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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染病美国电影剧情「详解」

2022-03-15 12:38 作者:小肥肥说电影 围观:

初看不知片中意,再看已是片中人,这部2011年上映、豆瓣评分仅有7.0的电影,几乎勾画了当今深陷新冠疫情的现实世界。

转眼间2020年就到了尾声,回望这一整年,必定是不平静的,因为全中国乃至全世界人民都与新冠疫情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仗。而今我们回顾这场战役,总会令我们想起著名导演史蒂文·索德伯格数年前的影片《传染病》,无论是电影中的病毒在短短数日间扩散至全世界,还是疫情使得民众深陷一片恐慌,我们都能从中窥见今年新冠疫情的影子。

作为一位在艺术片与商业片两端皆多斩获的美国导演,索德伯格26岁即以锋利幽深的长片处女作《性、谎言和录像带》加冕戛纳国际电影节金棕榈奖,又在李安《卧虎藏龙》大放异彩的2001年奥斯卡电影节上,以《毒品网络》与《永不妥协》同时提名最佳影片,最终夺得最佳导演、最佳改编剧本等五项大奖。然而在整个瘟疫叙事电影谱系中,《传染病》的艺术价值都算不上特别出类拔萃,甚至这部电影在豆瓣上的评分也实在算不上高,仅有7.0分。

《传染病》:大恐慌、现实描摹与人性的窥探

今天小肥肥就来带大家聊一聊这部当年被低估了的疫情电影——《传染病》

病毒之下,你我皆为“网中人”

细细浏览豆瓣评论我们不难发现,“剧情混乱复杂”、“导演似乎什么都想讲,却什么也没讲好”这样的评论似乎不绝如缕。但当我们厘清导演的叙事逻辑就会发现,整部电影看似混乱的剧情线之下,其实是导演精心设计的一种叙事方式。

接下来我们就来揭开这层复杂的网状叙事结构的神秘面纱。

从宏观层面来看,整个电影的叙事是围绕“源头病毒”织成的一张无形巨网,而电影中的传染源贝丝就是那个控制全网的驱动结点。如果我们把源头病人贝丝和疾控中心主任奇弗作为最基本的叙事基点,那么这两人都分别延伸出四条以上的线索。

首先是源头病人贝丝,围绕着这个人物,病毒沿着她的活动轨迹、人际交往轨迹悄无声息地将所有人网入其中。在中国时,她将病毒传播给了赌场服务员等一系列人,紧接着当她回到美国后,她的情人、同事和家人先后感染。其次是疾控中心主任奇弗,由他发现疫情之后延伸出追踪解决病毒问题的三个女医生,然后进一步延伸出清洁工、家人、政府部门、自由撰稿人等。

以上这两个基点延伸出来的线索从整体上看起来是一个多层级的网状叙事结构,因此会显得有些混乱。这样的叙事方式,看上去情节密布,却又支离破碎,这对观影者的调动性较大,我们也必须投入更多的注意力去推理和判断,才能真正看懂这部影片。

在这种纪实风格的叙事之下,我们每个人都能在各个节点上找到自己的影子:公交车上咳嗽的乘客,路边突然倒下的行人、饭店偶然交谈的客人……在深感熟悉之时,我们忽觉毛骨悚然,病毒正是在这样无意识的接触当中蔓延开来,在病毒编织的这张网下,你我皆是“网中人”。

每一次灾难都是对人性的拷问

不同于《釜山行》式遍野僵尸奇观与末世想象,亦不同于《流感》式的个人英雄主义与浪漫化处理,《传染病》相当写实地摹写了传染病生发的来龙去脉与众生浮世绘,人性的幽暗和高光交错其中,世态人心从中浮现。

《传染病》中瘟疫时期的人间温暖与人性高光弥足珍贵。其中就有米尔斯医生不计个人安危、全身心地投入疫情的调研与防控工作,最后染病而死,她死在了自己为患者们设计的巨型隔离场馆中,临死时还把自己的衣物让给了旁边喊冷的患者。

《传染病》:大恐慌、现实描摹与人性的窥探

米尔斯医生死前向患者递衣服

而艾丽医生则类似里厄医生,她以一颗善良之心兢兢业业地做好本职工作,当第57号疫苗终于被证实有效时,人们呼唤她出来接受英雄的荣耀,她却对基弗说:“我只是用自己进行了测试,并不比米尔斯、我父亲、你的贡献更大,你要被国会调查了,我却要去接受人们的致敬吗?”

