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羽科技-解读点评影视小说作品

微信
手机版

点歌电影剧情「介绍」

2022-03-16 03:14 作者:彩色港 围观:

在《青春》杂志发一篇稿,我用了整整11年

▓ 王希凌

生活散记|1992:歌迷点播备忘录,《青春》留给我的青春记忆

1983年第4期(右)与1993年第5期《青春》杂志

生活散记|1992:歌迷点播备忘录,《青春》留给我的青春记忆

1983年第4期(右)与1993年第5期《青春》杂志目录

1993年第5期《青春》杂志,刊发了我写的一篇纪实作品《1992:歌迷点播备忘录》(全文附后)。

在《青春》杂志发表作品,我等待了11年,努力了11年。

《青春》杂志创刊于1979年,我所“收藏”的这份杂志,最早一期是1982年第一期。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南京市文联有这样一种以“青年写、青年读,面向当代青年,为无名者铺路,培养文学新人,用优秀作品鼓舞人”为办刊宗旨的文艺刊物。

我当时就定下一个“小目标”:要在这份杂志上发表一篇作品。

当年的《青春》杂志以发表短篇小说、纪实文学、散文、诗歌为主——也就是说,这是一本“纯文学”杂志。

八十年代初,文学之火爆、作家之受热捧,绝不亚于后来的流行歌,以及影视歌星。

当然,文学杂志也受到文艺青年的追捧。

试想一下,当年的《青春》杂志火爆到什么程度?

只知道从邮局运回编辑部的稿件是用麻袋装的。编辑部在编人员根本来不及看稿,找到若干文艺青年帮着看,编辑部还象征性地给这些业余编辑开编辑费——这个我是有发言权的,因为我就是帮看稿的编外编辑之一。隔一段时间去编辑部送上看过的稿子,并拿一批未拆信封的稿件回来接着看——当然,很难看到一篇拍案叫好的力作,如果有好稿被我们发现并被采用,我们也会得到更高的编辑费——送稿取稿过程中,在编辑部经常能看到顾伯岭等老编辑,也能看到借调过来的年轻编辑周梅森等人。周梅森青春常在,宝刀不老,《人民的名义》就是根据他的小说改编的——这是后话。

《青春》杂志在全国独树一帜,发行量一定不小。当年《青春》杂志的编辑都在家办公,早早实现了 Work from home——因为《青春》杂志的编辑们都分到了新盖的大house。所谓编辑部,也就是兰园小区门口的一间收发室。接待文学青年、谈稿子,等等事宜,足不出户,编辑们就把问题全解决了。

编辑们认稿不认人。我跟《青春》的编辑有交往,也投过稿,但达不到发表的水平,就一直没有能发表作品——我那个小目标就一直实现不了。

1992年,我从国企调到党报工作,成为党报扩大版的责任编辑之一。这一年秋天,我走访电台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写出了《1992:歌迷点播备忘录》。文章在党报发表后,产生了一定影响。由于报纸限于篇幅,虽然发了一个整版,但仍然有许多细节没能见报。于是,我补充修改,把这篇稿子投给了《青春》杂志。次年第5期,《青春》杂志终于发表了我写的这篇稿件,实现了我的“小目标”。

现在想来,当年《青春》杂志能采用我这篇稿,选题占有一定优势,毕竟是一个社会热点,但更深层次的原因,可能是90年代初纯文学作品已经没有80年代那么受追捧了。

这从杂志封面的变化就能看出来。

如果说1983年4月的《青春》封面还有点田园风光,那么1993年5月的封面,赫然在目的大标题便是:

黄金黑道的诱惑

目标,进军美国

黑色谈判

奇特的葬礼

1992:歌迷点播备忘录

商业气氛浓了,眼球经济来了。纯文学似乎不再是这本杂志的主旋律。10年,一个颠覆性的变化。当然,我们不可否认,10多年间《青春》也培养了一大批文学新人。

此后,我没有更多地关注这份杂志。一晃40多年过去,前段时间,舆论重提南京文讲所。世界文学之都忘不了这座中国作家的黄埔军校,也不会忘记《青春》杂志,这个中国作家的摇篮!

