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情人》：如何把握情色缠绵和绝望分离的尺度

情人:如何把握情色与绝望的分离尺度

文:雷小英

这张图是作者雷小英在江南古镇朱家角拍摄的。

我很小的时候就觉得很消极，十八岁的时候也觉得很消极。虽然我只有十八岁，但我已经很老了。衰老的感觉瞬间就来了，衰老的特征一个个出现在我身上。我不觉得害怕。我的脸瞬间衰老，就像书上描述的那样。我保留着这张脸，这张脸记录着我的过去，但是美好的事情往往会被很多事情挡住。我一脸郁闷，再听我说。我当时只有十五岁半，正要乘渡船渡过湄公河...

-杜拉斯:爱人

电影《情人》改编自法国当代著名小说家、剧作家、电影艺术家玛格丽特·杜拉斯的同名小说。这部自传体影视作品展现了殖民地越南一个贫穷的白人女孩和一个富有的中国男人之间深刻而绝望的爱情故事。

故事是这样开始的:大屏幕上，一支羽毛笔轻盈地移动着，在信纸上流畅地书写着，一个苍老而忧伤的画外音开始讲述。随后画面一闪，一艘冒着滚滚黑烟直冲云霄的老旧油轮缓缓从广阔的水域上空驶来。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全景很快将观众带入殖民时期的越南。

女主人是一个从头到尾都喜欢戴男人帽子的穷白人女孩。此时，她正踩着那双沾满装饰和灰尘的廉价鞋，心情复杂地望向远方。这个人是高富帅人，来自中国。一走出豪车，他的视线就被那个女人美丽可爱的脸庞吸引住了。他对她一见钟情，开始搭讪。但是这个15岁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是爱。她与他的多次约会和激情纯粹是为了金钱交易。她讨厌这个充满恐怖、贫穷和缺乏亲情的家。一开始她不爱他，她也明确了自己的态度。美好的画面和浪漫的邂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一段悲伤绝望的爱情，注定了迟早要分手。她克服不了肤色和国籍的偏见，他摆脱不了几千年封建礼教的束缚。最后，他不得不娶了一个来自中国的陌生女孩，她不得不回到法国。

影片最后，杜拉斯作为“情人”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继续讲述自己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的爱情。无可救药的虐恋，爱恨交织，压抑悲伤的离别，结束恋情的落寞，让人唏嘘。时隔多年，当杜拉斯经历了战争、婚姻、生育、离婚，她突然发现，她依然记得他，想念他，他对她的爱始终如一。许多年以后，他带着妻子去了巴黎，给杜拉斯打电话，说他还像以前一样爱她，永远不会停止爱她，会爱她到死。这份执着而深沉的爱情不禁令人感动，或许是有点羡慕剧中的女主角或者作者本人。

杜拉斯作为小说作者和影片女主角的原型，有着传奇的一生。这个女人无疑是上帝的宠儿。她有着出色的外表和超强的文笔天赋，聪慧不羁的叛逆性格让她被追求者包围。她直爽大胆，从不在乎社会和他人的评价。她曾坦言，如果不是作家，就去当妓女。到了七十岁，她还能诚实坦率地回忆起十五岁时那段美好而绝望的异国恋。她的回忆充满了淡淡的悲伤，带着苍桑和丝丝痛苦。自传体小说《情人》真实再现了杜拉斯风华正茂时懵懂的初恋。她一生追求唯美，对语言非常挑剔。她的小说总是很有穿透力。在《情人》中，足以看出她对书面语掌握的魅力。也许只有她能很好的融合情色缠绵和绝望分离，让性不那么低俗，而是合理。凭借这部小说，她获得了著名的法国贡格尔文学奖。同时，她也因电影《情人》进入了中国读者的视线，这让杜拉斯成为当今世界几乎家喻户晓的人物之一。

法国导演让·雅克·阿诺和杜拉斯一样，追求完美，力求完美。在他30年的创作生涯中，他只拍过十部电影。他煞费苦心地润色每一部电影。1976年，根据他的军旅生活，执导处女作《歌唱胜利》，一鸣惊人，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1981年，一部大胆讲述史前原始人生活的电影《创世纪》获得了塞萨尔奖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奖。1991年，他对珍珠很有眼光。《情人》上映后，让·雅克·阿诺才真正步入世界知名大师的行列。虽然他也拍过《西藏七年》、《兵临城下》等电影，但经典电影《情人》永远在观众心中。