如果只是一味地展示瘟疫时期的人性高光,影片难免显得虚假修饰、矫揉造作。作为一位对现实问题与世道人性的严肃关注经年历久的电影人索德伯格并未止步于此,他在《传染病》中继续跋涉,将书写的重心投向了世情人性的暗面乃至荒诞。

在《传染病》中,美国疾控中心官员基弗的妻子奥布丽在丈夫的指使下偷偷驾车逃离了即将被封锁的芝加哥,而另一边,最早具备病毒抗体的米奇及其并未患病的女儿却出城无门。

此外,“网红”艾伦操纵舆论,勾结制药公司兜售无用的药物连翘大发国难财,助长病毒的扩散,更有民众对药物进行争抢,因防护设备不足而导致一线医生感染,部分人囤积居奇,疫区食物短缺……种种情形,在现实世界的疫情中并不鲜见。电影和现实两者之间惊人的模仿环路令人喟叹。

《传染病》:大恐慌、现实描摹与人性的窥探

人们在抢夺送速食的卡车

《传染病》对疫情的描摹是相当写实的,在影片中,基弗曾预言说:“人们的恐慌会比病毒带来的问题严重得多。”疫病本身造成的问题无非是治疗,而疫病被隐喻化、人心恐慌的结果则使得《传染病》中出现了极其恐怖的结果:人人自危、谣言谎言漫天、护士工会罢工、警察规模性脱岗、民众暴乱、不法分子趁机打砸抢、警民对立、州界封锁、政客寻找替罪羊、各州和国家之间的地方保护主义、大量群众宁愿相信无效的连翘也不接种疫苗、大量为抢夺疫苗而产生的绑架案……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对人性的灵魂拷问。

“我们站在文明的火山之上”

在某种意义上,灾难片就是“现代性”悖论的典型景观,一方面它表现出高科技化、全球化和商业化的批判与反思,另一方面又试图去超越“现代性”。

《传染病》这部影片也是如此。在电影中,医生是作为科学技术的代言人身份出现的,他们承担着研究病毒,制造疫苗的重大使命,为此他们不得不以猴子为实验对象,当镜头放慢速度若有所思地停留和胳过那些带有编码的笼子和记录的时候,一种反思性的立场自然生发出来。艾丽最后一次和实验猴子对视的时候,她的眼睛直接投向了摄像机,眼神恰恰是和观看中的我们相遇了,我们瞬间拥有了猴子的视角,被拟人化的摄影机替代了我们,也巧妙地暗示着从某种意义上我们也是“猴子”的事实,人与自然的关系和相处的伦理不但在一个巧妙的摄影技巧当中被凸显了出来,我们也因此获得了一个和猴子换位思考的机会。

《传染病》:大恐慌、现实描摹与人性的窥探

实验员在处理因实验失败

死去的猴子

与之遥相呼应的是,故事在结束时揭示出了“第一天”病毒的来源:夜晚轰鸣的机械声中一辆巨大的铲车开挖树林,伴随着一声巨响和一棵树的倒塌,树上的一只蝙蝠被剥夺了栖息之所后飞走了,它飞进了一个饲养厂的猪圈休息,第二天携带着蝙蝠病毒的中间宿主——猪——就被送进了屠杀场,然后进入了餐厅,传染了厨师及和厨师握手的贝丝,一场席卷全球的传染病开始了……

也许人类社会仍处在一个现代性支配的阶段中,也许发展带来的问题,只能由发展来解决,疫苗研制所象征的科技发展仍然成为解决灾难问题的核心路径,或者说根本方法。

导演的高明之处在于他为这科学增加了反思维度和责任伦理的限制,这也许已经是最具有人文性的答案和方向。“传染病”在影片中作为技术理性导致的一次现代性“风险”,最终被科学研究或者说技术发明自身所“治愈”了,但新的“风险”依然存在。

影片结尾处艾丽医生和助手小心翼翼地进入生物安全四级实验室,把病毒存放在低温冷藏的需离容器中。镜头看似无意地停留在实验室门口“高度密封,非请莫入”的牌子上,紧接着画面上出现同一个容器里另外两个病毒样本的标签——“SARS”(非典型肺炎)和H1N1(禽流感)醒目地跃入我们的眼帘,MEV-1流感的病毒也被放入后,全身专业防护设备的艾丽又回头看了一下,镜头停留在艾丽的主观视角上,隔离的实验室里排列着十几个储存各种致命病毒样本的容器,它们静静地沉睡着,无声无息,又仿佛在预譬着未来,这种对技术的反思伴随着对技术责任伦理的期许和呼唤。

《传染病》:大恐慌、现实描摹与人性的窥探

装有“SARS”和H1N1病毒

样本的容器

我们不可否认,科技给我们带来了文明,但与此同时,我们也站在了文明的火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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