于我来说,在《青春》杂志发表一篇文章,实现了自己的一个“小目标”,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现在看来,这篇文章貌似深沉,其实很肤浅,打下了时代的深深烙印。为了保持原貌,此次转成电子版发表,基本未作改动,目的就是保留一份原汁原味的记忆。

也记录一下《青春》留给我的青春记忆。

生活散记|1992:歌迷点播备忘录,《青春》留给我的青春记忆

1982年的《青春》杂志封面

生活散记|1992:歌迷点播备忘录,《青春》留给我的青春记忆

1981年1982年“青春文学奖”获奖篇目与作者简介,孙华炳等榜上有名。

【附录】

1992:歌迷点播备忘录

▓ 王希凌

“这是一座空中的桥梁,这是一座感情的纽带:音——乐——桥。欢迎您走上音乐桥。”夜幕降临,万家灯火。一个熟悉的声音,伴着悠扬的乐曲,在歌迷心中漾起阵阵涟漪。他们有的戴上了耳机,有的则拨起了电话。假如他们中谁的点歌信被采用了,或者幸运地拨通了点歌热线,嗨,那高兴劲儿,就甭提了!

在南京,省、市5个广播台,两个电视台,几乎每家都办有点歌节目。清晨、午间、夜晚,流行音乐响遍石城大街小巷,传遍江苏各地和邻近省市。现代化的传播工具,在节目主持人与听众观众之间架起了空中桥梁,形成了一条割不断的情感纽带……

一位歌迷愿出200元点一首歌

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笔者在一位导播的“保驾”之下,通过两道岗哨,得以走进江苏经济广播电台的直播室采访。

午间版块“扬子浪花”开播之前,主持人文蔷在导播室递给我一份精美的贺卡和一叠听众点歌的信件。“这是准备马上播出的”,她告诉我:“像这样的信,我们每天都要收到一二百封。”

听众点歌节目“送你一片爱”的开始时间是12点40分,可是,才11点多钟,点歌的电话铃声就不时响起。

时间到了。导播匡蔚清调高了监听收音机的音量。隔着一层玻璃,只见播音室里戴着耳机面对话筒的主持人文蔷拿出那份贺卡,语调亲切地说:“盱眙县技工学校的高金龙朋友给我寄来一张贺卡和一封信。他在信中写道:‘也许在你的日历中,在你的记忆里,已翻不到、寻不着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的名字。你曾经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10月1日12点40分,你播放了我点的歌。我当时所拥有的那份幸运、那份喜悦,真的难以言表。文蔷,我在这个季节里给你送去衷心的祝福:有生的日子天天快乐。’谢谢,谢谢这位听众朋友……”听得出来,文蔷为有这样热心的听众而十分喜悦。

江苏经济广播电台早间节目“幸运歌台”只有一刻钟时间,歌迷们能够在这档节目中拨通热线,简直高兴得要发疯!有一位歌迷提前20分钟打进电话,就一直占着线,不肯放下手中的话筒,非跟主持人说上话、点上一首歌不可。难怪有的歌迷怀疑有人“走后门”点歌。“这些热情的歌迷,真拿他们没办法。”主持这档节目的两位导播司浩、纪斌斌几乎异口同声地道出了他们的“烦恼”。

与广播电台一样,电视台也拥有一大批热情的歌迷。在南京电视台“乔士点播台”点一首歌至少要60元。这个栏目才开办三四个月,仅登门点歌的观众就有近千名,打电话、写信、汇款点歌的更多。

江苏电视台的“荧屏与观众”节目点歌不收费,但点歌的人太多,以致一位歌迷打来电话说,他愿意出200元点一首歌,祝贺朋友新婚。成千上万的点播者中,各行各业、各个年龄层次的人都有,其中以学生、战士等青少年歌迷为主。人们通过电波,传递着青年对长辈的敬重、朋友之间的友情、恋人之间的思念、父辈对子女的关怀、同事之间的相互勉励……同时,一些朋友也通过这条情感的纽带,向不见面的主持人吐露内心的秘密,用所点的歌曲抚平自己心灵的创伤。

点歌,电波中的热流

东南大学的一位学生,在深秋的一个早晨拨通了江苏经济台“幸运点歌台”的热线电话。他激动地对节目主持人说,含辛茹苦的妈妈大老远地跑来,给他送来御寒的棉被。妈妈马上就要离开学校,踏上回乡的路途。他要为妈妈点一首歌,祝妈妈一路平安。后来,这位大学生来信说:“妈妈是流着泪走的。她一边听歌,一边收拾行李,嘴里喃喃道:‘长大了,儿子长大了’,说着说着,泪珠就滚了下来……”

11月20日中午,九二届大学毕业生安妮像过节似地高兴。因为电台播放了她为男友——扬州大学商学院财会系李波点播的歌曲。在孟庭苇《冬季到台北来看雨》那如泣如诉的旋律中,她感到自己的心都快要飞出来了。