如何恰当地融合情色缠绵和绝望，让性成为爱情不可或缺的添加剂？让·雅克·阿诺(Jean jacques annaud)把一部绝对色情的电影拍得美丽而浪漫，没有低俗，没有淫荡。杜拉斯一开始有点担心拍戏。她说她不知道影视语言能不能表现一个15岁的女孩被一个成年男子剥夺童贞的场景。也许只有文字才能表达人们内心的矛盾和挣扎。然而，让·雅克·阿诺打消了杜拉斯的疑虑。他用大胆含蓄的画面让梁家辉成为湄公河边永远的完美情人，把身体的缠绵和灵魂的绝望把握得相当恰当。迷离的音乐，阴郁的房间，两具纠结的尸体，屋外的喊叫声，透过门窗投射在地上和床上斑驳的身影。唯美的画面，淡淡的悲伤，绝望的爱情，绝望的灵魂，绝望的肉体，这才是顶级的情色片，这才是让·雅克·阿诺在影视拍摄上的成功。

电影《情人》的成功还在于阿诺德大胆使用香港演员梁家辉和出生于英国伦敦、不满18岁的简·马奇作为男女主演。梁家辉作为中国著名电影演员，是香港电影金像奖历史上最年轻的获奖者。曾凭借电影《倾听政治》、《92传奇之黑色玫瑰92》、《黑社会》三度获得金像奖。《异乡情缘》获得第27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男主角。由于梁家辉拍摄了《情人》，获得了香港艺术家和演员奖，打破了法国电影多年来的票房纪录，使他在国际电影圈声名鹊起。他的演技无可挑剔，没有一点表演的痕迹。他能胜任文学电影和喜剧。他是香港电影界表演派的代表人物之一，也是世界电影史上事业最广的演员。在他的演艺生涯中，《情人》无疑是他的巅峰之作。在剧中，他以大胆的激情镜头和赤裸的表演引起了轰动和大量的批评。他是一个喜欢挑战自己的人，不想永远停留在一个固定的榜样里。剧中他身着白色西装，优雅风度翩翩，是一位矜持的东方绅士。忧郁的气质和深情的眼神总是透露出一种不可捉摸的孤傲。梁家辉的表演可以细致到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初次见面时，他主动搭讪，用紧张颤抖的手拿着烟盒，小心翼翼地挤出一丝笑容，忽闪忽闪，悄悄偷看对方的眼神，得到回应时，嘴角露出一种受宠若惊的喜悦感。当他们最后分开的时候，他颤抖的嘴唇和泪水充满了他的眼睛，那种成熟男人无法爱的悲伤带到了极致。他不能忘记她，同时也不能违背传统的封建道德。他不得不听从父亲的建议，娶了一个富有而陌生的女人。我的心碎了，我的梦碎了。怎么才能摆脱这种痛苦？我不得不在压抑的痛苦中挣扎。

拥有亚洲血统的英国演员简·马奇因拍摄了一部以越南为背景的情色电影《情人》而在华人世界引起轰动。1973年出生的简·马奇(Jane march)多年后来到中国，评价梁家辉有一种老式中国男人的优雅。从那以后，她拍摄了包括《黑暗王子:德拉库拉》、《失落的城市》等电影。，但电影《情人》在中国给她印象最深。她回忆和梁家辉拍戏的日子时说，《情人》改变了她的人生。当时她是高中生，感觉自己的人生轨迹就像画了一个圆，又回到了原点。她到了中国才知道粉丝对《情人》有这么深的印象。导演让·雅克·阿诺(jean jacques annaud)评论说，他对简·马奇在电影中的性感和成熟感到惊讶。在剧中，她是杜拉斯的影子。性格叛逆，语言犀利，长得也像她。当时为了选出女主角，导演阿诺德查阅了近7000名应聘者的资料和照片，这可能是天赐良机，最终从一本名为《17岁》的时尚杂志上找到了简·马奇。简·马奇具有亚裔血统的形象气质与小说中的人物非常吻合，也与杜拉斯年轻时的形象有相似之处。就像小说里描述的那样，‘我的孤独从一开始就注定要由我的一生来承担’。简·马奇很好的诠释了杜拉斯的冷艳与孤傲。她天真的眼神假装成熟，赤裸稚嫩的身体在嘈杂的环境里，心却在漂泊，街外人来人往，她却仿佛置身于一望无际的大海。没有痛苦，只有一点悲伤，不到18岁的她，内心已经安静，看透了一切。当我们分手时，她看到了停在角落里的黑色轿车。她开始哭并感到疼痛。她终于意识到，她也爱他，也许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当油轮渐渐远离时，她仍独自站在甲板上。晚上，突然听到肖邦的圆舞曲。音乐让她想起了岸上的人，她痛苦地哭了起来。

为了重现小说在20世纪30年代的原貌，阿诺德花了1.2亿法郎重建西贡的房屋和道路，并从美国高价购买旧油轮。然而，巨额的金钱并不能造成情色缠绵和绝望的分离。只有好的小说，好的剧本，好的导演，好的演员，才能创作出优秀的作品，才会让电影虽然有裸体镜头，但不是纯粹的色情片。让观众欣赏如画的自然美景，聆听苍桑的旁白和岁月磨砺的迷离音乐，让纯真的爱穿透灵魂深处，让观众感受到一种来自赤裸裸的情欲的绝望和悲凉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