
目的是给被试者「洗脑」。
为此还聘请了德国纳粹医生和日本731战犯参与其中。
《纽约时报》前驻外记者斯蒂芬·金泽，就曾在《首席毒师》中深入披露了细节。
为了寻找摧毁一个人思想的方法，CIA选择使用电击和强效致幻剂，在世界各国展开实验。
电影《飞越疯人院》原著的作者，也是该计划的受害者。
1959年，他参与了斯坦福大学的强效致幻剂实验。
并根据这段真实经历，创作出了后来被搬上大银幕的情节——
曾经充满生命力的主人公，被电击治疗，切除大脑额叶，最终沦为行尸走肉……
除了温尼克和《飞越疯人院》作者之外，还有更多受害者现身说法。
加拿大的抑郁症患者吉娜，曾在1960年被CIA资助的心理研究所当成实验品。
最终导致她的病情加重。
另一个受害者更惨。
当时她只有19岁，曾在1个月之内接受了9次电击疗法，28次催眠疗法。
最后导致大脑损伤，彻底丧失了行动力以及语言表达能力。
事实上，很多被试者都留下了终身后遗症。
更严重的人产生了精神紊乱、失忆、甚至成为植物人。
除了「洗脑」外，CIA还资助过各种领域的科研实验。
1945-1956年，有1500多人在危地马拉接受医学实验。
目的是证明盘尼西林可以治愈或者控制性传播疾病。
在实验过程中，受试者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感染梅毒和淋病。
其中包括儿童、孤儿、雇佣兵、精神病患者、囚犯、妓女。
直到2010年，当时的美国总统奥巴马才为此道歉，但索赔最终被驳回。
即使到了本世纪，这种罪恶勾当仍没有结束。
2015年，印度最高法院起诉了几家欧美制药公司。
由于印度的测试成本比美国低60%。
所以部分药企把9岁的印度儿童当作小白鼠，测试新型抗宫颈癌疫苗的效果。
之后这些孩子出现了恶心、头晕、体重减轻等副作用。
这些人体实验，除了给被试者带来身体损伤之外，还可能造成永久的心理伤害。
温尼克至今都心有余悸。
尽管他被相关人员告知，CIA于70年代末就下令销毁了这些实验报告。
但这明显是谎言。
最后他通过人脉在医院地下室找到了整整34箱资料。
其中就包含着令他绝望的童年经历。
他痛哭流涕，甚至想逃离现场：
「我想知道他们在我的生活中发现了什么？」
成年后的温尼克，活成了社会精英。
他考上了好大学，毕业后成为纪录片导演，一干就是47年。
期间他接触了无数人，开阔了眼界，增长了阅历。
也喜结良缘，有了自己的孩子。
但在内心深处，他依旧缺乏安全感。
无论建立怎样的人际关系，都无法抚平他内心的创伤。
于是他决定站出来，作为当事人拍一部纪录片。
虽然没有人会为他的遭遇道歉。
但他想要控诉这种突破人性下线的卑劣行径，抵制不法的人体实验，尤其是儿童实验。
诚如许智宏院士所说：
「过去，我们一直信奉‘科学无禁区’，但事实上在每一个领域，科学家还是有不可跨越的红线。」
医学的进步必然伴随一定的牺牲，但永远不该失去人性。
图源：《731部队的真相：精英“医者”与人体试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