她在给节目主持人的来信中说:“我这人运气坏透了,1989年高考的时候,成绩是达到重点高校的录取分数线了,但因为志愿没填好,去了扬州;毕业分配时,因为学校工作失误,又把南京二商局错写成了‘南京市工商局’,工作好久都没有着落。我这人感情好脆弱,要不是男友和我的父母不停地为我奔波,恐怕至今还不能上班。我对他们好感激。在我的周围,有那么多真诚的爱……”

礽薇,是一位身患癌症的中年妇女。她的儿子就要过10岁了,可她却躺在病床上,不能回家。她用颤抖的手,给电台节目主持人写了一封点歌信。她知道儿子最喜欢《小龙人》插曲,于是她要为儿子点播这首歌,以表达自己的爱心。在医院那洁白的世界里,听到了那熟悉的旋律,回忆起儿子小时候顽皮的情形,这位母亲含着泪,幸福地笑了……

国庆节的中午,扬州市轮船运输公司406船队的团员青年们拥着船队党支部书记——33岁的王宝法,围坐在收音机旁。不一会儿,收音机里传来江苏经济广播电台文蔷那极富表现力的播音:“王宝法听众在来信中说:漂泊不定的水上生活使我很少有时间与家人团聚,我很想念我那聪明而又顽皮的儿子。又一个国庆佳节即将来到,这更加增添了我的思念之情,因为这一天正是我儿子6周岁的生日。6年前的这一天,他出生的时候,我不在他们母子身边。今年的国庆我又将在船上度过,不能回家为儿子买生日蛋糕,带他上儿童游乐场,只有又一次难为能够理解和支持我工作的妻子了。我想为居住在兴化市的我的妻子和儿子点一首歌,表达我对他们的敬意,同时也送上我对他们的美好祝福。”

听完歌,青年们流下了激动的泪水,王宝法更是泪流满面。船队团支书顾宏政等14名青年船员联名写信给电台说: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9月22日,我们船队在长江上航行时遇到了强热带风暴。面对狂风恶浪的袭击,面对生与死的考验,我们有哪一个胆怯、畏惧而哭泣、流泪的?没有!但是,今天,我们流泪了,为了我们尊敬的党支书,为了这一片人间真情……

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一个小伙子两个月前无意间得罪了心爱的姑娘,姑娘一气之下同他断绝了来往。他很后悔,于是就给南京经济广播电台写了一封信,点播台湾歌星童安格演唱的《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表示对姑娘道歉。第二天,姑娘拨通了644344热线电话,对电台“中午时光”的主持人说,她听完歌之后感动得流着泪,现在原谅了他,两人已经重归于好。

这是一幕喜剧。在节目主持人的案头,更多的是歌迷们倾诉烦恼、委屈以及因相爱无望而痛苦不堪的来信。

1992年3月5日,江苏人民广播电台“文艺天地”节目主持人夏冰,收到一位芜湖姑娘的来信。信是这样写的:

夏冰哥哥:

我现在正含着眼泪给你写信。因为,把信写完后,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我连高中都没有上就跟着小叔叔做起了服装生意。别看我还不到20岁,就已经是腰缠万贯的个体户了。可爸爸不希罕钱。我那年没读书,差点没把他给气死。幸亏我那又聪明又漂亮的姐姐考取了大学,现在刚刚毕业,在一家报社当编辑。姐姐是我引以为自豪的人,我们姐妹的关系也非常好。去年9月中旬的一个晚上,姐姐悄悄地对我说,有一个作家向她表示了爱慕之心,她也非常喜欢他。今年元旦这天,姐姐把那个作家带回来了。他长得非常高大,有一头浓浓的黑发,剑眉下是一双深沉的看不见底的黑眼睛,真是帅极了!我当时就好羡慕好羡慕姐姐。他非常健谈,他的加入,确实给我们家带来了欢乐。

然而,我却发现我这个快乐天使再也笑不起来了。因为,我竟然深深地爱上了他!

我曾经抗拒过,但是,怎么也拂不去他的影子。每天我都呆在家里盼着他的到来。虽然快过年了,服装店很忙,但是我却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管它。我这时才后悔当初为什么不读书。这以后,我成天精神恍惚,我觉得我的头脑就要裂开了!

