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贩卖儿童的电影，关于贩卖小孩的电影

老焦应该是最早一批大学门口卖盗版游戏和小电影的商贩的鼻祖。

一头蓬乱的头发遮着一张黑胖的脸，宽阔的额头上有一条Y型的疤痕，浓眉下有一双像猪虫一样凸出的大眼睛，眼白却清澈的蓝眼睛。下睫毛像眼影一样黑，一堆修得整整齐齐的胡子挂在长满痘痘的蒜鼻下，上翘的厚嘴唇总是那么桀骜不驯，不想遮住那两个大板牙。脸颊左侧，靠近耳朵根部，有一块约铜币大小，没有发痂。上身穿着浅灰色竖条纹的西装外套，棕色呢子。里面是一个像枯萎的菜叶一样的领子，一件卷曲的白衬衫，一条红色的领带松松地围在脖子上，很不情愿地扭到一边。在鼓鼓囊囊的衬衣口袋里，有几张皱巴巴的名片和一盒五牛牌香烟。对了，还有一个一次性打火机，外壳很漂亮，用火烤会脱她的衣服。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西装内兜里或者腋下一定藏着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个印着红脸男女打架的CD壳。再往下，就是一条永远提不起来穿在肚子上的裤子，以至于里面的红色秋裤总是不请自来地露在外面。腰带右侧别着一个传呼机，一条在阳光下闪着耀眼光芒的铁链在传呼机下耀武扬威地晃动着。脚是一双很久没上油的黑色大皮鞋，鞋头有几处折痕。这是2000年成都街头卖盗版光盘和小电影的商贩的画像，老焦就是其中之一。

老焦很小心，最怕被问到名字，因为他总是揣摩对方的心情，怕别人误会。每当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就怯生生地说，免单，姓焦(性交)，然后看着对方迷茫的眼神，清一清嗓子说，累死了。在对方恍然大悟的笑声中，他也尴尬地笑了。

老焦70年代出生于四川遂宁，比我小一岁。19岁时，他们结婚成家。用他的话来说，在老家十七八岁还没结婚的，要么身体有病，要么家里穷。为了推翻这两个在他身上不成立的命题，加上年轻力壮，他愿意“做”，一年后他就当了爸爸。

当了爸爸的老焦也有自己的烦恼。他提起裤子后常常感到忧郁，这惹得还沉浸在温柔乡里的妻子非常自责。显然，他已经充分展示了他的折腾技巧，但他仍然不能满足她的丈夫。直到老焦说要出去打拼，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在妻子的同意下，老焦跟着村里的农民工北上，几年后到中国旅游。做过木匠、水管工、酒店服务员、店小二等等。有苦有甜，有笑有泪。最惊心动魄的一次，是我在东北一个工地做木匠的时候。几个月没拿到工资，“黑心”老板不肯给钱，还软禁了打人。老可乐头上和额头上的伤疤是当时的见证。终于有一天傍晚，老焦和两个老乡趁老板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为了不让老板追上，他们做了一件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自责的事。他们劫持了一辆人力三轮车，拖着他们向县城方向跑去。在离县城不远的地方，他们三个把车胎放了气，爬在地上给司机磕头，恳求别无选择，请求老人原谅，然后消失在夜色中。他们在一个小旅馆里躲了几天，直到收到家里的路费才回家。每次说起这件事，老焦的眼眶都湿润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老焦老实多了。在家呆了几年，他还是经不住诱惑，又出去了。这次我聪明多了。我就在成都混，不出省。他不再是几年前那个莽撞的家伙，而是一个接触过各种恶习的社会人。先是白天在九眼桥人才交流市场行骗，然后晚上在网吧、茶馆游荡。就是这样的生活，直接改变了他至少15年的命运。

当他在网吧接触到游戏的时候，他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耀眼的东西。每天，无论白天还是晚上，网吧里都有人，甚至有人吃住在网吧里。茶馆里，白天有武打片，晚上10点老板会清场，留下老茶客，然后放一些做父亲的老焦没看过的男女打斗片。老焦在他的血液里发现了商机。用一盒五牛烟打开老板的嘴，我才知道离这里不远——磨子桥电脑城就有这种战斗片。于是经过一番打听，老焦正式告别九眼桥，加入了卖盗版光盘和小电影的大军。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在磨子桥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总能看到一个身高1米65左右，眼神机警的男人，时而步履匆匆，时而驻足观望，拖着硕大的屁股在人行道、立交桥、商场大门转悠。遇到对的人，悄悄靠近说，哥(哥们)，要不要看电影？巴适，欧美，日韩，意大利都能拿到片子。如果对方感兴趣，他会悄悄掀开衣服，露出里料口袋里五颜六色的碟片包装，让对方相信他真的有货。

再次确认价格后，老焦让客人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并故意在附近的巷子里走来走去，直到客人快要晕倒，然后从附近的建筑垃圾中拿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或者在没人注意的桥墩上或者垃圾桶后面的空隙，故意怂恿他们四处张望，制造紧张气氛空 gas。让客人担心被抓，随便挑几件就收钱。然后带客人回到街上。就这样，老焦练就了一手绝活。毫不夸张地说，他可以成为这个领域的国际经销商。他能随口说出某部电影的主演和序号。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自学了日语，以至于在坐在教室里认真学习英语，连26个字母都没学会的情况下，他都在想，不教怎么能学会日语。他一度怀疑现行的教育模式，甚至有向教育部提出改革外语教学的荒唐想法。

待续