前天晚上,我想了一整夜,与其这样受罪地活着,不如死了更痛快。昨天晚上,我和爸、妈、姐、小叔以及他一起吃了顿晚饭,算是“最后的晚餐”吧。

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在家,但我突然感到好委屈。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我想起电视剧《编辑部的故事》中的李晓红。我的经历跟她还真有几分相像。我也给心目中最好的朋友“文艺天地”写封信,告诉她我的心里话。于是我便罗嗦了一大堆,顺便说几句道别的话。

永别了,陪伴我4年的“文艺天地”。

永别了,夏冰哥哥。

谢谢你们节目给我的欢乐,我就要永远地离开这个世界了。最后,我还有个请求,妈妈的生日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到了,我活了19岁零9个月,也让她操了19年零9个月的心,我对不起妈妈。请在4月5日那天,为我妈妈播放一首歌好吗?并祝愿姐姐和他幸福。

一个已经绝望的女孩

夏冰看完信,急忙打电话到芜湖。由于这位女孩没有留下详细的地址,夏冰只能根据她来信的信纸上印着的某单位的名称打电话,碰巧找到了这位女孩子姐姐的一位同学。

谁知,当这位女士接过电话,赶到女孩家的时候,女孩已经死去3天。她是开煤气中毒自杀的。她的父母只是一个劲地说“ 马虎,没有检查煤气开关”,以为她的女儿死于中毒事故。

采访夏冰的时候,他提起这件事,至今心情还很沉重。他对我说:“我得到这个小女孩死讯的那天晚上,再也没有心思去读其他信了,心里头一直像压着一块石头。也许,我没有办法体验那位姑娘绝望的心情,但是,无论如何总不能因为一场无望的爱而自我毁灭,怎么这么傻呢?拿自己的生命作爱的祭品,这对得起谁呢?”

在夏冰的案头,还有好几封类似的来信。其中11月13日发自安徽农村的又一封绝笔信,还静静地躺在他的办公桌上。

夏冰以略带沙哑而淳朴真挚的嗓音赢得了众多听众的喜爱。

一位姓胡的姑娘猜想,夏冰一定是“满腹经纶、温文尔雅的样子”,她把自己内心的秘密写信告诉夏冰:“我最崇拜你和寇世勋。不过对于那位电影明星我所知甚少,而你对我来说,却好像天天伴着我。”一些纯情少女向夏冰射出了丘比特神箭,以至搭档海蓉不得不向听众解释:夏冰已为人夫。

歌迷那样崇拜为他们主持点歌节目的主持人,那么,主持人又能为歌迷们做些什么呢?

苏北某县一位17岁的农村少女写来一封特别的点歌信。她在信中说,她家里很穷。父母收了人家一大笔彩礼,就要把她嫁给一位她并不爱的人。她真想就此结束自己的一生。她向夏冰发出呼救:“教救我!”

夏冰看完信之后,急忙赶到苏北,来到这位农村少女的家中。这是一间破旧的小屋,窗户上没有玻璃,只蒙着一层农用塑料薄膜。这位少女正伏在靠近窗户的桌子上给夏冰写第二封求救信,神情很漠然。当她得知眼前这位高个子青年就是夏冰时,两眼射出了希望的光芒。

夏冰领着女孩找到当地妇联,最终由组织出面,解除了这桩买卖婚姻。

南京人民广播电台主持“流行金曲”节目的阿林,真名叫李林。他每天都要收到八九十封热情的听众寄来的信件。

1992年7月,安徽凤阳县二铺乡周良村小朱队的朱广西,来信点播台湾歌星潘美辰演唱的歌曲《我想有个家》,并且叙述了他的不幸身世。

朱广西6岁时,父母就离他而去,是舅舅收养了他。他初中毕业考试前夕,善良的舅舅又因血癌医治无效病故。这时,朱广西的同窗好友朱圆一家收留了他。不久,中考来临了,由于过度紧张,他多次晕场,考试成绩很不理想。

他不愿呆在同学家吃闲饭,决心自立。他请求阿林哥为他找一份临时工做。

热心的阿林将这封信播出之后,朱广西3个月时间收到近千封从四面八方寄来的信。有人安慰他,要与他交朋友;有人要收养他;有人热心地为他找工作。

9月8日,朱广西给阿林来信说:“世上的好人还真不少,有人帮助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当你收到这封信时,我已踏上前往他乡的旅途。”

有一位同学即将成为南师附中的学生,他写信告诉阿林:我即将跨进重点中学的大门。而这个时候,我的好朋友阿强却远远地回避我。因为阿强落榜了。自从发榜那天起,阿强变了。曾经是顽皮可爱的活宝,一下子变成了意志消沉、性格孤僻的木头人。阿强拒绝同我谈心,拒绝我的帮助,甚至拒绝见我。作为他的知己,我理解他的心情,但我却不愿看见我最要好的朋友沉湎于悲痛的苦海中。我真怕他……好在他现在仍然每天收听电台的广播,因为那是我们共同拥有的芳草地。我想通过电波,捎去一颗火热的心。我想对阿强说:不要无休止地沉湎于过去,因为,追悔昨天消磨今天那就等于耗费明天。坚强起来吧,阿强,你一定会坚强起来……阿林满足了这位同学的请求,为他播放了一首《成功的路不止一条》:“听我说句真心话,成功的路儿不止一条,还有别的路儿可以走。”后来,这位同学来信说:我的好朋友阿强现在更坚强更活泼了!

阿林拥有一大批中学生歌迷听众,与阿强类似,处在多梦时节的中学生,因父母离异,考试落榜、情感困惑等因素而迷惘、痛苦不堪,有的甚至想自杀。他们写信给阿林,叙述自己的烦恼,并要求点歌。

面对这些来信,阿林用幽默的语调说道:“想自杀的朋友先别忙,让我们想一个比较好的自杀方案。喝农药吧,不行,因为那是害虫吃的;上吊吧,也不行,那滋味更不好受。那就别死吧,不要为眼前的痛苦所迷惑!好,让我们先听一首歌,用摇滚乐伴奏的《国际歌》,它会使你振奋!”然后,他再慢条斯理引经据典地说一些道理,对中学生朋友进行耐心的疏导。

有位中学生写信来,向阿林道出了心里话:“你的话打动了我的心,原来我也有自杀的念头,现在,我懂得了生命的意义,我不想轻生了。”

节目主持人毕竟不是心理医生,也不可能包打天下,有些事实在是爱莫能助。

女青年小张为她一位同学点歌,希望这位不幸的同学听了这首歌以后能振作起来。同时,小张告诉节目主持人这样一件事:她这个同学因为有个人许诺为她找工作,而到这人家里当保姆,接送小孩。有一次,男主人趁太太不在家奸污了她。有了这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为了将来的工作,她忍气吞声。可是,不久,她怀孕了。她自己不敢声张,也不许好朋友帮她找门路堕胎,她打算让弟弟顶替自己那份即将到手的‘饭碗’,然后就结束自己的生命。这个时间不远了,顶多还有一个月时间。这几天,小张好几次陪这位不幸的同学在运河大堤上散步。这位同学一改往日的活泼,经常目不转睛地盯着奔腾流泻的河水出神……小张非常着急,写信来向电台节目主持人该怎么办?

若男与童童不知道中了哪门子邪,两个黄花闺女,硬是缠绵绯侧,难分难解。若男称童童为童妹,童童叫若男男哥,一个非若男不嫁一个非童童不娶。最后发展到在郊外租房子同居。社会压力,家庭指责,甚至警方干涉,也没把她们拆开。

她们大胆地给电台节目主持人写信,讲述她们相爱的理由,倾诉她们即将别离的痛苦。

因为最近有一位南方的心理医生,知道她们的事情后,约童童去学医,若男支持她,但又舍不得让她走。

“你问我,如果离开我,伤心的是你还是我?我该说什么?假如要分离,你不必再哭泣,漂泊的是我不是你……”这可使电台节目主持人为难了:她俩要播这首情意浓浓的恋歌,合适吗?

一位农村男青年好不容易考取了县城某酿酒厂。进厂后不久,一位40多岁的妇女看中了他,并诱骗他与她发生了了性关系。丈夫与她离了婚,她就死死缠住这位男青年,要与他结婚。

这位男青年给电台主持人来信,请主持人帮忙想个办法,他在信中说:“我才20多岁,可她已经40多了,而且她作风不正派,又不能再生育(已经超生)。厂里知道我的情况后要开除我,我该怎么办?”

面对形形色色的歌迷,节目主持人只能向这些朋友道声珍重,遇到麻烦多作些积极的思考,要热爱生活、热爱生命。

“大约是在一个世纪以前,欧洲人都喜欢用决斗来解决大部分的面子问题。十九世纪初,有一位政治家叫比斯曼。有一天,他因为遭到一位教授的侮辱而要与之决斗。决斗那天,比斯曼对那位教授说:‘先生,由你选择武器吧。’这时候,教授拿出了两条又好看而又多汁的腊肠,他对比斯曼说:‘这两条腊肠中有一条灌满了致命的细菌,有一条非常地可口。来,你选择一条,我们一起吃。’比斯曼知道,其中有一条意味着必然致人死命。于是,他就红着脸,退出了决斗场。”

“我们的生活中,也要进行各种各样的选择,在我们面前,有时候也会出现那两条腊肠。当然生活并不像这样泾渭分明,尤其是陷入一种两难选择的困境时,更是进退维谷。不过,我总是这样想,如果实在没有办法选择,我们为什么不能去学一学那位政治家呢?”

主持人苦口婆心,我们的听众,我们的歌迷朋友,能理解吗?能得到某种启迪吗?在上海,曾有一位家喻户晓的电台节目主持人——滕佳,她用自杀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她的死,引起了人们的各种猜测。但是,有一点,笔者认为她自杀的一个重要原因,这就是她心里,融汇了听众太多的不幸。我们不能把滕佳的死归咎于听众给她的情绪感染,但是,我们起码应该认识到:节目主持人也是凡人,他们不能包治百病。有时候,他们自己也处在一种矛盾和痛苦之中。理解万岁。听众与主持人的心桥已经架设,那么请相互理解、相互促进,共同摆脱不幸的阴影,精神抖擞地迎接美好的未来!

给歌迷们泼点冷水

毫无疑问,空中桥梁的架设,为社会创造了文明、祥和、积极、健康的文化氛围,但也有值得思考的地方。

其一,电台、电视台的点歌节目大部分是港台流行歌曲,点歌者大多是青年,中老年人对流行歌曲,尤其是摇滚乐不感兴趣。前一段时间“红太阳”热兴起,有一些中老年人点歌。现在降温了,他们就不愿再打开收音机听那没完没了的流行曲。一位老同志过60岁生日,家人为他点歌祝寿,结果,电台放出来的是一首刘德华演唱的《再会了》,老同志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其二,老师、家长对中学生沉湎于点歌、听港台流行音乐表示担忧。

流行歌曲通俗易懂,旋律优美,很受中学生欢迎。一位中学生说:“有时候心里不痛快,关上门听两支流行歌就好了。”从某种程度上看,一些同学从流行歌曲中找到了一种情绪的发泄口。但任何事情总得有个度。有些同学因迷恋流行歌曲而耽误了学业;有的同学在课堂上也用耳机偷偷地听“随声听”或收音机里的流行乐。有的歌迷迷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一位香港歌星到上海,小歌迷们通宵达旦地在宾馆的院子里唱这位歌星最爱唱的歌。当这位歌星从窗口探出身子朝这些歌迷们挥手时,小歌迷们简直兴奋得要晕过去。

一段时间,张国荣暂时退出歌坛,南京人民广播电台“流行金曲”节目常播谭咏麟的歌,一位张派歌迷就写信给阿林说:谭咏麟算什么?他连徘徊的徊都不认识,常常唱成回字呢!”

因此,对中学生歌迷要进行有益的引导。这不仅要靠老师、家长和节目主持人,还要靠全社会的支持配合。这不仅要靠老师、家长和节目主持人,还要靠全社会的支持配合。

其三,歌迷们呼唤自己的歌星,自己的流行乐。许多歌迷对港台歌星崇拜无比,对流行的港台歌曲也十分推崇,但认为大陆没有令他们真正崇拜的歌星,歌曲创作也很一般。这恐怕与前几年传闻中的“《十五的月亮》十五元”不无关系。

看来,中国大陆歌坛也要顺应改革的潮流,来一场革命。否则,打开收音机,依然是童安格、谭永麟、潘美辰、陈百强、郑智化……依然是《难得有情人》《一生守候》《想哭就哭》《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我是猫》《失恋阵线联盟》……

原载1993年第五期《青春》杂志

生活散记|1992:歌迷点播备忘录,《青春》留给我的青春记忆

王希凌近影

王希凌,网名老地主、瓦希里,南京报业传媒集团主任编辑,金陵晚报原编委,「彩色港」头条号/百家号/微信公众号主编,都市头条「金陵·快报」主编。南京市十佳编辑记者,南京市作家协会会员。著有纪实文学作品集《彩色港》;新闻研究作品集《新闻背后》;旅行随笔《征》。1980年毕业于江苏海事学院;1995年毕业于南京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2004年结业于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研究生班。喜欢看图说话,渴望灵动的文字交流。

生活散记|1992:歌迷点播备忘录,《青春》留给我的青春记忆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